毒公子-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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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垂下，遮住了半疯狂的脸，手指掩盖下的容颜扭曲，眸子里闪动着充满了痛苦、挣扎、不解、不满的光芒！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自己为了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为什么你就不停下脚步看看我呢？为什么你专注的眸子总是看着那个不停逃避的身影呢？为什么不肯将你的感情分给我、施舍一点给我呢？　
唯凌！！！　
脚步浮动，身体随着摇晃，孙袭缘的意识逐渐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那想要掩藏起来，埋在内心深处的回忆……　
往事不堪回首……　
“……师傅？”　
呆呆的看着突然萎缩下去的高大身影，黑眸中满是不解。那种微妙的感情席卷而来，简直让他无法动弹！黑色眸子死死的盯着他，嘴里不知道呢喃着什么，听不清楚他说出来的话！看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痛苦容颜，仇天风走到他的面前，将手伸向那不停颤动的身体。　
“师傅？你怎么了？”　
熟悉的容颜在眼前晃动，被泪水模糊的眼睛中满是对他的渴望！　
无法忍耐！　
自己绝对不容许把他让给那个人！　
那个“毒公子”！！！　
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仇天风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突然攻击自己，发出短暂的一声惊呼，就顺着他的力道倒进了他的怀里！　
脸紧紧的贴到不熟悉的胸膛上，坚硬、火热，和外表完全不同的感觉。这……是师傅么？真的是那个严厉的、冷若冰霜的师傅么？为什么……如此对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肩膀，力道之大足以抓碎他的肩胛骨！　
好痛！！！　
眼睛因为这疼痛而跳动，不解的向上抬头，却对上了师傅那双充满了疯狂执念的眼睛！　
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神，仿佛猛兽盯上了自己看中的猎物一般，凶残无比！　
“师……”　
被他看的心惊肉跳，也被他的反常弄的无所适从，仇天风想要打破这种难堪而僵持的局面，但是仅仅刚叫出一个字，口唇便被紧紧封住！　
啊！！！！！？　
“吃惊”已经不能用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仇天风睁大了双眼，无法置信的看着距离如此之近的容颜！长长的睫毛颤抖，那冷如冰的眸子半掩，里面跳动的是自己所不熟悉的迷醉！　
嘴唇磨蹭着自己的，强硬、火热、不留余地，和西门绯羽比起来，居然是同样的热情，同样的执著……　
……为什么？　
“呜……师……”身子被强硬的扳倒，他清楚的感觉自己后背撞到地板所带来的痛楚，以及重叠在自己身上的身体的火热　
“师傅……为什么……呜……”　
舌尖探出，狠狠的撬开他的嘴唇，揪紧他的舌头，纠缠起来！比火焰还要炽热，比浪涛还要汹涌，舌尖追逐着他下意识逃跑的舌，一旦捕捉住，就紧紧纠缠不放。用力吮吸，发出的淫靡声音简直让人无法置信！　
快感，那种和毒公子肌肤相亲所挖掘出来的东西，从彼此重叠的舌与舌之间，流淌过来，冲击过来，无处可逃，也无法可逃！　
“嗯……嗯……”　
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眼皮沉重无比！就算睁开了，也会被隐藏在因为陌生的快乐所激出的泪水，弄的模糊不清而看不清楚任何东西。头发垂到自己的脸上，痒痒的，刺激着其他的感官。　
为什么？　
师傅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这究竟是为什么！！？　
师傅！！！　
感觉到呼吸困难，他开始抗拒那不正常的亲热！死命挣扎着，想要那男人从自己身上离开，仇天风被这突然发生的事情弄的混沌的大脑，简直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只是想着如何求生，才死力的抗拒着！　
也许是同样无法呼吸吧，男人松开了对他的禁锢。分离的嘴唇中拉起长长的银线，在半是昏黄的烛光中看起来是那么的猥亵。　
“师傅……为什么？这究竟是……”　
身体僵硬，完全无法反应目前的状况，仇天风只有盯着面前的男人，为那完全陌生的神情所震撼。　
“……为什么？”手指划过他刚毅俊美的容颜，苏袭缘露出一个飘忽的笑容，虽说那是笑容，但是看起来却比哭泣还要悲伤。　
“我不想忍耐下去了……因为如果我再不行动的话，就连你……就连用来取代他的你，都会被‘毒公子’夺去……”　
啊？！！！什么？？？　
师傅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也知道吧？你的样子和他一模一样……你不愧是他的儿子，各方面都一模一样……”　
轻声呢喃，他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居然充满了情Se的感觉。手指浮动，在身下压的动弹不得的仇天风身上缓慢滑动。　
无法反应，房间里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仇天风瞪大了眼睛，看着几乎隐没在黑暗中的容颜，却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那双炯炯的眸子，如狼似虎！　
有风……从窗户外吹进来，吹动着垂落在床上的纱帐轻轻飘动，荡漾出一场春天里的美梦，永远都不会清醒。　
