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少主-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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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这次是奉了房峰樵之命来约会端木无忧的。
那天,她登上乔五爷的马车后,又接到了房峰樵传来的急令,伯父改变了主意,要她协助乔五爷去监视无忧园。她监视了无忧园三夜,又奉命飞刀寄柬,演出了这城西门被庙的一幕。
“听爹爹说,祖父曾救过异教的人,异教怎会为难无忧园?”端木无忧似自问,又似自语。情况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这我就不知道了。”丘玉淑道:“但不管怎样,你们得格外小心才是。”
端木无忧突地抬起头两眼直盯着她:“昨夜你在无忧园?”
“当然在,不然那飞刀怎会自己飞上逍遥楼?”
“是你杀了百花楼的园丁的宣燕?”端木无忧目光如同利刃。
丘王淑轻蔑地哼了一声,眸光无畏地迎视着他:“姑娘我虽出剑无情,但从不刺杀无辜,也不无缘无故地致人死命,你把我看成是什么人了。”
端木无忧被她问住了,顿了顿,又道:“我不是说你一定杀了无忧园的人,但每一个闯入无忧园的人都有嫌疑。”
丘玉淑眸子一翻,精光毕露:“若说是嫌疑,无忧园所有的人包括你在内都有嫌疑。昨夜我替你暗中守护着无忧园,在我飞刀寄柬之前,也就是无忧园两次出事之前,没有任何外人进入过无忧园。”
“这不可能!”
“事实如此!”
“也许你着走了眼?”
“姑娘我其它功夫一般,眼功是天下第一,在我眼下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只飞鸟、一只耗子进入林园,也决逃不过我的眼睛。”
端水无忧心弦一震:“这么说来,凶手是无忧园的人?”
“没错。”丘玉淑目光如炬。
“决不是。”端木无忧道:“凶手用的是万花奇士管鹏程的九毒玫瑰花粉,而且还在死者身旁留下了一朵刺玫瑰花。”
至此,丘玉淑奉命从端木无忧口中探听消息的使命已全部完成。按理她该收兵了,但她却又道:“你又错了。万花奇士管伯父从不用毒,从不杀生,更不会杀人后留下什么标记。”
“管鹏程不杀生?”端木无忧惊愕万分。
“听奶妈说,金盟帮中万花奇士管鹏程,太慈寄士丘飞逸都不杀生,遇到十恶不赦必杀的恶人,也只是断其一臂,唯有狂剑奇士程天南性格迥然不同,遇到恶人必除务尽,剑不留情。”
丘玉淑说的话为什么和义父说的完全不同,是不是她在骗自己?
端木无忧心念一动,于是说道:“言表心意,行表心迹,人之所为必有其目的。你暗中帮我守护无忧园,又飞刀寄柬,约会告警,究竟为了什么?”
丘玉淑微翘上唇,轻抿一笑:“我愿意。”
“你愿意?”端木无忧感觉到体内刚熄灭的心火,又腾地燃烧起来。
“因为我……喜欢你”她故意低下头,装出一副迷人的样子。其实,象她这样的美人,毋须装作,一举一动都是迷人的。
端木无忧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觉惊的呆了,两眼直直的瞧着她,体内一股热流从脚极心底直冲上脑门。
丘玉淑默然。
端木无忧也默然。
只有两颗心在急剧地跳动。
她一半是真情,一半是试探。
他分不出是真情还是诱惑,只觉不能自己。
半晌。她收摄心魂,对她道:“应离为什么一定要查清你的身份?”
“斩草除根历来是异教的杀手锏,郭运达怎肯放过我这个太慈奇士的女儿?”丘玉淑眼神中着几分忧郁。
“你离开异教堂时还不到一年,郭运达怎会认识你?”
