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入狼窝 by 姹紫嫣-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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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摇了摇头。
我顿时后退一步,旋即又疯了一般冲了进去,只见晓情的一脸平静的躺着病床上,一个护士正慢条斯理的拔掉插在晓情身上的针头和仪器。旁边的心电监护器上是刺眼的一条直线,主治医生正吩咐旁边的实习医生道:“记好了,死亡时间是1988年2月16日10点23分……”
年轻的实习医生轻叹一声,道:“哎,真可怜,还是个孩子,明天就是新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嫣的U盘在办公室里被人“拿走”了,丢了东西还是其次,自己办公室的人做的,那多寒心啊!U盘里面还有《狼窝》和《暗黑》的资料收集,这下全没了,靠!
疯狂
我愣在那里,只感觉眼前的一切是多么的不真实。前几天我还跟晓晴说好了除夕夜要一起过的,如今却已经天人永隔了。
姚真早已忍不住痛苦起来,我原以为自己也会流泪,没想到这一刻真的来临了,我却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也许人悲伤到极点,就不会再流泪了吧。
沈顾走到我身边,用力拉着我的手,哭着道:“呜呜,小旭,晓情真的死了吗?”
沈顾之前拼命装出一副大人模样陪在我身边,可他终究是孩子,现在也终于遏制不住心底的悲痛,哭了出来。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能抚慰沈顾幼小的心灵。也许他和我一样,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时间去接受晓情已经离开我们的事实吧。
我捂着胸口,只觉得那里好痛、好痛。1987年,这个注定是悲伤的一年,我同时失去了妈妈和姐姐两个至亲。晓情,这么一个稚嫩的生命就这样在我的身边无声无息的凋谢了。之前虽然我经历了母亲离逝的悲伤,但我跟妈妈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晓情却是和我生活了打半年,她的音容笑貌早已深深的烙在我的脑海里。正因为有过快乐的时光,一旦失去,更觉得悲伤。
如果没有回到这里该多好。以前的我,经历的最痛苦的事也不过是受到沈顾的纠缠,却不想生命原来如此残酷,在死别面前,一切的烦恼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无病呻吟。
那些医生早就走了,只剩下护士在善后,她正想往晓情脸上盖上白布,被我喊住:“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啊?”护士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我们还要送死者去太平间呢。”
“她的爸爸还没来见她最后一面,能否先让她在这多呆一会儿?”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将这件事告诉爸爸,他一年里同时遭受丧妻、丧女之痛,你让他如何能承受?可是我又不得不让他知道,毕竟他是晓情的父亲,他有权见晓情的最后一面。
护士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很不高兴道:“这么做不符合我们的规定……”
我没等她说完便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死人头”(小嫣:第四板100元,因有四个人头而得名。)递给她道:“请通融一下吧。”
护士顿时眉开眼笑的道:“好吧,你们可以在这悼念一下死者。节哀顺便啊!”说完便走了。
我并不急着出去,而是看着晓情苍白而平静的脸,在心里默默念道:“姐姐,你先别去找妈妈,在这等等我,我就带爸爸过来。”
然后转身正想出去,衣服便被沈顾拉着,我回他,见他紧张的看着我,脸蛋上还挂着横七竖八的泪痕:“小旭,你去哪?”
“我去带晓情爸爸来见她最后一面,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说完我挣开沈顾的手,径直出了门。
我将车开到爸爸单位,虽然今天是除夕,但机关还要上班。我叫门卫把爸爸叫了出来,爸爸见到我挺高兴的,上来就问:“怎么突然过来了,晓情她没来吗?晓绪他在家里,要不把晓绪、晓情他们都接出来一起吃个饭?”
也许是看见我的神态不对吧,爸爸收住笑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跟我来吧。”我实在没有勇气在这里将晓情病逝的噩耗告诉爸爸,只好先把爸爸带去医院再说了。
一路上,我都一言不发,爸爸似乎猜到了什么,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越来越苍白。
汽车终于停在医院门口,爸爸突然开口道:“小旭,你老实的告诉我,是不是晓情她……”
爸爸的声音都哽咽了,我低下头,不敢看他那双象在滴血的眼。
爸爸见我不说话,又问道:“晓情她是不是去了?”
我只觉得脖子发紧,仿佛有千金重一般,最终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爸爸发出一声像是压抑般的抽气声,然后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说道:“半个小时前。”
“呜——”爸爸捂住嘴,像是要捂住那无尽的悲鸣,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道:“晓情是怎么死的?”
