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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掌门师父-第38章

小说: 掌门师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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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大伯说,以免你耍赖,让我通知你一声,如果你不照单全收,他就往正在修订的律法里添加一条‘父方拒付抚养费视为与奸淫妇女同罪’。”
  喂喂喂,有皇帝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目无王法的吗?肖云景忍无可忍的拍案而起,“妈的,我就知道南宫墨那家伙不是好东西!”
  傅雨学鄙夷的瞟了一眼,“粗俗。”
  肖云景欲哭无泪,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和他的银子过不去啊啊啊啊——
  而在肖云景父子‘联络感情’时,苏行之正悠闲的在帐房里泡茶品茗。
  “我原以为等我品完这盏茶,你才会来。他现在和傅雨学在一起吧,看来你的这个苦肉计效果不错。喝茶吗?”也不等来者回答,苏行之就斟了茶。
  段秋只是把一封信扔到了桌上,并不领情。
  这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封里也没有装任何信件。
  苏行之放下茶壶,闻香识茶,“这西湖龙井乃皇家贡茶,说起来,还是肖云景给我出的面试题目之一。爱财的人,总不免抠门,他倒是藏了这么久都没舍得拿出来泡。”
  说着,苏行之又从另一个茶壶里斟了一盏茶,“瞧,这一杯色泽不一,深浅不同,暗而无光,匀整的少,断碎的多,显然是次品,很好分辨。但是一个人如果心里有鬼,让他在这两者之中择其一的时候,不免多虑。越是显而易见,越让人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缓缓拿起那封空白的信,屈指一弹,声音清脆悦耳,质地如同那日他交与肖云景的信一样,苏行之扯了扯嘴角,“苦肉计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试探我吧。而当我在那堆信里犹豫的时候,你就已经下了定义。”
  “如果不是那白痴没大脑的比你先一步挑出了这封显然质地与其他不同的信,结果会更完美。这种质地的纸,并不好找,因为是皇帝御用的么。我就好奇,那封寄给他的信,你是怎么一眼看出来的,要知道罗刹门的制度没有那么先进,所有的家信私人信件和投诉信都是混在一起的。本来我以为没那么容易让你露出马脚,毕竟你在罗刹门安安分分的待了两年没有引起丝毫怀疑。”
  “错就错在今天我从那堆信里认出这一封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是不是?然后让你加深了怀疑?”苏行之嘲讽的扬了一下嘴角,“难道在那种敌我不明的情况下,考虑周到也是一个错误吗?”
  “我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怀疑你。”段秋突然宛而一笑,身后洒向屋内的阳光扫走了压抑的气氛,“只要你的目标不是他,本少爷懒得管你是谁。”
  转身离开之际,段秋抬头看了眼风云莫测的天空,“你很聪明,能在罗刹门潜伏这么久,我佩服你。有些事就不用费口舌狡辩,你我都明白。之所以我会来找你,只想你更明白一件事,我决定要保护的人谁也别想碰,就算洗牌的是你的上司,玩牌的是我段秋!”
  傍晚给傅雨学送行,肖云景拉着前者的袖管,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不要走啊~~看在我是你亲爹的面上,至少把那些证据留下来啊~~我失去了你,不能再失去我的保险公司了啊~~我已经付给你那笔抚养费了,你就不能给我留点养老的钱吗~~不要走哇~~”
  “把你身上的洋葱味洗干净了再来哭吧!”傅雨学一把甩开几乎挂在自己手上的人,突然身体僵了一下,脸色白了白。
  肖云景擒着洋葱熏出来的眼泪,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人群中某个盯着自己和傅雨学笑得忒猥琐的女人,想起了今天下午的鬼屋,也跟着白了白脸色。
  “走了。”傅雨学后怕的撇开自己的视线,不耐烦得催促道,再度甩开又和自己拉拉扯扯的某只,“放开。”
  肖云景努力吸了一把鼻涕,在傅雨学不为所动的坚毅眼神下,松开了手,目视着一行人离开。
  段秋戳了一下恋恋不舍的人的脑袋,后者不满的瞪了一眼,“会笨的。”
  段秋却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听说,看过蓉蓉没化妆的样子的人,通常都要做三个月的噩梦。”
  “……”肖云景退后三步,一脸黑线得看着笑盈盈的人。
  那真是为了促进父子感情的苦肉计吗????

