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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忽尔天明-第3章

小说: 忽尔天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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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蜗居了一段时日,期间也见过Tony几次,吃过几顿饭说些感情之外的事,他一直在等我的回答,每次我都以笑收场,或许这是最好的答案了吧。 

  那日我看到报纸上登了一则招聘广告,是一家马来西亚的华人学校在内地招中文老师,闲了一个月的我好奇地去应聘,没想到竟然中了招。那边联系办妥了签证,对方要求过去上班,合同一签就是三年。我突然想逃离这个城市,只考虑了几分钟就答应了。 

  走的那天,我只通知了浩凡,下着雨,湿漉漉得让人难受。 

  “兄弟,我要走了,你回去能帮我跟两个人说再见吗?” 

  “恩,我知道他们是谁,Tony我会说的,至于Sam你觉得需要告诉他吗?” 

  傻傻地看着他,我竟说不出话来。 

  飞机上天的一刻,我眷恋地回头望一眼这个城市的轮廓,模糊而清晰,“再见了,我爱你。” 

  马来西亚槟城,四季如画的春之土,椰树影衬住那海角如画,槟榔屿的海滩迷人的夜色,只要一有空,我就会在白色的沙滩上闲暇散步,吹着海风听着当地悠扬的古曲,那些嬉闹玩耍的彬花少年在夕阳西下的傍晚时分,拿着帆板冲浪,尽情欢闹着。 

  “Sam,三年的异国生活,我时常梦到你,那时我们在海滩边建了一座小屋,有自己的游艇,我们生活在这样迷人的小岛上,你说那有多幸福啊?” 

   

第 7 章 

  三年异国的生活并没有改变我,以为环境的艰苦可以迫使一个人去忘记种种的回忆,可结果是一直在煎熬。几次都想辞职回国,可是违约要交一大笔违约金,没有钱为了生计,我不得不留了下来,艰难地活着,在现实与记忆中挣扎,每个夜晚都是一场噩梦,醒来的时候汗水浸透了被褥,好似在梦里梦到有一双手伸过来,又抽回去,推着我往无知的方向走,我喊着:“Take me away!Take me away!”可是没有人理会我。 

  那时一有空,我就会跑到码头看来来往往的船,偶有中国来的几条货船,可是大多只是路过去新加坡,等我奔跑过去的时候,它们都已与我远离了。我死命地哭喊着,码头空荡荡的,除了几根桅杆,只剩下一轮红日在它升起的地平线落下,周而复返。 

  “Leo,Leo……”突然一阵敲门声把我从思绪中又抽了回来,我起身把门开了一条逢,阳光射进来,让人睁不开眼。浩凡走进屋子,把门碰上。 

  “你在做什么,把家翻得那么乱,回来几天也没见你整理,要不要我帮你。” 

  “不了,不了,我习惯这样了,这样找东西容易。” 

  “呵呵,我看你出去了三年,整个人都变了,竟然这么消沉。” 

  “人都是会变得么,再说三年说短也不短了。” 

  “是啊,所以有些事还是把它忘了好,时间是最折磨人的。” 

  “恩,我唯有时间。” 

  “对了,今天是万圣节,我叫了几个朋友去花样年华去喝酒,你一起来吧。” 

  “花样年华?”我讪笑着,“怎么去哪里?都是什么朋友啊,我去方便么?” 

  “大多你认识的,Mike、阿博、小猪。” 

  “恩,那好吧,我10点钟到那边。” 

  “好的。” 

  万圣节,各个酒吧都在忙碌着准备Halloween’s Eve的节目,每年这个时候这条酒吧街是整个城市最热闹的地方,有的搞欢乐派对,有的是化装舞会,还有索性把酒吧整修成“鬼屋”,阴森恐怖到极致,却很受年轻人的欢迎,本来这就是个年轻人的节日。 

  我穿着走之前留下的衣服,一套三年前老款式的Gucci银色镂空圆领背心,一条J&J的牛仔,用的香水也是我最喜欢的adidas的冰点。站在镜子前,我竟然以为又回到了几年前在夜场撕混的那段时日。 

  酒吧已经被装修地面目全非,我想大概我真的是老了。浩凡领着我进了场,在最里面的卡座,落落散散是些似曾相识的面孔,我进去似笑非笑地打着招呼,然后找个最隐秘的角落坐下。 

  几杯落肚,忽尔感觉浑身燥热,拉着浩凡,“走,去跳舞吧。” 

  舞池里面挤满了扭动的身躯,尽情释放着荷尔蒙的热量。没蹦多久,我就已经热得不行,惹了一身粘粘的汗。 

  “浩凡,我去趟洗手间。”我大声对着舞池里的人说着。 

  “好的,一会去吧台找我。” 

  从拥挤不堪的人群里挤出来,有种被释放的快感,直冲到洗手间,往脸上扑打着冷水,暂且降了温,擦干,迷蒙着双眼,看着落地镜子里的自己。忽然,门逢里闪进一个穿着白色的人影,我回过神装着擦手,那人回头扫视了我一眼,我还沉浸在刚才的幻象中,没有正视那白衣人,匆匆掠过,走出门。关上门的一瞬间,感觉此人好似在哪里见过,不清楚却模糊,熟悉的眼睛,独特的嘴巴,圆圆的脑袋,拼凑在一起分辨不出。 

  我边想边走到吧台,浩凡已经坐在那里,点了一瓶洋酒,见我过去,他从座椅上跳下来,“怎么去了这么久?没吐吧?”“没有,只是有点热。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好象在哪里见过。”“不奇怪呀,以前你是这里的名人,虽然过了几年总有人认识的。”“切,什么名人不名人的,我都老成这样了。”“哈哈,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啊,不说了,喝酒喝酒。” 

