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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冲冠一怒为蓝颜-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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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递过一块方巾,壮果关心地问道:“振人,中书令不是皇上的秘书吗?他为何会被派押送粮草?”

  振人回过神来,接过方巾微微一笑,一边擦手一边回答道;“听京中的采子传话来,是中书令向皇上自荐的。

  “他恐怕想藉此机会打击萧王,如果我征北失败被下天牢,第一个受到牵连的,不用说自然是我的父王萧王。”

  “那么你可有把握在半月之内攻下匈奴大军?”

  “没有……呵呵,你不用那么担心,粮草我已派人再催,没有适当的藉口,中书令也不敢太过拖延押送粮草的时间。”

  “适当的藉口是指……”

  把壮果拉进自己的怀中圈住,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说道:“官匪勾结。如果这个中书令够聪明,他可以让人故意来劫粮草,造成粮草无法按时抵达的藉口,不过,为防此点,我已暗中派人看护粮草、注意中书令的一举一动。”

  依在振人怀中,壮果叹息道:“怎么有人可以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国家百姓的存亡呢?他这样做,如果成功的话,要造成多少百姓人家惨遭烽火蹂躏、流离失守……唉!”

  低笑著,振人在果果的耳中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无妨。就算他成功,我也有办法力挽狂澜,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敏感的一打哆嗦,壮果嗔道:“不要胡闹,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事。”

  “我知道啊,我也在很正经的听、很正经的回答嘛!不用担心,等明夜烧了对方的粮草营,我就发动总进攻,不会拖延到粮草不够的时候,难道你不相信我的策略能力吗?”


  振人把脸埋进果果的颈窝里不住的拱著。

  被弄得痒痒的,壮果艰难的回答:“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担心……”

  “我知道你担心我。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事了。白天听军情、想战略,就已经够痛苦的了,晚上,你就让我放松放松嘛!来,我们到潭里洗澡,我帮你脱衣服,不要跑!”


  经过一番小小的追逐战,振人抱著胜利晶壮果脱光衣服,跳进了水潭,开始了他所谓的放松……

  很快的,果果便发出了绝对不像是在洗澡时应该发出的声音……

  第二日,黄沙漫漫风起云涌,走石乱飞中人生疼,直到入夜,大风亦未息止。

  这种糟糕透顶的天气,虽然给征北大军的移动带来了困难,但同时也做到了最好的天然掩护。

  在离匈奴大军五里处,振人命大军停止前行,令乌展原地待令。

  深夜,振人带著壮果,亲率三千精兵潜到匈奴大军驻扎的附近。

  “贺参将听令!当我离开后,你带众人小心掩藏四散各方,当看到敌营西方起火时,方可拉弓射火箭,连射三发,不问结果,不深入敌营,不与敌人缠战,迅速退回大营。违令者斩!”

  “是!末将听令!”

  振人对壮果点头示意,二人同时跃起,向正在沉睡的敌营掠去。

  贺参将紧张的凝神注视敌营的西方,眼睛一眨都不敢眨。

  汗珠从他的额角慢慢滑落,就在汗珠将要滴进眼中的一刹那,突见他猛一挥手,三干火箭齐发,三干过后,又是三干,三发刚落,贺参将便吹响号角,命众人急退。

  此时,被营中大火惊醒的匈奴大军在一番混乱过后,立刻被人重新分派管理,一部人救火保粮营、另有一部分人被派追敌,一切显得井然有序,看来营中应该有位颇有韬略的大将在坐镇才对。

  振人和壮果正在趁著混乱往外退,不知何时,他们已经换穿了匈奴军服,和被令追敌的匈奴军混在一起,跟在对方的将领身后。

  出得营外,看见四周已经投有三干精兵的影子,振人感到大为满意。这个贺参将虽然年轻,倒是个领兵的人才。

  “费安调五千精兵于我随后追敌,其他人等回营救火待命!”骑在高头骏马上的匈奴大将,用族语向身后的匈奴将领吩咐道。

  “是,费安领命。”

