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少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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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就走!”姓贡的,这可是你要跟着我们的,到了阴曹地府阎王殿,你可不要又怪咱们!
“贡某做事从不后悔,这是我自愿的,怎能怪你们?若我真的到了阎王殿,我一定用剑逼着阎王爷,不准他放你们进来。”
“好小子,有种!跟我们走!”丘玉淑说着拉起蓝文倩的手钻入了小树林。
转眼之间,三人到了青石村。
村口第一间农舍,便是胡家屋。房文童就在屋内等候他们。
村头古槐树下,一条黑影幽灵般一闪而没。
丘玉淑眼尖,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着胡家屋!
贡剑秋不仅看到了人影,而且认出那人就是就是应离。
蓝文倩在想心事,没有注意到古槐树下的人影。
三人都没说话,走进了胡家屋院。
应离闪身抢进了青石村口的第二间家舍土屋。
越过屋院,绕过堂屋,来到后房门前,手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三下。
“进来吧。”房内传出一个深沉、苍老的声音。
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
应离走进房内,巨手将房门挂上。房内没有掌灯。
片凝重、沉窒的黑暗,床沿上坐着一人,因光线太暗,看不清那人的面孔。
应离一个跨步趋到床前,单膝下跪道:“应离叩见帮主!”
那人急忙弯腰扶起应离道:“我与你说过多少遍了,异教早已解散,还有什么帮主?你老是不听……”
应离道:“我知道,不过,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帮主,别人在的时候我可以不叫你帮主,可只有咱们两人的时候,我一定要叫你帮主。”
应离在说话间,点燃了床旁茶几上的蜡烛。
窗户内遮着有厚厚的布帘,透不出一丝光亮。
跳跃的烛光照亮了坐在床沿上那人脸,原来是一位面目清瘦、举止儒雅的老者。
他正襟危坐,双掌合十胸前,两眼微闭,嘴角在微微翕动,满脸慈祥。和蔼之色,就象个佛门脱离的虔诚信徒。
看到这付模样,谁能想得到他就是那位曾经横行江湖一度称霸武林的异教帮主郭运达!
“阿弥陀佛!”郭运达睁开双眼放下双手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既已皈依佛门。就决不许我再叫我什么帮主。‘”
“帮……哎呀!”应离道:“几十年来,这帮主我已叫顺口了,怎么也改不过来,你就让我叫吧。”
“唉!”郭运达轻叹一声,“你探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有些眉目了,只是尚未得到最后的证实。”
“你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办好。我这次重入江湖就是要办妥此事,了给最后的心愿。然后回五台山正式削发出家。”
“帮主,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将这件事办好。”
“嗯。”郭运太点点头,又道:“你取一些银票给莫思凡和诸方雷,叫他二人回辽东老家去吧。”
应离摇摇头道:“这恐怕办不到。他俩说若不为帮主办好此事,决不回去。”
郭运达又合起双掌:“善哉,善哉,这全是我的罪孽!想不到这次下山居然是会遇到四大吊客。现在他兄弟四人已有两人丧命,倘若他二人再遭不测,我岂不是罪上加罪?”
应离劝解道:“世界上事事由缘,人与人如此,生与死也是如此,正所谓:在劫者难逃。”
郭运达默然片刻,叹道:“如果四大吊客要为过去的罪孽而遭杀戮的话,那么我不知要被杀死多少次才行?”
“帮主,你的情况却不同……”
“不用多说了。”郭运达挥手阻住应离,“无忧园的情况查清楚了?”
应离顿首道:“禀帮主,无忧园少主端木无忧已踏入江湖,在到处寻找毁掉无忧园的仇人,蓝宇靖在无忧园大火之后,已隐身在吉元巷平民区内,根据属下所接到的无忧令,蓝宇靖就是帮主所说的那个人。”
“哦!”“只是属下不明白,塞外四兽为何要冒称金盟帮的人去闹无忧园,而端木无忧却认定毁掉无忧园的仇人就是万花奇士管鹏程。”
郭运达嘴唇动了动,但没有说话。
应离又道:“我还遇到一件怪事。一个自称是幽花谷少离贡剑秋的年轻人,一直在暗中跟踪着无忧园的小姐蓝文倩,刚才在村外小山岗林前,我试探了一下他的武功,他竟摆出了那招古怪的无忧令杀式。”
郭运达急声问:“你能确定那是无忧令杀式?”
