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神话之堕落天使-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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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再逼我了！”高哲真希望自己马上晕倒，避开这种让他无法面对的场面。从高冲第一次问他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心不能说出来。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说他是卧底吧，可能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说他是贼吧，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所以，他只能漫天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不是我在逼你，是你在逼我！”高冲像发了疯似的，他上前又抓住高哲睡衣的领子，“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只要是正正当当的，有什么不能说的？”他盯着高哲的眼睛，满脸狐疑，“难道你在外面干的是杀人放火的勾当？你……”
“够了！”沉默了半晌，高哲再也受不了这种逼问了，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他歇斯底里地喝止住高冲，“没错！我干的就是杀人放火的勾当！”他的话一说出来，高冲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整个人都似乎呆住了。“我告诉你，我根本就没去外地！根本就没有与朋友一起做生意！什么都是假的！你满意了吧？”最后一句，他是吼出来的。
“啪！”高冲想也没想，挥手又给了高哲一记耳光，“高哲，你真行！”他盛怒之下，还想继续动手，可看着高哲苍白的脸色与肿得老高的右半边脸，他咬了咬嘴唇，只是使劲地推了他一把，就转身出去了。
高哲被高冲的大力一推，歪倒在床边，听见弟弟摔门的声音，他的脸上满是沉重。难道，他真的要开始被家庭所抛弃了吗？正如东方宇所说的那样，他快要有家难归了吗？“我这是在做什么？真是自作自受！”他嘀咕着，看了一眼桌上的台历，十二月二十五号，嗯，今天是圣诞节呢！他这是过得什么样的圣诞节啊？
被弟弟折腾了这么久，高哲感觉到头疼了，浑身都没力气，刚刚爬上床，高冲突然又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他一把掀开高哲的被子，吼道，“说，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没有骗我吧？”他面色冰冷，目光紧紧盯着高哲，就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发现了猎物一样。
“是！”所有的困意一下子全都消散了，高哲点点头，满脸疲倦，“我说的都是真的！”
“起来，赶快穿衣服……”高冲不由分说，将衣柜里的衣服一股脑儿地全倒出来，然后抓着高哲的胳膊，使劲地往外拽，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在耍赖一样。“快点……”
“你做什么？”看到他的不可理喻，高哲真的生气了，“高冲，你不要太过分了！”他心说，你打也打了，还想怎的？于是，他开始抗拒起来，两人撕扯起来。
“我想做什么？我当然不是干杀人放火的事了！”高冲冷笑着，“你这个坏蛋！我要把你送进派出所！”他使劲拖着高哲，往门口走去。
“别胡闹！”高哲想要摆脱他的钳制，但颇有些力不从心。
“你们在干什么？这么晚了还闹什么闹？”高天明不满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由远及近。等他趿拉着拖鞋，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高哲被高冲拖着，衣冠不整，发丝凌乱，右半边脸还印着清晰的指印，“啊，阿哲，你的脸怎么了？”
