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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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的好日子！
贡布：行了！行了，那是你自己的梦想，我不想去什么法国巴黎，只 想早日脱去官袍，回哲蚌寺做一名静修的僧人。
陈佩雄：（表现出悲伤地）阿爸，你真的认为我已经 是那十恶不赦的人了吗？
［贡布注视着陈佩雄。
陈佩雄：（泪汪汪地看着贡布）阿爸，你要是真的认 为 我有罪，你就送我去坐牢，杀了我都可以，我虽然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可是我的命是你给的 ，我把他还给你……
贡布：（被陈佩雄的眼泪迷糊了，他难过地看着）孩 子 ！你应该明白阿爸的心，你知道阿爸多么希望你能跟你亲生父亲一样成为一个雪域高原上受人尊重的人吗……
陈佩雄：阿爸，我知道你对我的一片苦心，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在 拉萨商界有所作为，也是为了不辜负你的期望啊。
贡布：你想在商界有所作为是好事，可是，你千万不能为了赚钱做昧 良心的事啊，菩萨是什么都能看见的！你有抱负，想在商界干一番事业，要像尼玛次仁那样……
陈佩雄：尼玛是很会经营，但是，阿爸，你要相信我，我早晚会超过 他的……
贡布：孩子，我希望你能超过尼玛，可是你现在跟尼玛相比还差得远 ， 你需要向尼玛学习……尼玛在拉萨能有今天的局面，不仅因为他会做生意，更重要的是他有 海纳百川的胸怀。他会做人，他经营的是人情世故、各民族商人的人心，他出资盖云南会馆 ，不从中收取一分钱利润，这你能做到吗？
陈佩雄：他不收利润，却收买了马帮的人心。阿爸，如果我像他那样 富有，我相信自己不会比他做得差。
［贡布不置可否地看着陈。
陈佩雄：阿爸啦，你如果能把这次运送抗日物资的事交给我办，我就 一定能够建立起自己的大马帮，打破尼玛一人控制拉萨茶叶市场的局面……
贡布：（慢慢地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想了， 先 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吧，不管你做没做，承认不承认陷害木家的事情，尼玛都认为你做了， 我能想办法把眼前这一堆事情抹平，就感谢菩萨了。
《茶马古道》第六集云南会馆（图）
14。寺院 日 内
［几个喇嘛用金粉书写着《大藏经》。
［尼玛和大喇嘛在一旁说话、观看。
尼玛：大喇嘛，上个月从昌都送来的金沙江的黄金收到了吗？
大喇嘛：收到了，我已经安排人研磨成上等的金粉，今天您看到的这 些字都是用金沙江里的金子写成。
尼玛：我说呢！这么耀眼闪亮，你们要抓紧时间，在三年零三个月内 一定写完，我是发了大愿的，这三年零三个月内要让日本强盗一定灭亡！
［院外有人高声报告——贡布大人到！
［尼玛和大喇嘛转头看。
［贡布带着侍卫走了进来。
贡布：好啊！尼玛，在这吉祥圣地，布施清静之作也不让我沾沾光， 还是我自己顺着亮找到这儿来了！
尼玛：贡布大人赏光，此作肯定更加吉祥。贡布大人，你今天到这来 ，不是只为了看我捐的这部《大藏经》吧？
贡布：尼玛，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你的冤屈让这些金沙江里的金子 写出的经文消去了！我代表噶厦通知你，明天就可以释放刘老板，开启云南会馆了。
尼玛：那木家被没收的骡马和店铺呢？
贡布：木家的骡马由藏军喂养，如果将来事情搞清楚了，木茨格无罪 ，骡马可以归还给木家。那店铺嘛……还是先由噶厦代管，等木石罗来了就交给他！
尼玛：木家的骡马也必须还给木石罗，否则就没法让他参加运送抗日 物资。
贡布：那等他来了再说吧！你赶快去准备一下，明天我要亲自去为云 南会馆开门上香……
15。云南会馆 日 外
［贴着封条的云南会馆前，聚集着许多马锅头和商人，他们背着包袱，扛着箱子， 一派重返故地的喜悦。
马锅头甲：嗨！我们又回来了，看来尼玛老爷的官司打赢了，我早就 说尼玛老爷垮不了！
马锅头乙：看来噶厦还是离不开尼玛老爷……
商人悄声地：你说的没错，听说交通部要用茶马古道运送抗日物资， 贡布大人得用尼玛老爷才能办成这事……
［众人的议论中，贡布和尼玛骑马而来。
