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娃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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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净子把云飞仁拉到近前。　

“你师兄只是想要你记住，腕脉是练武人的命门，不可轻易让人抓住。”　

“这个我知道，可是萧大哥不是坏人。”　

“坏人两个字会写在脸上吗？等出了事就全都晚了。”　

云飞仁看着自己师兄。　

“师兄你似乎特别不喜欢萧大哥。”　

云飞武怒瞪他，站起来就想给云飞仁一顿粗饱。被云净子大师拦了下来。　

“本来就是吗。可我喜欢他。”　

“忘了老二给你卜的卦吗？你就死了心跟师傅修道不好吗？”　

“二师兄算的卦有几次准过的？”　

云飞仁对他二师兄说的话不以为然。　

云飞武暗叹，可怜的二师弟被人如此看扁，其实他的卦对别人都准，独独对云飞仁，据师傅跟云飞扬说，只要算到云飞仁脑袋里就会出现一个山洞跟云飞仁小时候的样子，云飞仁就坐在山洞里石头当中，跟小时候他第一眼看到云飞仁时看到的景象一样。可是再想向前走一步，脑袋里就会呈现一团空白，不是扶乩的棍子断了，就是卜卦的铜板滚丢了，骨牌落地只显示一个结果大吉。　







17　


不管云飞武如何不欢迎萧一笑，萧一笑还是留了下来，一是他真的动了喜欢云飞仁的心思，二是云飞仁的脉象真的让他奇怪，感觉值得研究。还有更值得研究的就是云净子大师跟云飞武对待他的态度了。　


萧一笑发现云飞武对别人都是有说有笑的，只是对他时似乎多了一层防备。　

这一天两人上山采药路上累了，坐在路边休息，萧一笑闲来就拉过云飞仁的手研究脉象，感觉那脉动与自己的同步，甚至可以说是自己的脉象跳动带动着云飞仁的在跳。听过夫妻相，还没听过夫妻同脉。　


“你觉得所有人的脉相都是与你一样的吗？”　

“嗯！听不出什么区别。”　

“那就怪了。”　

如果说云飞仁的脉象与他相同，那么也该于其他人有区别的，一个知道医理的人，把脉似乎是最基本的入门学问。而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发现云飞仁在医理方面还是很好的。　

腕脉也许不明显，萧一笑靠过去，摸上了云飞仁的脖子。怪异，竟然与他腕脉的脉动相同。　

云飞仁转头看他，呼出的气扑在他脸上，他就觉得迎面一股强烈的人参味道传来。　

“你刚吃了参糖吗？”　

有一种药糖，是用人参做的。　

云飞仁摇头。　

“我从来不吃人参做的东西。”　

“为什么？”　

“不知道，只记得一点儿，小时候师兄采到一根人参说要做成参片去入药，我看他切参片就感觉那刀子像是切在我身上一样冒冷汗，然后大哭起来，后来师傅过来，告诉师兄以后不要当我面切人参。”　


“你师傅没告诉你为什么？”　

“没有，我想是那人参形状象个娃娃，我看了不忍吧。”　

18　

萧一笑笑了。把鼻子靠近云飞仁的脖子，深吸一口气。　

浓浓的人参味道，还是一根老参的，不知道是不是大夫做的久了，他非常喜欢这些药的味道。　

萧一笑在闻云飞仁，云飞仁吸吸鼻子也在闻萧一笑身上的味道，都是药草味道，而且是从内而外的那种。他最喜欢的大自然的味道。　

两个人几乎是有些陶醉的闻着对方的体味，张开眼才发现彼此靠得很近了，萧一笑几乎是压到了云飞仁身上。两个人慢慢转头亲在了一起。　

萧一笑口中的药草味道与云飞仁口中的人参味道混在了一起。　

云飞仁慢慢躺倒在了草地上，萧一笑压在他身上，正要解开他的衣领子，突听头顶的树上有人咳嗽，而且听那声音不是真的嗓子痒，而是好意提醒的那种。　

萧一笑起身抬头看去，只见头顶上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先后闪过。　

有人在监视他们。　

“小黑跟小白，他们两个又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了。”　

