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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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石罗：（看一眼尼玛缠着绷带的胳膊）姑父，我看你还是坐 马车吧，你胳膊有伤，骑马不方便。
尼玛：这点伤，还不至于让我骑不了马，坐马车，太憋闷，还是骑在 马上好……木石罗，这次会议成功，你起了很大的作用，今后，联合马帮的事情，你更要多 用心……我把未来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木石罗：姑父，你别这么说，联合马帮还是要由你来掌舵。
尼玛：（望着不远处贡布的马车）我，担心 自己没有这个精力了。
20。行进的马车内 日 内
［贡布和陈佩雄坐在马车里。
陈佩雄：（鄙视的口气）……阿爸，真没想 到，那个为尼玛挡子弹的女人，原来是大理杨家的二姨太，那个花依竟然是尼玛的女儿。
贡布：那有什么？我早年就听说尼玛次仁家有个养女嫁给了大理杨老 爷，只是没想到这女人是尼玛的情人。
陈佩雄：这就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回啊，他尼玛的真实面目总 算是暴露出来了！阿爸啦，既然尼玛是这种货色，那他就不应该再当商会会长，更不应该再 管联合大马帮的事了。
贡布：我警告你啊，不要在这里小题大做，动歪脑筋，就算是尼玛犯 下了过错，那也是年轻时的事情，况且这种事情未必就跟人的品行有必然的关系，就算尼玛 有错，也没什么了不起，都是凡人，谁能无过。
陈佩雄：阿爸，你这样说可太偏袒尼玛了。
贡布：我偏袒他，比偏袒你好，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许你在这件事情 上乱做文章，回拉萨后，你最好还是老实地给我回寺院去，这几天，我看你的心又开始不安 静了。
［陈佩雄看一眼父亲不说话了。
［草原上，远远地飘来忧伤的藏族民歌。
第十七集云南会馆
21。云南会馆 日 外
［从昌都回来的马帮停在云南会馆门口，木石罗从马上下来。
［刘老板、给给等人欢天喜地的迎了出来。
给给：石罗子，你回来了，事情谈成了吧。
木石罗：（表情平淡）事情，谈成了。
给给：谈成了，怎么没看出你高兴啊……
刘老板：木少爷一定是路上辛苦了，走快进屋……
杨金鹏：（急切地走了过来）木石罗，花依呢，她跟 你一起去的昌都，她人到哪去了？
木石罗：（心情沉重地看着杨金鹏）金鹏大 叔，花依的事情，进屋，我给你慢慢说……
22。草原废城堡中 日 外
［花依被囚禁在一个木笼子中，受伤的烈珠喇嘛双手被捆，低垂着头靠在木笼旁。
［七指狼和土匪们在一旁喝酒吃肉嬉笑着。
花依：（关切地看着烈珠喇嘛，轻声呼唤） 烈珠喇嘛，烈珠喇嘛。
烈珠喇嘛：（抬起无力的头难过内疚地）姑娘，我无 能，没有救得了你。
花依：（安慰地）烈珠喇嘛，你别难过，只要我们还 活着，我们就还有救，菩萨会保佑我们的……
［烈珠点点头。
［一边，土匪小头目看一眼花依。
土匪：（对七指狼）大当家的，你不让我们动这花 孔雀，又不杀她，什么意思，难道要我们把她供成神啊！
七指狼：对了，她就是神，她是我们的财神，小子，你想想，她是谁 的姑娘，是大理茶王的姑娘，我们把她抓到手，等我们回了云南，还怕茶王不乖乖把钱给我 们送来。
土匪们：（笑）还是大当家有头脑，这花孔雀，真 是我们的财神。
［花依愤恨地看着吃喝着的土匪们。
23。云南会馆内 日 内
［木石罗跟杨金鹏默然面对着。
杨金鹏：（看着木石罗一字一句地）这么说，去昌都 的人，都知道花依，是尼玛次仁的女儿了。
［木石罗沉重地点点头。
杨金鹏：失踪的花依也知道了？
［木石罗点点头。
杨金鹏：（抓起一边的酒罐猛地喝了两口酒，将酒罐砸烂在地 ，愤恨地骂）尼玛次仁，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你做事太过分了！
［木石罗不理解地看着杨金鹏。
［杨金鹏转身就往外走。
木石罗：（上前一把抓住杨金鹏）金鹏大叔，你这是 要干什么去？
杨金鹏：（撩手摔开木石罗的手）
让开！别以为老子白族人只会算账，不会杀人，今天就杀一个给你看看！让我去宰了尼玛这只 老公猫，免得我老杨家被世人耻笑……
第十七集尼玛府
24。尼玛府 日 内
［客厅里，贡布陪着藏医在给尼玛换药。
尼玛：……贡布大人，你看出来了吧，从这一次七指狼的行为来看， 他绝不是想来杀某一个人，而是要来破坏这次会面。
贡布：你分析得有道理，看起来已经有人插手西藏的事情了，当年英 国强盗想占领西藏时，也往拉萨派了不少的英国特务。
尼玛：是啊，现在日本强盗入侵中国，他们难道就不会往拉萨派特务 吗？
