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名著电子书 > 横生斜长集 >

第23章

横生斜长集-第23章

小说: 横生斜长集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贤者讳”也。编者不察,误以为真,实在是上了作伪者的当。 
     徐锡麟和孙中山有矛盾,对孙中山不满,这一点早已为徐锡麟的供词所 
明白宣示,亦已为陶成章的《浙案纪略》和章炳麟的 《太炎先生自定年谱》 
所肯定。但是, 《年谱》编者却认为徐锡麟的供词是一种“权变的饰词”, 
目的在于“转移和分散”清政府对孙中山的注意。编者并批评陶成章、章炳 

…  25…

麟二人“误解”供词,“缺乏深刻思索”,“忽略”了徐锡麟的“命意”。 
这是把真实可靠的历史结论推翻,“假作真时真亦假”了! 
      《孙中山致徐锡麟函》最早发表于安徽《史学工作通讯》1957年第3期, 
附于吴健吾等所作《徐锡麟事迹》后,多年来无人注意。去年浙江有的史学 
工作者去安徽作过调查,得知此函由曾在安徽都督府工作过的吴健吾提供, 
据说是从清朝安徽巡抚衙门档案里发现的。调查者查阅了有关档案,得不到 
佐证。调查者怀疑此函的真实性,但又认为,“即使是伪作也不等于凭空捏 
造。既然来自安徽巡抚衙门的档案,作伪者必然是清朝官吏,所据当来自清 
朝官府密探的情报。这些情报虽大多是捕风捉影,不甚可信,但多少仍反映 
了当时的情势。宋卿何许人,无从查考。”(见《浙江学刊》1981年第4期》) 
其实,所谓来自清朝安徽巡抚衙门档案的说法也是靠不住的,其证据就在“宋 
卿”二字上。武昌起义前,任何清吏都不会于伪造此类函件时,把他们的二 
十一混成协协统黎元洪牵连在内。 
                                                           1982年4月10日 

…  26…

                                 南社酝酿过程 

     据柳亚子《南社纪略》一书,南社的酝酿是在1907年冬,上海酒楼的一 
次宴会上,参加者为刘师培、何震、杨笃生、邓实、黄节、陈去病、高旭、 
朱少屏、沈砺、张家珍及柳亚子,共11人。当时相约结社,并曾拍过一张照。 
这次活动被视为起点。陈去病在《高、柳两君子传》中说:“至丁未冬,复 
与予结南社于海上,而天下豪俊咸欣然心喜,以为可藉文酒联盟,好图再举 
矣。”但是,它的准确时间,却一直不为人们所知,有待考察。 
     1908年3月17日,上海《神州日报》刊登过高旭的两首诗,题为《丁 
未十二月九日国光雅集写真题两绝句》,诗云: 

          伤心幾复风流尽,忽忽于兹二百年。记取岁寒松柏操,后贤岂必逊前贤! 

          余子文章成画饼,习斋学派断堪师。荒江岁暮犹相见,衰柳残阳又一时。 

幾复,指明末东南地区的文学团体幾社和复社,它的领导人后来大都参加了 
抗清义军或有关活动。高旭诗中,不仅表示要继承幾复传统,而且要后来居 
上,超越前贤。高旭表示,在写作上,要师法经世致用的颜元(习斋)学派。 
这首诗表明了雅集的日期——丁未十二月初九,即1908年1月12日,它是 
不是柳亚子等酒楼小饮,相约结社的日期呢? 
     1909年夏,高旭有《重观海上写真成两章》云: 

