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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无忧少主-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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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有意让他知道的?”她眼睛一亮。
  “是的。
  “为什么?这样应付不是更难解释了么?”
  “我怀疑暗中指使端木无忧的,就是那位在无忧园大火中假装被烧死的无忧园主蓝宇靖。”
  “不可能!”白樱花惊愕得从椅子弹了起来,“难道他会自毁万贯家财和林园,然后嫁祸于你?”
  “是的,我承认这是极不可能的事。”房峰樵道:“我已派人查过蓝宇靖了,我也亲自去过无忧园会过他,我实在找不出他要陷害我的任何理由。但是,这件事太奇怪了,奇怪得无法解释,所以,我只是这么怀疑。”
  “你打……算怎么办?”白樱花觉得心在急剧蹦跳。
  “找到蓝宇靖,和他开诚公布地谈一次。”房峰樵沉声道。
  “你能找到他吗?”
  “就是因为找不到他,所以我才将端木无忧引到庄中,并向他透露出自己的身份。”
  “原来是这样。”白樱花觉得心沉甸甸的。
  “端木无忧知道我身份后,一定会向蓝字靖报告,到时候我就可以找到他了。因此,我决定先将端水无忧留在天龙镖局。”
  “留在天龙镖局?”
  “不错,天龙缥局有五大金刚在,还有许多弟兄,就是有人要动手也决占不了便宜。”
  房峰樵语气深信,信心十足。
  天龙镖局是他二十年来精心组织的,欲为金盟帮报仇雪恨,重振江湖的队伍,五大金刚农大爷等五人皆是武林超一流的高手,五人联手的“五行阵”更是天下无敌,所以他是有恃无恐。
  “端木无忧会答应去天龙镖局吗?”白樱花问。
  “会的。”房峰樵习惯地持着疏须道:“池已知我的真实身份,唯恐我起疑心,自然会去。”
  房峰樵走到房门外,又回头道:“夫人这几天不要出来走动,以免出事,我会多派人在这里守候。”“谢庄主。”白樱花嘴唇一抿,欲言又止。
  房峰樵凝视着她道:“夫人还有何吩咐?”
  “嗯……”白樱花支吾着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请庄主不要……伤害端木无忧,行吗?”
  她说完话后,顿时木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房峰樵提出这个请求。
  房峰樵征了征,随即笑道:“夫人难道忘了万花奇士管鹏程从不杀生,即使是罪大恶极之人也是只是断其一臂,何况端木无忧一个小小后生,受人愚弄,我怎会伤害他?”
  “谢……庄主。”她边说边忍不住淌下滚滚两行泪水。
  房峰樵走了。但心中却翻起了一个疑问:她今日怎么啦?
  天龙镖局座落在常州震的正街口。
  这里离鸣凰镇的百果庄不到半天路程。
  一圈两丈高的围墙,墙头四角四面绣龙钦旗,迎风招展。
  两扇急铁皮的大门,圆头铁钉一排排锃光闪亮,门口对峙着一对馏金铜狮。
  大门两边各四个擎天大字“天龙镖局”赫然醒目,气派非常。
  这就是江南有名的八大镖局中的天龙镖局。
  天龙镖局的经营与其它镖局不同,它不接一般的镖,专接别人不愿接或是不敢接的镖,所以,尽管它在规模人手上,在八大镖局中规格最小,但声誉和威望却高居榜首。
  端木无忧来这里已经三天了,居住在镖后院西房。
  房峰樵用假手于人的方法,请大龙镖局吉二爷推荐他上这时来的。他不能不来,因为他怕因拒绝而引起房峰樵的疑心。
  他已经设法将打听到万花奇士管鹏程的消息,悄悄地送了出去。
  此刻,他正在等候田宝。根据约定,他送出紧急消息之唇,田宝在三天之内必会来找自己。
  “端木少主!”一个镖丁出现在房门前。
  “什么事?”
  “有人请你去后街醉香酒楼会面。”
  “什么人?”