云飞仁躺在地上看着树梢。　

“你认识他们？”　

“是小黑跟小白，小黑很可怜的，他家小白脾气不好，一发火就追着他打，他又不舍得还手只好跑路了。”　

“刚才似乎是两个男人。”　

“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啊，让我想想，他们以前的江湖名号似乎叫黑白棋。”　

“阿？这云山县倒真是一个好玩的地方。”　

好玩？　

小黑被小白抓住就不好玩了，小白从后面追上小黑就伸手拉他肩头的衣服，把他的身体扳了过来。　



19　


“监视的好好的，你干么出声示警？”　

“偷看人家欢好似乎不太好。”　

“就你憨厚，看看有什么要紧，你不看我还想看呢。”　

“有什么好看，男人的身体都是一样的。”　

小黑试图劝导。　

“一样？晚上你抱着自己去睡吧。”　

小白飞身而起，小黑在后喊着：“小白我不是那个意思。”紧追小白而去。　

是谁找了人监视云飞仁跟自己的呢？萧一笑略一捉摸，最有可能的是云飞武，可是为什么呢？　

云飞仁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　

萧一笑转身看躺在草地上的云飞仁，云飞仁闭着眼睛似乎很享受。　

“躺在草里不冷吗？”　

“不冷，感觉很好的，每次躺在地上都觉得很舒服，躺着就不想动了。”　

“那你躺着，我在附近挖几味药草，等要走的时候叫你啊。”　

“嗯！好。”　

萧一笑走到不远去挖草药，挖了一会儿突然听到身后小貂儿兴奋的叫声。　

那貂他们刚才上山时他就给放出去了，让它自己去找东西吃，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没回家找到了他们两个。　

那小家伙越来越聪明了，萧一笑回头，突然惊呆了。　

云飞仁周围的草枯黄了一圈，以云飞仁作中线形成一个圆，圈外一条红头毒蛇探头到圈内，似乎想要靠近云飞仁，被小貂发现了，小貂正试图吃掉它。　

发现好吃的东西小貂很是兴奋，上窜下跳，把那蛇连叼带拨弄的弄远了，三口两口的吞下肚里去，然后拖着鼓鼓的肚子回到云飞仁身边，跳到云飞仁肚子上趴下来。　

云飞仁被惊醒，张开眼，看到肚子上的貂儿，伸手摸了摸它。　






20　


“机灵的小东西你怎麽找来的？”　
小貂张著圆亮的眼睛站起来，对这云飞仁叫唤，眼睛在云飞仁周身打转，萧一笑一看不好，那貂在寻找下嘴的地方。　
疾步跑上去，拿过背篓里的竹筐把小貂抓进去，扔进去几块何首乌给它，帮助它消化毒蛇的毒性。　
云飞仁坐起来。　
“萧大哥你做什麽？”　
“没什麽，我们该下山了。”　
“奥。”　
云飞仁掸了掸身上的土跟草叶站起来，看也没看身下那奇异的怪圈。　
云飞仁走出几步，发现萧一笑没跟上来，回头看去，萧一笑蹲在他刚才躺的地方那里不知道在研究什麽。　
萧一笑仔细查看了一下那里的枯草，很显然是养分被抽光了才会这麽快枯萎的，萧一笑脑子里飞快地旋转著。　
造成这种情况的，一个是剧毒之物，一个就是灵奇之物。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凡是他们出现的地方附近，几十年内几乎寸草不生。　
云飞仁到底是个什麽来头呢？他是吃过什麽奇怪的东西，还是练过什麽奇异的武功。　
云飞仁看萧一笑迟迟没动作，於是走了回来。　
“萧大哥，你在看什麽？”　
“你没觉得有什麽奇怪吗？”　
“没有啊，要说有就是今天在草地上睡著了没有被毒虫咬。”　
“草枯萎了，你睡过的草地都这样嘛？”　
萧一笑本想试探云飞仁的话锋。　
云飞仁似乎觉得他的问题很奇怪。　
“被压过的草地不都是这样吗？”　
“这个……。”　
看云飞仁的样子不像装傻，而是真的认为这样很正常。　
“算了，我们先回去吧，一般这个时候你大师兄都在什麽地方？”　
萧一笑想自己有必要找云飞武好好谈一谈。　


