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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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走上前来对贡布）木石罗说的没错，如果这 一切与你贡布大人无关，那你就必须秉 公查处此事，否则就我尼玛次仁也和你过不去。被害死的木茨格是我的亲侄子，我不能让他 不清不白就这么被陷害死了！
贡布：尼玛老爷你放心，在我的眼皮底下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会 秉公查处，找到真正凶手。
尼玛：贡布大人，我想对你说最后一句话，如果你还想让拉萨的商人 们听你的话，还想做一 个称职的大噶伦，你就已经到了痛下决心，惩治真凶的时候了。你若再含糊不清，事情就没 有这么简单了。
木石罗：贡布大人，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哥哥藏身在云南会 馆的？
贡布：好，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我是接到噶伦的报告，有人检举逃犯 藏在云南会馆，所以我必须派兵来搜查，这是我分内之事。
尼玛：是你分内之事，就希望你能清醒地秉公查办，如果你再徇私包 庇真正的罪犯，我就没有办法管住这些带枪的马帮兄弟了。
贡布：（望一眼激愤的马帮锅头大声地）各位大马锅 头，请你们放下手中的刀枪，你们到拉萨来，是做生意的，不是来闹事的……
黄老板：贡布大人，我们是来做生意的，可是，如果我们在拉萨不 能保证安全，我们怎么 做生意，木家大少爷不明不白死在这，你们不去找真正的凶手，反倒要乱抓尼玛老爷！
贡布：抓尼玛老爷，是我的手下办事糊涂。大家放心，我贡布会把真 正的凶手抓到，给大家一个交代，大家回去吧，回去吧，……
［众人把目光集中到木石罗身上。
［木石罗悲愤地瞪着贡布放下了枪，返身走回会馆。
［众人放下了枪。
［贡布松了一口气。
第十三集寺庙内
19。云南会馆院中 日 内
［院子里，木茨格的尸体躺在一块木板上，芭拉拿来一块白布和花依一起给木茨格 盖在身上。
［木石罗悲愤地走过来跪在哥哥身边，痛苦内疚地低下头说。
木石罗：大哥，都怪弟弟没本事，让你死得这么冤枉……
［给给拿掉盖在木茨格脸上的白布。
给给：大少爷，我原来以为咱爷俩还可以在拉萨见上一面，谁知道， 你就这样闭着眼睛走了。
［给给说完又将白布盖上。
［木石罗跪在那里，眼泪一颗颗滴了下来。守在他身边的花依、阿撒咪跟着木石罗 一起流泪。
［尼玛走过来，扶起木石罗，木石罗擦掉眼泪发誓说。
木石罗：大哥，你放心，弟弟一定会给你报仇，你好好上路吧，愿你 的魂灵飞过雪山，回到故乡……
20。天空中 一只苍鹰孤独地盘旋着越飞越高，消失在阳光下。
21。寺庙内 夜 外
［陈佩雄与静安在一起打坐念佛。
静安：我看现在你的心还是很乱。
陈佩雄：该办成的事情，突然走了样，我的心想不乱都不行。
静安：心乱，恐怕就有祸事了。
［静安话刚落音，罗桑管家走了来。
罗桑：陈老板，贡布老爷让你马上回府。
陈佩雄：（对静安）这就是祸事要来了？
静安：是祸，但是只要让烦闷的心静止下来，祸事自然会化解……
［陈佩雄起身跟着罗桑总管离开了寺院。
22。贡布书房 夜 内
［老贡布心情沉重地从墙上取下那把大刀，坐下来慢慢地擦拭着。
［陈佩雄和罗桑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站在贡布对面。
陈佩雄：阿爸！您又在擦这把大刀了，您是不是又想起了江孜大战和 你的那些老朋友？
贡布：（冷静地）罗桑退下。
［罗桑行礼，担心地看一眼陈佩雄退了出去。
［陈佩雄注视着贡布。
贡布：（嗖地一声把大刀抽了出来，摆在桌上，突然厉声） 你这个混账东西，今天你要敢说 一句假话，我就拿这把刀砍了你。你说，是不是你把木茨格弄死以后，又藏进云南会馆？
陈佩雄：这，阿爸……我，我怎么会干这样的事情。
贡布：你还敢抵赖？我已经派人都调查清楚了，到噶伦那去报案的人 就是你派人花钱指使的，是不是这么回事？说！
陈佩雄：就算是我花了钱指使人报案，可发现有逃犯踪迹，向噶伦报 告也没有什么错啊！事 实上，木茨格是藏在云南会馆啊。
［贡布气得指着陈佩雄的脑门破口大骂。
贡布：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东西，你以为你做得高明， 你做得巧妙，我告诉你 ，如果今天在云南会馆，那些马帮锅头真和藏兵打起来，不管谁对谁错，结果如何，都是我 的责任，是我没有把进出拉萨的这些商人管好，要是发生流血冲突，我这个管理商务的大噶 伦恐怕都难保其位了。