          今贤那识古贤心,幾复风流何处寻?富贵于侬本无分,聊将皓月证初襟。 

          残阳疏柳黯魂销,吟到河山惨不骄。毕竟经生成底用,可怜亡国产文妖。 

将这两首诗和上两首诗对照,可以发现,两者之间有着明显的联系。前者为 
幾复风流的中断伤心,后者则感叹于幾复风流的难以承续;前者对超越“前 
贤”具有信心,后者则感叹“今贤”不易企及“古贤”;前者以“衰柳残阳” 
点明雅集时间,后者则写因“残阳疏柳”而黯然魂销。这种联系说明了,所 
谓“海上写真”与“国光雅集写真”是同一张照片,只不过高旭在“重观” 
时,由于人事变迁,心情已经大不一样了。1909年夏,刘师培公开叛降清朝 
政府,成为两江总督端方的随员,高旭的《重观海上写真成两章》即系为此 
而发。诗中所谓“经生”、“文妖”,均指刘师培,刘师培的叛变使革命知 
识界极为震动。与高旭同时,柳亚子也有两诗志慨: 

          风流坛坫成陈迹,盟誓河山葆令名。凤泊鸾飘吾辈事,未须憔悴诉生平。 

          杨子美新成绝学,士龙入洛正华年。千秋谁信舒章李,幾社中间著此贤。 

诗中述及杨雄投靠王莽,陆机入晋为官,以及李雯降清,都是暗指刘师培。 
1912年,高旭在《愿无尽庐诗话》中引录了自己的《重观海上写真成两章》 
后,即介绍了柳亚子上述二诗,称为“同心之言”。查《南社纪略》,这两 
首柳诗的题目为《重题南社写真》。因此,可以肯定所谓《南社写真》、《海 
上写真》、《国光雅集写真》都指的是1908年1月12日酒楼宴集,相约结 
社时所拍的照片。由于刘师培是那次活动的参加者,所以在他叛变之后,高 
旭、柳亚子在“重观”照片时,才有那么多的感慨。此外,还有一个证据。 
1909年9月11日,柳亚子自上海回吴江时,舟中有《怀人诗》十四首,其 
一云: 

          搏虎屠龙梦已芜,几回相见只长吁。销魂疏柳残阳句,南社犹存第一图 (聘斋)。 

本诗也作于刘师培叛变之后,聘斋,指张家珍,他同为1908年1月12日相 
约结社时的参加者。诗中,柳亚子提到的“销魂疏柳残阳句”,即指上引高 
旭诗:“衰柳残阳又一时”与“残阳疏柳黯魂销”。由此也可证明,所谓“南 

…  27…

社第一图”,即是高旭所说的“国光雅集写真”,也即“海上写真”。这样, 
我们就可以作出结论了。陈去病、高旭、柳亚子等11人在上海酒楼宴集,相 
约结社的时间是在1908年1月12日,柳亚子所说1907年冬是阴阳历推算时 
的大概估计,并不精确。酒楼宴集时可能有过“国光社”一类的提议,所以 
高旭称之为“国光雅集”,后来南社的名称一经确定,国光社的名称也就弃 
而不用了。 
     但是,问题还不能就此结束,如果我们进一步查考,就会发现, 1908 
年1月12日的11人集会之前,还有一次 5人集会。当年1月7日,《神州 
日报》刊有佩忍的《无畏、天梅、亚卢、嘐公翩然萍集,喜成此什》云: 

          星晨昨夜聚,豪俊四方来。别久忘忧患,欢多罄酒杯。文章余老健,生死半凄哀(谓冯沼 

      清)。待续云间事,词林各骋才。 

佩忍,即陈去病。无畏、天梅、亚卢、嘐公,分别为刘师培、高旭、柳亚子、 
沈砺。当时,陈去病正在上海编辑 《国粹学报》。从诗中可知,他们在“久 
别”之后,从“四方”聚集到陈去病这里,在一个欢乐的晚上,酒酣之余, 
陈去病提议组织文学团体——“待续云间事,词林各骋才”,明末的幾社成 
立于云间 (今上海松江县),“待续云间事”,即指成立文学团体。刘师培 
没有对陈去病的建议明确表态,他在《步佩忍韵》一诗中云: 