21　


“在县衙吧，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来。”　

“算了。”　

萧一笑想起今天的事情，他知道自己不去找云飞武，云飞武也要找他的，果然才到门口就看到了云飞武。　

云飞仁高兴的叫了一声。　

“大师兄。”　

“一早出去现在才回来，他没占你便宜吧？”　

云飞武看着萧一笑。　

“占我便宜？我有什么便宜可以给他占？”　

“你个小笨蛋。”　

云飞武用手指戳着云飞仁的额头，什么叫被占了便宜都不知道，笨得让他气急。　

“我想云大侠是问，我除了亲了你还做没做别的。”　

“你做了？”　

云飞武直觉就是看天，云山山神失身了，云山的天气就没有一些异动吗？他觉得该有的。　

“我们什么也没做，你可以放心，毕竟萧某还没有在别人监视下做那种事的嗜好。”　

“我就说嘛。”　

“大师兄县太爷没有来嘛？”　

“他走路太慢了，没带他来，不过飞扬回来了，在师傅房里，你不去打个招呼吗？”　

“二师兄回来了？那我先去看看。”　

云飞仁把身上背的东西都放在了云飞武身边，自己跑进了门。　

云飞武跟萧一笑在门口对视了一会儿，俩人同时开口说了一句话。　

“我想跟你谈谈。”　

云飞武一指道观后的柴房，那里最安静。　

两个人进了柴房，找个地方靠着，云飞武说。　

“你先说吧。”　

“云飞仁身上有什么秘密吗？”　

“为什么这么问？”　

“一是你跟大师对我的态度，二是我自己发现了一些东西，云飞仁躺过的草地周围的草会枯萎，还有他的脉象非常奇特。我想知道他身上到底有什么？”　




22　


云飞武深吸一口气，他最怕的事情发生了，有外人靠近了云飞仁看到了他身边的怪异事件。而且这个人是个大夫还发现了云飞仁身体与常人有异。　
“这也是我今天找你谈的事情，我劝萧大侠不要深究云飞仁的事情，并且尽快离开此地。”　
“云大侠是在下逐客令了。”　
“是的。”　
萧一笑没想到云飞武会把话说得如此直白。　
“萧某不会走，我喜欢云飞仁而且很想帮他。”　
“他不需要任何人帮助。”　
“任何人都需要一个伴侣，一个人会孤独的。”　
“他有师傅，有师兄，不劳萧大侠费心。”　
“云飞武我很想知道你在怕什麽？”　
“我劝萧大侠不要深究的好，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的。”　
萧一笑被云飞武激起了好奇，越加的关注云飞仁。　
他的性子很单纯像个孩子，云净子大师似乎对云飞仁带著一种莫名的尊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他的小貂，似乎看紧了云飞仁，除了出去找食物，就在云飞仁身边晃。　
“小貂不要在我脚边绕，会踩到你的。”　
云飞仁那里低著头与小貂说话。　
“小心！”　
萧一笑看著他就要撞上前面柴堆里冒出头的树枝了。於是出声警告，可是已经晚了。就听云飞仁叫了一声，眼看树枝划过了他的额头眼角。　
萧一笑连忙上去把他拉到一边，找来了清水，白布跟伤药，先问。　
“伤到眼睛没有？”　
“没有，就是额头上好像破了，真疼。”　
“你走路不看道吗？”　
“我怕踩到貂儿阿。”　
“抬头，放开手。”　
云飞仁放开手，让萧一笑处理伤口，萧一笑先用一块白布沾了水把伤口外围擦了擦，有血迹还有土，擦完放到一边，拿出药粉给他敷上在头上缠了布。　
“好了，最近三天伤口不要碰水，每日我给你换药。”　
“好。”　
“好拙。”　


23　

萧一笑宠爱的摸了摸云飞仁的后脑勺，笨笨的小东西。　

“你刚才要去做什么？”　

“拿柴生火做饭。”　