“你没听应离说要查看我的身子?实话告诉你吧,在我生下来时左肋下就有一颗豆粒般大小的红痣,我想他就是想凭这红痣来辨别我的身份。”
左胁下的红痣!女人的隐私。她将自己的隐私不犹豫地吐露了出来。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端木无忧尽量克制住激动的情绪,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冷静而谨慎地面对眼前这些个诡秘离奇的事情。
“我将你当作真正的朋友,把身子的秘密也告诉了你,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她双颊飞起一层红晕,阵子里燃烧着火焰,充满了女性的诱惑。
冷静!端木无忧再次警告自己。
可她这次说的带有几分情感的话。却是她真正的心里话。
“谁?”端木无忧一声沉喝,从木凳上弹起。
“无忧园那么多正事不做,你倒有闲心来这里和小妖女幽会?”
端木无忧身上沁出了冷汗。是蓝文倩。
蓝文倩怎么上破庙来了?
蓝文倩闯进禅房,柳眉紧锁,面色阴沉。
“唷!我若没猜错,这位就是无忧园老板的女儿蓝文倩?”丘玉淑大大方方地从坐着的木凳上站起,没有任何局促或是不安的表情,语气还带有一丝揶揄。
“你是谁?”蓝文倩冷声问。
“你也配问我?”丘玉淑声音更冷。
“哼!真是个小妖女!”蓝文倩眸子里闪出一种很特别的光焰。
“这个名字很好听。”丘玉淑目光转向端木无忧道:“忧哥,今后你就叫我小妖女吧,不过,今后你这个妹妹的名字可要改一下,不能叫蓝文倩,应该叫蓝小醋,醋坛子的醋。”
“你……”蓝文倩咬紧了牙,手搭上腰别的剑柄。
“哎……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与你忧哥是朋友,你在忧哥面前可不能对我没礼貌。”丘玉淑挥手向端木无忧做了个很潇洒的动作,“忧哥,明日老地方见!”声起,身形掠向破窗台,声落,人影已杳。
端木无忧在板凳旁站着,脸色愠怒,他没想丘玉淑竟会如此戏弄蓝文倩。
蓝文倩咬着牙,瞥了端木无忧一眼,然后开口道:“你干的好事?”“倩妹,你别误会……”
“哼!你俩并肩坐在板凳上,我都看啦。”
“我是在向她打听无忧园……”端木无忧想向她解释。
“别说啦!”蓝文倩发出一声充满着痛苦的呼喊。扭转了脸。
他顿住了嘴,没再说话,没再解释。是啊,她都“看”见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她默然片刻,忽然扭回脸。一双炯炯的眸子逼视他,那眸光象一柄利刃、一团火。
端木无忧不禁愕然。茫然地望着她。
蓝文倩仍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是她好,还是我好?”
端木无忧攒起了眉头:“为什么女人都是这样?但,他想了想道:”当然是你好。“他想把事情和平解决,心想这一句话定能让她破涕为笑。
蓝文倩没有笑,却问道:“你喜欢她,还是喜欢我?”
端木无忧没有回答。
这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论感情,他应该是喜欢蓝文倩,但这种感情只是一种兄妹之情,因为有义父的警告,他对她从没有过非份之想,所以他对她不能用上她的这两个有特殊含意的“喜欢”二字。
论感觉,他应该是喜欢丘玉淑,他觉得她身上有一种震撼着他心扉的东西,那东西使他的心律跳荡,颤栗而不能自己,那是什么,他说不清楚,但他不能说喜欢她,他并不了解她,她调皮、大胆、凶狠而充满着野性,说不定还正在有意陷害他,因此他对她根本也用不了蓝文倩的“喜欢”二字。
“你怎么不说话?”蓝文倩又问。
“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他眼光似无底深渊,声音含着万般无奈。
她误会了他的意思,痛苦地咬住了下唇,良久,才又道:“我最后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说心里话,将来若有可能,你是否愿意娶我?”
