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暗之岛系列之西岛3天使之泪-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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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费恩百感交集的时候，一种奇怪的异响引起了他的注意。
找了好半天后，费恩终于在一个小潭边上找到了声源。
这也是一个天使蛋，可是与其他蛋不同的是，蛋壳表面已经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缝。
看来是有天使要出生了。
当这个念头从费恩脑中闪过时，他整个人便兴奋了起来。要知道，在这个天界中，从没有一个天使看到过其他天使出生，他可是真幸运啊。
想到这，费恩快乐的笑出声来，他的双眼瞪得很大，一眨也不眨的，就生怕遗漏了什么。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条裂缝越变越大，蛋壳裂开时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没过多久，蛋壳一分为二，一个浑身粘满透明黏液的小天使出现在费恩的眼前。
好……好可爱啊……
费恩在心里赞叹道。
小小的手、小小的脚、小小的脸、小小的身体，就连他的翅膀也是小小的。
费恩边笑边小心翼翼地抱起了他。
蓝眸对上蓝眸，一个深邃无边，一个充满好奇。
费恩被他的精致吸引，简直是爱不释手。而小天使竟然也没有哭，他用好奇的眼望着费恩，随后一个美丽的笑容引上他的脸颊。
因为小天使的身上粘满了黏液，费恩便把他放进身边的潭中清洗。小天使到也很配合，不但没有哭闹，反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就在费恩帮小天使清洗干净后不久，罗伊毫无欲警地出现在费恩面前。
“费恩，你在干什么？竟然跑到天使园来，你不怕被神骂啊？”罗伊气急败坏地呵斥着费恩。
“神不是出去了吗？他不会知道的，放心吧。”费恩毫不在意地说道。
“谁说神出去了？”罗伊没好气地白了费恩一眼。当他看清楚费恩怀中的是什么后，罗伊惊讶地差点没跌倒。
“那个是什么东西？千万不要告诉我是我心里想的那个东西。”罗伊的眼瞪得都快比铜铃大了。
“什么那个东西？他和我们有没有差别，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费恩不满地瞪了罗伊一眼。
闻言，罗伊用手扶住了自己的头，他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你竟然……我真的……无话可说了……你……唉……”
“罗伊，你发什么疯啊。”费恩有点不高兴了。
“发疯的是你，不是我！你这个大笨蛋！”罗伊对着费恩大吼到。
“你是白痴啊，什么地方不来，竟然跑到这里来。这还不算，你竟然还弄出个这东西……你……你……”罗伊无力。
罗伊的话费恩一句也没听懂，他显得很莫名其妙， “你在说什么啊？说清楚一点好不好？”
“费恩，我问你，你知道所有新生的天使第一眼看见的是谁吗？”
费恩茫然地摇了摇头， “是谁啊？”
“当然是神！”罗伊忍不住又吼了起来。
“为什么？”费恩很好奇。
“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天使园啊。”费恩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你还知道啊。”罗伊白了费恩一眼。
“嘿嘿。”
“天使园之所以不允许任何天使进入，这是为了保证所有新生的天使第一眼看见的是神。”
“这是为什么？”
“一个魔咒。”
“魔咒？”费恩越听越糊涂了。
罗伊点点头，”是的，魔咒。这棵树就是那个魔咒，它的功效是能使所有的天使对他看见的第一个人产生感情。”
“原来我们会对神充满敬爱就是因为它吗？”说话间，费恩抬头看了看身边这棵高耸入云的大树。
“嗯，是啊。”罗伊同样望了眼大树。
“罗伊，你是怎么知道的？”费恩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是……是雅告诉我的。”
“雅啊……”听到这个名字，费恩的脸色黯然了。
罗伊点点头，他的脸上闪现出怀念的神情。
“对了，那么现在他第一眼看见的人变成了我，会有什么后果？”费恩终于想到了这个异常严重的问题。
“不知道。”罗伊很干脆地扔给他三个字。
“不……不知道？”罗伊的回答让费恩瞠目结舌。
“你怎么可以不知道呢？”见罗伊点头，费恩对着他大吼了起来。
“我是真的不知道。因为这样的事从远古到现在就没发生过。也没有半个天使会象你胆子这么大，竟然跑到禁地里来玩。最后还玩出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一想到这事，罗伊就觉得头痛万分。
“罗伊……”费恩知道这次自己可真的是闯了大祸，现在他唯一能寻求的帮助就只有罗伊了。
看着费恩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罗伊也感到很苦恼。不是他不想帮费恩，而是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辣手了。罗伊根本想不出办法来。要知道，神的眼可是很利的，整个天使甚少有事能瞒得过神。
“怎么办？罗伊……帮帮我……我……”费恩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让我想想。”罗伊阻止费恩继续说下去，他必须理清思绪，好好地想想看。
费恩用力的点点头。
时间在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消失了。
费恩的神色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焦虑，几次他都想叫罗伊，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有了，我想到了。”
