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少主-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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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文倩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端木无忧三人,连连摇头。
端木无忧、贡剑秋和扶炳灵谁也没有被梅花刀桩所慑服,他们争着动手了。
“不要……”农大爷刚要阻止。突然,提步上前的端木无忧被贡创秋出指点住了命门穴道,瘫软于地。
扶炳灵趁贡剑秋出指之时,已抢先跃上梅花刀桩。
扶炳灵在三十六把刀尖上点过,刀尖上留下了点点血斑。
“文倩……”扶炳灵跃下刀桩,“扑通”栽倒在地,面色惨白。
贡剑秋点过刀尖,跳下梅花刀桩,直奔蓝文倩。
没有人阻挡,没有人说话。众人都被贡剑秋的轻功折服了。只有阴香幻心中有数,贡剑秋的鞋里垫着一块薄钢底板,所以喂毒的尖刀伤不着他。
“得救!你终于得救了!”贡剑秋出指解开了蓝文倩的穴道。抓住了她的手,神情有几分激动。“
阴香幻静如止水的眸子深处,闪过一道幽光。
蓝文倩对贡剑秋道:“快!快去看着扶少主怎么样了?”
扶炳灵为救她而负伤中毒,她自然关心他的安危。
贡剑秋奔到扶炳灵身旁:“怎么样?”
扶炳灵身为杀手,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当然知道该如何处置,在栽倒之时,已出指下戮,封住了血海、足三里、三明交,解溪和涌泉五个穴位,暂时抑止毒气漫延。
“不要紧的。”扶炳灵摇摇头,挣扎着站起来。
此是,蓝文倩走到他俩身旁:“先扶着扶少主离开这里再说。”他二人扶着扶炳灵退回崖坪中,解开了端木无忧的穴道。
农大爷跨步走到崖坪,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递给扶炳灵:“扶少主,这是农某祖传的百保丹,虽说不能解除扶少主身上的毒,但能止住毒气几个时辰不会发作,你先服下,待救过房小姐以后,再设法为你解毒。”
“谢农大爷!”扶炳灵接过药丸纳入口中。
农大爷扭头,面向阴香幻道:“阴堂主,现在该放房小姐了。”
阴香幻冷冷一笑,没有说话,手朝上一举。
七色彩服女子高声道:“上鼎——”
农大爷眉头一锁,这女魔又在出什么歹毒的主意?
端水无忧两眼盯着房文萱。眼光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房文萱与他一面之缘,竟然冒死舍身入宫,以身替换他,怎不叫他心浪如潮翻涌!
一定要救出房文萱!一定要抢先出手,决不能再让人点住了穴道。
八名宫女抬着一只热气腾腾的大铜鼎,搁大石门坪上。
“上火!”七色彩服女子下令。
涂有油脂的松木架在了铜鼎下,火在熊熊燃烧,鼎里的油慢慢沸腾,弥开一股油烟和黑雾,清晨的霞光顿时失去了光彩。
农大爷脸铁青,这女魔莫非是要下油锅捞救命铜线?
这玩意儿,五年前在泰山十八岭青竹观中摆过,当年尚未出家的五元大师为救娘一命,出手下油锅捞救命铜钱,结果一条胳膊变成了焦木棍,铜钱却未捞上来。若是女魔划下这道儿,小姐就不容易救出出。
农大爷思想之际,七色彩服女子说话了:“救房文萱的道儿,就是下油钢捞救命铜钱!”
阴香幻手腕一科,一只铜钱飞起在空中,铜钱翻了几个斛头,然后落入铜鼎之中。
七色彩服女子道:“谁要是能赤手从油锅中捞出这枚铜钱,谁就可以带走房姑娘。”
熊熊的火,滚沸的油。人是血肉之躯,纵是武功再高,身手再好,怎能从这滚油中捞出一枚小小的铜钱?
全场一片沉寂。
只有铜鼎里的油在翻滚,发出“扑通,扑通”的响声。
农大爷向手下的人丢了个眼色,铜钱没法捞,就只有动手大开杀戒抢人了。结果会怎样?没法知道。
坪场上的空气变得象油钢一样滚烫!