          老木清霜黄歇浦,故人应讶我重来。海天归棹人千里,江国消愁酒一杯。尽有文章志离合, 

      似闻欢笑杂悲哀。四方豪杰今寥落,越水吴山汩霸才。 

刘师培这时新自日本归国,故有“海天归棹人千里”之句。同时他正暗中准 
备向端方自首,所以不愿多谈政治,只表示希望以文章记述“离合”之感。 
积极支持陈去病的是高旭,他在 《次佩忍、无畏韵》中说: 
          到头时事何堪说,地老天荒我始来。幾复风流三百首,竹林豪饮一千杯。尽教黄种遭奇 

      劫,端为苍生赋大哀。尚有汨罗须蹈去,江山如此不宜才。 

高旭这里不仅提到了幾社、复社,而且还提到了晋初的竹林七贤。他主张“端 
为苍生赋大哀”,步武明末夏完淳的《大哀赋》,为拯救民族的危难而写作。 
     柳亚子的和诗为 《海上即事次巢南、慧云韵》: 

          天涯旧是伤心地,裙屐丛中我再来。把臂恍疑人隔世,浇愁端赖酒盈杯。琵琶天宝龟年怨, 

      词赋江南庾信哀。莫管存亡家国事,酒龙诗虎尽多才。 

诗中,提到了安史乱后流落江南,以琵琶诉怨的李龟年,提到了沉沦北国, 
写作《哀江南赋》的庾信,显然,在文学主张上,柳亚子是高旭的同道。 
     从上述陈去病等人的唱和之作看,这次5人聚会才是南社的起点,陈去 
病等人和 《神州日报》的主编杨笃生关系密切,他们的作品往往在一两天之 
内就能刊出,因此,诗作发表时间和5人聚会时间不会相距很远,其时当在 
1908年1月初。正是先有了这5人聚会,才发展为几天后的11人聚会,成 
立南社的打算也就愈来愈明确了。 

…  28…

                              越社和南社 

    林辰同志《鲁迅与南社》一文(载1961年9月26日《光明日报》), 
论证鲁迅参加的是越社,不是南社;越社成立于南社前,是南社的兄弟社团, 
而不是它的分社;鲁迅与南社无关。后来李诗同志《越社和鲁迅》一文(载 1962 
年1月11日《光明日报》)据南社成员陈去病、姚光的两篇文章修正了林辰 
同志的意见,指出:越社成立于南社后,是在南社影响之下成立的。但他仍 
然分割它们之间的关系,认为越社只是处在南社的“卫星组织”的地位,并 
无总社、分社的关系。对此,我愿进一步提出两条材料来加以考辨。 
    一为南社发起人高旭在1911年所写的一首诗,题为《闻广南社将继越南 
社出世为南社应声,喜而赋此》,见其所著《天梅遗集》卷六。越社的称呼 
既可以是越南社,其身份自是十分明确的。另一材料为越社的组织章程,载 
于鲁迅手自编辑的越社机关刊物《越社丛刊》第一集。中云:“本社由南社 
分设于越,故以越名。”又云:“本社书记应将社友姓名、住址及一切社务 
情形于每年夏季、冬季报告南社书记员。”又同集登载的 《南社条例》中也 
规定:“社友有于所在地组织支社者,须于成立以前报告本社,由本社认可。” 
 “支社书记员须将社友姓名、住址及一切社务情形每半年于雅集前一日报告 
本社。”此外,这一集的开头还登有陈去病的《越社叙》,肯定越社是“吾 
南社”的一部分;末尾又登有高旭的《南社启》,诗文部分则有柳亚子及南 
社主要成员雷昭性 (铁崖)等人的作品。此刊今存苏州博物馆柳亚子纪念室 
内。 
    根据以上材料,不难看出,越社确为南社的分社。 
    其次,是越社的成立时间和鲁迅参加该社的时间问题。据上引高旭诗题, 
越社成立于广南社前。高诗云:“刮地风吹热血凉,铜琶铁板恨茫茫。五羊 
城畔妖云黑,夜半鸡豚礼国殇。”可知广南社当成立于1911年3月广州起义 
期间。又据姚光的《淮南社序》:“大江以南,首倡南社……而后如越、如 
辽、如粤,闻风响应。”可知广南社成立前,越社成立后,中间还成立过一 
个辽社,因而,越社的成立至少是 1910年冬天的事。李诗同志推断成立于 
1911年3月到6月间是错误的。至于鲁迅参加越社的时间,则是在辛亥革命 
之后,不必如林辰、李诗同志推断得那么早,周建人在 《绍兴光复前鲁迅的 
一小段事情》一文(《人民文学》1961年7、8期合刊)中曾指出过。此外, 
我估计,南社发起人陈去病在这段时期内也和鲁迅有过接触。《越社丛刊》 
出版于1912年2月,这以前,陈去病正担任着绍兴《越铎日报》的主笔(据 
金世德《陈去病先生年表》,原载苏州《明报》,范烟桥先生藏稿)。《越 
铎日报》是越社的机关报,报社社址则是越社的联络处;而鲁迅又正是该报 
的发起人。他们之间有交往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  29…

