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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聊斋奇谭之四 画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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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不要晚上出去!” 
郭西临脸色大变,道:“笑松,你难道认为,那个凶手还会再来杀人?” 
沈笑松道:“完全有可能。而且前两次都是在夜里,所以晚间一定要更加小心。说不定,哪日里能把那个凶手揪到。” 
长生只吓得脸色惨白,沈笑松安慰道:“别怕,郭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谅那人也不敢青天白日里闯进来。你看以前他不也只能趁月黑风高有人落单时才敢下手麽?长生,你平日里多带几个人在身边,不要到府上僻静的地方去,不会有事的。” 
长生脸上忽然现出淡淡红晕,垂著头道:“沈大哥,你会保护我们吧?” 
沈笑松道:“那是自然。那日里见了小柏的尸体,又知道他是为了等我才会自个跑到府外去,我就发了誓,我一定会抓到那个凶手来给小柏报仇。” 
郭西临站起身,朝沈笑松深深一揖。“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过了。”沈笑松大惊,忙去扶他,道,“你还跟我见外?还行此大礼?” 
郭西临已然泪下,道:“笑松,这段时间若非是你帮忙料理,我这郭府,早不知道乱成什麽样了。你现在明知道我郭府有难,还仗义相助,我,我真不知道该怎麽感谢你的好……” 
沈笑松道:“应该的。郭家待我如同上宾,现在郭家有难,我不出力怎行?只不过,你再这般客气,我就真不管了。” 
长生笑道:“三哥,沈大哥是不拘礼之人,你就别再罗嗦了。” 
沈笑松笑道:“还是长生知道我。” 
长生朝桌上一望,道:“你们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东西都翻出来了?难怪满屋子的灰尘。也不开窗透透气。”走到窗边推到窗,阳光射了进来,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刺眼。 
郭西临道:“妹妹啊,七叔公现在在哪里?” 
长生道:“要找七叔公?方才我还看到在灵堂的,我去找他?” 
沈笑松道:“请老人家到这里来吧,有些事情想请教他。” 
长生答应著出去了,不出片刻便带了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进来。这七叔公已经老得连路得快走不动了,沈笑松悄悄问郭西临:“贵叔公今年高寿?” 
郭西临道:“快九十了。”见沈笑松一脸苦笑,忙道,“七叔公虽然耳朵有些聋,眼睛几乎看不见了,但心里还是很清楚的。你有什麽只管问。不过声音要大些,不然他听不见。” 
沈笑松点点头,提高了声音,凑到老人耳边道:“七叔公可知道郭家为何要举家迁到这里?” 
那七叔公支著耳朵听他问完,点点头道:“我知道,是为了避祸。” 
沈笑松追问道:“避什麽祸?” 
七叔公想了片刻,道:“我记得我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有一天见到一个道士来访,关起门来跟二叔谈了很久。然後二叔就毕恭毕敬地送道士走了。我只听到他们有说‘避祸’二字,所以也牢牢记住了。” 
沈笑松心中一动,问道:“七叔公,您只听到这一句?” 
老人点点头。 
“从此还见过那道士吗?” 
老人摇摇头。“再未见过。” 
沈笑松又问:“那时候,郭家已经迁到这里来了?” 
老人道:“我自出生起便在这里了,多少年实在不知道。” 
沈笑松叹了口气,郭西临对长生使了个眼色,长生扶著老人出去了。郭西临皱起眉头道:“原来我郭家真是避祸而来的。” 
沈笑松道:“看来,你家祖辈是听了那道士的话,才举家迁到此的,而且还不得离开此地。想你家是这般的大族,举家迁来也决非易事,定然有个极为重大的原因。只可惜日久年深,已有百年,要再去追根溯源已经很难了。”摊了摊手,道,“还是几乎一无所获。” 
郭西临站起身,拍拍他肩头道:“忙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说不定明天就会有什麽新线索呢。” 
沈笑松道:“我也在这里耽了一天了,我回房歇息了。” 
沈笑松回到房中,却良久地无法入睡。忽然门口轻轻一响,沈笑松整个人骤然绷紧,喝问道:“谁?” 