端木无忧目光盯着房文萱,咬紧了嘴唇,他已决定去捞那枚救命铜钱!
房文登眼中充满着焦虑,不住地摇头。
“我来捞!”一声吼叫,庄四爷走向铜鼎。
农大爷等人手已滑向兵器,准备出手。
“慢!”阴香幻又喝住了庄四爷。
庄四爷眼一瞪:“你要怎的?”
“嘿嘿!”阴香幻冷笑两声,“你想假装下油锅挥救命钱,接近我后,就突然动手救人是不是?这套把戏瞒不过本堂主!”
她手一扬,两名官女立刻钢刀出鞘勒住了房文萱的颈脖;门后的女射手,一齐利箭搭弦,瞄向庄四爷等人。
“本堂主今日要见见你的胆量和勇气。要么就动手下油锅捞铜钱,要么就请回去!”阴香幻的话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个狡猾、狠毒的女魔!农大爷心中更加犯难,看这架势,房小姐是救不回去了。
“娘的!你威风什么?老子捞就是!”庄四爷怪声一吼,他是动真格的,要下手捞铜钱了。
“别胡来!”农大爷喝道。
“别上那女魔的当!”吉二爷喊道。
“哈哈……”明香幻一阵大笑:“就算你能捞出这铜钱,也不能算数的。”
“女魔头!你敢戏弄我?‘住四爷叫道。
阴香幻敛住笑容,正色道:“诸位!房姑娘是为救端木无忧自愿入宫以身顶替的,所以若要捞这铜钱,只能由端木无忧来捞。”
全场顿时一片沉寂。
阴香幻目光转向端木无忧:“怎么样?”
端木无忧跨前一步沉声道:“我捞!”
阴香幻目光如同刀刃:“你不怕废了胳膊?你能忍受滚油烫肤的痛苦?”
端木无忧没有答话,冷笑一声,迈步走向铜鼎。
“忧哥!”蓝文倩企图扑过去阻挡他,但被贡剑秋牢牢拖住。
扶炳灵想上前,但两脚麻木,身形微晃,力不从心。
吉二爷、庄四爷和四个镖丁,齐声嚷道:“端水少主,不能捞!”
唯有农大爷没出声。他从端木无忧的眼神里已经看出,端木无忧对小姐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他的决心已定,谁也无法劝阻他。
端木无忧能不能从油锅中捞出这枚决定房文受命运的铜钱,那就只能听凭天命了。端水无忧走到铜鼎旁,熊熊的火烤红了他的脸,油烟在他脸上蒙上一层次影。
他将衣袖高高卷起,露出了白晰、健壮的手臂。
这手臂落入油锅之中必会被烧焦,但若动作敏捷。准确,也种能捞出那小小铜钱。
端木无忧眼光转到房文萱脸上,投去深深的一瞥,是安慰,还是求得保佑,抑或是增强捞油锅的勇气?
房文萱拼命地摇着头,颈脖触到勒在肩头的刀刃上,鲜血从粉颈渗了出来。
她噙着晶亮亮泪水的眸子盯着他,好象在说:“你要是为我废了一条胳膊,我就决不活在这世上!”
他明白她在“说”什么,但,他仍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决定。
她能为自己献身为奴,自己为什么不能为她献出一条胳膊?
他目芒闪烁,努力把思维保留在空白状态,猛一伸手,手臂插进了铜鼎。
“啊……”蓝文倩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惊叫。
无论房文萱是何等坚强、勇敢的女人,此刻也无法自持,瘫软在两个宫女的手臂上。
农老大等人的眼睛瞪直,肌内收紧,连呼吸都停止了。
奇怪!端水无忧手臂插进铜居的沸油里,并没有预料的刺痛,只有一种蚂蚁啃咬的酸麻感觉。
他不清楚是肌肤麻木丧失了痛感还是手臂上的肌肉已被滚油融化?但,手指的活动并没有受到障碍,当指头摸到鼎底,很快就拎住了那枚铜钱。
“哗!”油珠四溅,手臂从铜鼎时抽出,油淋淋的手指里夹着铜钱。
油锅里的救命铜钱被捞起米了!