  “且慢!左贤王,如果这是对方的诱敌之计呢?还请左贤王三思。现在既然不见敌踪,还请首先考虑消灭营中大火,检查粮草损耗,立刻向单于请求粮草支持方为上策。”左贤王身旁的将领劝告道。

  “哼1谷蠡王,怎么本王所说你是事事反对呢?说出来追敌的也是你,如今说不迫敌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怎样?”看来,左贤王像是与谷蠡王不和。

  忍下胸中怒气,谷蠡王呼韩邪耐心解释道:“当时本王说追敌,只是为了防止敌人在营中捣乱,同时含有警告对方的意思,并无真的追敞深人之念。如今你我刚追出营外,已不见敌方踪影,可见对方已有详细策略,如果贸然深进,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火烧粮草营的敌人还未发现,如果尚留在营中岂非大不妙!所以,还请左贤王三思,立刻传令回营整点将士,检查伤亡,细察有无敌军探子混入。”

  “你直接说你贪生怕死就是了!真不知道单于为什么会让你坐上谷蠡王的位子!费安,五千精兵可有选好?选好了就跟本王走!”

  “是!”叫费安的将领,一脸无奈的看向谷蠡王。这不是摆明了,让大夥儿去送死吗?“左贤王!您是军中大帅,不可轻易离营,还是让本王前去追敌吧!如果本王天明未归,还请左贤王速报单于,请求支持!”呼韩邪只好如此说道。毕竟对方是单于所封军中正式的大帅,如果大帅在决战之前有了闪失,对军心土气无疑有著大大的影响。

  “哼!你早这么说不就行了……”终于等到对方此言的左贤王心想,便也不再佯装,假意推诿一番,便答应了让谷蠡王追敌。

  这左贤王之所以能爬到左贤王的位子,自然也不是呆痴之人,他执意要迫敌,只不过是为了要逼谷蠡王开口劝阻,进而自己要求前往追敌,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下一代的单于大位罢了。

  这个谷蠡王按血脉来说,乃是冒敦单于的弟弟,加上单于的妻子又是谷蠡王的血亲,同时他在匈奴族人当中有著极佳的威望,如果单于有个什么,那么不用说,下—代的单于大位,自然会落到谷蠡王的头上。

  这对一直对单于大位虎视眈眈的左贤王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得不除的威胁,只是一直苦无机会,而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让他去送死,左贤王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暗中关注二人对话的振人露出一丝冷笑:心想:“我还担心明日大战是否会棘手,你们就自己把良将往死路上推,既然是你族人自己想要让你谷蠡王送死,我也不能辜负了你们的心意,必让你呼韩邪有来无回!”

  因为萧王是武将,从小便请人数振入学各族蛮语,以备日后战场之需,所以振人可以听懂二人对话。

  在漆黑五月,风沙满天的夜色掩护下,振人和壮果脱离匈奴军队,向事先潜伏在两里外的小沙坡,振宇、振南所带领的一千精兵处快速奔去。振人要让他们做好瓮中捉鳖的准备。他不准备放过呼韩邪和其所率精兵的任何—人。


  打出暗号,会合了振宇、振南,振人把先前的安排布置又做了小小的变动。一千对五千,是需要计谋胆识才能取胜的。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呼韩邪所率领的五千精兵接近了。突然该军军尾处一阵大乱,惨叫声此起彼落,看来振人设置的陷阱起了作用,匆忙中做出的陷阱,如果不是因为今夜特殊,恐怕已被呼韩邪识破。

  藉著夜色的掩护,振人所率领的一千军零散在沙丘四周,抽冷子给匈奴军一阵乱箭。让对方的五千精兵—…下子减少了三分之一,但很快的,呼韩邪便镇定下来,命军队竖起盾牌结成圆阵。

  振人当然不会等他把阵布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擒贼先擒王!

