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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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消失在月光下。
第十集拉萨寺庙
10。拉萨寺庙 夜 外
［石阶上，木石罗深情地注视着吹藏笛的花依。
［不远处，芭拉从黑暗中走来，远远地看着吹笛子的花依，她靠在寺庙的石墙下， 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
［另一边，尼玛默默地一人走来，站在大香炉旁，看着花依和木石罗……
［一阵脚步响。
［尼玛转头看。
［远处，格桑带着强巴和两个护卫，大步朝这边走来。
［木石罗注视着走来的格桑一行人，对花依说。
木石罗：花依，你看到没有，你的笛音起作用了，它引来了格桑，还 有站在香炉后的尼玛姑夫，你看着吧，早晚你的阿妈也一定会听着笛音找到这来的。
［格桑径直走到花依、木石罗面前停下。
［花依望着走来的格桑，放下了笛子。
［木石罗从台阶上站了起来，与格桑四目相对。
格桑：（不屑地看一眼木石罗，对花依柔声道）花依 ，你怎么不吹了？你优美的笛子声，把这拉萨城都吹醒了。
花依：（没有敌意地看着格桑）格桑，你到这来干什 么？
格桑：（挑衅地看一眼木石罗对花依道）我来这只是 为了看护我心爱的姑娘，听你吹笛子。
［花依看着格桑不知道说什么好。
木石罗：（上前冷冷地对格桑说）格桑，请你马上离 开这，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格桑：（冷笑一下）木石罗，你给我听着，我格桑什 么也不欠你的 ，你的马帮被土匪消灭了，是你自己无能，是你木家祖先作恶的报应！你怪不到我头上！
木石罗：（愤怒盯着格桑）格桑，你把刚才的话再给 我说一遍！
格桑：我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木石罗：（愤怒地拔出枪对着格桑）你敢说，我就立即让你进地狱！
格桑：（冷笑）你开枪啊！
［强巴举枪对准了木石罗。
花依：（生气着急地大喊）木石罗，快把枪放下。 （对格桑）格桑，你到这来不是来看我的，你是来找事的，你们快把枪放下 。
［木石罗和格桑没有说话仇视地敌对着。
［尼玛大步走了过来，痛心疾首地动手打落木石罗的枪、格桑手下强巴的枪。
尼玛：你们两个糊涂的东西，这是雪域圣地，最圣洁的地方，觉沃宝 像在你们身后看着呢！你们在这里舞刀弄枪，就不怕死了下地狱？
［木石罗，格桑看着尼玛、两人都不说话了，强巴退到一边。
尼玛：（注视着花依）花依，你回去休息吧，你的藏 笛一吹， 把一半拉萨人的心都吹乱了。
花依：我的笛声有那么大的魔力吗？
尼玛：（看着花依）我的孩子，你难道没有看到，在 你面前这两个糊涂孩子，已经为你，在用生命做赌博了吗？
［花依看一眼木石罗和格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远处，墙角的芭拉最后看一眼花依和尼玛转身离开。
尼玛：（注视着木石罗和格桑）你们俩听着，在国仇 面前，家恨不值一提，你们俩之间，不 管有多大仇，多大的恨，在日本强盗没有滚出中国前，都要给我收起来。好好给我完成运送 抗 日物资的任务，家里的事情，等日本强盗被我们消灭了以后，你们再慢慢解决……回去，都 立即给我回去！
［月光下，木石罗牵着花依的手，转身先离开了。
［格桑愤恨嫉妒地看一眼木石罗、花依，带着强巴离开。
［尼玛松了口气，双手合掌默祷片刻后，转身离去。
［月光下的寺庙庄严神秘。
第十集尼玛府
11。尼玛府 晨 内
［木石罗、花依、尼玛、尼玛夫人围桌吃早餐。
尼玛：（看一眼木石罗）木石罗，今天你跟我去云南 会馆商量联合马帮的事情。
木石罗：姑父，我现在手里连马帮都没有，我想……
尼玛：你想什么，难道你跟格桑一样，不想参加运送抗日物资的马帮 ？
木石罗：抗日马帮我参加，什么时候上路，你叫我一声就行了。
尼玛：叫你一声就行了，我是要你当大首领！
木石罗：大首领我恐怕做不了。
尼玛：你为什么做不了，你十岁就跟你阿爸上路，十六岁就独立带马 帮走拉萨下缅甸，你说你做不了大首领？
木石罗：要说上路经验，格桑做大首领不比我差……
尼玛：上路经验，他是不比你差，可是他的性格和为人决定了他做联 合马帮大首领没你合适，这大首领，你必须做。
木石罗：如果姑父一定要我做，我只好做，可是我得说明白，我现在 没有心去 做大首领的事，我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是要找到我大哥，我阿妈每天都在等他的消息……
