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少主-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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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宫宫主盯着地面道:“这……是什么标记,怎么识别?”
蓝宇靖笑道:“只需二盏茶的功夫,这地面上便会出现一个杯口大小的红印,这印记可打在地上,也可打在树上,要找它时,一找就着。”
金陵宫宫主也忍不住拍手赞道:“这可是个好招儿!”
“记住,夜长梦多,事久多变。”蓝宇靖沉静地道:“五大金刚会不停地改变路线,也许会发觉镖车时原内应,说不定还会变出一些我们想不到的招儿来,因此下手要早、要快,出镖的头三天是最适合的日子,因为五大金刚决不会想到,有人会敢在他们的地盘里劫镖。”
金陵宫宫主嘿嘿笑道:“这就不劳阁下操心了,本宫主自有主张。”
“你在杀人越货、截车夺镖方面早就是老手,我算是多嘴了。”蓝宇靖话中带着几分挪份。
金陵宫宫主挥手道:“给贵客备酒!”
“慢!”蓝宇靖起身道:“事情已经办妥,我就告辞了!”
田宝闻言,立即走到厅门旁,掀起了珠帘。
金陵宫宫主见状,站起身道:“阴堂主,给我送客!”
阴香幻轻嗯一声,飘至厅门前,穿过厅门旁,朝田宝嫣然一笑。
金陵宫宫主起出九幽堂门,穿过石洞宫殿,直把蓝宇靖送出金陵宫大门。这在金陵宫中是前所未有的事。
金陵宫宫主叫阴香幻留在宫内,自己却一直陪着蓝宇靖走到崖边的铁链旁。
崖坪上的武关石门都已拆除,守关的人员也尽撤走,只有崖边的龙门口守着几个专管收放铁链的宫丁。
此刻,铁链已经放下,宫丁正垂手侍立两旁。
金陵宫官主朝宫丁挥挥手,宫丁立即躬身退至十丈之外。
田宝不待主人开口,世后退到十丈远的地方站定。
金陵宫官主摘下脸上的金佛面具露出一张可怖的豆疤脸道:“蓝宇靖,你把我孩儿贡剑秋怎么样了?”
蓝宇靖摘下脸上的冷脸面具,冷厉的目光盯着他的豆疤脸道:“把他杀了。”
“真杀了?”烂腿乞丐身子微微一抖。
蓝宇靖冷冷地道:“你派他来杀我,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凭他的一招不伦不类的剑式和一管骷髅帮的失魂血针也想杀我,岂不是自己找死?“烂腿乞丐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蓝宇靖这话实际上是着自己来的,于是,他沉下声道:
“你杀我的儿子,咱俩的旧帐是否可以一笔勾销?”
蓝宇靖将头凑近他的脸:“他真是你的儿子吗?”
烂腿乞丐眯起眼:“难道会不是?”
“你这套伎俩骗不过我,他是异教帮主郭运达的儿子,借刀杀人,我死、他死,你与我了结旧帐,无论哪样对你都有好处,你的如意算盘倒是不错。”蓝宇靖眼中闪烁着灼人的光亮。
烂腿乞丐觉得仿佛有一股寒气掠过背脊,他咬咬牙道:“如果我现在反悔,不与你合作了,你会打算怎么办?”
蓝宇靖灼的眼光逼视着他:“若真是那样,我就与万花奇士管鹏程合作,你的一切阴谋和愿望连同你的性命就将马上完蛋。”
“我不信你能与管鹏程合作,我知道你是不会放过他的。”
“你说的不错,但我可以先联合他干掉你,然后再设法去收拾他。”
烂腿乞丐眼光一闪道:“这么说来,你是打算先联合我干掉管鹏程,然后设法来收拾找了?”