  “不知道,是一个小孩送的口信。”
  “谢谢。”
  “端木少主别客气。”镖丁退下。
  奇怪!田宝不会用这种方去来约会的,那么醉香居酒楼约自己见面的人,会是谁呢?
  端木无忧思忖片刻,走出房间,向在前厅忙碌的吉二爷打了个招呼,然后出了镖局,走向后街。
  后街是常州城的食品街,街上酒楼林立,醉香居酒楼位于街头十字路口,又是全城唯一的三层楼的酒店,更是众酒楼之冠。
  端木无忧踏步进入酒楼。环目四顾,不见一个面熟的人,也不见有人来打招呼。
  约会的人不在厅堂?端木无忧跨步登上二楼楼堂。
  店小二笑脸迎将上来:“客官,您请坐。”说着,便躬身将端木无忧往空桌旁引。
  端木无忧无奈,只好随着店小二走到桌旁坐下。
  “客官,您要点什么?”店小二一面抹着桌面,一面问。
  端木无忧正要答话,只见三楼上登登登地跑来一个店伙计。
  伙计在桌旁站定,恭声道:“这位大爷可是端木公子?”
  端木无优点点头:“不错。”
  伙计垂手道:“请端木公子移步三楼,有人已等候您多时了。”
  端木无忧目芒一闪,缓缓站起身,跟在伙计身后登上了三楼。
  伙计将端木无忧引到一座包厢门前,指着门帘道:“就这儿,端木公子请便。”说完,便躬身而退。
  端水无忧满腹狐疑,这位约自己会面的神秘客究竟会是谁呢?
  他拎住了珠帘,手指有些儿发抖,只要揭开帘门,这位神秘客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猛地掀开珠帘,包厢内坐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公子。
  他瞪大着眼睛,愣住。
  那位年轻美貌的公子竟然就是房峰樵的女儿房文萱!
  “端木公子请坐。”房文萱落落大方地向端木无忧摆摆手,很显然,她对这次约会已作好了充分的准备。
  端木无忧在她对面的座位上坐下,痴痴地望着她,仿佛还未从惊愕中醒过来。
  “端木公子,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约你在这儿会面,是吗?”她一双澄清如水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他点点头,嘴唇动了动,但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想与你单独谈一谈。”她眼光似无底的深渊。
  他身子微微一抖,声音有些发颤:“谈……什么?”
  他意识到,她已看出自己的形迹和心中的秘密。
  他的感觉没错,果然她问话了,采取的是开门见山的形式:“你去过阁楼密室了?”
  他没答话,他除了默认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她盯着他的眼睛:“你已经知道我爹是谁了?”
  他垂下了头,仍然没有吭声。这是事实,有什么好说的。
  她继续问:“你认为是我爹用九毒玫瑰花粉毒死了无忧园的宣燕、李君香、刘兰香等人,纵火烧了你的无忧园,对不对?”
  他咬住了嘴唇,脸色凝重,心里在说,不打自招,不是管鹏程,还会是谁。
  “称这么做,这么想,我并不怪你。这杀人毁业之仇,别说是你少主,就是一位路见不平的侠士,也是应该要见义勇为报这仇的。”她声音十分平静,仿佛这事与自己毫无任何关系。
  他抬起头看着她,目光有些诧异。
  “不过,”她略微一顿,又道:“你的猜想是错的。我爹确是万花奇士管鹏程,但他从不杀生,更不会用九毒玫瑰花去对付那些家丁、歌妓,他决不是那种卑鄙的小人。”
  他深吸口气,反驳道:“但是塞外四兽以金盟帮三色扎带大闹无忧园,宣燕等人尸体旁留有九毒玫瑰,这又作何解释?”