听到罗伊的话，费恩激动地都快跳起来了。
“快说，快点说。”
“可是我不知道有没有用啊。”相较于费恩的紧张，罗伊还是显得很成稳。
“不管行不行，先试了再说。”
“那好，你把他给我。”
费恩依言小心地把小天使递给了罗伊。
罗伊接过后，发现小天使身上很干净，于是他又问费恩， “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哪有啊？”费恩显得很冤枉。
“没有吗？”罗伊一脸怀疑。
“我只是看他身上粘粘的，脏脏的，就帮他清洗了一下啊。”
“你在哪里洗的？”罗伊面无表情地横了费恩一眼。
“那……那里……”费恩用手指指水潭。
“……”罗伊彻底无言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费恩问得很小心，还陪着笑。
“那个是‘情泉’。”
“什么东西？”费恩听不懂。
“在这天使园中除了天使蛋外还有两样东西是这天界至宝，无情之水和情爱之泉。所有新生的天使都是在无情之水中清洗的，这样才能保持一颗纯净的心，不懂情爱。而你竟然把小天使放在情泉里……”罗伊真的是说不下去了。
“对……对不起嘛，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好心……”费恩讪笑着。
罗伊正想说话，这时他怀中的小天使突然用力地哭了起来。
当小天使的眼泪落到罗伊的手上时，罗伊口中快速地念出了一段咒语。
只见那些泪随着莹莹白光凝结成了一颗泪型的宝石。
罗伊把宝石放在小天使的额头上，口中念起另一段咒语。
在罗伊平和的咒声中，小天使的哭声渐渐地变轻了，而那颗宝石的颜色却在此时发生了变化，变得越来越红。
当宝石变成鲜红色时，小天使的哭声停了。
罗伊移开手，费恩看到的就是小天使熟睡的脸。
“罗伊，怎么样？”费恩从罗伊手中接过那颗宝石。
“现在我把他的记忆都封在了这颗宝石里。不过，到底有没有作用我就没有把握了。尤其是你把他放进情泉后，我就更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了。或许他将来会过的很辛苦吧。”罗伊叹息，然后他用凶狠的目光盯着费恩， “这都要怪你！”
“我……”费恩低下头， “我真的……”
“算了，现在你首先要担心的是我的手法骗不骗得过神。只要神没发现异状，以后我们多的是时间帮他想办法。”
“我明白了。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当然是离开这里。”罗伊把怀里的小天使放回了那个裂开的蛋壳中。然后罗伊又把地上和蛋壳上的黏液抹在小天使的身上。
“你在干什么？”
“恢复原状啊。”罗伊看也不看费恩，径自做着自己的事， “我可不想让神看出什么破绽来。”
“哦……”
罗伊快手快脚地弄好一切，之后他便拉着费恩离开了“天使园”。
04
“……当晚我整整一夜没能入睡，就怕被神看出端倪，我和罗伊会受到责罚。可是到了第二天一早，神还是召见了我和罗伊。我怀着不安的心情来到神的面前。没想到的是，神并没有提起天使园的事。他只是说天界边境处有魔族动乱，要我前去镇压。于是当天我就离开了这里，一走就是三百年。现在想想，神或许当时就已经知道那件事了，他派我去边境镇守三百年并不许我回来就是对我的惩罚……”
说到这里，费恩长长叹了口气。
“那……那你当初……救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是那个……”听完费恩的叙述，羽泣不成声地问道。在问话的同时，羽的眼中还带有一丝期盼。他想从费恩的口中听到“不是”这两个字，因为在羽的心底还是希望费恩能对自己有点不一样的感觉，哪怕只是细微的一点点也好。
可是费恩接下来的话却是把他的祈望全部打碎了。
“是的，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是那个孩子。”
绝望的泪在羽闭上双眼时一起涌出了眼眶， 可是他还是不死心，羽继续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个孩子的？”
“因为它。”费恩拿起盒子中的宝石，把它平放在手心中央。
那颗原本一直闪烁着异彩的鲜红宝石此时却变的非常黯淡，恰好映衬了羽此时的心情。
“这颗宝石我一直都带在身上没有取下来过。当我在天湖边看见你的时候，它突然变热了，并且一直蠢蠢欲动想到你的身边去。这是三百年间从未有过的事。在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等你在我家住下后，我找来了罗伊。罗伊在你的身上看见了他所下的咒语，于是我就把这颗宝石还给了你。因为这个里面藏的不仅是你的泪和记忆，还有你的心。”
“所以……你才会和我说，要我在将来的某一天，把它送给我最最……心爱的……”羽再也说不下去了，他的心在费恩说出那些话的同时就碎了，完完全全地粉碎了。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
“我明白了……你把我捡回家，对我这么好都是因为……因为你对我……愧疚……原来，这三百年间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什么都是假的…假的啊……”破碎的话缓缓地从羽的红唇中吐出，每说一个字，他的心就会刺痛一下。
顷刻间，他所向往的一切都幻灭了，他梦寐以求的那种温馨和谐的生活完全成了泡影。不仅如此，原先被他珍藏在心中的费恩的微笑和温柔此时都成了最最讽刺的记忆。
“为什么……既然你不爱我，你对我只是同情和内疚……那你又何必对我那么好？害得我以为……以为……”羽再也说不下去了，泪已经爬满了他的脸庞。
“羽……我……”
“够了！我不要再听了！”羽拼命的摇着头，眼中的泪花随着他大力的动作四处飞溅。
随后，羽抹去眼中的泪，他抬起头，用充满绝望和恨意的目光注视着费恩， “费恩……我恨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说完，羽站起身，向屋外冲去。
羽的动作很快，费恩还来不及阻止，他就已飞上半空了。
站在门口，看着羽远去的背影，面带沮丧和无奈的费恩无力地依靠在门框上。