“心脏病发。”我低声道,“但是她去的很安详,没受什么罪。”
“好、好、好……”爸爸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把头别到一边,实在不忍心看他此时此刻痛彻心扉的模样。
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在缓慢的驶进医院,然后停在不远处。车门开了,只见沈聪一脸疲惫、风尘仆仆的走了出来。
“沈聪!”我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爸爸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发出一声怒吼,“你这个畜生!我把晓情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吗?”
然后爸爸便象疯了一般扑了过来,一脚踩在油门上,两手按在方向盘上。
我的车只是停在一旁,并没有熄火,在爸爸的操弄下,汽车象失控一样向沈聪撞去。
看见爸爸疯狂的举动,我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爸爸对沈聪实在是积怨太深,他是要撞死沈聪吗?不,不能让爸爸做傻事!不能让沈顾成为孤儿……
情急之下,我顾不上自己的安全,手上使劲,将车往左一转——只听见“碰”的一声巨响,我的头重重的撞在车窗上,然后□一疼,应该是被安全带勒住吧,不过我已经无法研究了。
我只感觉自己疼得天旋地转,心里不禁苦笑:这回又要死了吗?不过庆幸的是,车是撞在左边,爸爸坐在右边的副驾上应该没事吧?还有沈聪,估计连衣服都没碰到吧……
也好,自己早就是个“死人”了,好歹多活了一年,只是有些对不起沈顾,因为已经来不及告诉他,我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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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一段时间,我的思维都非常模糊。后来渐渐的,会开始想一些事情,比如我究竟身处何方、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儿、在这儿有多久……可我始终想不出所以然。我只知道自己已经在床上躺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似乎没有能动的迹象。
我尝试去睁开双眼,可眼皮总是沉得像有千斤重;我也试着去发出声音,可我好像不知道怎么发音了;我还试着要动一动我的身体,比如手指,可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好吧,我放弃,反正除了放弃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唯一庆幸的是,这种不能动弹的日子虽然不能看、不能吃、不能喝,但却能段炼我的听觉及嗅觉。原来但靠听和闻,也能知道不少东西的。起码我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叫“徐小旭”,现在是一名植物人。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不过估计是没有吧,即使有,对我也很差劲,因为从来没有人来探望过我,大多数时间留在病房里陪我的是一个叫“姚真”的女人。
从声音来听,姚真应该很年轻,估计长得也不难看,因为她身上总有一股雪花膏的甜腻香气。最有意思的是,我发现姚真此人简直是个“双面娇娃”,对着医生、护士时彬彬有礼,对着我一个人时却是另外一副嘴脸。
按理说,她应该是照顾我的看护,可我并没有得到多少她的照顾,从我恢复意识的第一天起,感受最多的就是冷。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天气问题,可有一次一个巡房的护士说了一句话,让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是觉得这么冷了。
“啊呀,你是病人家属吧?大冷天的怎么只给他穿那么少的衣服呀?”听声音这位应该是中年护士,人还挺好心的。
“哦,是吗?我会注意的,谢谢你提醒啊。”可等护士一走,姚真就冷冰冰的自言自语道:“一个活死人,穿那么多衣服干吗?早死早超生!”
只可惜我不能开口反驳她,更不能起来自己找衣服穿,只好继续穿着很少的衣服,依然挨着我的冷。不过说不定是因为寒冷的缘故,我才得以恢复知觉吧,虽然现在我还动不了,不过我很有信心,迟早会重新站起来的,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这位“双面娇娃”的特殊照顾。
也许是一个人整天对着另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太无聊了,又或是姚真的心里真的有很多秘密需要发泄,因此我便成了她最好的听众了。
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她很喜欢跟我自说自话。
“你虽然是个笨蛋,但挺有舍己为人的精神的。”
我舍己为人?我一听不禁来劲了,我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丰功伟绩呢?
“如果不是你在旁边搅和,沈聪早就一命呜呼了,许平那混蛋自然也要一命赔一命”姚真咬牙切齿道,“说起来我真要谢谢你的多管闲事!”
原来我救的人是沈聪啊,不知道这个沈聪是何方神圣,与我是什么关系,让我可以这样舍身救他?
我来不及多想,头皮处一阵剧痛,似乎被她揪下一小撮头发,我疼得差点喊出来,只可惜我喊不出来,哎,真是懊恼:我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变回正常人啊?