［尼玛盯着木石罗暂时沉默。
尼玛夫人：尼玛，木茨格生死不明，这是个让人揪心的事情，不找到 他，别说木石罗和他阿妈，我的心都不安啊……
尼玛：好吧，木石罗，你说，你打算怎么去找你的大哥，我派出去那 么多人都没找到他。
木石罗：他是在监狱里失踪的，我想从监狱找起。
［尼玛不置可否地看着木石罗。
12。拉萨监狱 外 日
［木石罗和花依向监狱走来。
花依：（不解地）……木石罗，不是说你哥哥已经越 狱逃走了吗？我们为什么还非要到这儿来找？
木石罗：我大哥不可能越狱逃跑，他是一个非常胆小的人，小的时候 连梁都不敢 跳，他怎么敢从监狱逃跑？如果他真逃出去了，他不可能不去找尼玛姑父和木家的人……
花依：如果你大哥没逃跑，那会不会是已经被人害了？
木石罗：这就是我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
［木石罗和花依来到监狱门口，守门的藏兵拦住两人。
藏兵：你们干什么？
木石罗：朋友，我们想进去见一个囚犯。
藏兵：你们要见谁？叫什么名字？
木石罗：他叫木茨格，是拉萨木家昌的老板。
藏兵：（警惕地）你是他什么人？为什么到现在才来 找他？
［木石罗犹豫了一下笑着说。
木石罗：是这样的，那木茨格老板欠了我的钱，我一直不知道他被抓 起来了，现在我得找他要回我的银子。
藏兵：（冷着脸）木茨格不在这了，你们走吧。
木石罗：那木茨格到哪去了？你能告诉我吗？
［藏兵刚要说什么，一个小头目走过来，凶狠地问。
小头目：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
藏兵：长官，这个人说木茨格欠了他的钱，要来找木茨格要。
小头目：（盯着木石罗）木茨格杀了人越狱逃跑了， 拉萨城谁都知道这件事，怎么就你们俩不知道？还跑这来找人！
木石罗：长官别生气，我到青海做生意去了，刚刚回到拉萨，所以不 知道这些事情。
小头目：行了，快走，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了，快走吧！
［木石罗上前把一袋银子塞给了小头目。
木石罗：长官，我们都是在一块地面上吃饭喝水的人，能关照的且关 照，您就给我一句真话，那木茨格老板他在不在监狱里？
［小头目突然举起枪对着木石罗。
小头目：你少给我来这套，走！这里是监狱重地，你要再不走，我把 你们统统抓起来！
［木石罗愤恨地看着小头目。
［花依担心地上前拉着木石罗就走。
花依：我们走吧，跟这样的人不值得生气。
［木石罗愤恨地回头瞪一眼小头目，跟着花依离开了监狱。
第十集哲蚌寺外
13。哲蚌寺外 日 外
［花依和木石罗沉默无语地走来。
［几个磕长头的朝佛者从他们面前经过。
［木石罗站住脚专注地注视着磕头离开的人。
［花依奇怪地看一眼木石罗。
木石罗：我真羡慕这些一心朝佛的人，他们的心里一定是一片纯洁光 明。
花依：你的心里，不光明吗？
木石罗：本来是光明的，现在，被一片又一片的乌云遮住了。
花依：我能帮你把那些乌云赶走吗？
木石罗：（握住花依的手）你现在就是我的太阳，没 有你，我就生活在黑夜里了。
花依：（嫣然一笑）想好了吗，下一步去哪里找你的 哥哥。
木石罗：走吧，我们去问问拉萨的眼睛。
花依：谁是拉萨的眼睛？
木石罗：乞丐，那些为寺院募捐，分布在拉萨每一个角落的乞丐，拉 萨发生的大事小事全装在他们的眼睛里。
［木石罗和花依离开，向不远处的一群乞丐走去。
［磕长头经过的朝佛者回头看了一眼离开的木石罗花依，这磕长头的朝佛者是七指 狼。
［七指狼回头继续磕着长头向前行。
［一双僧人的脚走来挡在七指狼面前。
［七指狼抬起头，静安微笑着看着他。
静安：你杀人无数，磕再多的头，也是枉然。
七指狼：（冷笑一下）我到这来是要钱的，不是悔罪 的。
静安：你把我们的斗士们安置在哪了？
七指狼：朝圣者最多的地方和乞丐成群的角落，他们随时都听候您的 调遣。
［静安四下望一眼，从怀里掏出两根金条弯腰递给七指狼。
［七指狼将金条塞进怀里。
静安：在拉萨，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要有任何举动。
七指狼：没你的命令，我们就是乞丐和朝圣者。
［七指狼又匍匐在地，跟随磕长头的人群离开。
［静安得意地笑了一下，招呼一边的小沙弥跟他一起走开。
14。拉萨街市 鹤吉昌商号前 日 外
［一群市民围在店铺前吵吵嚷嚷要求退货。
市民甲：我们要退货，我们要退这些假茶叶。
店铺老板：什么是假茶叶啊？你都买回去了，看着这两天滇茶来了， 便宜了，就来耍无赖是不是？当初你为什么要买啊？