［两人在会馆门前下马。
［众人注视着两人。
［贡布和尼玛走上台阶。
贡布：来吧！尼玛，你来打开这会馆大门。
尼玛：（抬头望远处）不，我看还是等会馆主事刘老 板来了，让他开这个大门更合适，他是木老爷请来掌管会馆的主人……
［一辆马车驶来，一群藏兵押解着戴手铐脚镣的刘老板下车。
尼玛：（疑惑地）贡布大人，不是已经释放刘老板了 吗，怎么还让他戴着镣铐？
贡布：（注视着刘老板大声对藏兵道）依照圣地法规 ， 我已经宣布无罪释放云南会馆主事刘金录，你们这些奴才怎么还给他戴着镣铐，立即给我打 开！
［几个藏兵慌忙打开刘老板的镣铐。
［尼玛注视着刘老板。
［除下镣铐的刘老板，踉跄着向尼玛、贡布走来，眼中含泪跪下。
刘老板：刘金录感谢贡布大人，尼玛老爷开恩！
尼玛上：（前几步扶住刘老板）刘老板，你受苦啦！ 我对不起你！
刘老板：（摇头）不，不，尼玛老爷，我……我从内 地 来到拉萨二十多年了，承蒙您和木老爷家关照，把这么大的会馆交给我，都怪我没有把大门 看好，让坏人钻了空子，是我对不起你啊！
贡布：（走了过来）行了刘老板，尼玛老爷等着您来 开启会馆大门呢！
刘老板：这不行！尼玛老爷，这是您和木老爷还有杨老板的会馆，还 是你来开门。
尼玛：刘老板，你听我说，这云南会馆是我和木老爷，杨老板的，可 是 你在这里帮我们经营了这么多年，你对它的感情比我们更深，所以他是我们的，也是你的， 来吧！我的汉族兄弟，你不要再推辞了，请你把这关闭的大门打开吧！
刘老板：（激动地）好，那我来开。
［尼玛鼓励地点点头。
［刘老板走上前，撕去封条，推开会馆大门。
［鞭炮齐鸣，锣鼓震天，尼玛、贡布和众人一起涌进会馆。
［远处，一直眺望这边的陈佩雄愤恨地离开。
16。云南会馆内 日 内
［各民族马帮锅头、商人，在锣鼓声、鞭炮声中聚集在大厅内，按各自的民族习惯 ，在各自的神龛前烧香敬拜各民族自己的神。
［尼玛和贡布恭敬地在释迦牟尼佛像前烧香叩拜。
［不远处的人群中，芭拉默默地注视着尼玛。
尼玛：（敬神完毕，面对大厅中的众人大声道）各位 马帮弟兄，各位商界朋友，从今天起云南会馆又是大家的了！
［众人欢呼……
［人群中的芭拉怔怔地望着尼玛。
尼玛：过去，所有进出拉萨的马帮朋友都到这里来落脚休息，把这里 当 成在拉萨的家和发财的地方。今天，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今后大家来云南会馆不仅仅能发财 ，只要你们愿意，还能为国家做大事！
商人：尼玛老爷！你说的大事，是要运送抗日物资吧！
尼玛：对！大家应该知道，因为日本强盗的飞机炸断了中国连接世界 的 滇缅公路，也炸死了我的儿子，为了支援前线抗日，我们要组织起茶马古道上有史以来最大 的马帮运送抗日物资，为抗日尽我们的一份心，出我们应该出的一份力。
马帮甲：尼玛老爷，我们要运送抗日物资的话，有没有人给运费？
贡布：（接口道）当然有人给运费，这钱还少不了！ 商人乙：这个运送抗日物资的马帮，是不是谁想加入都可以？
贡布：只要是走过茶马道的马帮都应该可以，是不是，尼玛老爷？
尼玛：按说应该是这样，但是具体谁能参加，谁不能参加，我们要等 到选出一个马帮大首领才能最后决定。
马帮甲：尼玛老爷，这马帮大首领你来当不就行了。
尼玛：我不行，我老了，再说，我做生意可以，带马帮上路没有经验 。 我们的马帮大首领，一定要选一个年轻的，有丰富上路经验的，最重要的是人品好的能团结 容纳人，能服众的马帮锅头来担任。
商人甲：尼玛老爷，你说的这几点，我看只有木家马帮的大马锅头木 石罗够格。
有人附和：没错，除了木家二少爷，没别人够这几个条件……
尼玛：（微笑道）这么说大家都拥戴木石罗来做运送 抗日物资马帮的大首领了？
众人：（七嘴八舌）应该就是他了吧。木少爷有颗菩萨心，只 帮人，不害人 ，他做大首领，我们信服……木石罗十岁就跟他阿爸上拉萨下缅甸，十六岁就当上了大马锅 头，上路经验比我们这些老家伙丰富……让他当大首领，大家放心。
［尼玛满意地看着众人。
贡布：（看着尼玛）尼玛，既然这木石罗这么受人拥 戴，你是不是决定要用他做大首领了？
尼玛：贡布大人，我们如果想要把这件事情做好，能帮我们完成这个 任务的只有木石罗。
贡布：可是他现在不在拉萨啊？
尼玛：放心吧，虽然你扣押了他的哥哥木茨格，他还是以宽厚之心， 带着送茶叶的马帮往拉萨来了。
《茶马古道》第六集大江两岸（图）
17。大江两岸 日 外
［古驿道盘旋在苍茫大山之间，山下大江流水滚滚向前。
［木石罗带领木家的马帮在行进，山河间飘荡着悠扬的茶马古道歌声。
［木石罗关切地看一眼跟在身边走得很艰难的花依。