“等我把水倒了，帮你拿吧，坐这里等我。”　

“好。”　

萧一笑转身端水盆，突然发现盆边搭着的白布上只有灰土没有血迹了，不对啊，白布沾上了血迹一般不搓揉都很难掉的，再看他那小貂，跳上石桌子在喝水盆里的水。　

低头靠近水盆，又是那股人参味道。　

要说一个人的身体里流淌的不是血，作为一个大夫萧一笑以前就是听说也是不信的。可是云飞仁如何解释？　

除非云飞仁不是人，萧一笑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荒谬，怪异论神之说他以前是一点儿也不信的。除非找到证据，亲眼得见。　

如果云飞仁真有什么古怪那他身边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午夜子时萧一笑还是睡不着。平生第一次喜欢的人，也许不是人，那个心情真是很矛盾。　

假若他不是人会是什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一个人参精。那他身边发生的一切怪异事件就有了解释。可是若真是那样，自己又要如何自处，如何对他呢？　

既然没有睡意，萧一笑索性出了房门，他看到云飞仁站在院子里又在晒月亮了。看他站在那里，月光在他身上罩了一层薄纱一般，看上去可爱又圣洁。　

突然萧一笑惊呆了，他看到云飞仁飘了起来，是飘，常年行走江湖，各种轻功都见过，所以可以确定那不是轻功，就像是脚踩祥云的神话传说中说的一样，就那样平地里升起来，飘在空中。他在向着前院飘去。　


萧一笑跟着来到前殿，看到云飞仁站在偏殿门口，身上发出红光与偏殿发出来的红光似乎在交相互应。　

萧一笑看得呆住了，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句。　

“云飞仁！”　

云飞仁似乎一惊，才张开眼睛，似乎还很纳闷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而且那红光在云飞仁被惊醒那一刻都消失了。　

24　
云飞仁摸著脑袋，纳闷的看向萧一笑这边。　
“大师兄，萧大哥，你们怎麽在这儿？”　
“看你梦游阿。”　
云飞武走到了萧一笑前面。　
云飞仁走过来。　
“大师兄，我又梦游了？”　
“是啊，现在都已经过了子时了，还不去睡？”　
云飞仁是个乖宝宝，摸了摸後脑勺。走过云飞武，萧一笑身边。　
“大师兄，萧大哥晚安。”　
“赶紧滚回去睡吧，再耽误会就要道早安了。”　
云飞武嘲讽道。　
“嘿嘿！”　
云飞仁笑著回了後院。　
萧一笑愣在那里，半天没动。　
云飞武在云飞仁走後，走到了偏殿门口，从门缝看进去，可以看到那尊人参娃娃的雕塑。　
“知道这个偏殿里面供著什麽吗？云山的山神，一颗万年人参化身的人参娃娃。”　
云飞武似乎在自说自话，可是萧一笑知道是说给他听的。　
“咳咳，你是说云飞仁他是……。”　
萧一笑愣了半天才开口说话，自己都感觉嗓子里有些发卡。　
“我早就说过，知道云飞仁的秘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我需要好好想想。”　
“我会给你找个好地方的。”　
萧一笑没想到云飞武说的好地方竟是县衙的大牢。　
在他知道那个秘密的第二天一早，云飞仁被他师傅派下山去买东西了，然後县衙就上来了人，把他抓下了山，关了进来。　
他问自己犯了什麽罪，那些衙役说。　
“云老大说了，罪名今天下午给你。”　
也就是说先抓人，後按罪名。　




25　


云山县的人自有他们一套生活法则，所以大牢除了牢头就是他了，他是云山县大牢里关押的唯一一个人犯，倒是个想事情的清静场所。可是下午云飞武过来给他按的罪名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下午云飞武过来了，牢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萧大侠，云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必须保护我的师弟，我不敢冒一点儿险，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萧某明白，我也正需要一个地方好好想一想。”　
“你放心，你住在这里我也会吩咐下面以客相待。”　
“那就谢谢了。”　
云飞武转身要出去，都要看不到人了，突听他说了一句。　
“忘了跟你说了，你的罪名是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