市民乙：你这根本不是滇茶，你这是假冒的印度茶，把你的假茶叶拿 回去，把钱还给我们……
［这时，陈佩雄从店铺里走出来，对掌柜说。
陈佩雄：算了，别跟这些下贱货一般见识了，不能因小失大，他们要 退货就退给他们……
［街对面，静安和小沙弥远远地驻足看着陈佩雄。
小沙弥：你说他就是我们要在拉萨发展的人。
［静安注视着陈佩雄点头微笑。
掌柜：（高声道）你们别闹了，陈老板可怜你们答应 给你们退货，站好队，一个一个来……
［吵嚷退货的人立即开始排队。
［一辆马车驶过来停在店铺门口，陈佩雄愤愤地挤出人群，上马车走了。
［站在街对面的静安冷笑一下，跟小沙弥一起顺街走开。
15。大昭寺外 日 外
［花依吹着藏笛，身边围着一群乞丐。
［木石罗手拿一张哥哥的照片在向身边的乞丐打听哥哥下落。
木石罗：你们见过这个人吗？
［众乞丐一个一个地看照片，一个一个地摇头。
［木石罗无奈地收起照片，坐在花依身边。
［花依认真吹着笛子。
小乞丐：（凑上来）你是谁啊？是妙音天女吗？你怎 么吹得这么好听啊？比唱藏戏还好听。
老乞丐：（笑道）她是一位公主，从壁画上走下来的 公主。
木石罗：（灵机一动）哎，你们有谁听到过另外的人 会吹这个曲子？
乞丐们：（摇头）没听过。
木石罗：如果你们在拉萨城里听到有人能吹出和她一样的曲子，就来 告诉我，我一定给他十块钱。
小乞丐：我听过，我能告诉你，你先给我十块钱，我马上就告诉你。
［木石罗想了一想，拿出五块钱放在小乞丐的手上。
木石罗：我先给你五块，等你说完了以后我再给你另外的五块钱，行 不行啊？
［小乞丐拿过五块钱，立即跑进寺院。
［花依放下笛子注视着小乞丐。
［寺院门口，小乞丐把钱捐献在大佛面前，然后又跑回来。
花依：（急切地问）小家伙，快告诉我，你在哪儿听 谁吹过这个曲子？
小乞丐：我把钱献给佛爷做供养了，我想只有佛爷能帮你找到另一个 吹笛子的人。
木石罗：你这个小家伙，你不是刚才还说你知道是谁吗？
小乞丐：我不知道，佛祖才知道。
［乞丐们大笑起来，十分得意。
［不远处，一辆马车缓缓而过。
第十集行进的马车
16。行进的马车里 日
［陈佩雄沮丧恼恨之极对罗桑说。
陈佩雄：……罗桑，你看明白了吗，我们要不彻底打垮尼玛，拉萨商 界就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我们的茶叶卖不出去，我们弄来了骡马，可是因为没有跟我们合 作的马锅头而上不了路，张处长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我们的马帮如果十天内上不了路， 他就要把那笔大买卖交给尼玛了。
罗桑：尼玛现在已经组建起了抗日运输大马帮，他把拉萨的马锅头们 都招进了抗日马帮队伍里，我们现在不可能找到为我们出力的马锅头了。
陈佩雄：（阴狠地）罗桑，你别忘了，我们手中还有 一张牌，如果我们把这张牌打好了，就能彻底毁了尼玛，只要尼玛倒了，那些聚在他旗下的 马锅头自然就散了……
罗桑：你说的牌是木茨格吗？
陈佩雄：当然是他，只要他能出面指正，是尼玛指示他贩卖烟土， 尼玛不倒也得倒。
罗桑：（琢磨着）这是一张好牌，可是要木茨格出面 指证尼玛，木茨格会听我们的吗？
陈佩雄：木茨格是个没多少脑子的人，他不是因为没有茶喝病了吗， 他要听我们的，我就让他多活些日子，他要不听，就只能怨老天爷对他不公了。
17。地下室里 日 内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微弱的油灯下，木茨格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奄奄一息地 地蜷缩在一张小床上。
［一阵开锁声响，陈佩雄、罗桑和两个家丁打着火把走了进来。
［陈佩雄手中拎着一个大茶壶，打量着木茨格微笑道。
陈佩雄：木茨格兄弟，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你看我给你带茶水 来了。
［陈佩雄把茶壶中的茶水倒进碗中。
［躺在床上的木茨格，盯着茶水，两眼放光，挣扎着起身。
木茨格：茶，茶……
［陈佩雄上前扶住木茨格，端着碗给木茨格喂茶水。
［木茨格艰难又如饥似渴地喝着水。
陈佩雄：慢点，兄弟，别呛着了……
［罗桑站在一边默默注视着喝茶水的木茨格。
［木茨格一碗接一碗喝光了茶壶中的水，感觉满足地长舒一口气。
陈佩雄：（把木茨格放回到床上）木茨格兄弟，你是 不是舒服一些了。
木茨格：（沙哑着嗓子）陈老板，你什么时候……放 我走？
陈佩雄：木茨格，说实话，我现在就想放你走，可是，我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