蓝宇靖坦诚地:“是的,我是决不会放过你的。”
“谢谢你的坦诚,待收拾了管鹏程,咱们再来决个生死吧。”烂腿乞丐挺起了胸膛。
“很好。”
“不送了。”
“请你注意我说的话,不要伤害五大金刚。你已经杀了塞外四兽,若再伤害五大金刚。
你一定会死得很惨、很惨的。”
蓝宇靖手一扬,田宝闪身跃至,两人抓住铁链,刹时消失在崖沿下。
烂腿乞丐仁立良久,才返身进入金陵宫。
他刚踏入宫门,阴香幻抢过来急问:“宫主,他就是蓝宇靖?”
她已看到了蓝宇靖摘下冷脸面具后的面孔。
“是的。”烂腿乞丐点点头。
阴香幻睁大眼睛,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贡……少主怎么样了?”对心上的关切,已使她忘却了对宫主的恐惧。
烂腿乞丐盯了她一眼,眼底抹过一道寒芒:“蓝宇靖已将他杀了。”
“蓝……宇靖”阴香幻托起跃起,扑向宫门外。
烂腿乞丐反应极快,伸手一栏,厉声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杀了蓝宇靖!我要替……他报仇!”她咬牙发齿,神态近似发狂。
烂腿乞丐冷声道:“本宫主尚不是他的对手,我怎能杀得了他?”
阴香幻眼睛发赤:“那怎……么办?”
“记住这个仇,待收拾了万花奇士管鹏程后,再与他一并了结!”
“咱们真的帮他?”
“他想利用金陵宫对付天龙镖局,弄一个两败俱伤,他则坐收渔翁之利。”
“那咱们……”
“哼!我就借此机会,让他瞧瞧金陵宫僵尸军的厉害。
若能顺手,就借僵尸军此次行动将他一并干了!“阴香幻咬着牙,双手猛地揪住自己的头发,发出一声凄厉的狂叫:“蓝宇靖!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烂腿乞丐望着阴香幻,嘴角浮起一丝阴险的笑。
他知她体内的九神摄魂散的毒又发作了,于是,抛给了她一颗九天固神九,这药丸能保她七天之内内毒不作。
阴香幻接过药丸,“叭叭叭”地向他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迫不及待地连同手指和药丸一齐塞进了嘴里。
他裂嘴笑了。他知道除了药力之外,加上贡剑秋的死,他已彻底控制了这位花姬,她再也不会对自己三心二意了。
他仰天一声长啸,石殿在啸声中颤粟。
现在已无后顾之忧了,他要放手与蓝宇靖、房峰樵大干一场!
天龙镖局的镖车队出发了。
五名趟子手和二十名镖丁在前面开道,五十名镖丁紧紧簇拥着系着红统巾的缥车木箱,镖车上四角插着缀有金龙的红、黄、黑、白四面旗帜。
农、吉、劳、庄、乔五大金刚,每人背着一个小包袱,斜插刀剑,紧跟在镖车之后,他们的后面又有二十名镖丁殿后。
往日无论什么重镖,只须出动一、二位镖头就行了。今日这一趟,还属首次。
端木无忧身着镖丁服走在殿后的队伍里。他感到有些幸运,自己还没开口,吉二爷便告诉他随嫖车去京城看看,说话时口气很轻松,好像是请他去游览观光。
他又感到一丝不安,在中间的那一队镖丁中,他发觉了女扮男装的房文萱。
自从那“合欢”之夜以后,尽管他和丘玉淑认定那是房文萱父女合谋,但他仍然感到内疚和不安。他毕竟占有了她的身体,和她有了夫妻之实,在他心里已认定她是自己的妻子。
现在自己正做的,却是要毁灭她的爹爹和她的家园,如果自己的目的达到,她又将依靠是谁呢?
他不敢正视她的身影,暗中握着小金针盒的手不住的颤抖。猛然间他想起了义父曾经说过一句话:“人活着并不是都为了欢乐,有的人是为了痛苦才活着。”
义父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很小,但不知怎的了却把这句话记得清清楚楚。他象醍醐灌顶,突然悟禅一样,领悟到了这话中的深刻含意。
此时此境,自己不正是痛苦才活着?