  她目光泛亮:“这正是可疑的地方,我爹既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为何会要为塞外四兽带上印自己标志的三色扎带去闹你无忧园,这岂不是自行暴露自己?至于宣燕等人身分留有的九毒玫瑰花……”她从衣袖里取出一朵刺玫瑰来,搁到桌面上。
  端水无忧盯着那朵刺玫瑰,和他在萱燕等人尸体旁发现的刺玫瑰一模一样。
  “这是九毒玫瑰花吗?”她问道。
  他仔细看了看,点点头:“是的。”
  她眸光一闪:“不,这是‘如山艳’玫瑰花,还有一种‘血山红’也是一样的带刺玫瑰花。”
  血山红就是阴香幻鬓发上插的刺玫瑰,难道……
  房文萱拎起玫瑰花道:“你连这三种刺玫瑰也辩别不清,怎能断定留在宣燕等人身旁的玫瑰花就是九毒玫瑰花?”
  “我……”
  “我不能辩别,我却能断定留在宣燕身旁的决不是九毒玫瑰花。”
  “为什么?”
  “因为第一,这毒花只有我爹才有,第二,这毒花即是枯萎了多年的花也有剧毒,沾着它的人,七日之内必会丧命。”
  端木无忧顿时木然,如果房文萱说的是真话,那么不是义父在骗自己,就是义父也不识此花。
  “可是。”端木无忧肃容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在金陵宫遇到了塞外四兽刁勇和刁靓,他们向我供认,指使他们搔扰和纵火烧毁无忧园的就是你爹万花奇士管鹏程!”
  “这就对了。”房文萱秀眉微安。
  “哦?”端木无忧困惑不解地望着她。
  “这就证实我的猜想不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爹。”
  这话使端水无忧心中为之一震,不觉脱口道:“谁?”
  房文萱露出激怒的目光,象挤出来似的说道:“不知道。
  但我一定要查出这个人来。“
  两人默然片刻。这默然不是静止,而是沉思。
  房文萱又道:“请你告诉你爹,无忧园决不是我爹所毁,其中必有人陷害,望能共同携手查出这无耻的小人。”
  “你们知道我爹没死?”端木无忧颇感意外。
  “是的,不过,你爹离开苏州东门吉元巷后,我们就没有了他的消息。”她的态度很是诚恳,“我希望你爹能与我们合作,找出我们的共同敌人。”
  “如果无忧园的事,真是你爹所为呢?”端木无忧沉声问。
  “将来若查实此事确是我爹所为,我将与爹断绝一切关系,并自毁庄园向端木少主谢罪。”她字字掷地有声,一张俏脸也随感情起伏而变幻不已。
  端水无忧被她的真挚言辞所感动,心中腾起一团烈火,不觉脸红扑扑的。
  她的脸却是十分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因此,眼下我请端木少主留在镖局,一来监督我爹的行动,二来协助我查清无忧园事情真相。”
  无论是万花奇士管鹏程报仇,还是查清事情真相,留在缥局见机行事都是上策,于是,他点头道:“我就照小姐的吩咐留在镖局,但小姐不要将我的事告诉在主。”
  她抿抿嘴道:“我若要告诉我爹,我就不会改装约你到这酒楼来说话了。”
  “好,你我彼此心照不宣。”端木无忧抓起酒壶,斟上酒:“我借花献佛,敬小姐一杯,干”
  房文萱端起酒杯,豪爽地:“但愿我早日查清此事,了却心愿,干!”
  了却心愿?端木无忧心弦一颤,握住酒杯的手一阵颤抖。
  房文萱看在眼里,咬了咬嘴唇,脸上冷若寒冰。
  端水无忧把弄了酒杯片刻后,低声道:“我有一事想问萱姐,不知……”
  她大大方言地:“你问吧。”
  “听淑妹说你已……经定亲了……”他脸色绯红,言语吞吞吐吐,似难启齿。
  “不错。”她坦然地打断他的问话,“我已经定亲了,男家是扬州绸缎在刘老板的大公子刘绍其。”
  “不!”他低声嚷道:“你骗人,你没有与人定亲!”
  “我已经定了。”她口气坚定,并已起身准备要走。
  他将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蹬:“我已托镖丁去扬州绸缎庄找刘老板问过了,根本就没有此事!”
  她躬着身子,凝立在桌旁,愣傻了!她万没想到,这种事他居然会托人去打听。
  他望着她,热泪盈眶:“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她颓然地坐回到座位上:“你为……什么要……去打听?”