  壮果见他冲了出去,赶紧紧随其后,冲进还没有来得及围上缺口的圆阵。振宇、振南则率领兵众,以训练
多日的滚地战术,专斩敌人的马脚或人脚,等人倒下后,便是一刀下去结束其命。

  呼韩邪一边大喊著让手下布阵、千万莫要自乱阵脚,一边找寻后退的方法。可是没等他看清周围地形,想出计策,就被飞身而至的振人截住,两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厮杀起来。

  壮果虽然杀人敌营,但因其天生性厚,就算明知是敌人,也不忍心下狠手取其性命,只是伤了对方手脚或乾脆点|穴,让对方不能有再战之力就行。这倒便宜了在地上滚动做地面搏击的征北军,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动,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是一刀补上去。

  壮果渐渐的向振人的方向靠拢,抬头看见对方的首领腾身跃起,抽剑与振人展开了近身搏斗,害怕振人有什么闪失,壮果下手越来越快,常常是一招制敌。

  此时,振人见呼韩邪被他打得身受重伤,已只剩下招架之力,便开始偷空招呼周围的匈奴军。他可没有壮果一样的软心肠,一剑下去就是一条人命,丝毫不见手软。

  在两大高手和征北军滚地战术的合攻下,匈奴军是顾不得上又顾不得下,竖著的人头也在迅速减少。

  马在哀鸣,人在悲呼,小小的沙丘周围,倒下了数不清的人命。

  倒下的、停止了呼吸的,无论是匈奴军还是征北军,很快就被吹起的黄沙所掩盖,渐渐的消失不见。

  匈奴将领费安见大势已去,带领身边数十人围住振人,对谷蠡王呼韩邪悲喊道:“王上,您快走!大军尚需您的指挥……”没等他说完,就被振人一剑刺进胸膛。呼韩邪两目含泪不再恋战,趁振人被围一时脱不开身之际,夺得一匹战马翻身而上,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了重围。

  当振人把围在身边的匈奴军尽数杀光后,发现四处黄沙漫漫,已看不见呼韩邪的踪影,不由得气得顿脚,一连杀了匈奴军十来人才算解了心头之气。

  天亮之前,征北军以少胜多,以一千之众斩杀了敌人五千之众,可惜让谷蠡王呼韩邪逃掉。

  没有想到呼韩邪在匈奴中如此得人望,竟能让匈奴军甘心舍身相救的振人,越发加强了不能放过谷蠡王的想法。当下,使命振宇、振南带兵追寻,自己也和壮果分头追寻呼韩邪,井约定,无论不管有没有找到人,一个时辰后在大营相会。

  壮果只身单骑,开始在周围细细寻索,—会儿功夫便来到他和振人经常利用的小水潭,。壮果是想,对方既然流血过多,肯定想要补充水分——这可是他多次流血受伤后所得心得,而这个小潭位于两军的正中,说不定对方也知道这个小水潭的存在。如果换了他,就会到这里来,喝点水补充体力,等天亮了在想法子回大营。

  下了马燃起火把.仔细注意著周围的动静,不出所料,他在小潭周围的灌木丛里,发现了尚未凝固的血痕。

  在水潭四周缓缓的步行著,突然,他感到有什么不对,空气中似乎荡起了波纹,已经无法体会这到底是什么的壮果,本能的一矮身,锋利的剑身从他背上一掠而过。

  呼韩邪一击无功,也没有力气回身再补一剑。拄剑而立,气息不稳的望著抬起身来的壮果,注意著对方的一举一动。

  同样的,壮果也在打量著对方。

  看得出来,呼韩邪是个英雄人物,有著北方游牧民族特有的豪放气质。

  凭著直觉,壮果觉得对方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才对,看到对方吃力的拄剑而立,从腰际也有鲜血不断的流出,肩头也可以看到暗红一片,心中不忍便待走上前去。

  见到壮果向自己定来,呼韩邪开始戒备。

  壮果见他神色紧张起来,连忙摇手说道:“你别怕,我只是想帮你裹伤而已,你伤得太重了。呃,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

  “谁伯你了!我当然能听懂你说什么,你当我们匈奴人都是化外野民不成!”