房文萱踏着大步在镖丁队伍中行走着。
她将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爹爹,并向爹爹明言,今生今世除端木无忧久决不再嫁二夫,待端木无忧和丘玉淑成亲之后,她就削为为尼,遁入空门。爹爹知道她的脾气,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次,她向爹爹请求,与端木无忧同行的目的,只是想带端木无忧去扬州找宣燕,从而解决无忧园被毁之谜,化解蓝宇靖与爹爹之间的误会。
为了不让丘玉淑从中捣乱,破坏她的调查计划,惊跑了宣燕,她请爹爹将丘王淑留在百果在。一想到丘玉淑,就发现她在石屋内咬牙切齿咒骂着自己的情景。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待真相大白之后,自己会去向淑妹赔罪、道歉。
“停……”前面传来了趟子豁朗的呼喊声。
镖车队伍在路旁的林荫下歇住。
这里是一处十字路口,道旁是两家客店。
农大爷和吉二爷商量了一下,然后传令就地休息,护镖人员分批到客店吃饭。
房文萱看看天空,时辰还不到正午,不觉秀眉微微一皱。
此时。农大爷走到她身旁:“小姐,请到客店时歇息。”
房文萱没有说话,跟在农大爷身后,走向路口的一家客店。
端木无忧和殿后的镖丁蹲在地上,心中暗自犯疑:“整整一上午走了不到四十里路,照这样的速度,镖车何日才能到达京城?转念一想,他不觉咬住了嘴唇,这镖车能到达京城么?”顿时,心中像走马灯般闪过一串问号。
义父会请什么人来劫镖?
劫镖人会在什么地方下手?
他们能斗得过五大金刚和这一大群镖丁吗?
他手又摸着了小金针盒,下意识地取出了一根小金针。
这玩意儿能做跟踪标记?他带着几分狐疑,二指一弹,已将小金针弹没人按土之中。
他目光盯着地面,眼睛瞪地圆圆的,可什么也没看见。
自己弹人士的金外尚且找不着,跟踪的人能找得着么?
他目光转向天空,阳光刺目,他索性闭起了眼睛,朦胧中,耳旁响起了乔五爷的声音:
“端木少主,该咱们去吃饭了!”
端木无忧一惊:“哦,乔五爷,吉……二爷!”
“咱们走!”乔五爷亲热地拉起了端木无忧的手,就往路口走。
此时,农大爷庄四爷已回到了镖车旁,但不见房文萱。
吉二爷在端水无忧蹲过的地方仔细看了看,摸了摸后脑勺,紧步跟了上来。
走到路口,端木无忧跨步走向较大的一家客店。不知为什么,此刻,他很想见见房文萱,哪怕是瞧上一眼也行。
可是,他的目光在大厅内搜索了一遍,却不见房文萱的影子。
端水无忧的饭菜是单开的,丰盛极了。但他此刻心情不好,筷子拎在指间如重千斤,佳肴美酒却是味同嚼蜡。
在另一张桌上,乔五爷与劳三爷吆五喝六,大口地喝酒,大块地吃肉,好不热闹。
吉二爷却埋着头,一声不响地自斟自饮,眼角却瞟着端木无忧,面色有几分凝重。
这一顿饭,足足用了半个多时辰。
浩浩荡荡的镖车队又出发了,行走的速度仍是那么缓慢。
傍晚时分,镖车队行到陵口河边。
“天龙……借光罗!”趟子手高呼喊,联系渡船。
农大爷、吉二爷、劳三爷、在四爷、乔五爷五大金刚,并肩站在河堤上。河风洗面,衣袂飘飘。
河面上,水波拆射出夕阳的光彩,象火一样在燃烧。
这里离常州不到一无路程,自然在天龙镖局的势力范围之内,黑白两道,水陆两路的人,五大金刚没一个不认识的,所以,五人都很放心。危险还在前面哩。
三条渡船向码头靠拢。
农大爷第一个下河堤,踏上渡船。
吉二爷等四人随同镖车上的红绫布木箱,也相继上到船上。趟子手举起一面红色的小旗扬了扬二十名镖丁,立即从队伍中走出,分别是登上了另两只渡船。
船夫解缆扬篙,渡船离岸。
房文萱站在河堤上,目光凝视着江面,象是在想什么心事。
端水无忧离开了殿后镖丁的队伍,向房文萱走去。
他刚才用完饭后,回到自己蹲过的地方,发现弹入小金针的地面上,显出了一个杯口大小的红印,这才解开小金针如何能作跟踪标记之谜。
他知道将面临一场殊死的搏斗,很想问问房文萱为何要跟在镖车队里。
他更想给她一点什么暗示或警告。