端木无忧怔了征,沉吟片刻道:“佛说有缘便是缘,缘不可强求,天下许多事都是缘定的,非人所愿。”
蓝文倩脸色苍白,抿了抿嘴唇道:“爹叫你马上回无忧园,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说罢,转身走出了禅房。
她走的很快,步子却很踏实。
他的心急剧地跳着,听着她的脚步声消失在庙殿评外。
她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没有等他。
端木无忧沉默了片刻,跳荡的心平静下来,然后大踏步走出了破庙。
端木无忧踏着午后的阳光,走过西市街口。
摹地,他顿住了脚步,目光投向一项停在街口的轿子。
那是一顶华丽的四人大轿,轿辕上裹着兽皮,嵌着银针,相当精致明贵,门帘上一颗颗银珠耀目生花。
轿子后面并排站着四名雄纠纠的剑手,轿子旁边站着两个美貌的婢女,婢女正在躬身掀起轿帘。
端木无忧并非对这轿子感兴趣,也不是想看轿中的人,他所以顿步凝视着轿子,是因为轿子的横眉上钉了一朵带刺的红玫瑰。
一朵与万花奇士管鹏程标志一模一样的刺玫瑰!
这轿主人是谁?
轿主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刺玫瑰?
轿帘内跨出一个妖艳的妇人。她带着面巾,看不清脸面,但面巾洞里露出的眸子散射出撩人的艳光,眼珠在转动之间有一种吸人的魅力。
她经步飘移,腰肢微扭,水袖轻摆,每一个动作都表现出佻荡的风骚。
天生尤物!真正是为男人而造的女人,任何一个有血肉的男人见到她便会授魂予心,想人非非。
端木无忧呆呆地瞧着那妇人。
他虽是男人,但不是好色之徒,也非一般男人可比,他没有动心,也没绮念,他瞧着的只是她鬓角上斜插的那朵玫瑰花。
又是一朵鲜红的带刺的玫瑰!
那妇人却是误会了,步履微微一敛,扭回头,先用那勾魂的眼光在端木无忧身上滴溜溜地转了几转,然后移到俊脸上,抿嘴一笑。
端木无忧顿时感到心扉一阵急剧的跳荡。他的跳荡,并非是心意的动摇,而是由于她高深功力的诱惑,因为他遇到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是一个熟谙一切的女人。
妇人笑着走进了一家店铺。
端木无忧还呆立在街口。
妇人进的是一家当铺,估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出来。
端木无忧决定,待妇人出来后,便上前去打听一下关于这玫瑰的来历。说不定这一问,兴许能问出万花奇士管鹏程的消息来。
片刻,当铺里走出一人到轿子旁向护轿的剑手说了些什么,剑手一挥手,轿夫抬起轿子就跟着剑手走了。端木无忧为之一怔。那妇人留在当铺里了?
他想了想,毅然走向当铺。
店铺的门敝开着,堂内除了坐在柜台里面的带付老花眼镜的掌柜先生外,没有顾客。
端木无忧鹰隼般的目光扫了堂内一遍,然后举步跨入。
“掌柜的!”
“哎!少爷可是要……典当东西?”
“不,我找一个人。”
“找人?”掌柜先生推了推鼻子梁上的眼镜,仔细地端详了端木无忧一会,缓声道:
“对不起,本当铺不兼办找人的生意。”
端木无忧从油中掏出一锭银子塞进柜台。
“哦,少爷,对……对不起,您要找谁?”掌柜先生接过银子,脸上立时由阴转睛。
“刚才进店来的那位妇人。”
掌柜先生脸色又立即由晴转阴:“刚才没有什么妇人进敝店啊。”
“我亲眼看着她进来的。”端木无忧说得极有把握,又一锭银子塞过柜台,“你仔细想想。”
掌柜先生将银子收进抽屉里,然后用手拍了拍前额道。
“啊,我想起来了,是有一位带面巾的妇人进了店里,不过她没当什么东西,就从左侧门出去了。”
“这里有后门?”