  在国外的三年我几乎滴酒未进,不是不想麻醉自己,而是酒确实是很伤人的,特别是你在伤心的时候,酒火攻心,我就常听说有人猝死在酒吧的事情。几年下来,酒量差了很多,一喝就上脸,晕晕忽忽的。 

  “唉,服务员,帮我拿杯冰块来。”我随意朝着一个方向挥了挥手,喊道。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白衣的人拿着满满一杯冰块过来,“谢谢”,我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他,他正要走,转身的刹那,我与他四目相对。 

  “啊……”我几乎从椅子上掉下来,一整杯冰块被我甩在地上,叮当作响。 

  我,他,浩凡,三个人几乎同时傻傻地呆站在那里,吐出同样的两个字:“是你……” 

  我看到他眼睛里没有光彩,大大的嘴巴微微向上翘着,飞散开的魂魄落了一地,而我好似在梦境里恍惚做着三年里的那个梦,梦里花落知多少。 

  “你,你怎么在这里?”浩凡首先回过神来,对他说。 

  他还是呆呆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手上的托盘早已飞落在地上,像个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我站立了一分钟,死死拉住他的手朝大门冲出去。清冷的秋天,有些冷,口里依稀可见呼出来的白气。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他背靠在墙上没有说话,我深吸了一口气。 

  “Sam,你还好吗?” 

  “恩,好。”他显然是没有准备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也是,这样尴尬的场面,我曾经想象过一千个重逢的场景,却都没有。 

  “你怎么在这里?” 

  “呵呵,工作啊。” 

  “以前那个呢?” 

  “早辞了。” 

  “怎么会来这里?” 

  “这里挺好啊,至少有很多认识的人。” 

  “他呢?” 

  “死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 

  “吸白粉死了,去年的事。”他低落着脑袋,没有看我。 

  街灯是昏暗的,却足以看清他苍白的脸,没有神情,只是落寞地独自看着地上,偶尔抬起头看我一眼,然后又沉默。 

  “你好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知道你去马来西亚了,开始以为你被鬼佬带走了,后来浩凡告诉我你是去工作。” 

  “上个礼拜回来的,我,我不好。” 

  Sam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上了一支,猛吸了一口,眉头凝结在一块,吞吐着白色的烟氲,“Leo,你找BF了吗?” 

  “在那边找了一个,不到一年就分手了。” 

  “哦。” 

  “你,现在住在哪里?” 

  “一个房间吧,反正就是回去睡睡觉的地方。” 

  “Sam,你瘦了……” 

  “还好啦,呵呵。”他打断我的话,对我笑着,脸上露出一对小酒窝,依旧是那个曾经追风的少年。 

  “你今天几点下班?” 

  “恩,两点,你要不等我下,我去跟经理说声早点下班。” 

  “不好吧,我等你好了。” 

  “没事,经理是我以前的老情人,哈哈,玩笑话,一会去我那坐会,你不嫌小的话,呵呵。” 

  他又钻进了酒吧,我打了电话给浩凡说先走了。不一会,Sam换了衣服出来,还是穿那件粉红的衬衫——三年前我给他买的衣服。 

  从城南到城北,几乎跨过了整整一座城,绕了好几个弯,眼前是一排农民房,散落在这个城郊的地方。上了楼,推开门,真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房间。一张床,一张小方桌,一把椅子,一个立式的活动衣柜,就这样简单的几样东西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 

  “随便坐吧,太小了,呵呵。” 

  “Sam,你知道你走了以后我到处找你吗?” 

  “恩,知道,浩凡他们都跟我说了,还有Tony。” 

  “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他对你好吗?” 

  “就这样吧,我已经习惯了,反正都是讨生活。” 

  我闭上眼,像一幕幕重播的电影来来回回放映着,只是这一场是加映,连我自己都始料不及。想象着三年里我与他怎样的生活,时光改变了人的感情,也改变了对生活的态度。 

  “那么爱呢?”我显得有些激动,微微颤抖着。 

  他看着我,想伸手过来却停在半空。“如果那时我没有走,我们之间还会有什么?” 

  “你是说失去的才是真正想要的,可是我的爱呢?你已经夺走了我爱的能力。” 

  “现在还能说什么呢?我亦是活在痛苦中的。” 

  我突然“哇”地哭喊起来,止不住的眼泪从强忍的缝隙中蹦出来。他过来抱住我,抽泣着,“对不起,我还能说对不起吗?” 

  半夜,两个落难的人相拥在一起,没了体温,那久违的泪水是隐藏了多年后的宣泄,在错误的时候一发不可收拾。 

  Sam疯狂地吻着我,他哭累了竟然昏睡过去,我躺在他身边,一步也没有离开。那个夜晚似乎特别漫长,我和他就这样沉沉地睡去,我以为天不会再亮了。 

  天空微微泛光,天际线露出鱼肚白,东边的一颗星星特别的亮,闪着耀眼的光,像是天的眼睛俯瞰着巍巍大地。黑色不再那么单纯,倔强地摆弄着疲惫的身躯,等待着魔鬼的附体。 

  “Sam,这是我留给你最后的一封信,我想了一个晚上,我还是决定要走,永远不回来了。你曾那么疯狂的爱我,如同我那么固执认为你是爱我的,那么究竟什么是爱?爱是拥有还是失去,那些抓也抓不住的才是真的爱吗?我流着眼泪给你写这封信,我把回忆都吞噬了,我看到天亮了,命运来带我走了。我说我依然爱你,你笑了在梦中,如若第一次见你时的灿烂。” 

  西风江上草凄凄,忽尔相逢又别离。从此孤舟天际去,云山一片望中迷。 

  天微亮,忽尔天明。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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