一个清脆娇美的声音道:“是我,沈大哥。” 
沈笑松一颗心落了下来,忙起身整衣,道:“请进。” 
长生推门进来,她手里端了一碗莲子汤,搁在几上,笑道:“我方才下厨做了碗莲子汤,看著沈大哥房里灯还亮著,便送来了。” 
沈笑松虽然不饿,但也不好拂她之意,便端起来三口两口喝完了。味道甚佳,不由得赞道:“长生好手艺。” 
长生垂头一笑,道:“如果沈大哥喜欢,长生天天晚上做一碗给沈大哥送来。” 
沈笑松忙摇手道:“那太劳烦了,沈某不敢当。最近府上事多,你大哥又病著,还是多照顾照顾他吧。” 
长生面色一黯,道:“沈大哥可是嫌弃长生?” 
沈笑松一惊,虽一直知道长生对自己颇有情意,但也不提防她会这般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一时间倒有些不知如何作答,想了想,决定还是说明白的好,毕竟在这郭府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说清了也避免双方尴尬。 
“长生,你样样都好,只不过,沈笑松心里早已有了别人。” 
长生抬头,眼睛瞪得大大。“沈大哥,你已经有所爱之人了?长生为何没听你提见过?” 
沈笑松微笑道:“因为我跟他的缘份说起来很是奇特,他也不让我跟旁人透露,我自然是不提了。” 
长生一转念,突然道:“沈大哥,你每隔七日便要出去三日,难道就是为了去会她?” 
沈笑松笑道:“不错。” 
长生见了他面上甜蜜之意,心如刀绞,却想到一事,问道:“我见沈大哥都是往那荒山野岭上走,那里荒无人迹,沈大哥的那位红颜知己,难不成会住在那等地方?” 
沈笑松已觉自己说得太多,便道:“长生,别再问了,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长生泪珠儿已在眼眶里打转,道:“看来长生是比不过她了。” 
沈笑松失笑道:“长生自然是好,哪里都好。只是情之一字,是无可如何的。”眼望窗外,缓缓道,“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何第一眼就爱上他了?……缘份吗?……” 
长生一张俏脸通红,泪珠儿已在眼眶里打转,突然转过身就跑了出去。沈笑松想追,又站住了。 
也罢,让她早日死心。 
吹了灯,这次倒入睡得快。 
沈笑松是被吵吵闹闹的声音吵醒的。正觉得头痛,一手揉著太阳|穴,忽然门被撞开了,闯进来的却是郭西临。 
“笑松,又出事了!” 
沈笑松顿时清醒了,跳起来穿衣,道:“什麽事?” 
郭西临早已惊慌失措,拍手顿足道:“是我大哥!他……他昨晚死在房里了!!”一言未毕,已经哭了起来,跌坐在椅上。 
沈笑松披衣的手僵住,半日,慢慢地道:“看来,这人不杀光郭家的嫡亲,誓不罢休。” 
郭西临双手捂住脸,叫道:“下一个就是我了!下一个一定是我!” 
沈笑松安慰道:“别怕,会有办法的。” 
郭西临像是抓到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沈笑松的手,连连摇动,叫道:“笑松,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下一个死的一定就是我了!笑松,你要救我!” 
沈笑松安抚道:“不会有事,你先在这里歇一下,我叫人给你沏碗浓茶来。我去看看。” 
进了厢房,只见郭东羡的尸首,却被吊在房梁上,下身也是一片血肉模糊。沈笑松看了半晌,叫人放了下来,细细检查。 
忽然沈笑松停下了。叫道:“再点两灯。” 
郭东羡的衣褶里,有一缕头发。沈笑松拣起来对著光看了半晌,整个人像是僵住了似的。回过头,却对管家道:“请给我送几坛酒过来。” 
管家听著奇怪,虽沈笑松是客,这段时间郭府出事,已经等同於半个主人,当下答应著,不一会便把酒送了过来。见沈笑松也不用杯,提起来就灌,觉得不妥,便悄悄地去告诉长生。 
长生忙赶过来,却见沈笑松已把几个空酒坛掷开,又拿了剩的两坛,跌跌撞撞地往外便走。叫道:“沈大哥,你要上哪去?” 