“那时候……我第一次看见他，是在一个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日子里……在满天的桃花飞舞下，他穿着一身青色，衣襟飘飘宛如画中神仙……那时候我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而他已经是武林名宿的入门弟子，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他，看着他练武，看着他微笑，看着他的一切……”　
“什么？啊！！！”　
询问的话语被苏袭缘的举动打断！冰冷的大手渴求温暖一样的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挑开裹着的内衫，直接触摸他的肌肤！　
冰与火，情冷与情热，冲击，碰撞，无法避免！手指碾动，爬行，摸索，带起一连串的战栗和一直回忆着的熟悉感受！　
“直到那个人出现了，他看着那个人的眼光明显和别人不同了，我这才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视线已经离不开他，已经无法忘记他……”　
“不……师傅……”　
胸口的红樱被指尖掐住，仇天风惊喘着缩起身子！嘴唇落下，吻上他毫无防备的胸膛！抚摸，亲吻，粘稠的感觉仿佛爬虫爬行。被侵犯的熟悉感冒出来，和当初被西门绯羽侵犯的时候那么相像，但是又有绝妙的不同！　
与那时又恨又悔又爱又怕的感觉不同，与那时想要忽视想要忘记的快感不同，师傅的行为，只有惊讶和无法置信，以及深深的被背叛的伤害！　
他在说什么？　
他在做什么？　
为什么现在的自己就无法理解呢？　
他听到潮湿的摩擦自己皮肤的声音响起，他感觉到被煽动的火热的皮肤上有什么东西在爬行。仰躺向天，眸子迷离的看向屋顶，那上面投射出师傅和自己交缠中的影子，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相互啃噬的野兽一样……　
手指带动在身上燃烧的，不是热情，不是怜惜，只有畸形的丑陋欲望！　
这样是不对的！　
是不应该发生的！　
“不要！师傅！放开我！！”扭动身体，想要挣脱这种束缚！但是手腕被紧紧的抓住，看向自己的眸子毫无怜惜！　
他是自己的师傅，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如果不抗争的话，那么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弥天大错。　
但是，尽管如此……　
他的手被对方单手抓住，用力拉到头顶上方！如此一来，那被欲望而格外迷乱的眸子，就完整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从那时候起，我心里想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低低呢喃着，手指摸上了刀刻一般的俊美容颜，他轻声倾诉着自己心中隐藏了十多年的秘密，“事实上，我一直喜欢着他，爱着他，想着他，想得到他，但是……他的心中却已经有了别的人……”　
他说的是父亲么？一定是父亲没有错吧？师傅爱的是父亲？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是他理解的那种“爱”么？是那种无法容于世间的爱么？　
是西门绯羽对他所说的、所做的“爱”么？　
那么，父亲爱的人是谁？　
别的人？　
那么，父亲爱的人，并不是师傅了？那……是当然的……如果那个记忆中的身影爱的是男人，爱的是同为男人的师傅，那么也就不会有他的存在了……　
可是……　
“他不爱我……他一点都不爱我……他爱着的只有那个人！那个‘毒公子’！！！”　
什……么？　
“为了‘毒公子’他牺牲了自己的性命，都是‘毒公子’害的！都是那个人害的！他们不能相爱的，绝对不能！如果他们相爱了，那么所有的人都会不幸的！所以……”“嘻嘻”笑着，他已经全然疯狂，“所以，如果让他的后代亲手杀了西门家的人，那么他们就绝对不会相爱了，那么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　
脑筋一片混乱，完全无法反应！这是什么意思？为了父亲和西门怜风的感情，所以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师傅他……师傅他难道……　
“而我……我一直深爱着他啊！我为了让他注意到我……我变成了江湖上的魔头，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看我一眼……但是……但是……”　
哽咽着，冰凉的泪水滴落在赤裸的肌肤上，是瞬间的清凉，也是瞬间的清醒！　
“终于……我遇见了你……你代替他来到我身边，我用尽方法让你来到我身边，但是你却还要被那个人所抢走！！！不可以！你是我的！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唯凌、唯凌……不要离开我，不要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　
师傅他是为了这个理由才让自己去杀西门怜风的！　
去杀掉那个父亲爱着的男人的！　
紧紧拥抱，肢体交缠，勃发的同是男人所熟悉的欲望抵在他的腰间，让仇天风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恐惧！仿佛怪兽一样侵蚀着内心，无法停止的啃噬让人难以控制的发抖，无法抑制的害怕！　
想抵抗，用尽方法去抵抗，但是挣扎间，手被紧紧的抓住，全身的功力用不上来，即使拼命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出来，但似乎只能增长男人的欲望而已！　
“不要……住手！啊……”　
手指猛地伸进他最隐秘的地方，纠缠着他的欲望，也让他全身的力气凝聚！这是“侵犯”，是“玷污”，是不能发生的！　
最后一点理念支撑着自己，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他猛地一把推开压在身上醉心于情欲之上的男人！只听的“蓬哐”一阵巨响，孙袭缘居然被他推到后面的桌子上！趁这微乎极微的一瞬间，仇天风抓起身边被剥落的衣服，逃开这个让他作呕的地方！　
“天风！！！”　
身后的呼喊仿佛怪物一样！　
只有害怕的感觉而已！　
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　