高哲满脸羞愧，不知如何开口。“是我打的！”倒是高冲，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在他的意识里，他这次打人并没有打错。他看着高哲，眼神里却是理直气壮的坦然。
“胡闹！”高天明恼了，“为什么打你哥？”
“是我的错，不怨阿冲！是我说话说过了头……”高哲连忙开口，他还真怕高冲说出事情的真相，一个劲儿地用眼神乞求着弟弟。或是，高冲也觉得对老爸说出真相不好，他倒也未揭穿高哲的秘密，只是冷眼看着老爸的反应。
“那也不能打人啊？”高天明嚷嚷着，“阿冲，你没看见你哥病了吗？兄弟之间非要动手不可吗？”
“是，又是我的不对！”高冲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让人难以琢磨的沉重，“是我吃饱了没事干，没事找事！行了吧？”他转过身，冷冷地说，“你们就护着他吧！早晚有你们后悔的那天！”说完，不顾高天明是否会生气，转身就离开了高哲的房间。
第六章 因为爱1
高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离开，而不是留下来拆穿哥哥的谎言。他沉着脸，回到自己房间，一甩手将书架上装有兄弟二人合照的玻璃镜框摔到地上，然后坐到床边，看着遍地的玻璃碎片发呆。
“他怎么可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怎么可以堕落到那样的地步？要知道，在这个家里，我才是多余的人啊！我才是那个不被人抱有任何期待的人啊！他怎么可以……”夜已然深了，四周一片寂静，虽然今天是圣诞节，但是对很多中国家庭来说，这并不算是一个传统而又隆重的节日，这一天和其他的日子没什么不同。即便商家大都喜欢打“圣诞节”这张促销的王牌，但是，他们促销针对的受众群体也大都是年轻人。此时，高冲也将圣诞节的事情抛到了脑后，虽然他早早就给东方茗儿买好了圣诞礼物，但是，由于被老妈急召回家，他还没来得及将礼物送给东方茗儿。现在，他的脑子里乱乱的，就好像脑子里装着一部录放机，不断地回放着刚才高哲歇斯底里地低吼，“没错，我干得就是杀人放火的勾当……”他又联想起他去找陈飞问询时，陈飞那惊慌的神情与飘忽的眼神，他更加确信哥哥在外面做的是不法的事情了。
高冲感到迷茫，他该怎么办？他刚才冲动地想把高哲送到派出所，来个大义灭亲，但是，现在想想，他这种举动真是可笑之极。且不说他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高哲确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但说他作弟弟的把哥哥送进派出所，他这么做会让他们高家再一次声名扫地，令他们兄弟俩再次成为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的话题，他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外面似乎又起风了，呼啸声不绝于耳，高冲歪倒在床上，和衣而眠。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要胡思乱想，但是，一合眼，他似乎就能看见自己和哥哥在梦中发生争执，梦见一身警服的自己拿着枪对着哥哥射击，而哥哥满脸是血，慢慢地倒下……他突然惊醒，擦去额上的冷汗，强迫自己放松心情。但，他却再也没了睡意，挨到天亮，连早饭也没吃，就匆匆忙忙赶回警校了。
高哲许是极度疲惫，昏睡了好几天才清醒过来。听老爸老妈说，自从高冲那天早上走了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说是快要期末考了，要留在学校里好好复习才行。高哲明白弟弟是在躲他，越发地觉得难过起来，这种状况他不是没想过，但是，真实经历与想象毕竟是两回事，他现在开始担心自己的变故会不会令弟弟一蹶不振。不过，想到弟弟想要把自己送进派出所的举动，他就觉得头皮发麻，四肢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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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他一直闷闷不乐，期间，他曾借散步为名跑到外面给东方宇打电话，可那个老家伙却说这种事他管不了，只能靠他高哲自己来处理。高哲郁闷地回家，却意外地发现陈飞竟然在他的家里，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陈飞的喋喋不休，只好选择冷脸以对。高家夫妇感觉到气氛的尴尬，不断地打着圆场，期间，高哲恶劣的态度时常令高天明引发打人的冲动，幸好，陈飞与方星柔算是拦住了他，他的巴掌没再次打到高哲的脸上。最后，陈飞看见无法与高哲心平气和的交谈与沟通，他无奈地告辞离去，但是，高哲分明感觉到陈飞眼里的倔强与不服输。陈飞是不会放弃他的，他知道，想到这里，高哲的心里虽然烦恼，但隐隐还有一丝喜悦。