贡布：对，完全有可能是在日本特务的操纵之下，七指狼这些匪徒才 闹出这么一场血案。看来，日本强盗的刺刀已经指向拉萨了，西藏也已经不是太平之地了。
尼玛：所以我担心，敌人要是把魔掌伸进了这个联合大马帮，再挑拨 各马锅头之间的矛盾， 特别是格桑加措和木石罗家的这三代世仇。如果他们两人真的要在运货的途中打了起来……
贡布：我也一直在担心这个事情怎么办，他们两人之间一旦有事情恐 怕只有你才能压服下来。
尼玛：我想好了，为了防患于未然，我必须跟联合大马帮一起上路。
贡布：这哪行啊！你这把年纪了，又负着伤，不行，不行，这不是好 主意。
尼玛：到时候恐怕还真得要这样做，我老了，但还有点力气，最后再 走一把茶马古道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说到这里，只听见院外大吵大闹起来。
［尼玛、贡布转头看。
［门口，仆人们阻挡着要冲进来的杨金鹏。
杨金鹏：（挥着刀大喊着）尼玛次仁，你出来！你给 老子出来！我今天非宰了你这个老公猫不可！
［杨金鹏说着就朝尼玛扑上来，木石罗从后面赶来抱住了杨金鹏，夺过了他的刀。
木石罗：杨老爷，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杨金鹏：我，我冷静不了。
［尼玛吃惊地看着杨金鹏。
［杨金鹏气恼地瞪着尼玛。
尼玛：（看着杨金鹏歉意地）金鹏兄弟，我 知道你会来找我，你冷静一点，我们……
杨金鹏：（叫喊）尼玛，我没办法冷静，你这伪君子！你二十多年前，就让我大哥蒙羞，我们 杨家硬把这口气忍了。我大哥宽宏大量还跟你合作做生意，可你今天是怎么对我们的，你自 暴家丑，连带让我们杨家跟你一起丢人！
尼玛：（苦笑一下）金鹏兄弟，你觉得我让 你们杨家丢人了，我向你说声对不 起，可是，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我不觉得丢人，我为自己有勇气承认自己的错误而高兴！
［木石罗有些佩服地看着尼玛。
［贡布赞赏地点点头。
杨金鹏：（气恼地）你……你还高兴，你的 女人，为你死了，花依因为你，现在生死不明， 她虽然是你的亲生女儿，可在外人眼里，他是我们杨家人，是我把她从云南带到拉萨来，现 在花依找不到，我回去如何向我大哥交代？你说，你说啊？
［尼玛沉默着没有言语。
［一边，尼玛夫人无声无息地走来，站在一边。
［木石罗担心地看了一眼姑姑。
杨金鹏：（继续）尼玛，你说说吧！当着贡 布大人的面，你说我该怎么办？
尼玛：（背对着夫人，沉吟）金鹏兄弟，事 已至此，我想，我们都不用再编制谎言了。你回 去后，实话告诉你的兄长，就说我尼玛很后悔，我后悔，当年没有勇气去大理要回我的女人 ，还有我的女儿，以至让他蒙羞，让我爱的女人、女儿受苦，让我自己痛苦了这二十年……
［杨金鹏恨恨地说不出话来。
尼玛夫人：（突然开口）尼玛次仁，你今天总算说出 实话了……
［尼玛一惊，回转身看着妻子。
尼玛夫人：（悲愤绝望地）尼玛，你骗了我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前我哥哥为了和你做生意，把我从昆明女子学校接回来嫁给你，这么多年我在这 雪冷风寒的地方为你生儿育女，对你一心一意……可是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事，我 是想等着你来告诉我！可是今天你害了芭拉，也害了我！
尼玛：（茫然失措地看着妻子）阿密纳，你 ，你听我说……
尼玛夫人：我听够你的谎言了，尼玛，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你在 我心里死了，永远死了……
［尼玛无助地看着妻子。
［尼玛夫人绝望地看一眼尼玛，转身步履蹒跚而去。
［尼玛呆住了。
［木石罗看一眼尼玛，担心地跟着姑姑而去……
贡布：（看一眼尼玛，转头对杨金鹏）杨老板，我看 你不必再在这为难尼玛老爷了，他现在已经掉进苦海中了。
［尼玛木呆地坐着。
［杨金鹏看一眼尼玛，叹了口气，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出门走了。
贡布：（回转身安慰地拍拍尼玛的肩膀）尼 玛，你还顶得住吗？
尼玛：（缓慢地，回过神来，表情慢慢变得坚定地） 到了这种时候，顶得住得顶，顶不住也得顶！
贡布：好，这我就放心了。
第十七集尼玛家花园里
25。尼玛家花园里 日 外
［尼玛夫人默然无声地站着，木石罗担心地守在姑妈身边。
尼玛夫人：（看一眼木石罗）孩子，你不用担心姑妈， 你去吧。
木石罗：姑妈，你要想开点，其实我姑父，他是爱你的。
尼玛夫人：（苦笑一下）他爱不爱我，我知 道。木石罗，去吧，阿撒咪是个不错的姑娘，你要好好待她……
［木石罗看着姑妈默然点点头。
26。寺院外 日 外