不论是被威逼着杀害西门绯羽的事情，还是被师傅侵犯的事情，都无法原谅。　
被父亲背叛，父亲爱上母亲和他以外的人的事情更是无法原谅！　
但是，最最无法原谅的是自己。　
眼泪夺眶而出，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夜月下，不辨方向的狂奔着，只想发泄自己那种无处宣泄的痛苦。　
最无法原谅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被人任意操纵的自己！　
再也无法相信什么了……　
第十六话：人间何处得飘然，归梦入、梨花春雨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花？　
那种可以跨越生生死死的“往生花”，只生长在天山的深处。如果可以看见它开花，并许下一个愿望的话，那么那个心愿就一定会实现……　
希望我们来世再相见，再次相恋……　
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心愿……　
胸口传过来一阵顿痛，让疾驰的脚步稍微停顿了下来。　
仇天风一个踉跄，勉强晃动了一下，才稳住身形，不至于跌倒！抬头看，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居然跑到一个森林的深处，看不见任何人为的建筑，有的只是无边广博的树，遮挡住大半个天空。　
暗色的天空中，阴云笼罩，传过来轰隆隆的声响，夹杂着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气氛，侵袭着整个大地。　
大概……要下雨了吧？　
正这么想着，喉咙一阵黑甜，一张口，喷出的是漆黑的血块！　
触目惊心！！！　
看来内伤还没好的完全，如此剧烈运动，身体自然是吃不消的……　
虽然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但是还是没有多加理会。　
只是伸手随便擦了一下嘴唇，思绪又再度回到刚才的事情上去！　
他……说的，和自己了解的、知道的，简直就差了很多很多……　
父亲他……和那个西门怜风是情人？　
西门怜风却是杀害了自己全家的罪魁祸首，是自己需要去报仇的对象？　
自己爱上了他的儿子西门绯羽……　
师傅他，居然说爱父亲，居然说爱自己……　
居然说自己是父亲的替身，只是为了追悼那个亡灵，为了杀害“毒公子”所残留下来的工具……　
只要任务达成了，那么就必须代替父亲，以那种畸形的方式陪伴师傅一生？　
说笑吧？　
别开这种玩笑了！！！　
很想忽视，但是忽视不了！很想忘记，但是记忆却如此鲜明！　
师傅他，那个自己一直感激着的、尊敬着的师傅，居然对自己做出了那样的事……　
居然知道真相，还一直这样利用着自己！　
只有自己亲手杀了“毒公子”，他的心灵才得以安慰，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手猛地抱紧身体，是无法抑制的颤抖，是无法抑制的恐惧。　
刚刚手指的感觉，纠缠的唇舌，无法避免的热情，为什么就是如此难以忽视？明明和西门绯羽做了同样的事情，自己却只有觉得厌恶而已？　
为什么要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原因不是明摆着的么？但是，无法接受，也无法原谅！　
那个在千钧一发，在没有任何人救助的自己面前伸出手来的人，居然是用这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无法相信！！！　
而父亲……父亲他……自己一直坚持的信念居然……　
“骗人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雨开始下了起来，轰隆隆的闷雷声淹没了他的自言自语，随之而来的暴雨更是无情的冲击着他低下去的身体。在一片树叶的哀鸣中，和着大自然的共鸣，他更是渺小的可怜……　
以前，似乎在不久的以前，他也曾经这么站立在雨水中，看着满地的尸体……　
血色的河流流淌着，淹没他的足踝，是让人战栗的痛楚……　
好痛好痛……　
感觉上好象被无数灵魂拉扯着像要进入幽冥世界的痛……　
不想进去！　
求生的意识在挣扎，更多的还是自己身负的重则大任！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　
谁……　
谁可以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雨越下越大，磅礴的雨水冲刷掉一切他来过去过伤心过的痕迹，独留下深深的疑惑，和浓浓的怅惘。　
“小风！”　
雨幕那边传来惊慌的叫声，让他的身子猛地一颤！　
“小风！！！”　
以为是幻听，慢慢转过头去，那在大雨冲刷下出现的白色身影，正努力向这边靠近！　
“小风！！！我总算找到你了！！！”　
一个湿漉漉粘乎乎的东西扑了过来，用力之猛，让本来身体就万分虚弱的仇天风一个后仰，双双栽倒在地。　
水花混合着地上的泥，飞溅着染上了他们的发，纠结在一起的黑色混杂着草绿，是格外的骯脏！抬起头来，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张惊慌失措的容颜，再然后就是那清澄眸子中自己茫然的脸……　
“小风！你有没有怎么样？你倒是说话啊！不要吓我！”　
冰冷的手指用力的摸上他的容颜，用力之猛几乎可以称的上是“掐”了！西门绯羽焦急的确认着他的真实存在，想要清楚的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　
怎么回事？他不是被锁在山洞里的么？他不是被铁爪抓碎了肩胛骨，身受重伤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如此狼狈的自己面前？　
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血水流了下来，西门绯羽看着他，自然的解释起来，“你不肯杀我！于是我就猜到那个家伙绝对会对你不利的，所以干脆用嘴巴里藏的药腐蚀掉了那该死的东西！这样我才能离开啊~~~你都不知道，那个家伙不知道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