端木无忧的手臂完好无损!
众人瞪圆的眼,睁的更大,张大的嘴叫不出声,又合不拢来。
全场是一片惊愕的寂静。
“哈哈……‘用香幻发出一串长笑,笑声如银铃刮过崖坪。
笑声更然中止。阴香幻肃容遣:“本堂主虽被尔等视为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女魔,但我毕竟也是个女人,女人始终是女人,尽管猛如虎,狠如粮,豪如大风,疾如闪电,但终究还是女人,在情感上需要男人的爱……”
她的轻声轻柔、细腻又促常有力,一字一句都敲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使人感到震撼。
她的目光象清晨的霞光射到贡剑秋身上,使他颤粟不已。
她继续道:“因此,本宫主尚未况灭的最后一丝天良,就是相信世间还有真诚的爱,这种爱能战胜一切。房文萱愿舍身救端木无忧,入宫终生为奴,听候本宫主号令,这是十年来,本宫从未发生过的事,足见她对端木无忧的爱……”
阴香幻的话象滚烫的油珠落在端木无忧心坎上,兹兹发响。他的双眸透出了火焰,那是爱神之火。
“为了考验端木无忧是否对房文萱也有真诚的爱,本宫主便设下了这下同锅搭救命铜钱的道儿,并在夜里悄悄地给端木无忧手臂上涂上一层防烫毒液,”说到此,阴香幻声音突然变冷,“如果端木无忧今天不敢伸手到油锅捞铜钱,不仅救不了房文萱,自己手臂上的毒液也无法除去,只要一踏出金陵宫,便会毒发身亡。”
真相大白,令人悚然!
阴香幻目光转到端木无忧脸上:“爱,拯救了你和她,你赢了,带她走吧。”
“当!”铜钱坠落到地,端木无价却凝身未动。他还在惊悸之中,阴香幻的话提醒他走上前去。两宫女将架着的房文萱推到他的怀中。
端水无忧出指解开了她被点住的穴道。
不知是由于刚才的惊吓,还是点穴的手法过重,房文萱被解开穴道后刚迈出一步,一个趔趄又倒在端木无忧怀中。
端木无忧楼起房文登便往回走。软玉温香,盈盈在抱,他的心火已被点燃、猛然间,他才意识自己对她的爱也是这么强烈。
房文萱在蒙迷中偎在心上人怀里,一声不吭地默默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阴香幻从虎皮靠椅中站起身来,举起右手,高声道:“送客!”
农大爷指挥众人依次沿索而下,他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天才知道那位变幻无常的女魔,又会要什么新花样?
贡剑秋最后一个离开崖顶。
他抓住铁索,探头望着阴香幻。此次,自己去报父仇,能否如愿以赏?倘若……谁知这是不是最后的永诀?
阴香幻卓然而立,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晶亮的泪花。
人的最大痛苦,莫过于生离死别。
他见到了她的泪水,身子向上一伸,又欲爬上崖来。
她朝他挥挥手,高喊道:“封关!”。“是!”宫女们一声呼应。
然而,她仍然站着没动。
他知道她在催自己离开,他也知道自己不能不离开。
于是,他咬咬牙,狠心地往下一滑。
他在崖沿旁消失了。他带走了她的希望和寄托。
她久久地位立着,直到泪水湿透了衣襟。
崖壁下。
端木无忧抱着房文萱从吊筐里走出来。
丘玉淑噘着小嘴对他道:“你怎么抱着她?”
端木无忧默然无声,仍是抱着房文萱,低头看着她的脸。
他在想心事,想的痴呆了。
塞外四兽刁勇和刁靓向他提供了线索,奇花奇士管鹏程可能就在百果在。
阴香幻向他提供了一个情报,在百果任中有类似九毒玫瑰花的刺红玫瑰。
如何才能进入百果庄中去寻找万花奇土管鹏程,而不让人察觉呢?房文萱会是管鹏程的什么人呢?
如果……万—……倘若……他连自己都想糊涂了。
“喂!”丘玉淑冲着他耳旁嚷道:“你听见了没有?常言道:男女受授不清。你抱她抱的这么紧,不怕人家说闲话?”