唉……看来这次羽真的很生气……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原谅自己……算了，让他冷静一下也好……想到这，费恩又是一声长叹。
此后的两个月里，羽一直没有回来，费恩也没有去找他。
不过费恩还是有派人在暗中保护着他，以保证他的安全。
这样费恩也觉得比较放心一点。
今天是黑狱招收看守的日子，费恩奉了神的命令前来主持一切。
让费恩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这里见到了羽。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羽，费恩皱起了眉。
“羽……你……”
“费恩天使长，您好，我是天使羽。”羽恭敬地向费恩行了个礼，虽然羽的脸上在笑，可是他的眼却是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羽……”费恩头痛的叫着羽的名字，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天使长大人，我是前来应征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黑狱。”
“既然知道那你还来？”费恩的声音里充满了隐隐的怒意。
“天使长大人，我是一个可怜的孤儿，为了能过活下去，我需要这份工作。”
面对费恩的怒火，羽还是一脸的淡然。
“羽，你可以回来啊。”
“多谢您的好意，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低级天使，有什么资格和您同处一室呢？您不要说笑了。”
“羽！”听了羽的话，费恩真的动怒了，他大叫着羽的名字，全然不顾周围惊疑的目光。
“是的，天使长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羽的这句话彻底毁掉了费恩的理智，怒火朝天的他站起身，拉着羽就向门外走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羽愤怒地挣扎着。
“闭嘴，跟我来。”费恩用力地扯着羽，全然不顾羽脸上的痛苦之情。
“不要，放开我！”羽拼命扭动着身体，想从费恩的掌握中挣脱出来。
可是费恩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羽费了半天的劲也没有撼动他半分。到最后，反而是费恩把他给拖了出去。
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傻掉了。
在他们的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那个暴跳如雷的天使真的是那个温文而雅的天使长费恩吗？我不是眼花了吧？
费恩拉着羽来到了离会场很远的地方后才松开了他。
“你干什么？好痛啊！”羽捂着被抓痛的地方，一脸怒容。
“你知不知道黑狱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不等羽回答，费恩又继续说道，“黑狱是天界中唯一一个充满了黑暗和冰冷的地方，里面没有白昼更没有光芒，里面关押的都是曾经犯下过不可饶恕的罪行的天使们。 ”
“这些我都知道。”羽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
“我高兴，你管得着吗？”
“羽，不要再闹了，和我回去吧。”
“回去？哈哈哈哈…… ”闻言，羽一阵大笑。
“你要我回到哪里去？我是被神遗弃的天使，根本就没有能去的地方。虽然我有着洁白的翅膀，可是我的身体和心灵早就被黑暗浸没了。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流连在不同天使的床上，靠着出卖我的身体过活。连我自己也记不清到底我和多少人上过床……这样的我不是很适合呆在黑狱这种地方吗？”说完，羽又是一阵大笑。
笑过后，羽一脸正色的看着费恩， “至高无上的天使长大人，象我这么污秽的天使是不配和您在一起的，不然您的纯净也会被我沾染上黑暗，那样的话，我的罪过就太大了。”
“羽，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都是因为我的过错，你才会过得那么的不幸。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补偿你呢？为什么你要这么偏激呢？”费恩的声音中透出丝丝沉重和无奈。
“机会吗？补偿吗？不，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补偿我什么了。你照顾了我三百年，已经很够了。虽然是因为你的关系，我知道到了什么叫不幸，什么叫痛苦，可是同样还是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幸福，什么温暖。所以，你已经不欠我什么了，我们两清吧。从此以后，你就是你，我还是我，我们互不相干，各走各的路，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再见了，费恩……”
说完，羽毫不留恋地转过身，大步地离开了费恩。
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费恩傻傻地站在原地，他默默凝视着羽的背影好久好久，直到羽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他才回过神来。
在长叹后，费恩明白这次羽真的离他远去了……
一个月后，羽如愿地成为了黑狱的看守之一。
就这样，他彻底远离了费恩的身边。
05
黑狱就和外界传说的一样，既没有光，也没有热，有的只是黑暗与冰冷。
不知不觉地，羽在这里呆了也快有一百年了。
在这一百年间，羽一直没有离开过黑狱，因为他不想再看见那个会让他心痛的人。
在这个充满黑暗和孤寂的空间里，羽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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