  特别篇 苏行之的自白书(上)

  皇帝的影守分为安全组,行动组,外交组和无间组。
  安全组负责上司人身安全,行动组专职替上司铲除异己,外交组是那类上司不方便出面、行动组不能一刀解决、又必须在短时间内扳倒对手,比如窃取证据;最后无间组,顾名思义,是出产间谍卧底的。
  影守的存在不是国家机密,影守存在于哪里是最高机密,普天之下,除了皇帝自己和统管影守的侍卫统领楼大人,没有第三个知道,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南宫墨,也只知道其中之一的安全组。
  如何会进入这个带有神秘色彩的组织,每每回想,总觉得是老天待我不薄。
  有人说人生是一本书,我的这本书,就像那些市集上流传的烂俗小说一样,五岁父母双亡。没人疼没人爱的主角,一般都会被作者虐待。
  七岁受不了亲戚踢皮球似的‘照顾’,离家出走,决心一个人生活。
  十岁的我,独立自行的成立我一个人的丐帮。小时候致力于科举的自己,结合天马行空的想象,用火烧后的木炭在地上写一篇凄惨的人生自述,通常都能赚到一些同情的铜钱。
  记得那是一个雪天,正兢兢业业往扫干净雪的地面编写新一个悲惨生涯的时候,我的同行们又来找我的茬了。
  因为我的这个乞讨方法赚钱,再加上我楚楚可怜的高超演技,他们看我不爽,抢了他们的生意。
  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同是天涯沦落人,本是同行生,相煎何太急?
  打我一顿,乞丐抢乞丐的钱,引来一群行人围观指指点点,何必呢?
  你们自觉扬眉吐气扬长而去,留下我来收受那些母性大发的大妈大婶的施舍,何苦呢?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乐在其中的,就算我知道凭自己的天赋应该是那类住在酒肉臭的朱门里的人。
  收工的时候,为了防止我的赚钱方法被人盗用,每次我都要擦去我的真迹。今天也不例外,例外的是,有人赞赏我的字。
  “写的不错。”
  停在背后的马车带来大片的阴影,我蹲在地上回头仰视,厚重的车帘很好的阻挡了车外寒冷的天气,只听得到声音,看不到人。
  根据民间流行的传说,估计是个人物,我这样想着。
  “怕死吗?”
  这不就是大人物出门招贤纳才的典型么?
