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a道德经古今正解-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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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福祸,非我之福祸;人之正奇,非我之正奇。人之廉非我之廉,人之方非我之方,人之直非我之直,人之光非我之光。为福者不免于祸,下福也;为道者不取于福,上正也。为德而无以为德,是为上德;为治而无以为治,是为上治。
合常无有者谓之道,圣人法之,谓之曰“玄超”。穷齐于物者,困也,不知道。
'今文正解'
不是说福祸没有正常吗?可圣人却还说“以正治国”;
不是说正奇没有长久吗?可圣人却还说“长生久视”。
人们所说的“福祸”,不是我所谓的“福祸”;人们所说的“正奇”,不是我所谓的“正奇”。人们说的“廉”不是我所谓的“廉”,人们说的“方”不是我所谓的“方”,人们说的“直”不是我所谓的“直”,人们说的“光”不是我所谓的“光”。
人们追求福,就难免于祸,这是下层意义的福;为道的人不求取福,就不会有祸,顺受大道而得以长久,这才是上层意义的正。修德而没有品行可作为德,所以是最上的德;治理而没有手段用以治理,才是最好的治。
合并“永远无物”和“永远存在”为一体的,是大道;圣人效法这个,称为“玄超”——像大道物态的玄妙一样超越矛盾纷扰。不要枉然把自己对等于具体事物的层次,那样脱离不了矛盾因素的必然纠缠,根本不懂得“道”。
'订正与辨析'
“人多智,奇物滋起”,帛书甲本作“知”,同楚简本。帛书乙本为“智慧”,通行本作“技巧”。
“知”“智”通假,本文从古本。
“人多智”而非“民多智”,侧重于与“物”的对立。
《道德经》古今正解第五九 六十 六一
'原文'
'五十九章'治人事天莫若啬。夫唯啬,是以早复。早复是谓重积德;重积德则无不克;无不克则莫知其极;莫知其极,可以有国之母。有国之母,可以长久。是谓深根固柢,长生久视之道。
'六十章'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
'六十一章'大国者,下流也,天下之牝也。天下之交也,牝常以静胜牡,为其静也,故宜为下。故大国以下小国,则取小国;小国以下大国,则取于大国。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大国不过欲兼畜人,小国不过欲入事人。夫两者各得其所欲,则大者宜为下。
'古文正解'
道生之,德畜之。是谓天性天养,天作天成。是谓天正天恒。
是以,圣人之治,上不求祈于神,下不必祀于鬼,中不敢肆于己,持道谨德,节天牧民而已。
故,上治乃从道,从道在自然,自然在无为,无为在无事,无事在无欲,无欲则俭啬,俭啬曰早复,早复曰奉生,奉生则有信,有信则万民恭,万民恭则无不克,无不克则德莫知其极,德莫知其极则完然归乎大道,道乃久。
奚谓之啬?克己,奉民,节天,爱物,备上下之不虞,治之本也。则民始自安,国始自定矣。
深根于道,固柢于民。上可治国,下可持身,大可邦交,小可载人。虽有天地之邪而无以为害,虽有蛮夷之窥而无以为侵。天下浑伦自食,民安国泰,恒正不殆。
一马羁之,三马策之,万马唯可牧之矣!是以,大国宜静,强国宜下,势可成。象乎道也。
'今文正解'
大道生化,玄德畜养。这就叫苍天禀性苍天养育,苍天生作苍天成功。这就叫苍天的端正苍天的恒常。
因此,圣人的治理,上不冀求于神灵祈祷,下不敬畏于鬼魂祭祀,中不敢放纵于自己言行,持守大道慎修大德,节用苍天资源放牧百姓而已。
所以,最好的治理就是依从大道,依从大道在于效法自然,效法自然在于无为,无为在于没有国事,没有国事在于捐弃妄欲,捐弃妄欲则节俭不耗费,节俭不耗费叫做最快不过的回报,最快不过的回报叫做奉养民生,奉养民生则取信万民,取信万民则万民遵从,万民遵从则无往不胜,无往不胜则修德深厚到不可测度,修德深厚到不可测度则达到完善境地回归于大道,大道则是长久。
什么叫做“啬”?克制自我,奉养百姓,节用苍天资源,爱惜物资,重视储备,为每一个百姓的生存意外困难做保障,为国家的不可预料的困难做深厚的准备,是社会稳定的根本。那么人民才会安生无忧,国家才会自强稳定。
把根须深深的扎在大道,把根柢稳稳的定在人民。上可治理国家,下可修养自身,大可稳定邦交,小可承载他人。即使有天地凶邪灾害也无从妨害,即使有蛮夷窥伺也不敢入侵。天下淳朴融洽;百姓自食其力,社会安定国家丰泰,永远端正不会衰败。