高哲在家里的日子，除了睡觉，就是吃饭，他平时也不出门，似乎害怕一出门就再也回不来的样子，整天腻在老妈身边，帮着她干这干那，虽然方星柔满心欢喜，但是，时间久了亦不免担心起来。高天明就更看不惯了，一个大男人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一点正经事也不干，成何体统？他不免斥责起高哲来，但是，无论他多声色俱厉，高哲都无动于衷，嘴上答应着，却迟迟不见行动。对此，老两口也颇为无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元旦来了，又过去了，高冲除了每周往家里打个电话以外，还没有回过家。两个星期过去了，高哲有些按捺不住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他必须要与弟弟好好谈谈。
自从上次自己在警校被强行带走，高哲就没有再踏入警校一步，此时，他站在警校门口，心情很是忐忑，思量了再三，他还是没有勇气走进去。说起来，与他同界的学员们都已经毕业了，但是，他不确信他会那么快被人遗忘，毕竟，他曾经是警校内轰动一时的人物，无论好事也罢，坏事也罢，估计他的事迹定会在整个校内流传多年，不管他是否已经成为警校的历史。
不是周末，但是，在吃晚饭的空档，还是有不少人从警校出来购置所需物品，高哲在门口徘徊很久，倒是吸引了不少警校学员们的目光。高哲看到很多人都在看他，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他刚想转身离开，突然，一个女生跳到他的面前，“学长，真的是你？”声音中带着一抹欣喜与讶然。高哲定睛一看，认出眼前这个女生不是别人，正是东方宇的宝贝女儿东方茗儿。此时的她穿着一身迷彩装，齐耳的短发和爽朗的笑容令她浑身散发着青春的光彩。
“你好！”高哲点点头，给了她一个微笑。“我过来看看，顺便找下高冲！”他一向都认为东方茗儿是个不错的女孩，再加上她是弟弟的心上人，他眼神中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种少有的温柔。
“哦，刚才我还看见高冲了呢？他好像是在篮球场呢，你进去找他吧！”东方茗儿往校内看了一眼，转过头来，很是热心，眉宇间与东方宇颇有些神似。
“是吗？”高哲随后应了一声，但是却并没有进门的打算，他看着东方茗儿，面露难色，他略微迟疑了一下，才开口求助于东方茗儿，“对了，你能帮我叫一下他吗？”看着开始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的了，他更是不敢走进警校的大门了。
东方茗儿一愣，触及他忧郁与凄凉的眼神，她似乎有些明了他的处境，“好的，你等一下，我这就去找高冲！”看到高哲点头，她转身跑进警校的大门。看着她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大门口，高哲不禁轻叹了一声。曾几何时，他高哲竟沦落到这般天地？连警校的大门都不敢进了！要不是遇上东方宇，他现在应该做什么呢？该是早已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了吧？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感慨起来，缅怀起在警校读书时的人和事来……
第六章 因为爱2
过了好一会儿，高冲才在东方茗儿的推搡下来到警校门口，从他那阴沉的表情和缓慢的步子来推断，他是极为不情愿出来的，“来，高冲，你哥哥在外面等你半天了！”她抓着高冲的袖子，硬生生地将他扯到高哲身边。或许，换了别人，用这么粗暴的方式逼他做事，高冲早和对方翻脸了，但是，眼前他面对的是东方茗儿，他可以容忍她的任性。所以，他即便脸色很难看，但是仍未发作。
“谢谢你！”高哲看见东方茗儿把高冲带出来了，虽然高冲把头扭到一边并不看他，但是，他仍然很感激东方茗儿，看着她的脸很真诚的道谢。