沈笑松不回答,直直地冲出了大门。长生眼中含泪,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得看著他走了出去。 
22 
虽然被山风吹散了几分酒意,但沈笑松一气灌了几坛烈酒,又边走边喝,还是有些头重脚轻的。他喝了酒,走得也慢,来到寺庙前时,已经天色全黑。看著殿里灯烛通明,凭著一股酒劲,便冲了进去。 
没有看见老人。地上所有的蜡烛都点燃了,沈笑松还从来没见过殿内这般明亮。平时看不清的东壁,此时也一清二楚。 
沈笑松从来没有这麽惊讶过。那画里所有的飞天,服饰各异,姿势有别,但都是同一张脸。叶知秋的脸! 
沈笑松凑近些再细看,不对,像叶知秋的模样没错,但都有些似是而非。或者是脸形稍有偏差,或者是眼睛画得不像,或者是鼻子嘴唇有些差异,像叶知秋的脸,但却不是他的脸。 
总有那麽一些细小的地方不像。沈笑松想著,只有那画壁上的他,是完全得了他的形貌神韵。 
“我警告过你,不要再进寺庙的。” 
沈笑松回过头。叶知秋擎著一灯,安安静静地站在寺门外。他的脸庞很淡静,灯是红灯,沈笑松记得是当日里自己买的花灯,虽然这些时日被山风吹得残破,但好歹还能亮著。红光映在他的面上,他的青衣上,他整个人像是浴在血里。 
“为什麽?为什麽全都是你?都是你的脸?!” 
叶知秋默默地注视他,良久不语。沈笑松骤然想起一事,叫道:“原来那日在莲海中,你拉我到莲花之中,就是不想让我看到飞天的脸!你不愿意让我看到飞天的脸,都是你的脸!” 
叶知秋还是不说话。沈笑松冲出去,抓住他的手臂。“又为什麽不能进寺庙?告诉我原因!我以前在寺里呆了那麽些时日,也并没有怪事发生!” 
叶知秋淡淡地道:“那你是不信我的话了?”突然回头,眸子里满是恼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忘了我的警告,我一次又一次的警告!” 
沈笑松道:“并没有怪事发生。我呆这寺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除了……飞天的脸,就是你的脸。” 
叶知秋轻吁了一声,道:“我说过了,那不重要。那是画这壁画的人要把飞天的脸画成我的脸,还画得倒像不像的,我还不高兴来著哩。” 
沈笑松呆住,道:“就这样?” 
叶知秋不耐烦地道:“就这样,没什麽玄机。你以为那老家夥画我,一次就能够画得一模一样了?这上百个飞天都是他用来练笔的,都是照著我的模样画的,只不过没一个画得真像。我那日拉你入莲中不让你看飞天,是不想让你因为好奇而来寺里看这壁画,如此而已。”突然把手里提的灯往地上一丢,一脚踩了上去。沈笑松从来不曾见过他这般举动,只见叶知秋踩了一脚还不罢休,又是一脚踏了上去,直把那灯踩得稀烂,忙拉了他道:“你这是干什麽?” 
叶知秋道:“沈笑松,自打见你开始,你说,我有没有害过你?” 
沈笑松道:“没有。” 
叶知秋冷冷道:“那你为什麽不记得我的话?” 
沈笑松道:“我……” 
叶知秋截断他的话头,道:“那你至少该记得,我曾说过,如果你再从正面入这寺庙,就永远不要再见我。” 
沈笑松见他火了,自知理亏,只得道:“我今日喝了酒……” 
叶知秋冷笑一声,道:“恐怕不止如此吧?” 
沈笑松一凛,抬起头来看他,只见月光映在叶知秋面上,平日里清冷绝俗的容颜,竟添了几分诡异。 
“我……” 
叶知秋淡淡道:“你是不是在想,那个杀人的凶灵,就在这座寺庙之内?而我不准你进来,就是怕你发现了什麽?” 
沈笑松语塞,叶知秋转过身,向玉壁走去。“有时候,不要那麽自作聪明地好。” 
沈笑松伸手去拉,叶知秋整个人已经没在玉壁之中,只抓到他一块衣角。忽然那玉壁平生出一股偌大吸力似的,把沈笑松给吸了进去,一跤跌下却只觉柔软无比,睁眼一看,却已经跌到了锦榻之上。 
叶知秋却斜靠在榻头,一双眼睛似笑似嗔地盯著他看。忽然靠过来,把一杯酒送到他唇边,“你累了,先睡一下吧。” 
沈笑松果真觉得两眼发饧,把叶知秋一搂搂在怀里,顺手把锦被拉上来,把两个人都盖住。“你不生我的气了?” 