“有,当然有,还有好几个哩。”
端木无忧迅速穿过店堂,果然堂后有好几条走道。他走左道,来到左侧门,门没挂,是虚掩着的。
推开例门,这野通四平街。他四处望望,不见那妇人身影。
端木无忧返回店堂。
‘掌柜的,那妇人是谁?“
掌柜先生眯起镜片后的细眼:“少爷,我劝你还是别问。”
“为什么?”端木无忧问。
“为你自己。”
“为我自己?”
“是的。”掌柜先生神色变得十分诡秘,“据说凡是找她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活得过百日。”
端木无忧眉头一皱:“这么说来,我更要找她。”
“算了吧,象你这样的男人,我见的多了,你决不是那娘们的对手。”掌柜先生摇着头。
“她是谁?”端木无忧语音凝重,显示出无比的决心。
“对不起,我不知道。”掌柜先生打开抽屉将刚收进去的两锭银子拿了出来。
端木无忧左手堵住掌柜先生退还的银子,右手从怀中又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你再想想。”
五百两银票!掌柜先生的手在发抖,嘴里咕哝着:“少爷,我可是有……言在先,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与本人无……关。”
“这个自然。”
“那好,我就告诉你吧。她就是金陵宫奇花堂的堂生花姬阴香幻。”“谢谢!”端木无忧步出当铺。
花姬和万花奇士有什么关系?
两朵刺玫瑰是否同出一枝?
掌柜先生在当铺内扰着银票,自言自语道:“作孽呀,作孽,又白白断送了一个英俊小伙子,不过,那娘们也真是个尤物,若她同意,我就是舍了当铺和她睡一晚去死,也甘心情愿……”
“起火啦!快来救火!”一声令人惊悸的呼叫,打破了林园夜空的寂静。
端木无忧从楼房内奔出。
失火的地方是后园,火苗子已窜起老高。
义父!端木无忧电射般弹出楼外,直扑后园。
他赶到后园时,熊熊大火已蔓延开来,火势之猛,出乎他意外。
“爹!”他高声叫喊着“田宝大伯!”
没人答应,只有风吹火苗的扑扑声。
“呀……”他一声长啸,扑入后园火海之中。
热浪扑面而来,义父卧室的门已被火封住,后面的房间已完全被火吞没,显然火是从后园里面烧起来的。
他用双手护住头,身子一旋,穿过火苗冲进房里。
房里弥漫着浓浓的黑烟和呛人的烟味,不见义父和田宝。他们上哪儿去了?
“哐当!”他撞开窗格,破窗而出。
“爹……你在哪儿?”他狂叫着,象一头发狂的野兽在火海中乱窜。
“忧儿!爹在这儿!”火海外传来蓝宇靖的声音。
义父在后园外?
他咬紧牙,一串空翻,从炙人的火焰中窜出后园门外。
林道上,田宝推着蓝宇靖走近端木无优。
端木无忧满脸炭黑,头发被烧去一半,眉毛也烤焦了,身上的衣服更是支离破碎。
端木无忧见到义父,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下了。他深深吸了口气道:“您没事,那就好!”
蓝宇靖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嘴唇扁了扁,但没说话。
田宝道:“我刚推主人出来散步,后园内就起火了。”
义又一向闭门不出,怎么突然会到园外散步?端木大忧心念一动,但没问。
此时,蓝文倩带着一批园丁担着水前来救火。
自从前夜宣燕和一个园丁被杀后,第二天一早,无忧园的园丁使散去了大半,剩下的十几个园丁来救这燎原大火,已是杯火车薪,无济于事。
“卟通!”蓝文倩将水桶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翘着嘴来到蓝宇靖身旁。
“爹!你看这火,一定是有人……”蓝文倩边说边跺着脚。
她故意不看端木无忧一眼,也不与他说一句话,端木无忧也没理她,只是心中在想:
“这火来的好怪!”
“火!销金楼也起火了!”突然,园丁中有人高叫。
“百花楼也有火!”
“还有逍遥楼,百兴楼!”
“呀,不得了,八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