他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也许会破坏了义父的劫镖计划,也许会彻底毁了自己。但是,他觉得这是他对妻子的一种责任不能逃避。
现在农大爷等人已到船上,正是他与她谈话的好机会。
端木无忧走到她身旁。
她仍然凝视着河面,不知是佯装不知,还是沉于思索没有发觉他的到来。
“文……萱……”端木无忧支吾着,不知如何称呼她才好。
房文萱身子抖了下载,扭验看了看他,一双明眸如同秋水澄澈清亮。
他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低下头,嘴里竟违心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那夜里实在是太……”
她眸子里猝然涌上一层极深极深的痛楚,一颗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
蓦地,她扭身一跃,掠下河堤,奔向沙滩。
此时,渡船已离开河岸五丈多远了。
“文萱!”端水无忧知道自己在无意之中说错了话,重重地刺伤了她的心,于是从心底发出一声痛楚的呼喊。
然而,那呼喊声是那样的孱弱,别说是奔跑中的她,就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
“等等我!”房文萱呼喊声中,又弹身跃向渡船。
五丈多宽的距离,加上沙滩地软,足着力,房文萱身子只在空中斜飘出三丈多远,便向水中坠去。
“啊!”堤岩上的镖丁不觉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农大爷急从船夫手中抢过撑篙,斜里一挑,房文萱的足尖正点中篙头,身子复又飘起,向有斜飞丈许,稳稳地落在渡船上。
镖丁们一片欢呼。
端木无忧长长地吁了口气。
渡船已过河心。
吉二爷的身子忽然往农大爷身旁靠了靠:“大哥,情况有些不对。”
“怎么?”农大爷沉声问。
吉二爷目光四下一扫道:“这渡船上的船夫和附近船上的人,咱们怎么没一个面熟的?”
“啊?……”
渡船靠上河岸。
农大爷镇定自若,带着二十名镖丁,抬着镖箱,踏上河岸。
三只渡船飞快地离开河岸,但没有去对岸接渡船后的缥丁,竟顺水往下游急驶而去。这样一来,镖车队头在河东,尾在河西,已是首尾不能照应。
留在对岸河堤上的镖师。已知有异,一面命趟子手高声吆喝,一面派人沿河搜寻船只。
农大爷一行人在离岸二十余丈远的小树林停住。二十名缥丁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立即分成两队,一队围住红绫布木箱,一队呈扇形在农大爷等人身旁左右展开。
农大爷面含微笑,静待劫镖者出来。说实在的,他很想见识一下,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来劫天龙镖局的镖?
小树林中人影闪动,接着四条汉子在不远的草坪上站立。
农大爷见到四人,微微一笑,朗声道:“我道会是谁?”原来是断魂剑客和苗家们要钱不要命的拼命三郎。
乔五爷见是他们四人,早已按奈不住,厉声喝道:“姓任的!上一次你想劫灾银,五爷饶你一次,你竟敢……”农大爷挥手阻住乔五爷,仍含笑道:“四位莫非是又缺盘缠了?
来人!给四位送一百两银子!“
“是!”镖丁应声,从镖车取出一盘早已准备好了的银子。
“农大爷,”任小正几根髯须往上一翘,冷声道:“您是天龙镖局的老大,打发咱们兄弟一百两银子,未免太寒酸了吧。”
农大爷脸色一沉:“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农某纵是老大,也不能破了镖规,既然四位不肯收银,就请让道吧。”
“让道可以,请农总镖头留下镖车的红绫布箱。”任小正说罢,右手一抬,背上长剑一声清啸,跃然出鞘。
粉面郎刘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