［木石罗默然走来，在寺院外默然站立祈祷片刻后，缓慢地转身而去。
［陈佩雄从一边走来，径直往寺院而去。
27。寺院里 日 内
［寺院的阁楼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发报声。
［阴暗隐蔽的一角，小沙弥在拍电报，静安在一旁口述。
静安：（日语、汉文字幕）缅甸战区最高情 报部司令长官，近日，昌都会谈结束，国民政府 已将民间驿运援华物资一事交给西藏商人办理，茶马古道正式成为援华物资的地面通道。特 此请示下一步作战方案。
［小沙弥发完电报，听见楼下有响动，慌忙将发报机收藏起来。
［静安披上袈裟，走下楼梯。
28。寺院楼下 日 内
［静安走下楼梯，陈佩雄已经在等候。
陈佩雄：师傅。
静安：佩雄，听说你去昌都了，这一趟有什么收获吗？
陈佩雄：（叹息）哎！弟子这一趟又白去了 ，除了看了一场热闹，没有任何收获。
静安：收获肯定有，只是你没有意识到罢了。
陈佩雄：我有什么收获，尼玛、木石罗已经协商成功，大批援华物资 将由联合大马帮从亚东口岸经过拉萨运往抗日前线。
静安：这一次，还是木石罗做大首领吗？
陈佩雄：除了他还有谁。
静安：那他现在应该很得意了。
陈佩雄：倒没看出他得意来，在昌都，他把花依给丢了，尼玛还死了 情人，他们现在都好受不了。
静安：你说的尼玛情人，是不是云南会馆哪个扫地的女人，芭拉？
陈佩雄：（奇怪）是她，师傅怎么知道？
静安：（意味深长地）尼玛的这点隐私，师 傅早看出来了。（冷笑）一切都在定数中啊，尼 玛的情人死了，花依姑娘失踪了，这一下，想娶她的格桑加措恐怕不会再听木石罗的指挥。 这联合大马帮恐怕成得了名，却上不了路……
陈佩雄：不会吧，他们马上就要上路了……
静安：（锐利的眼光盯着陈佩雄）你希望他 们上路吗？
陈佩雄：（一愣）我……
静安：他们一上路，你想拥有大马帮的梦想就结束了，你如果还想在 商界有所作为，就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陈佩雄：师傅，你的意思是，让他们上不了路，我应该怎么做……
静安：（微笑）你那么聪明，自己去悟吧！
［陈佩雄琢磨着静安的话点点头。
第十七集云南会馆天
29。云南会馆天井 黄昏 内
［木石罗心情沉重地走来，阿撒咪迎了上去。
阿撒咪：（又是欢喜又是抱怨地）木石罗，你总算 回来了，一听说你们回来了，我就从店里赶回来，可是只见骡子不见你的人，听刘老板说， 你一回来就去姑父家劝架了，怎么样，杨老爷跟你姑父没打起来吧？
木石罗：（冷着脸）没有……
阿撒咪：（拉着木石罗的手幸福地）快走，我给你看样东西… …
［木石罗刚跟着阿撒咪向屋里走，格桑从一边怒气冲冲而来。
格桑：木石罗，你这骚骡子，你给我站住！
木石罗：（没好气站住脚看着格桑）格桑， 你说话客气点！
格桑：我客气，木石罗，你别把我当傻子了，你老实说，你把花依藏 哪儿去了？
［木石罗不想解释，看一眼格桑，转身要走。
格桑：（一把揪住木石罗）你走，你别想走！
木石罗：（吼道）你给我放手！
阿撒咪：（帮忙板格桑的手）格桑你……你放开手 ，放开！你想干什么你？
格桑：（对阿撒咪）我想干什么？我想和你 的这个好丈夫讲讲道理，木石罗，你说，你把花依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木石罗：（猛地推开格桑）格桑，我告诉你 ，花依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许多马锅头闻声跑了出来。
格桑：（愤恨地瞪着木石罗）木石罗，你是 什么马帮大首领！你明着一套背后一套，你还算 个男人吗？你婚宴上给我献哈达，转过身你就把我订了婚的夫人骗到昌都藏了起来，大家说 说，他木石罗算什么东西！？
［木石罗忍耐着不理格桑。
阿撒咪：（气恼地）格桑，你别乱说我丈夫，他不 是那样的人！
格桑：阿撒咪，你别傻了，木石罗他根本不是好人，他一直在骗你， 欺负你，他去昌都，根本就不是为了办正事，他就是为了夺我的女人！
木石罗：格桑，我告诉你，我们去昌都会议的每一个人都经历了一场 生死劫难，现在我们刚回来，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开始做，你就这样胡说八道，蛊惑人心，你 这样闹是会毁了抗日运输的大事情的！
格桑：你少拿抗日的大帽子来压我，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要毁你， 从现在开始，我格桑家的马帮搬出云南会馆，退出你的大马帮。
［木石罗大喝一声，挡在会馆门口。
木石罗：格桑，你给我站住，你要对我木石罗有私仇，我们两个人上 外面去较量，可是，你要破坏咱们的联合大马帮，我绝不答应！
［格桑加措拔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