  是金子总会发光,是镜子总会反光。
  我拍去手上的雪,用左脚露着大脚趾的鞋底,擦去最后一排真迹。
  “换份工作做做也不错。”我说。
  然后那厚重的车帘被掀起了一个角,有一个意味深长的视线从一丁点的缝隙里透过来。
  于是,我就被带到了影守训练的秘密基地,知道了那个雪天外出的人物是老皇帝。
  想要进朝为官的我自然对朝廷的形势有过研究,可惜当初有那志向的时候不过三岁,只略知一二。
  老皇帝的英明是无话可说的,国家的繁荣昌盛、人民的丰衣足食,都是客观存在的。其实我更欣赏他看人的眼光,有远见。
  如果影守中也有文将与武将之分,我想自己是属于文将的,既然当初老皇帝是看中我写的字才招揽我的,我以为自己会被培养成朝中一等一的心腹大臣。
  学武不是我的兴趣,不过不讨厌,被同行欺负的时候,也有幻想过自己习得一身武艺就能把他们打的跪地求饶。
  这个训练基地里,大多是同龄的。因为有规定,之间都不怎么交流,知道个名字已经是很深的交情了。
  教我们基本功的杨教头告诉我们,感情这种东西,容易误事。
  杨教头是个性格开朗的大叔,在这个气氛总是沉闷的基地,就属他的嗓门最灿烂了。
  不过在一次选拔赛之后,他不见了。
  应该是死了。
  我半夜如厕的时候听到了教我们拳术的冯教头和一个男人的对话,他们压低了声音,尽管我把耳朵贴到了墙上还是听得断断续续,大致上,就是杨教头触怒了上司,就被消除了。
  对于死人,其实我没什么反应,以前寒冬在破庙里醒来的时候,经常能发现有一具可怜的尸体和自己睡在同一个屋檐下。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冯教头一巴掌把我打到雪地里的时候,我头一次发现原来抬头就是天空,还有着点点梅花。
  “你会胎息法?”这是一个很粗的嗓音,属于刚才和冯教头密谈的另一个男人。
  “好久没这么看过天空了。”我不在状态的张开五指,从指缝中去看寒梅与天空的组合。估计下一刻,冯教头就会因为我的偷听,而把我当场击毙。
  不过我并不是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姨父喜欢抽大烟,抽完了烟就抽人,和他躲猫猫的时候,我不敢呼吸。婶婶不喜欢我,每次进出家门都要和那条大黄狗玩你追我赶,我只能极力放轻脚步不让它发现。”
  如果老天有意款待我,我赌自己这番话,赢。
  冯教头的拳头久久没有砸过来,那个男人又开口问了我一句,“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吗?”
  ‘他’应该指的是杨教头。
  我收回视线,坐起身,站起来。
  “感情这种东西,容易误事。”我照搬了杨教头的话,得到了那个男人的点头赞许。
  “你的根基不错。记住了,我姓楼。”
  因为这个契机,我有幸和其他两人,跟着楼大人学习‘踏雪无痕’。
  直到现在,我一直觉得杨教头死的很傻。影守的选拔是残酷的,好似制蛊一样,把四到五个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就是蛊王。我不知道杨教头为何要替那个叫修的男孩作弊,说实话,连我都能一眼看出那个男孩的实力绝对不可能是蛊王,历经风雨的杨教头岂会不知?上面的头头,其他明眼人,又岂能看不出?
  那个叫修的男孩死是勿庸置疑的,冯教头的口头禅是‘我们不缺人’。
  托姨父婶婶的福,我轻功习得不错,颇有天赋的样子。另外两个也不赖。
  论轻功造诣,朴技高一筹,可他太心高气傲,我只是小小一激,他就大言不惭,说楼大人已经老了,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下场,是被楼大人指明切磋,一掌吐血而死。
  人生第一课,千万不要和你的上司相提并论,即使你的上司如何平易近人,你们是两个等级的人,这是阶级制度存在的意义。
  舞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含蓄内敛,人如其名,长的很漂亮,是那种在这个年纪很容易被混淆性别的漂亮。
  他几乎接近完美,完美的武功,完美的做人,完美的脸蛋。但,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
  我一直认为他的心理有问题,更准确的说,我认为他喜欢老皇帝,不是那种尊敬,而是爱慕。十二的他,喜欢五十岁的老皇帝,我足足憋笑憋了一个晚上。
  老皇帝来基地视察的那天,他那饱含热情的视线,终于让我笑场,然后我被带到了御驾前。
  老皇帝的记性很不错,一眼就认出了我,“你笑什么?”