                                     鲁迅和越社新考 

        关于越社以及鲁迅和它的关系,前些年很有些争论。笔者陆续读到一些 
  史料,有助于这些问题的解决。 
        其一是越社成立的时间。陈去病的 《越社叙》在《南社》第四集和《越 
  社丛刊》第一集中发表时,都没有注明写作年月。但是,它最初在北京《帝 
  国日报》发表时,除题为《越社成立叙》外,文末并署明“辛亥仲春中浣一 

                        ① 
   日吴江陈去病书”,据此,该文的写作时间可以明确地定为1911年3月11 
   日。又,鲁迅致许寿裳书,告以“近日拟立一社”,时在同年4月12日,陈 

                                                        ② 
  去病介绍宋琳参加南社的时间是4月17日。综合这些材料,越社成立的时 
  间当为1911年4月或5月。 
        其二为越社和南社的关系。 《帝国日报》在《越社成立叙》之后,附有 
    《越社简章》,其第一条为:“本社由南社分设于越,故以越名”。文字和 
    《越社第二次修改章程》完全一样。这就告诉我们,越社一开始就明确地自 
  认为南社的分社,而并非后来修订章程的结果。 
        其三为鲁迅和越社的关系。1912年3月,《越铎日报》内部发生争执时, 
  宋琳曾投书上海《民声日报》,中云: 

             前琳以神州光复,特邀集社友周豫才、张越民、王文灏诸君,在绍兴以越社名义组织《越 

        铎日报》,以为文明之鼓吹。 

  这里,宋琳在周豫才的名字上,特别冠以“社友”二字,说明鲁迅曾明确地 
  加入过越社,而并非如某些人所回忆,“又参加,又不参加”。宋琳写这封 
  信的时候,距离越社成立不到一年,不会发生记忆上的差错。 
        其四为 《越社丛刊》的影响。1912年2月20日,上海《民声日报》曾 
  发表柳亚子的评论云: 

             越社为会稽宋紫佩君发起,与南社相犄角,振《风》、《骚》于绝响,追幾、复之芳踪, 

        甚盛事也。顷复裒集社友著述,汇为 《越社丛刊》,承以第一集见惠,杚雅扬风,芳馨悱恻, 

        足以发扬大汉之天声矣。自建虏兴狱,文献坠地,民国初建,弦诵未遑,得此空谷足音,何快 

        如之耶? 

    《越社丛刊》是鲁迅手自编辑的,柳亚子的这篇文章也许可以看作是对鲁迅 
  文学活动的最早评论吧? 
        附一: 
                                        越社成立叙 
                                                                                     陈去病 

             风云惨淡之际,脱无人焉,挽狂澜之既倒,作砥柱于中流,则必天倾地圮,人事翻覆,一 

        夺乎大中至正之道,而日即于邪,将三纲沦而万物,天下事其尚可为乎?惟夫君子禀百折不 

        回之志,婴至艰极钜之任,毅然决然而无所恐怖,于是经历险阻,备诸困阨,而泰乎如履坦夷 

        之途,斯其所由回劫运而贻衽席也。孰谓天定胜人而人定不可以胜天哉?盖亦视乎人而已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