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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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石罗等人注视着马车。
［尼玛和扎西管家匆忙下车。
尼玛：木石罗，你要干什么去！
木石罗：我要去找噶厦讨个公道。
尼玛：你最好冷静一点，先跟我回家，你今天刚到拉萨，拉萨发生的 许多事情你还不了解！
木石罗：不了解，正好去问个清楚！
尼玛：（抓住木石罗的手）木石罗，你什么时候变得 这么冲动？
木石罗：我没办法不冲动，我失去太多东西了！父亲走了，舅舅生死 不明，马帮几十个兄弟死在我面前，我没有保护得了他们……我……我现在不能再束手待毙 了！我要重整旗鼓，把我木家的大旗重新立在滇藏高原上。
［尼玛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尼玛：好吧，既然你一定要去找噶厦，我带你去，不过，你带这么多 人去不行。（对木掌柜）木掌柜，你们就不要跟着了，人多并不能解决问 题。（转脸看着花依）花依姑娘，你和这位烈珠喇嘛先跟着我的管家，去 我家休息，你要是愿意就住在我家里……
［花依征求意见地看着木石罗。
木石罗：（对花依道）花依，那你就先跟管家去尼玛 姑父家住下吧。
［花依温顺地点点头。
尼玛：（深情地看一眼花依，对木石罗道）木石罗， 我们走吧。
［木石罗看一眼花依，跟尼玛转身而去。
［街中，扎西请花依上了马车。
［马车掉头而去。
第九集噶厦会客室内
31。噶厦会客室内 日 内
［尼玛和木石罗各有心事地坐在屋中等候噶厦官员接见。
木石罗：（看一眼尼玛）尼玛大叔，你上次打电报让 我们找腊都阿楚……
尼玛：腊都阿楚已经死了……
木石罗：（一愣）他怎么死的，在哪死的？
尼玛：在拉萨，就在他要告诉我你大哥被陷害的真相时，被人杀死的 。
木石罗：（吃惊地看着尼玛）这么说，陷害我大哥的 人一定是在拉萨了。
［尼玛点点头，正要说什么，贡布满脸欣喜地走了进来。
贡布：尼玛老爷，这就是木石罗吧，果然是个英俊不凡的年轻英雄！
木石罗：（起身冷冷地）贡布大人过奖了，我一介平 民，连自己的家事还没有料理好，怎么敢当英雄……
贡布：木石罗，用不着谦虚，你的尼玛姑父，天天在我面前夸你，联 合马帮他可是点名道姓的要你做大首领！
尼玛：这也是众马帮兄弟一致选出来的首领。
贡布：那就更不会错了，如此年轻，又这么有号召力，前途不可限量 啊！
木石罗：大人，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联合马帮的事情，我家在拉萨 ……
贡布：（打岔开）我听说了你遭遇的种种磨难，但是国难当头，家仇皆可抛后。木石罗，你 现在要把联合马帮的事放在第一的位置。联合马帮能顺利走上茶马古道，意义重大，这关系 着整个中国抗战大事！
木石罗：贡布大人，你说得对，我本应该把国家大事放在第一位，可 是木石罗回到拉萨，见到的头一件事情就是噶厦没收了我们家的店铺……
贡布：（打断）木石罗，你家店铺的事，我其实已经 答应过尼玛，等 你到达拉萨后，就把木家的产业还给你！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你哥哥木茨格杀人越狱……
木石罗：（一惊）你说什么，我哥哥越狱杀人？！
贡布：怎么，尼玛老爷，你没把这件事情告诉木石罗吗？
［木石罗看着尼玛。
尼玛：（对贡布）木石罗刚到拉萨，我还没来得及告 诉他这件事情。
木石罗：（吃惊地盯着尼玛）尼玛姑父，我哥真杀人 越狱了？
［尼玛沉重地点点头。
贡布：木石罗啊，正是因为你哥哥杀人越狱，归还你家店铺的事，我 才无能为力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找到你哥哥木茨格，澄清真相，才能解决你家的事情。
［木石罗望着贡布沉默了。
32。拉萨街中 日 外
［尼玛和木石罗走了出来。
木石罗：（心情异常沉重）……我大哥是个胆小谨慎 的人，他越狱我都觉得不可想像，他居 然会杀人，我更不会相信，这一定是陷害他入狱的人变本加厉的害他。尼玛姑夫，你一直在 调查我哥的事情，到现在为止，你还不能确定是谁在陷害我哥吗？
尼玛：（沉默片刻）是谁在陷害你哥，陷害木家很不 好说，因为我们现在没有证据，我们只能怀疑……拉萨的事情很复杂，我们回到家中再从长 计议吧……
［街中，木石罗跟着尼玛走远。
33。尼玛家的客房 黄昏 外