端木无忧全身一颤,从遐想中回到现实里,顿时脸面绯红。
“快……放下我!”房文萱也被惊醒,在他怀中挣扎着,脸面颈脖一片晕红。
端木无忧急忙放下房文萱:“对……不起。”
“萱姐,你受伤啦?”丘玉淑扶住房文萱急声问。
“没……有。”房文萱一颗扑腾的心还未平静下来。
丘玉淑小嘴高高翘起:“你没受伤,叫他抱着干嘛?”
“淑妹,你……”房文萱脸色更红。
“哎!”蓝文倩扶着扶炳灵从第二只吊筐里走出,“你没听女魔说,萱姐爱的是优哥,忧哥爱的是萱姐,冲着他俩真诚的爱,女魔就把他俩都给放了,他俩既然相爱,抱一抱又有什么关系?”
蓝文倩吃够了丘玉淑的亏,眼下有这个报复的机会,岂肯放过?
“你这个骚……”丘玉淑气黄了脸,居然不知如何还击。
此时,农大爷、吉二爷、庄四爷一行人已到崖下。
农大爷对众人道:“诸位,咱们先离开金陵宫再说。”
扶炳灵应声道:“农总镖师言之有理,咱们快走。”
众人急步走向外宫观光阁。
出了金陵宫后,没有停留,一口气赶到了汤山脚下。
在山脚路口树林中的一块草坪中,众人停歇下来。农大爷吩咐两名镖丁在路中警戒,另两名镖丁前去招呼接应的人马。
众人所做的第一件事,是检查房文萱和扶炳灵的伤势。
房文萱没有受伤。只因阴香幻点穴下手过重,端木无忧因男女有别,解穴出手又较轻,所以被封的胸部无印、玉堂两穴,未完全解开,致使行动有碍。经过一阵奔跑和她自已暗中运气,此刻穴道全解,已完全没事了。
扶炳灵的伤势却颇为严重。双脚板已经发黑,仍显露出十几个呈梅花型的斑点,腿踝肿的象蒸发了的馒头。
“农总缥师!”端木无忧拱手对农大爷道:“请您无论如何要设法解去扶少主腿上的毒,如果扶少主……”
农大爷打断他的话,拎须肃容道:“救死扶伤乃我之职责,何况我与扶堡主还有一面之缘,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只是老夫不知那女魔下的是什么毒,所以不敢妄自下药。“蓝文倩急着道:“谁能替他解毒?”目光中充满着焦虑。
“蓝小姐,”吉二爷说话了,“我看先将扶少主送到天龙镖局再作计较,有农大爷的保命丹,一时间还不会有什么问题。”
蓝文倩正待答话,扶炳灵却道:“众位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此刻要护送蓝小姐回苏州,恕不奉陪。”说罢,从地上弹身而起,挺身而立。
好一条铁铮铮的硬汉!
“扶少主!”端木无忧跨到他身旁,“你身上剧毒,怎能……”
扶炳灵截断他的话:“在下受人之托,终人之事,纵是一死,也得在死前将蓝小姐送回苏州。”
吉二爷眼睛一眨,随口问道:“扶少主究竟是受何人所托?”
端水无忧心头一震。吉二爷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所有人的眼光盯着扶炳灵,这是怎么回事?
扶炳灵不慌不忙地说道:“无忧园被毁,蓝宇靖被烧死,端木少主和蓝小姐出来寻找毁园杀亲的仇人,在下受原无忧园总管田宝之托,将小姐召唤回去。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在下既然接下了这笔买卖,就不能坏了扶家堡的名声。”
“好!”贡剑秋击掌道:“扶少主真不愧侠士本色,快人快语,光明磊落!冲着这一点,在下就替你解去腿上之毒。”
“你能解去此毒?”蓝文倩惊愕地嚷道。
“能。”贡剑秋十分有把握地点点头。
“那就请贡少主赶快扶少主治疗。”端木无忧拱手相请。
农大爷和吉二爷交换了一个眼色,没有说话。
房文萱目芒一闪而过。贡剑秋为什么如此相信能解女魔所下之毒?
“慢!”扶炳灵却单手阻住欲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