陈佩雄：阿爸，你怕他们干什么，既然尼玛次仁和木石罗敢持枪与您 对抗，你完全可以下令让藏军把他们全部镇压。
［贡布气得从桌上拿起刀子架在陈佩雄的脖子上。
贡布：我明白了，这就是你的真正目的，你是要借我的手消灭尼玛是 吧！我真没想到，自己 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竟是这么一个混账东西。我告诉你，这把刀子是你的亲生父亲留给我 的，如今我要是没把你养成人，而是养出一匹恶狼的话，我就用这把刀宰了你。
［陈佩雄吓得连忙磕头作揖，声泪俱下地说。
陈佩雄：阿爸！你别这样，阿爸！你要相信你儿子，你儿子不是混账 ，也不是恶狼……
贡布：（气得又把大刀摆到桌子上）你不是恶狼？你 挑唆我去与 尼玛等人为敌，你不是恶狼是什么，我告诉你，我宁可杀了你，也不会与尼玛次仁为敌。
陈佩雄：那是为什么？阿爸！难道我在你面前还抵不过一个臭尼玛吗 ？
［贡布长叹一声坐了下来，难过得讲不出话来。
贡布：你……你不懂得什么是生死之交，你更不懂得什么叫命运相连 ，你只知道钱。我的悲 哀就在于我过高地估计了你，对你寄予了太大的希望，你知道吗？要在雪域高原做一个真正 的大噶伦有多难吗？尤其是现在这个国难当头的时候，我不能得罪尼玛，更不能得罪四面八 方往来拉萨的大商家，大马帮，没有他们，我们就没有茶叶喝，没有他们，就没有拉萨的繁 荣。如果只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为一批私货打得头破血流，为争一个什么大首领，不顾亲情 朋友，最后栽倒的只会是你自己，然后就是把我也拉进漩涡，让我走进你为我搭好的火葬堆 里。
［陈佩雄爬在贡布的怀里呜呜地大哭起来。
陈佩雄：阿爸！我对不起你，我从今以后听你的话，绝不再干坏事。
贡布：你做出的这些苟且之事，目的就是要用我的手去杀尼玛，我怎 么会上你的当，佩雄，现在木茨格死了，尼玛、木石罗要我严惩凶手，你说我该怎么办？
陈佩雄：那木茨格是逃犯，又死在云南会馆，这该惩罚的自然是云南 会馆的人。
［贡布闭上眼苦恼地摇头。
第十三集草原
23。云南会馆 日 内
［客厅里，木石罗、给给询问着刘老板。
木石罗：刘老板，那天来住店的那几个人长什么模样？你能想起来 吗？
刘老板：他们穿着藏袍，跟平常的客商没什么不同。
给给：你听他们说话的口音了吗？他们说的是日喀则的藏话还是那曲 的藏话？
刘老板：好像都不是。
［这时候，花依陪着芭拉走了进来。
花依：你们听听芭拉的话，她见过那几个人。
刘老板：对了，芭拉也是见过他们的。
木石罗：芭拉，你看清他们的长相了吗？
芭拉：他们一共四个人，那三个我没看清楚，可是其中有一个额头上 长着一颗大黑痣，我想……我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给给：你仔细想想是在这里住店的常客，还是在街上碰到过？
芭拉：不是店里的常客……我想起来了，这人我是在大昭寺附近见过 。
木石罗：那这个人是喇嘛？
芭拉：不是喇嘛，他没穿喇嘛的衣服。
［阿撒咪从一边走来。
阿撒咪：我发现拉萨寺院附近的人，不是喇嘛就是乞丐，要不就是朝 圣者……
芭拉：阿撒咪姑娘的话提醒了我，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是个乞丐，他 还向我伸出过双手，对，就是他，他长长的头发下面有一颗黑痣，没错，他是个乞丐。
木石罗：好吧！现在我们大家分头到拉萨的几大寺院附近去找乞丐， 凡是额头上有黑痣的人，你们都把他带到这里来。
24。拉萨寺院外 日 外
［给给把烧饼分给乞丐。
给给：你们给我说实话，我就给你们烧饼吃，有谁见过一个额头上长 黑痣的人？他也是一个乞讨的人……
［所有的乞丐摇摇头。 25。拉萨巷道里 日 外
［阿崩代在追赶两个飞跑的乞丐，他终于抓住他们，按倒在地上，撩起头发一看， 不是他要找的人。 26。拉萨寺庙内 日 外
［焚香炉前面，阿撒咪和芭拉在向一个乞讨的老妇人讯问头上有痣的乞丐，老妇人 摇摇头。
27。拉萨寺庙外 日 外
［木石罗带着花依来到街边的那群小乞丐中间。
花依：（问小乞丐）你有没有见过额头上有着黑痣的 乞丐？你跟我说真话，我给你钱！
小乞丐：你先把钱给我，然后我再告诉你。
［花依递给他一块钱！他歪着头说道。
小乞丐：你说的那个人头上长了一个黑痣，我知道？他的名字叫尔甲 。
木石罗：（和花依对视一眼）你没骗我们吧？
小乞丐：这次不骗你们，前几天他还给过我一块羊骨头。
花依：那现在他去哪了，你带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小乞丐：在拉萨找不到他了，他发了一笔财，回老家去了。
木石罗：（一怔）他发了一笔财？你知道他是怎么发 的财？