看到他们兄弟俩见面了，东方茗儿想开口说告辞，可她的目光刚放到高哲的脸上，高哲道谢的话就说出口了，他们的目光一对接，东方茗儿的脸“腾”的就红了，小女孩遇见心上人的娇羞姿态此时也暴露无疑。“不客气！”她连忙把眼神从高哲的脸上移到别处，心里却涌出了一种甜蜜，她隐约觉得，经过了社会中的一番历练，现在的高哲似乎比以前更有魅力了，他原本的张扬与傲然似乎已经不见了，上扬的嘴角多了一份玩味的笑容，他的眼神依旧清澈，只是不时地会散发出一种忧郁，就像海的幽深，漫无边际。
“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高冲将东方茗儿的欣喜看在眼里，心里隐隐作痛，他脸色铁青，看着高哲的脸，冷冷地向远出的小巷一指，“我们到那里去说！”话一说完，他也不看东方茗儿，也不管高哲是否愿意，率先朝那个小巷走去。冷风中，他的背影越发得孤独与落寞。
高哲一愣，随即有些尴尬，他对东方茗儿抱歉地笑了笑，连忙朝高冲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有什么话快点说吧！我们明天还要考试，我得早回去自习！”高冲早就等在巷口，看高哲过来，他颇有些不耐烦的意味。这条小巷，并不如他想象中清静。靠近学校的地方，最多的就是网吧等场所，此时，正值晚饭过后，去网吧上网的年轻人很多，他们当中很多都是半路辍学、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严寒的天气里也打扮得油头粉面流里流气的，让人抑制不住地产生反感。看到那些人，高冲没来由的产生一种厌恶，不过，他也本不是想找个清静点的地方，而是，他不喜欢看到东方茗儿用爱慕的眼神看着别的男人，即便那个男人是他的哥哥，他也不能够接受。
“那我长话短说好了！”高哲眼底流露出一种伤痛与无奈，他将身体靠在广告牌上，眼神茫然地看着远方，语气淡淡的。一阵冷风吹来，他额前的头发被风吹乱，隐隐有种孤傲的苍凉。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弟弟说天使任务的事情，因为这不光是警方的机密，还牵连甚广，一旦走露消息，危险的将不只是他一个人，还会连累到其他正在黑暗中挣扎的“天使们”。他望着弟弟，眼神里有着凄然的痛楚，“我希望你能回家，还希望你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老爸老妈，我会向我承诺过得那样，尽快离开！不过——”他略一停顿，“让我过完年再离开行吗？”他凝视着高冲，声音有些颤抖。此时，他的心里开始滴血，想当年，他高哲何曾狼狈到这个地步？他总是那么骄傲，那么优雅，似乎天地间没有他掌控不了的事一样，而现在，他为什么觉得心情沉重，无力感遍及全身呢？
“哼？”看着他的脸上带着哀求的神色，高冲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咬着嘴唇，“你的意思是我非逼着你离开吗？”他的话冷冷的，语气很冲，怒气似乎比冬天的朔风来的更为猛烈。为什么？哥哥竟然把自己想得这么卑劣？难道他高冲真的是这样的人吗？他冷笑，“你愿意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我哪里又管得着呢？”他转过身去，赌气似的一脚踹向路旁已经枯死的小树，许是死去多时，树皮已经开始腐烂了，只剩下了那密实的树干，却也已被风吹得清脆易折。高冲的这一脚落下去，这棵小树拦腰而断，虽是细嫩的小树，但倒下的那一刹那也算是壮观。萧索的枝条虽早没了生气，可是倒地的瞬间，却也像是遭受了重创般碎裂成很多段，就像是从很高处坠落一般。
一股悲伤从高哲的眼底开始蔓延，他的眼瞳里映射着弟弟踹断枯树的影子，“我……也不想这样！”他喃喃自语，眼角悄然滑落了一滴泪——是懊悔？是气愤？是委屈？还是别的什么？也许，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得出来。
如果高冲能及时转身，他或许就能看到哥哥的这滴泪，或许就可以对哥哥有些信心，更或许对他的突然堕落有些怀疑，但是——
很多情况下，人世间的事情都充满了巧合。
这一瞬，高冲没有回头，没有看到哥哥黯然的神情，更没看到他眼角的泪痕，甚至他高冲的注意力早已离开了哥哥。因为，他刚才无意识踹出的这脚，为他惹了麻烦。此时，他被一群路过的小混混给缠住了。
说来也巧，那棵枯树倒地的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