  可是我还在强忍着笑,肠子都快打结了。和人群离得那么远,我都能感觉到舞那两道大胆有余热情不减的视线。
  许是我猖狂了点,被赏了两巴掌,火辣辣的疼,嘴里还有血腥味。
  “杨教头曾经告诫我们,感情这种东西,容易误事。结果,他死了。”
  我似乎又开始了一次赌局。
  “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属下是福,可是有一个痴迷疯狂的忠心耿耿的属下,却不知何时会反咬主人一口。双刃剑,喜欢伤了自己七分,再去伤别人;而一把快刀,纵使指向自己的时候是十分,却唯独有能力者居之。”
  老皇帝是聪明人,他肯定比我还早意识到舞那份没有可能的感情。
  这一局,我赌上了自己十二年的人经历。
  他问我,“在这里过得开心吗?”
  我说,“不开心。”
  他又问,“为什么?”
  我回答,“因为我又想换个工作做做了。”
  他击掌,道‘好’。
  于是那天,我跟着御驾离开,结束了两年的选拔。
  我不再叫苏三,老皇帝给了我一个新名,苏行之。
  《礼记?中庸》十九章有云:“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我继续跟着楼大人学习‘踏雪无痕’,间或的测试是去跟踪监视回报太子的行为。
  太子朱琛胤十五岁,比我大三岁,和老皇帝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怎么都不会认错。
  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御书房’,不是老皇帝办公的御书房,是他太子学习帝王之道的‘御书房’。
  教他的夫子是一个文气秀娟的青年,和我想象中白胡子一把唠唠叨叨的太傅有很大的差距。后来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那青年是帝师之家南宫名门的嫡长子南宫墨,十四岁就被送进宫来教导太子。
  很匪夷所思,十四岁就可以当太子的夫子吗?
  那年宫里经常发生窃案,后来我知道,自从三年前太子的陪读进宫后,这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不是后宫价值连城的首饰被盗,就是太子殿传来照明的夜明珠又不见了,甚至交泰殿传出玉玺失踪的消息,听说,老皇帝还在早朝上盯着被挖走金边的龙椅半晌,直接退朝了。
  这些是六扇门和大内侍卫的事,我的任务还是继续以无声无息随时汇报太子情况来训练自己的轻功,偶尔免费的看看戏,欣赏太子和他的夫子是如何焦头烂额的把一而再再而三被倒卖的玉玺偷运回交泰殿。
  有时,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他俩的‘轻功’比我还技高一筹。
  对于犯下这些案件的传说中那个南宫名门家的太子陪读,我倒挺想见见。可惜,一直没有机会,陪读的南宫家小儿子,总是在进宫后就挖宝去了。
  第二年,老皇帝驾崩。
  不知道老皇帝走之前留下了什么遗言,楼大人把我引见给了太子,不,是新主子了。
  新主子似乎对我的存在丝毫不感到惊讶,甚至问我,前一年他觉得老是跟在身后的视线是不是我的?
  原来我的监视很失败啊。
  换了新的顶头上司后,工作量猛的增加了。
  老皇帝的过世,新主子的新政,给朝廷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每天的早朝上,总有某某官员猝死家中、某某官员遇袭的坏消息禀报,直到有一天的早朝上不再有死人的消息,新政成功推行。
  我恍然意识到,那个在我的监视下,会和夫子做贼似的把玉玺偷运回交泰殿的天真太子,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
  老皇帝驾崩的同一年,南宫家的小儿子居然敢为天下先,举办了一个小型生日聚会,宴请了我现在的主子和升任为当朝帝师的南宫墨。
  我很想一睹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可我不是安全组,没有那个资格跟着主子,连在暗中也不行,曾经有个企图自荐转部门的家伙,下场是永远的消失了,我明白,新主子和老皇帝长的再像,也始终是两个人。
  老皇帝可以容忍有能之士用不同寻常的方式自荐,甚至像我曾经做的那样去赌他的容人之量,但新主子是一个不能容人随便触犯龙颜的存在,若是你为了毛遂自荐,用话去激他,即使他觉得你是个可用之才,恐怕明天就是废才了。在新主子的面前,要永远记住他是主子,自己不过是条狗。
  这是绝对的统治,无上的权力,不可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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