一匹马可以拴着,三匹马则赶着,万匹马就只能够放牧了!因此,人众地广的国家应该安静稳定,国力强大的国家应该容纳谦下,那么天下的安定形势就可形成。这符合大道的情形状态。
'订正与辨析'
1。“治人事天莫若啬”中“啬”本义“(谷物等)收割入仓”,引申意思为“积蓄”,包含有“节俭”含义,但不是指“吝啬”。这里针对的是“治理百姓,从事于大自然”要重视“物资储备保障”,而非个人,因此与后文“圣人不积”之说并不矛盾。
有说“啬”通“穑(农耕稼穑)”,则与下文“早复(早早得到回报)”意思不衔接。
2。各版本“早服”实为“早复”的形近字讹谬或通假,可能其始源较早(韩非子亦为“早服”)。
“服”字金文手写体酷似“复”字金文手写体斜偏状。且二者有发音相同之处,易造成讹谬。
“早复”意思即“早早的得到回报”。行“啬”则信“俭”,远可为忧患做准备,近可俭省不必要的耗费以及奉养于百姓,故而为“最早不过的回报”。再如“知足者富”“俭,故能广”,后文有解释之语“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虽然不是针对“早复”的直接照应,然而其内在逻辑一致,是老子无为理论重要构成原则。
“夫唯啬,是以早复。早复是谓重积德;重积德则无不克;无不克则莫知其极;莫知其极,可以有国之母。有国之母,可以长久”
之说,可照应前文理解: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其中“夫物芸芸,各归其根”即照应“啬”意,“观其复”“复命”等则照应“复”字含义。
3。“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依据帛书,较通行本多“非其神不伤人”,然含义不影响。
4。通行本“以静为下”逻辑不够明晰,故而依据帛书订为“为其静也,故宜为下”。
这句话应和上文“治大国,若烹小鲜”,大国宜静的观点。
5。订按帛书“故大国以下小国,则取小国;小国以下大国,则取于大国”较通行本多“于”字,照应于下文“大国不过欲兼畜人,小国不过欲入事人”。
6。订按帛书“夫两者各得其所欲,则大者宜为下”较通行本多“欲”字,照应于上文“大国不过欲兼畜人,小国不过欲入事人”。
《道德经》古今正解第六十二
'原文'
'六十二章'道者,万物之奥。善人之宝,不善人之所保。美言可以市尊,美行可以加人。人之不善,何弃之有?故立天子,置三公,虽有拱璧以先驷马,不如坐进此道。古之所以贵此道者何也?不曰有求以得,有罪以免耶?故为天下贵。
'古文正解'
人之初,性本天。淳朴之完,未期乎善否;秉性承慈,何方乎损利?
是以,人皆有道有德,宝者善矣,蔽者否矣。则善之与否,亦不可谓近乎?美言可以市尊,美行可以加人,所以为善者长幼而皆知,则善与不善亦不可不相惜矣。
是以,明其所德,复惜其所以为德,是真善德也;知其所以不弃,复其所失,虽有罪亦可免也!则天下无可弃之人。
虽然,赤子无二,长大参差。所以不善者,非天然,生之过也;非生之过,习之过也;非习之过,世之过也。世之过,则人皆不得已而竞相以教子焉,则循复而益甚矣。
是以,圣人之治,不在民而在世,绝礼弃智,绝仁弃义,绝巧弃利,齐自食,安不虞,道德而载天下以素朴,未可轻弃。夫唯不弃天下,是以得天下。
'今文正解'
人的出生之初,品性原本天然。淳朴天性的完好质地,根本不可以用善恶来区分判断;秉承天性沉浸于父母慈爱的熏陶,又怎么懂得损害谋利的行为?
因此,人人都有大道都有大德,珍重它的成为善人,蒙蔽它的成为不善的人。那么,善与不善的距离,不也可以说是很近的吗?好听的话可以换取尊敬,好的行为可以恩惠别人,怎么样属于善大人小孩也都明白。那么善人与不善的人,也不能不相互爱惜啊。
因此,善人明白自己的品德所在,再珍惜成就其善德的那些不善的人,这才是真正有善德;不善的人应当知恩于自己不为善人所抛弃,再找回自己所失去的德性,改过自新,那么即使有罪过也可以免除。由此天下没有可以抛弃的人。
虽然如此,新生的婴儿品性没有差别,长大成人后却品行参差不齐。之所以会有不善的人,不是因为天生如此,是求生本能的过错;不是求生本能的过错,是后天染习的过错;不是后天染习的过错,是世道大环境的过错。世道大环境的过错,则人们都不得不竞相以此教育子女;则如此循环作用情况更加糟糕。
因此,圣人的治理,不在于整治人民,而在于整治世道。杜绝孳生世人伪诈的礼法和知识,杜绝扰乱百姓欲望的机巧和物利,摒弃所谓的仁爱正义,让天下都平等的自食其力,并保障好每个人的生存中无法预料的困难,用大道大德承载天下人,让世风永远淳朴平淡,从不轻易的抛弃每一个社会成员。只有不抛弃人民,才为人民所拥戴!