  呼韩邪心里这么想著,同时保持元气,紧闭双唇,仍旧没有放松警惕,他并不相信这个看起来一脸忠厚老实的汉人。

  他记得,这个汉人的功夫相当的高明,自己有好多手下部是伤在他手底下的。

  以为壮果在试探他的呼韩邪,根本不把壮果的好意当一回事。

  壮果见对方似乎听不懂自己的语言,不由得犯起愁来:心道:“要怎样才能让他明白,我是想帮他包扎伤口的呢?总不能等到他血流尽倒下为止吧……”

  学振南抓抓脑袋,想了半天,壮果仍旧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没办法,他只好把振人让自己随身携带的治伤药包对呼韩邪挥了挥,也不管对方听懂听不懂,诚恳地说道:“这是我随身携带的疗伤药,你若是不想让我帮你包扎的话,那么你自己先给自己把药上一上,不要再拖了,你的血已经越流越多下。”说完,把药包扔了过去。

  怕对方还不肯相信,找了块大石来一掌击了下去,把大石击成粉碎,然后指给对方看,他的意思是:“我想伤你的话,就不会费这么多工夫跟你说话。你看,你现在有这颗石头硬吗?所以,请放心用我的药,我要想害你,不必花这么多的手脚。”

  被壮果的言行弄得直想笑的呼韩邪强忍著笑意,费力的从地上捡起那个药包,打了开来。他开始觉得,这个看起来很老实的人,说不定真的是个很老实的人。他身为匈奴的谷蠡王,自然对药物尤其是好药亦不陌生,从药香,他就判断出,这些都是些不容易见到的疗伤圣品。

  不知道是不是流血太多的原因,呼韩邪忽然感到一阵天摇地晃,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但他并没有跌倒在地,而是被壮果抱进了怀中壮果怀抱著呼韩邪,来到水潭边一块背风的凹地里,这也是他和振人晚上用来烤野味休息的地方。

  不去想自己和振人在这块地上都做过些什么事,壮果把呼韩邪平放于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疗伤药包,他要趁呼韩邪还未醒过来之前,赶快帮他治疗伤口。

  用剑割开呼韩邪的外袍,掏出方巾沾湿潭水,小心的擦拭伤口,见已经没有沙砾尘土粘在上面,便开始往伤口撒药、包扎。

  忙了半晌,总算把所有的伤口处理完毕。因为壮果没有学过医理,包扎起来难免显得有些粗糙,不过血止住了倒是真的。

  呼出一口气,壮果在潭边把手洗净,顺便又找出自己和振人收藏在这附近的小木碗,盛了一点潭水,端到呼韩邪的身边。

  正在愁要怎么喂他喝水,却发现呼韩邪已经睁开了眼睛在瞅著他。

  “呃,你要不要喝点水?”壮果抬抬手中的小木碗。

  嘴唇微微张开,意思是你喂我喝。

  壮果见他张开嘴来,连忙轻轻托起他的头部,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拿起小碗凑到他的唇边。呼韩邪也不客气,枕著壮果的大腿,舒舒服服的喝起水来。

  壮果喂完水,怔怔的看著膝盖上的人,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该把他抓起来,送回大营交给振人处置呢?还是装作没看见他、任由他逃回敌方大营呢?责任感和善良的天性不停的在壮果心中交战著。

  但一想到要把这个辛辛苦苦救下来,不像坏人的人,就这样送到振人的手上,让他毁掉他,实在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我该拿你怎么办?”壮果不知不觉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你在问我吗?如果你问我,我当然会告诉你,请当作没看见我,转头回你的大营去。”呼韩邪发现自己心情很好,不知是不是因为对方救了自己的原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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