［花依站在门口关切地注视着向自己走来的木石罗。
木石罗：（情绪低落地来到花依身边）花依，你愿意 住这吗？
花依：这里很好，你事情办得怎么样，见到噶厦的官员了吗？
木石罗：（摇摇头不想多说）烈珠喇嘛哪去了？
花依：烈珠喇嘛，住到寺院里去了。
［木石罗点点头。
尼玛：（跟管家走了来）木石罗，去见一下你姑妈吧 ，她听说你来了，病好了一半，急着要见你。
木石罗：她现在在哪？
尼玛：扎西管家会带你去。
木石罗：（看着花依）花依，我去看看我姑妈。
花依：你快去吧。
［木石罗跟着扎西走开，寂静的院子里就剩下花依跟尼玛。
尼玛：（目不转睛地盯着花依找话道）花依姑娘，我 听你叔叔说，你从小是在寺院里长大的，一定很苦吧？
花依：我从来没觉得在寺院里很苦。
尼玛：（尴尬地笑笑）是吗……你阿爸最近身体好吗 ？
花依：还好吧，我很久没见到他了，每次回家，我都是跟叔叔在一起 ……
尼玛：（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你这次到拉萨来， 是为了来玩吗？
花依：不是，我是来找阿妈的。
尼玛：（一怔）你来找阿妈，（试探地） 你的阿妈不是在大理吗？
花依：不，在大理的不是我亲生的阿妈，我到拉萨来是要找我的亲阿 妈？
［尼玛看着花依愣住了。
第十集尼玛家佛堂内
1。尼玛家佛堂内 黄昏 内
［木石罗跟尼玛夫人面对面盘腿坐着。
尼玛夫人：（慈爱悲伤地看着木石罗）木石罗，你阿 爸走得痛苦吗？
木石罗：还算好，我阿爸临走前，要我一定为爷爷申冤，我想，我 们木家这些年凡事都不顺，都是和爷爷的冤案有关。
尼玛夫人：（点点头）木石罗，不管别人怎么说，你 要记住，你爷爷是一个纳西族的英雄， 光绪年间他就是驻藏清兵，为了保卫西藏，他上了前线，最后还被人诬陷成了出卖十八勇士 的叛徒，你爷爷冤枉啊。
木石罗：三十多年过去了，我怎么才能证明爷爷是清白的呢？
尼玛夫人：要证明你爷爷的清白，恐怕只能找到十八勇士中那个没死 的勇士 。
木石罗：（一怔）十八勇士里，还有活着的人？
尼玛夫人：有，但是这个人，有可能也是杀死你爷爷的人，所以三十 多年里，这个人从来没有露过面，也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木石罗：（双手合十）天神格拉茨姆给我智慧吧！让 我搞清楚这一切苦难的根由。
尼玛夫人：木石罗，你姑父刚才跟我说，是格桑雇土匪杀了我们木家 的人，毁了你带到拉萨的马帮？
木石罗：格桑自己不承认，但是我相信是他干的。
尼玛夫人：（忧虑地）木石罗，这件事情，你一定要 搞清楚，我们不能冤枉格桑，但要真是他做的，也不能放过他……
［木石罗心情沉重地点点头。
2。云南会馆 日 内
［格桑郁闷地独自喝酒。
［尼玛走过来，拿过一个酒杯给自己倒上，一饮而尽。
［格桑没有说话继续喝酒。
尼玛：格桑，你听着，不管你雇没雇杀手迫害木家马帮，你今天必须 主动去向木石罗认罪。
格桑：（压抑着怒火）我有什么罪，我凭什么向他认 罪？！
尼玛：（盯着格桑）格桑，你给我听着，木石罗的马 帮被杀手和土匪毁了，这是事实，你说你没有雇杀手杀格桑，那杀手为什么说是你雇的？
格桑：（气恼地随口道）那是因为我救过那该死的七 指狼，他自己说要为我报仇，我根本就没雇用他！
尼玛：（盯着格桑）这么说，你还是跟那个杀手有关 系了。
格桑：（一愣）有……有关系又怎么了，我又没让他 去杀人。
尼玛：你有没有让他杀人，只有你自己知道！
格桑：（气恼之极，不想解释）好，你说我雇他杀人 ，那就是我雇了，你杀了我吧！
尼玛：你别跟我叫，等我们抓到七指狼，如果你真雇了他，我会大义 灭亲的，现在你必须去给木石罗认错！
格桑：我错什么了？
尼玛：你跟无人性的杀手交往做朋友，难道你没有错？你以运送茶叶 为由，逼迫杨家姑娘嫁给你，你没错？
格桑：（高叫）我就是没错，杨花依本来就是他父亲 许配给我的女人，我一分钱不要把杨家 的茶叶送到拉萨，我还有错？是木石罗跟我抢女人，错的是他，他冤枉诬陷我，夺我的女人 ，我跟他势不两立！
尼玛：格桑，你听着，如果你为了一个女人与木石罗势不两立，我就 不认你这个侄子。
格桑：不认就不认！
尼玛：（气恼地）你要不认我这个叔叔，就立即离开云南会馆！
格桑：（摔了酒罐，大叫道）走就走，你不弄清事情 真相就偏心木石罗。我这就走，我们不住这破地方，我们住布达拉宫去！
尼玛：你要离开这？你是不是联合马帮也不想参加了？
格桑：有木石罗在这，我还参加什么狗屁马帮，我明天就回云南！
尼玛：（突然愤怒地狠狠地扇了格桑一个嘴巴）混账 东西！（转身叫刘老板）刘老板！
刘老板：（跑了来）尼玛老爷。