木石罗：花依，你要不要歇一会？
花依：不歇了，到宿营地再歇吧，木石罗……
木石罗：你想干什么？
花依：（贴近木石罗耳朵道）今晚，我想洗个澡。
木石罗：想洗就洗啊，身边这江水随你用。
花依：笨蛋，这马帮里全是男人，我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洗。
木石罗：这好办！
花依：你要在岸边帮我放哨……
［木石罗和花依的说话声中，马帮消失在河谷中。
18。江边 夜 外
［江岸边搭起了赶马人的帐篷，篝火把沙滩映红。
［木石罗拎着小皮桶陪着花依向江边僻静处走去。
［几块江边巨石前，木石罗将皮桶递给花依。
木石罗：这是个洗澡的好地方，去吧，明天离开了大江，要再想洗澡 就只能等到中甸了。
花依：（接过皮桶望一眼远处的篝火不放心）哎，你 的马脚子们不会到这来吧？
木石罗：你担心什么，就算他们过来，有我在这给你把着，谁敢往前 一步。
［花依微笑一下，放心地拎着皮桶向石头后走去。
19。江边巨石 夜 外
［月光下，花依绕到巨石后浅滩边，放下皮桶刚要脱衣服洗澡，不远处隐约传来含 糊不清的说话声。
［花依警觉地听着听不懂的话语，顺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一块巨石后，花依望着在月光下说话的静安和小沙弥愣住了。
［不远处，静安和小沙弥用日语讲话。（汉文字幕）
小沙弥：……大岛先生，缅甸战区回电，同意你的工作计划，在我们 前 往拉萨途中，除了收集情报和山川地物的资料，还要利用土著民族的矛盾和仇杀，消灭前 往拉萨送茶的马帮。
静安：（点点头）拉萨一旦无茶，就会乱，拉萨一乱 ， 我们就大有可为。如果我们做得好，也许可以不用一枪一弹，就用茶叶封锁，就能逼着达赖 喇嘛，向我们的天皇投降……
［花依望着说话的静安和小沙弥，心中生疑，悄悄转身回去，踩断了一根枯树枝。
［静安听到有动静，立即停止说话，四下望。
［花依身体紧贴在岩石上，一动不动。
［静安没发现有人，放心地又和沙弥说起了话。
［花依悄悄离开了。
20。江边 夜 外
［木石罗、给给舅舅和几个马脚子一边在江水中洗澡，一边听给给舅舅吹牛。
给给：（神色恐怖地）……一进精灵谷啊，只要你大 声说话，惊动了那峡谷两边的精灵，他 们就会从石壁上飞下来，男的找男的，女的找女的，只要你被他抓到，那就没命了，他们会 吸干你的阳气……
马脚子：（害怕地）那明天要把嘴巴封起来了。
木石罗：（笑）你们别听他的，那精灵谷石壁上是有画上去 的精灵，可我走过无数回，没看见他们下来抓过人……
给给：嘿！你没看见，不代表没有这回事情，你们不听我的， 被精灵抓了去，别后悔……
［这时，画外传来花依的喊声：木石罗。
［木石罗等人转头看。
［花依生气地站在岸边。
［几个光屁股的马脚子忙钻进水里。
木石罗：你这么快就洗完了？
花依：（生气地）木石罗，你上来！
［木石罗腰间围着袍子走上岸。
花依：（生气地瞪着木石罗）我让你给我放哨，你倒 好，带着他们先在这洗上了。
木石罗：他们在这边洗，你在那边洗，互不相干有什么关系。 （发现花依没洗澡）哎，你怎么没洗啊？
花依：我洗什么洗，我在那边看见怪物了？
木石罗：（疑惑地）看见怪物，什么怪物？
花依：我看见静安和尚和那个哑巴沙弥说话了。
木石罗：（疑惑地）那哑巴沙弥能说话？
花依：你也觉得奇怪吧，更奇怪的是他们讲的不是藏话，也不是彝话 ，更不是白族话。
木石罗：那他们可能说的是缅甸话，那静安不是缅甸僧侣吗？
花依：可……那个哑巴怎么会说话？
木石罗：走，看看去。
《茶马古道》第六集江边巨石后（图）
21。江边巨石后 夜 外
［木石罗和花依悄悄走来，探头观望。
［月光下，已经有准备的静安发现木石罗和花依，故意教哑巴沙弥，咿呀学语。
静安：嗡达咧……都达咧……
小沙弥：嗡……达……都……咧！
静安：都达咧，都咧索哈！
［木石罗跟花依对视一眼，走了出来。
木石罗：静安师傅，怎么这个小师傅也能说话了？
静安：他啊，说不成句，我正在教他念一个度母心咒，希望依靠佛主 的力量能让他逐渐学会一些简单的话。
［小沙弥自己故意努力地念出声来。
小沙弥：嗡达……咧，都……达……咧！
木石罗：师傅真是慈悲，但愿佛主成全你的心愿。
［静安微微点头表示感谢，故意地继续教小沙弥发音。
静安：达咧，嘟达咧，都咧索哈！
［花依和木石罗对视了一眼。
木石罗：静安师傅，这里风大，你们过来跟我们一起到帐篷里过夜吧 。
静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