“唉,”应离摇摇头,“属下无能,实无法肯定他摆出的那浴剑式,究竟是无忧令杀式,还是黑眚令杀式?不过,据分析是黑眚令杀式的可能性较大,因为有人看见这位贡剑秋与烂腿乞丐以父子相称。郭运太布满皱纹的脸上掠过一阵痉挛。”应离目芒闪亮,显得有几分激动:“帮主,你看这位贡剑秋会不会就是当年被二弟……”
“阿弥陀佛!”郭运达打断他的话,“日换星移,人世沧桑,一切都象是见到过,但见到过的一切又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的过眼云烟,我们又何必要知道他是谁呢?”
应离愕然了。这位跟随了帮主数十年的忠实管家,怎么也领会不到主人话中的含意。
“应离,”郭运达肃容道:“你不要管这个贡剑秋是谁,也不要管无忧园的事,更无须去监视村口胡家屋里的人,总之一句话,我不准你干涉江湖上的任何一件事,得罪江湖上的任何个人。”
“帮主……”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何须我们操心?我只须找到那人,让我见上一面,我便死而无憾。
咳!咳!“郭运达身子一抖,猛咳两声,”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帮主!”应离赶紧扶住郭达运。“你怎……么啦?”
郭运达欠欠身子:“不要紧,老毛病又犯了。”
应离扶他坐稳:“我来替你推宫过血。”
“不用了。”郭运达轻轻推来了应离,灼亮的两眼盯着他道:“我说的话,你都听清了?”
应离点点头:“请帮主放心,我一定按帮主的吩咐去。”
“这就好,这就好。”郭运达连说两声,然后双掌合十,闭上双目,已然入定。
应离走到窗前,默然而立。
窗布遮着,看不到窗外的天空,也不知今夜是否有月亮。
帮主要我的人就在胡家屋里。
正面临着一个极大的阴谋。
然而,在她身份未得到最后证实,在她未同意去见帮主之前,他不能将真相告诉帮主。
帮主武功已废,身体又有病,这个风蚀残年的老人,已经不起任何的打击。攀然间,一颗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哇……”窗外传来一声夜果怪呜。
他不觉全身一抖,脑子里忽然想到:“胡家屋里的人现在不知在干什么?”
胡家屋里。
蜡烛在熊熊燃烧,火焰不住地跳荡。
房文萱,丘王淑、蓝文倩和贡剑秋围着一张方桌,四边坐着。
此刻屋内的空气,似平静的湖水却隐藏澎湃。
沉默中,可以听到四人的心跳。
“贡少主,”房文萱再次开口说话,清澈明亮的眼光似乎要看透贡剑秋内心隐处,“我只想问一句话,你为什么要冒着生死和我们一道去闯金陵宫?其实你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房文萱的问话已脱离了争论的内容,但却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贡剑秋耸耸肩,笑道:“难道房姑娘不是和在下一样,也有难言之隐?”
房文萱镇静地:“我没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是在帮我这位妹妹,我这位妹妹是在帮她的朋友。俗话说: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因此,我是为朋友而出手。”
贡剑秋望着蓝文倩道:“我是在帮我这位小兄弟,我这位小兄弟是在帮他的朋友,因此,我和房姑娘一样,也是为朋友而出手。”
丘玉淑插口道:“金陵宫对男人来说是个有进无出的地方,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死?”