  “因为……”他话在喉咙里打转转,怎么也说不出声来。
  她迅速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竭力将声音变得冷冰冰的:“端木少主,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不想让你在感情上犯错误,淑妹她是真心爱你的,希望我不要辜负她的一片痴情。”
  “可是我……”他想说出爱她的话,可无法说出口,周身的血液都在急剧地奔流。
  “端木少主,请你不要存在任何误会。我到金陵宫救你,是为了淑妹对你的感情,我在酒店让你避雨、同餐,是受了父命打探你的消息,我承认你确实是个英俊、潇洒、敦厚、老实,具有特殊个性的男人,很值得女人爱,但是我并不爱你,对你没有任何感情,希望你在今后的合作中,要尊重自己,”她的话是经过一番考虑后说出来的,极有分寸,但是一字一句深刺痛着对方的心。
  端木无忧的脸变得苍白,心象刀割似的剧痛,但他咬着牙强压着痛苦,表现出无比的毅力和傲气。
  “丘玉淑是个孤女,虽不是我的亲妹妹,但我很爱她,希望端木少主……”房文萱希望端木无忧能对丘王淑下个保证。
  端木无忧站起身来,冷冷地截住她的话:“房小姐,关于丘玉淑,那是我与她的事,请小姐不要过问。”
  房文萱听出他话中的怨气,心中泛起一股怜悯之情,但她唯恐苦心自忧,狠狠心道:
  “那好,我们的话已经说完就此别过,望端木少主保重。”
  “告辞。”端木无忧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房文萱望着他的背影,潸然泪下,胸中如雨打芭蕉,万箭钻心。
  端木无忧刚出醉香居酒楼,丘玉淑一阵风似地飘到他面前。
  “忧哥!”她香汗涔涔,娇喘微微,显然是急匆匆赶来的,“听说有个不知名的人约你在这儿相会,真是把我给急坏了,万一是异教或是金陵宫的圈套,那该怎么办?”
  “你担心什么?”他没好气地反法。
  “担心你一去就永远不回来了。”
  “你是说怕我死?”
  “你死了,谁去替无忧园我仇人,谁为蓝园主报仇雪恨?”
  “……”端木无忧语塞。
  “当然,我也可以替你去找仇人,为蓝园主报仇,但是人只能死一次,死了就不能复活,我再大的本领,杀再多的人用十倍,百倍的血来祭你,可怎能换回你的命?”丘玉淑眼闪泪花,言辞真切,表出了深切的情怀。
  端木无忧胸中顿时翻起一股苦涩的酸水。
  “究竟是谁呀?”丘玉淑又问。
  “她在三楼,你自己去看吧。”端木无忧低着头,匆匆地走了。
  丘玉淑奔上三楼包厢。
  房文萱已经走了。
  丘玉淑在伙计嘴里打听到那人就是女扮男装的房文萱。
  丘玉淑在咬着牙,一脚跺得楼板格格发响,暗自道:“萱姐,你若说话不算数,用卑鄙的手段来格优哥,我就要与你拼上一个你死我活!”
  端木无忧在回到天龙缥局,仍不见田宝发来的信号,直到夜里依然毫无信息。
  端木无忧沉重的心中,又添了一份忧虑:义父和田宝是不是出事了?
  苏州城外寒山寺,寺后有座梅园。
  蓝宇靖从东门吉元巷搬出来后,就隐身在这里。
  他已觉察到有人在暗中监视、跟踪着自己,威胁来至二三个方面,一是当年逃走的异教假帮主郭运进,二是异教帮主郭运达,三是万花奇士管鹏程。
  稍有疏忽便是自己二十年来精心安排的复仇计划,付之东流,因此,眼前必须全力对付万花奇士,尽快地将管鹏程了节。他仔细琢磨过,只要摆平管鹏程,其余两个就不难打发。
  经过考虑,他决定先见贡剑秋,决不能让贡剑秋搅乱了的整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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