小乞丐：不知道，好像是有人给了他一笔钱，他就回家了。
花依：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
小乞丐：（转头问一个老乞丐）热巴，尔甲家在哪里 ？
老乞丐：纳木措湖边。
［木石罗和花依对视一眼，起身离开。
28。尼玛府 日 内
［书房，尼玛正在让人书写材料，木石罗走了进来。
木石罗：尼玛大叔，我们已经问到了那个头上长黑痣的人，他家就在 纳木措湖边，我想现在就去找他。
尼玛：（点点头）好，那你就快去快回，最好把人证 带回来，我正在准备上报噶厦和交通部 的材料，我们要赶在格桑离开拉萨前，把张处长和陈佩雄相互勾结，利用抗日运货发国难财 的事情捅出来，再把你哥哥的冤案彻底查清楚了。
木石罗：好，我们双管齐下，这次一定要把恶人彻底铲除掉。
29。草原 日 外
［几匹快马奔跑而来，木石罗带着给给舅舅、阿崩代奔驰在前面。
［阿撒咪骑着快马跟了上来。
［木石罗勒住马问阿撒咪。
木石罗：我让你不要来，你怎么还是跟来了？
阿撒咪：我想去看看美丽的纳木措湖，我骑马跑得比你还快呢！我为 什么不能来。阿撒咪说完抽了马一鞭，骏马飞奔出去，超过了阿崩代和给给舅舅。
［一行人奔驰远去。
第十三集布达拉宫前
30。布达拉宫前 日 外
［一辆马车跑了过来停下。
［扎西管家扶着尼玛下了车。
［尼玛整整衣冠，带着扎西朝布达拉宫走去。
31。蒙藏委员会办事处门口 日 外
［格桑和陈佩雄走到大门口。
陈佩雄：格桑，今天你可别再去喝酒跳舞了，美美地睡上一觉，明天 一大早，你就该带着马帮离开拉萨往四川走了。
格桑：正因为明天要离开拉萨了，我今晚才要好好地喝酒跳舞，否则 明天我哪有精神赶马上路？
陈佩雄：好吧！随你的便，只要不误了大事就行，你小心别喝醉后钻 到姑娘们的裙子下面出不来了……
格桑：（大笑）这世上的姑娘，除了花依，没有谁的 裙子下留得住我……
［格桑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32。云南会馆门口 日 外
［格桑在会馆前下了马，提着鞭子走上台阶。
［刘老板迎来挡住了他的路。
刘老板：格桑大人，您到这来，要找谁？
格桑：我找杨花依，她现在住这了，我没说错吧？刘老板！
刘老板：她现在是住这，不过，尼玛老爷说了，你现在要进会馆，要 先经过他同意……
格桑：你说什么，我进会馆要尼玛同意？笑话，刘老板，你知道我现 在是什么人？我现在是 抗日运输队的大首领，整个拉萨城我想进哪儿就进哪儿，找噶伦贡布也没人敢拦我，别说进 你这，你给我让开！
［格桑推开刘老板径直走了进去。
［刘老板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33。云南会馆 日 内
［格桑走进院子，迎面碰见了杨金鹏，杨金鹏转身要走，被格桑叫住。
格桑：杨老爷，别走啊，我们说说话。
杨金鹏：（转身看着格桑）我们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对了，往拉萨运货的钱，我打算按市场价给你，你是要银票还是要现藏银？
格桑：（冷笑一下）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的好侄 女 花依给我做夫人。
杨金鹏：现在不可能了，花依跟木石罗不可能再分开了。
格桑：（奇怪地看着杨金鹏）杨老爷，有一件重要事 情你好像不知道啊。
杨金鹏：什么事？
格桑：木石罗在噶伦堡娶了新媳妇，那新媳妇叫阿撒咪，你不知道？
杨金鹏：你胡说什么，那个阿撒咪是木石罗的妹妹，是她三叔的女儿 。
格桑：三叔的女儿，杨老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木家三老爷生不 了孩子，娶了两个老婆都 死了，这个阿撒咪是他家马锅头留下的孩子，被他收为养女，凡是从噶伦堡回来的人，谁不 知道这个底啊？就是你杨老爷还蒙在鼓里，告诉你吧，老给给亲口告诉我，木石罗已经在噶 伦堡娶了阿撒咪了。
杨金鹏：（一听就把脸沉了下来）你说的话没假？
格桑：我要说一句假话，我出门就被牦牛踩死。
杨金鹏：（气恼地）走，跟我找花依去。
［杨金鹏带着格桑气恼地离开。
34。云南会馆客房 日 内
［花依一个人坐在屋中生闷气。
［杨金鹏带着格桑走了进来。
［屋中的花依一看格桑、杨金鹏进来，转身要出门。
杨金鹏：（忙一把拉住花依）花依，你别走，叔叔有 话问你。
花依：（烦躁地）你要问什么？
杨金鹏：花依，你说说，木石罗带回来的那个阿撒咪究竟是他的什么 人 ？
花依：是他的什么人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们来问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