贡剑秋眼光仍未离开蓝文倩的脸:“小兄弟不也是个男人吗?他既不怕死,我又怕什么?如果只有一死,若真能和小兄弟在金陵宫同归于尽,也是一种缘分。”
蓝文倩闻言不觉脸面飞起一阵红晕。
房文萱眼光转向蓝文倩道:“朱公子,你认为贡少主是你的朋友吗?你若认定是,就让他随我们一同去闯金陵宫,你若认定不是,咱们就与他道别。”
房文萱并非有意将难题推给蓝文倩,因为此刻只有蓝文倩才有理由阻住贡剑秋与她们同去金陵宫。
她有一种感觉,贡剑秋坚持要和他们一同去闯金陵宫,决不是为了救端木无忧,而是另有企图。
蓝文倩抬起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既不愿让贡剑秋跟着去送死,又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
此时,屋外传来一声夜鹰的怪鸣。
房文萱脸色倏变,这声音有些异样?
“呕当!”窗户被一物击开,一阵阴森森的冷风灌进屋内。
“咚!”一声石子落在桌面上,窗户是插上了闩的,石子能击断窗闩,飞入屋内,其力道非同小可。
桌上的腊触熄灭了,顿时一片漆黑。
“三位别动,待我出去看看!”声音甫落,贡剑秋人已逾出窗外。
月光如水,蓝幽幽的清辉倾泻在小山岗的树梢上。
贡剑秋张开双臂,如鹞鹰一般掠过空中,向小树林里俯冲而下。一连几跃,已到林间一颗大树前。
“孩儿叩见爹爹!”他单膝朝大树跪下,双手撑地施礼。
他知道那一声夜鹰怪鸣是爹爹呼喊他的信号。
烂腿乞丐执着拐杖从树荫暗处,缓步走出。冷清的月光照亮了他冷清的脸。
他凝视了贡剑秋许久,才开口道:“起来吧。”
“谢爹爹。”贡剑秋从地上爬起,恭敬地垂手站到一旁。
烂腿乞丐抬头看了一下天空,说道:“你用飞鸽送来的密信,爹已收到了。”
“爹……”
“你不必多说,爹就是为了此事才叫你到这里来的。”
贡剑秋抵了一下嘴唇:“请爹爹吩咐。”
“哼!”烂腿乞丐冷哼一声,“你在高升客栈外为什么不对蓝文倩下手?”
“孩儿”贡剑秋支吾了一下道:“孩儿得知他们要去金陵宫,所以就临时改变了主意。”
“你也准备去金陵宫?”
“孩儿在信中已将计划告诉爹爹了。孩儿认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取得蓝文倩的信任才能保证计划的实现。”
烂腿乞丐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只怕还另有企图吧?”
贡剑秋急忙道:“没有!孩儿决没有其它企图!”
烂腿乞丐冷骏的脸变得铁青:你是不是想去见金陵宫奇花堂的那个女魔?““不是,绝对不是!”他回答得很快,也很果断,但神情地有些慌乱。
“你若敢对那个女魔有非份之想,你就得死,而且会死的很惨。”烂腿乞丐的声音冷得令人悚然。
贡剑秋顿首道:“孩儿不敢,绝对不敢!”
“哈哈……”烂腿乞丐仰面一串长笑,笑声不大却格外冷厉,愈益使人恐怖。
贡剑秋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笑声凝止。烂腿乞丐问道:“你打算怎么进入金陵宫?”
“孩儿,”贡剑秋心中有一个关于金陵宫奇花堂主的秘密,但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爹爹的,“孩儿打算和她们一起闯进去。”
“找死!”烂腿乞丐冷声说着,从内衣禁里摸出一块圆形铜牌递给贡剑秋。
贡剑秋目光触到铜牌,心猛地一震,身子不禁一抖。声音有些颤抖:“这铜牌能……保孩儿和她们都……没事?”
“你还是管着你自己吧。”烂腿乞丐脸色阴沉,“听着!