尼玛：刘老板，打开门，（一指格桑怒吼道）让这心 中只装着女人的混账糊涂东西给我滚出去！
［格桑望着突然狮子般愤怒的尼玛老爷愣住了……
3。尼玛府 夜 内
［尼玛气恼地坐在屋中擦拭着他那把大枪。
［扎西走了进来。
尼玛：（抬眼看着扎西）格桑那个混账东西，还住在 云南会馆吗？
扎西：老爷那一巴掌把他给打醒了，虽然叫嚷着要离开云南会馆，但 到现在还没挪窝呢！恐怕是心里也知道错了。
尼玛：那他愿意向木石罗认错吗？
扎西：他说，他情愿死也不认错……尼玛老爷，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 不该说？
尼玛：有什么话就说，你是不是觉得格桑冤枉？
扎西：老爷真是有一双慧眼，下人心中想什么，老爷一看就知道了。
尼玛：（冷笑一下）不瞒你说，凭我对格桑的了解， 我相信他做不出雇杀手去屠杀木家的事 情，可是他既然跟那个杀手七指狼有说不清的来往，就算他没雇七指狼去杀木石罗，他也错 了……
［扎西赞同地点点头。
尼玛：纳西的木家，藏族的格桑家，是茶马道上最重要、最庞大的两 只马帮队伍，抗日联合马帮中少了他们任何一家，都不行……
［扎西望着尼玛。
［尼玛把擦好的枪挂回到墙上，回头看着扎西。
尼玛：木石罗和花依姑娘今天都做什么了？
扎西：夫人跟他们一起去了大昭寺。
尼玛：（点点头）现在他们睡了吗？
扎西：睡了，老爷有事的话，我去叫他们。
尼玛：不用了，让这两个苦孩子好好睡吧。
第十集尼玛府客房
4。尼玛府客房 夜 内
［走廊上，花依轻手轻脚地来到木石罗的门前，刚想敲门，木石罗开门出来。
木石罗：花依，这么晚了还不睡？
花依：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也不睡？
木石罗：我一闭上眼，就想起我可怜的哥哥和舅舅，怎么睡得着。
［二人说着话，一起走进花园。
5。尼玛府花园 夜 内
花依：（劝慰着木石罗）……木石罗，你哥哥的事情 ，我劝你别那么着急，有你尼玛姑父在，噶厦恐怕不会把他置于死地。
木石罗：你不知道情况，我姑父在拉萨虽然有些威信，可是我哥的事 情，他一样无能为力， 我觉得他有他的难言之隐，今后的事情，多半还要靠自己去解决，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花依沉默了。
木石罗：花依，我说这些，让你难过了。
花依：没有，我是在想，做人为什么这么难，你有你的委屈，我也有 我的心事啊，你知道的，我表面上说到拉萨是来玩，其实我是要来找我阿妈的。
木石罗：（注视着花依，突然抓住花依的手）走，我 现在就陪你找阿妈去。
花依：（感到突然）现在去找阿妈，到哪里去找？
木石罗：用你的藏笛去找，走，我带你到拉萨最高的地方去吹响这支 藏笛，只要你阿妈听见了，说不定，她就会跑过来找你的。
花依：（兴奋激动）我们真的现在就去……
木石罗：现在就去，反正我们也睡不着觉，为什么不现在去。
花依：好，我们走。
［月光下，木石罗牵着花依的手出去了。
6。拉萨寺庙外 夜 外
［月光下，木石罗陪伴着花依坐在台阶上，花依吹响了藏笛，悠扬的笛声在星空荡 漾。
7。云南会馆 夜 内
［守门人的小屋里，睡在土炕上的女佣人芭拉听见了笛音，突然像被电击中一般坐 了起来，她睁大眼睛，寻找着笛音。
8。云南会馆 夜 内
［客房内，格桑听到笛音坐了起来，高声喊人。
格桑：来人啊！
［强巴和两个护卫推开房门进来。
强巴：格桑大人。
［格桑披衣下床。
格桑：你们听，这藏笛是不是花依吹的？我在中甸草原听她吹过这个 曲子。
强巴：（侧耳听）是，是她吹的，格桑大人，你 的意思是？
格桑：我们顺着声音看看去，大半夜，一个姑娘在外面吹笛子，太危 险了……
强巴：格桑大人，这花依姑娘现在恐怕是和木石罗在一起。
格桑：和木石罗在一起又怎么了，没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我还怕 他木石罗不成，走！
［格桑和手下出门。
9。尼玛府 夜 外
［藏笛声飘进了大院，尼玛披衣出门，寻藏笛的声音往外走。
［尼玛夫人从门里走出来。
尼玛夫人：尼玛，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这么晚了，别着凉了。
尼玛：我睡不着，这月光很好，我出去走走。
尼玛夫人：这是谁在吹藏笛啊？这曲调，听着让人伤心难过。
尼玛：吹这曲子的人，应该是个伤心的人吧！你回去睡吧，我散散步 就回来。
［尼玛消失在月光下。
第十集拉萨寺庙
10。拉萨寺庙 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