叶知秋道:“生气,自然生气。不过我累了,睡醒了再跟你算帐。” 
先睡著的果然是他。他呼吸平匀,沈笑松看著他,却很奇怪,他脸色微微发青,眼下也泛著青色,难道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轻轻吻了吻他,把人搂得更紧些,不知不觉间,也睡去了。 
“我又做梦了。” 
叶知秋睁开眼睛,却发现沈笑松不知何时已经端著金杯坐在窗边。他的面容在夜明珠的光下,很朦胧,像蒙了一层雾。 
“真奇怪,这里也有月光。是画里的,还是天上的?” 
叶知秋将手臂垫在脑後,微笑道:“看起来是月光就是了,何必在乎是真的还是画里的。” 
沈笑松把金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笑道:“那你,是真的,还是画里的?” 
叶知秋仰头无声而笑,锦锻的被褥自他身上滑落,露出玉似的肩头。 
“你说呢?” 
沈笑松摇头而笑,又倒酒,又一饮而尽。叶知秋却紧追不舍,问道:“你很在意?”沈笑松继续摇头,笑道:“不是。” 
“那为何如此问?” 
沈笑松抬起头,看了一眼悬在半天里的冰轮。“只不过夜半醒来,疑真疑幻。分不清是人在画图里,还是本来我也是画中人。人在夜里往往会想得多些,总会有些日光下没有的莫我其妙的想法。” 
“……你究竟怎麽了?” 
沈笑松沈默很久,举杯饮干,道:“我做了个梦。” 
叶知秋微笑道:“或者在图画里本来便是梦境,梦里还有梦,那倒也有趣。这种感觉很是难得,你为什麽不好好享受一下?” 
沈笑松道:“因为我的梦让我很不安。” 
叶知秋唇边的笑容更深了:“长夜无聊,说来听听。” 
沈笑松突然抬起头,盯著他。“我梦见的是你。” 
叶知秋唇角的笑意骤然凝结,道:“我?” 
沈笑松的眼神,像在看他,却又不似在看他。“我梦见你,穿著大红的衣衫,站在我的面前。你对著我笑,就像是夜里的一团火。你的身後是一片黑暗,但却被火映得透亮。” 
叶知秋的笑容,一分一分地消失。“你还梦见了什麽?” 
沈笑松的声音低缓,像在讲述一个曲曲折折的故事。“你提著一盏灯,站在竹林里。就是这片竹林,旁边还有一弯清流。可是,不是我挂在林中的花灯。我买回来的都是一色的大红,喜气洋洋的红色。而你手中提的,却是一盏绿色的灯,上面画著竹。你赤著脚,踩在柔软青碧的草地上,你的脚比白玉还白。” 
叶知秋的僵硬的表情渐渐松驰下来,眼中的光芒也渐渐柔和。“还有什麽?” 
“雪。漫天漫地的白雪。红梅。你手里拈著梅枝。”沈笑松平静沈稳的语调突然一下子变了,变得有些刺耳,“忽然好像就变了,来到了一处山崖上……很眼熟,却想不起是哪里……这里也开著红梅,很鲜豔,很刺眼……对,就像你额上的朱砂痣,红得像血一样!对了……梦里的你,没有这点朱砂痣!额头一片光洁……没有这像血一样的朱砂痣!” 
叶知秋沈默地注视著他,慢慢道:“这只不过是个梦。梦里,什麽都有可能发生。” 
沈笑松的头落到双手里,低沈而压抑的声音模糊地传了出来。“是吗?梦境也会如此真实?梦里我为何会恐惧?无来由的恐惧?” 
叶知秋的唇边,又凝住了那个笑容。就像是画壁上他的笑容,永远不变的,淡淡的,却看不透。“否则何为庄周梦蝶,蝶化庄周?或者就连这画中世界,也是幻象,不过是魔由心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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