你凭牌入宫,一切事都听其自然,到时候我自会安排你将中毒的蓝文倩带回谷中,其余的人你就不用管啦。“
贡剑秋眉头一皱,但立即道:“孩儿遵命。”
“这块铜牌不能让别人看见,更不能让蓝文倩知道,否则你报杀父之仇就没有希望了。”烂腿乞丐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提到“杀父之仇”四个字,贡剑秋心中腾起一团烈火,两眼里顿进射出毒焰焰的光芒。
“你赶快回胡家屋去吧,千万不要让他们起疑心。”
“是。”贡剑秋双手一拱,身形晃动,已出林外。
烂腿乞丐立在怪间。凄冷的目光透过技隙滤在池可怖的豆疤脸上,一双夜狼似的眼里透着碧芒的冷光!
敌人,周围所有的人都是敌人。
无情,对所有的人都必须无情。
只有血腥、冷醒和阴谋,才能使他重新登上武林霸主的宝座!
贡剑秋闪身掠进胡家屋院内。
他顿步在院中,缓缓地从怀中先后掏出了两块圆形铜牌。
镀银的花边,正中一朵怒放的牡丹花,两块一模一样的圆形铜牌!
这是怎么回事?
爹爹为什么也会有一块这样的圆形铜牌?
贡剑秋原有的圆形铜牌,是金陵宫奇花堂堂主阴香幻三年前送给他的,有了铜牌,他随时都是金陵宫的贵宾,正因为如此,他才有把握要与蓝文倩等人去闯金陵宫。
爹爹与金陵宫又有什么关系?
抬头望天,空中的浮云就象是一个问号。
猛然间,他想起要进屋了,否则屋内的人定会生疑。
屋内还没有亮灯,他仍然穿窗而入。
地呆住了。
黑扭扭的房里已不见一个人影。
点燃桌上的蜡烛。搁在床上的行装包袱也不见了。
他们趁他出去会爹爹的时候,已经弃他而去!
他咬着牙。良久,良久,从牙缝里透出一声森森的冷哼。
金陵宫是个魔宫,没有他的圆形铜牌,闯宫者必是九死一生。
“你们甩掉我,等于甩掉自己的生命!”
端木无忧经过两天两夜的赶路,到了丹阳城外。金陵宫就在丹阳西面的汤山脚下,距离不到百里了。
端木无忧决定在丹阳歇宿一夜,明日清晨便去金陵宫。
丹阳派不大,但由于正好处于运河东转的拐角,为交通这要道,所以城内商客云集,十分热闹。
端水无忧依照惯例在城西本找了个僻静的客栈,要了间房间。他吃过晚饭便准备回房去休息,因为预计明天到金陵宫索讨刁勇和刁靓,必有一番恶斗。此时,店门外传来一声吆喝:“掌柜的!”
店老板店声从柜台里迎了出去,“哈呀!原来是天龙镖局的镖车到了,请进,请进!”
天龙镖局?端木无忧心头一动,眼瞟向了门外。
说话的是一位二十五、六的镖丁,身穿于色紧农褂,肩着被风,精力充沛,神气十足,看模样是镖局的趟子手。
趟子手道:“按老规矩,后院东首房间两小三大,一共五间。”
“知道,按镖爷的吩咐安排;”店老板连连点头。
趟子手手往后一场,跨大步进了店门。
随后四个背插钢刀的镖丁走入店内,紧接着“嘎呀!嘎呀!”十个脚夫推着十辆插有天龙镖局旗号的镖车依次而入。
端木无忧目光仍盯着门外,现在该是护镖镖师露面的时候了。
两个护镖镖师出现在门前。
一个是四十开外的彪形大汉,满脸浓髯,手握一把绿鲨鱼皮鞘的腰刀。
一个是五旬左右的矮个瘦汉,细眼、尖嘴,手拎一杆铜杆长烟斗。
端水无忧眼光一亮,这二人不正是那大雨天,在路口酒店里遇到的保护房姑娘的,雷霆虎王乔五爷和烟杆子劳三爷么!
“二位镖爷里面请!”店老板一面招呼乔五爷和劳三爷,一面叫人将缥丁和镖车引入后院。
端木无忧本想上前打个招呼,以谢那日相遇之情,后来一想人家现正忙着,不便打扰,便悄然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