“哼,要不是收了那个死兔子的钱,要保养好你这臭皮囊,我真想拿你来泄愤!不过揪你几撮头发料他也看不出来。”
我以为酷刑到此结束,谁知道姚真突然拿起我的手指,用一个尖尖的东西——估计是牙签,插在我的指甲缝里——我痛叫一声,当然也是只能在心里无声的痛叫,继续受她的虐待。
“为什么你变成这样还有那么多人念着呢?沈聪出钱请我当你的看护、舒宇有时会过来看你,还有那个顾雷,居然跟你做那种龌龊的事!哈,最离谱的是那个小鬼沈顾,这么小的年纪居然也迷你迷得不行,你出事时他简直都要崩溃了,要不是他老爸命人押他去广州找他奶奶去,估计还会闹出许多事来!”姚真越说越愤愤不平,手上用力刺着我的手指,道:“我究竟哪一点比不上你?为什么他们都把你这‘活死人’如珠如宝的供着,对我看都不看一眼,还要我当老妈子伺候那个病秧子许晓情、现在又要给你端屎端尿?!”
如果我能说话,我真想告诉她:就凭你这素质,也想别人喜欢你?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都是些什么人,但这些人真是有眼光,我不禁对姚真口中的那些明察秋毫之人起了惺惺惜惺惺之心。
“我知道自己出身不好,下乡后又遭到那个老色鬼村支书的垂涎,本来许平可以帮我的,只要他当年能挺身而出,可他因为要护着舒宇那小子,对我见死不救……我真恨你们这些男人、真恨……”
姚真声音越说越低,手上的劲越使越大,我终于知道了自己原来不止是她的听众,还是她的出气筒!我越来越怀疑自己是因为她的“针灸”刺激才恢复清醒的了。
“最可恨的是,舒宇居然认不出我!我因为他被那条村的人霸着了那么多年,他居然不认识我?还有那个该死的许平!原来他是许晓情的爸爸,你说我会放过他的女儿吗?呵呵呵……”
我心里一惊,心想:这个叫许晓情的小女孩有危险了。
果然,姚真继续冷笑道:“我早就被那病鬼烦死了,如果不是看钱份上,我也不会继续服侍她。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让我知道了许晓情是许平的女儿,害死她就等于要许平的命,我作为她的看护要杀死她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只要换了她的药、不给她及时救治,她这样的废物不就会死了吗?你说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哈哈哈……”
姚真发出疯狂的笑声,我则听得毛骨悚然,虽然不认识这个小女孩,不过她死得也真冤。看姚真现在还好好的坐在这儿,估计她的罪行还没被人揭穿。如果我真的能走出去,我一定要报警,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只可惜,现在的我除了躺在这一动不动外,别无他法。
“好了,”姚真把我的手放了下来,“我的苦日子总算结束了,今天晚上我就要搭船偷渡到美国去了,而你也活不过今晚了,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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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不过今晚?如果是别人说出这话我还会当作笑话一般听,但从她嘴里说出来,我真的有种无辜悚然的感觉。我拼命的想动,但这个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一般,怎么都使不了。
我正沮丧万分,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
“雷少,”姚真一改阴森森的语气,对着那人爽朗道:“你来了。”
“嗯。”那个叫雷少的家伙似乎很年轻,对姚真道,“他最近的情况如何?”
“老样子,还是一动不动的。”姚真装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雷少你慢慢吧,我先出去了。”
门“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那个雷少。
那人似乎走到我床边,低头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道:“你究竟什么时候才醒?都快一年了。”
原来我已经成了植物人快一年了!可想而知我那时候受了多重的伤啊。不知道这个雷少和我是什么关系?
我正猜测着,突然手被对方拿了起来,只感觉那人端详了我的手一会儿,估计是看出我手上的伤吧。
果然,只听见雷少轻轻的笑,道:“姚真果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竟然对你使这种阴招。你放心,我不会让姚真好过的,竟敢对我看中的人下手……”
他的声音越说越模糊,我只觉得手指尖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吻上,然后顺着指尖到手心再一直往上轻轻的吻着。
这这这是干什么!我震惊得整个人都呆住了,不过我一个植物人,呆不呆都没什么区别,所以雷少也没发现我的异样,继续肆无忌惮的“轻薄”。
他的嘴唇柔软而温暖,碰触在我冰凉的皮肤上其实并不难受,只是我好像是男的吧?——其实我也不太肯定,毕竟没亲眼看过,只是这段时间听姚真、护士他们言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好像如此。男跟男…_…!我是同性恋吗?
很快这个雷少已经上了我的病床,将我半拥在怀里亲吻,边吻便喃喃道:“小旭,你快醒过来吧。虽然你现在很乖很听话,我怎么摆弄都行,可我还是喜欢以前跟你有说有笑的日子。其实我还真有点喜欢你的,如果不是陈希威胁我……算了,我已经受够了陈希,我现在也不怕他了,如果你真的醒过来,说不定我会为了你跟陈希翻脸也不一定……”
陈希是谁?这个雷少跟我又是什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