'订正与辨析'
常见有版本“美言可以市尊行可以加人”,原文当为“美言可以市尊,美行可以加人”。古金文“美”“尊”形近,可能由此脱讹。
该句意思是“美好的言语可赢得他人尊重,美好的行为可施与别人”。言外之意即“善人与不善人相共存,相转化的辩证关系”,由此,不善人不但成就着善人的品行,而且能够转化为善人,法宝就是“道”!
所以说,“不善之人,何弃之有”?
前文对此有注解“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是以善人不善人师,不善人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惜其资,虽智大迷,是谓要妙”。
《道德经》古今正解第六三 六四 六五
'原文'
'六十三章' 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大小多少,报怨以德。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之大事,必作于细。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夫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是以圣人犹难之,故终于无难矣。
'六十四章'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谋,其脆易泮,其微易散。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成之台,作于累土;百仞之高,始于足下。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是以圣人无为故无败,无执故无失。民之从事,常于几成而败之。慎终如始,则无败事矣。是以圣人欲不欲,不贵难得之货;学不学,复众人之所过。故能辅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也。
'六十五章'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民之难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知此两者亦楷式。常知楷式,是谓玄德。玄德深矣,远矣,与物反矣,然后乃至大顺。
'古文正解'
无为,自然。
我之无为非谓尸也,我之自然非谓纵也。人而生,生而动,生之情也;然则尸己者鄙,锢民者不可得矣。生而动,动而晋死者十有三,而善全者十不及一,世之弊也;然则任己者殆,纵世者不可治矣。故,徒然虚无者固不知道,亦不可以得道。
道有常,势有正。虽然,道也者,自然中以必然,无定主以无欹。言有宗,事有君。是以,从事而道者,知而后行,察而后事,贵乎双用。故,明乎可否而取舍,兆乎福祸而扶抑,分乎不得已而后生,因乎不可逆而后行,绰约乎柔弱而进退,明常止正而不敢妄动也。
夫有生于无;大起于小;难作于易。无始则无终,为小则为大,轻易则轻难。是以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大小多少而报怨以德,则两全始得。
是以,道德而为之于世者,克已而奉民,修世而宥天下。镇天下之多智而全天下之自然,是谓常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不任己,不纵世,静而后清,化而后齐。反以之本,然后乃至大顺。
'今文正解'
施行无为,任物自然。
我所谓的“无为”不是说什么也不做,我所谓的“自然”不是说听任放纵。人活着就必须生存,生存就必须有所行动,这是生存的本情;那么说来,自己什么都不做的人可谓是鄙薄,想让其他人也一道什么都不做更是不可能。生存就要有所行动,有所行动而走进死亡境地的十成占三,而安生保全的不到一成,这就是世道的弊端;那么说来,听任自己的要败亡,纵任世道的也无从获得太平。所以,把大道理解为纯粹虚无的人根本不懂得大道,也不可能以此得到大道。
大道有恒常不变,态势有稳定端正。虽说如此,大道的情形则是,在任物自然中有不变的规律存在,在转化无常中以稳定端正为常态。说话不能背谬大道的主宰,行事不能脱离大道的规制。因此,依据大道做事的,知晓道理而后指挥行动,判断周全而后作出决定,重视大道的方式和功能结合使用。所以,洞察是否可行而加以取舍,预料福祸的可能而决定匡扶或制止,生存只求满足于必要,行动务求遵循于必然,以柔胜刚弱胜强来主导进退,明白恒常依据,立足稳正态势,而不敢背离自然,不敢妄动。
有的事物从无有这个事物产生,大的事物从小的事物起始,难的事物从易的事物起步。杜绝不好的开始,就等于杜绝了以后的祸患;治理小的萌芽,就等于治理了大的结果;轻视起初的小容易,等于轻视以后的大困难。因此不多为,不多事,不多欲。把大的结果化解于小的开端;把复杂问题化解于简单的开始;少一些计较多一些容让,那么才会做到外界与自身的共同周全。
因此,持道修德而治理世道的,克制自我而奉养百姓,整治世道而畜养天下。绝弃百姓的多余知识而保全百姓的淳朴自然,这就叫常常在没有发生之前先处理好,没有混乱之前先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