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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横生斜长集-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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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途,斯其所由回劫运而贻衽席也。孰谓天定胜人而人定不可以胜天哉?盖亦视乎人而已矣。 

             挽近以来,中国之变,亦既亟矣。上无道术以速其亡,下亦无所补救以视其亡,而天下因 

        益加危。一二君子忧之,思有所藉手以为之援,乃终弗获。遁而之于旷荡之野,莽苍之乡,徒 

         以放浪自娱,狂歌痛哭,以遣厥生,而于是大江之南,迄乎南海,有南之社挺焉。其为社也, 

        上不系于皇之朝,下不托乎民之野,茫茫葱葱,若凭虚御风,而属乎帝之乡。其社之人也,抑 

① 《帝国日报》, 1911 年5 月26  日。 

② 《南社入社书》。 

…  30…

又天子不得而臣,诸侯不得而友,颓乎散乎以自放乎山泽之间,而与古为之徒。故世莫之或闻, 

 闻亦以为怪,而弗与之俱。然且植之,且拓之,且响应之,至于声大而洪,而铮,而扇厥风, 

 以激荡于浙江之潮,而腾啸乎其东,则翘翘然正吾三千君子欢笑忭舞于会稽之峰,斯越社之雄 

也,亦我南社之所托以为功者也。 

     然则越社之成,余又乌可不文以为之庆乎!庸敢陈其鄙陋,为越社勖,且以祈吾南社将由 

越而闽而粤,以迄乎南海之南,北海之北,则天下事倘有济乎,抑又南社之庆也。是为叙。辛 

亥仲春中浣一日吴江陈去病书。 

                                                  (《帝国日报》,1911年 5月 26日) 

附二: 
                                 越社简章 

     一、本社由南社分设于越,故以越名。 

     二、本社以益智辅仁,兼敦友睦任■之风为主义。 

     三、品学优长,得社友之介绍者,即可入社。 

     四、入社者须由本社发给入社书,依式填送。 

     五、入社者应纳入社金一元,纳后即由本社发给收据。 

     六、社中设总干事一,总理一切事宜;副干事二,掌一切庶务;总编辑一,总理杂志事宜; 

副编辑二,协理杂志事宜;书记一,掌信件及记事;会计一,掌一切经费。 

     七、本社岁刊杂志两期 (另订简章),社友均可投稿,由编辑员选集付梓。 

     八、杂志出版后分赠各社友,刊费由社友按月酌捐,每人一角以为常。如愿慨助多金,本 

社尤为欢迎,并将姓氏爵里随时谨登杂志。九、本社遇春秋佳日,即邀同社友择湖山胜地雅集 

二次。如有特别事故须临时集议者,其地址及日期亦由书记预告。 

     十、职员每岁一易,雅集时投票公选,有连任者听。 

     附则:本章如有未尽完备之处,当雅集时公同修正。 

     本社通讯处暂设绍城大路坤记参局 

                                                   (《帝国日报》,1911年5月26日) 

…  31…

                                     叶圣陶与放社 

       很多人都知道辛亥革命时期有个文学团体叫南社,知道放社的恐怕就不 
  多了。 
       1912年9月8日、9日,上海《太平洋报》连载《放社简约》,编者介 
  绍说:“叶圣陶、顾颉刚、胡石予诸君在吴门组织放社。”据此可知,叶圣 
  陶是放社的主要组织者,《简约》是研究他早期文学活动的重要资料。 
         《简约》共十九条,分“总约”、“入社约”、“金钱约”、“月刊约” 
  四大部分。 
        “总约”四条。说明社址设于苏州观前洙泗巷梓义公所内,通讯处设于 
  濂溪坊四二号叶圣陶宅;社内设编辑室、书报室、艺事室、音乐室、敲棋室、 
  游晏室六部。 
        “入社约”两条。说明入社须得本社社友二人介绍;须付入社金一元, 
  填入社书一纸。 
        “金钱约”四条。说明本社社友不纳月费;临时发生事项,社友有捐垫 
  费用之义务;“有愿纳本社储蓄金者,尤佩公谊”。 
        “月刊约”七条,说明月刊定名为《放社丛刊》,每册约十万字,其内 
  容分放社消息、文艺集、文艺专集、美术集、技术集、文艺话、美术话、说 
  部、剧部、妇女世界、文美纪事、文美批评、法言、译著、笔记、游记、稗 
  乘、通讯、编辑谈、附录等二十一类;非社友著作以“外集”的形式刊出, 
  分文艺外集、美术外集、技术外集、杂著、读者俱乐部五类;所有稿件一律 
  寄叶圣陶宅;《丛刊》发售股票一种,每股两元,营业赢余后分给红利。 
       从《简约》可以看出,放社是个文学团体,但又兼具文艺俱乐部的性质。 
  它在介绍社友、交纳入社金、填写入社书、出版“丛刊”等方面都受到南社 
  的影响,但又有明显不同。其最重要之点在于《南社丛刻》仅发表中国传统 
  的诗、古文、词,而《放社丛刊》则内容广泛,除“文艺”外,还包括美术、 
  科学、小说,戏剧、译著等,比之前者,要新鲜、活泼得多。辛亥革命前后, 
  文化界弥漫着浓厚的复古主义思潮,《放社简约》表明了叶圣陶等人反其道 
  而行之,力图巩固和发展戊戌维新以来新的文化启蒙运动的成果。 

                             ① 
       放社成立于1910年 ,成员除叶圣陶、顾颉刚外,还有王伯祥、吴宾若 
  等,当时都是苏州公立第一中学 (草桥中学)的学生。《太平洋报》提到的 
  胡石予,名蕴,字介生,南社社员,是该校的国文教师。他可能是后来才参 
  加放社的。放社的取名,由白居易的五首《放言》诗而来,意在放言高歌, 
  抒发自己的志向和政治见解。叶圣陶因为诗做得好,被推为盟主。 
       最初,放社的活动限于校内,在社会上未发生影响。1912年8月,苏州 
  人李二我创办《大声报》,邀请叶圣陶主持文艺栏。叶圣陶接受聘请后,得 
  到顾颉刚、王伯祥等人的积极支持,但稿件刊出后,却已面目全非,叶圣陶 
  决定辞职。顾颉刚提出:“我等为《大声报》搜罗了丰富的材料,弃置可惜, 

                                   ① 
  何不办一个《放社丛刊》?”他说干就干,第二天就起草了与叶圣陶联名的 
  宣言书。叶圣陶等人赞同顾颉刚的建议。当时的苏州工党党员袁彬之并提出: 

① 商金林《叶圣陶年谱》将放社的成立系于1908 年,恐误,此据顾颉刚1912 年8 月17 日所云:“犹记庚 

戌之岁,与伯祥辈结放社于草桥精舍乎?”见 《叶圣陶日记》,《新文学史料》1983 年第4 期,194 页。 

① 

…  32…

   “该社为极高尚之人所结,均应有极高尚之作为”。他主张立一社址,使社 
  友可以在其中“较论文艺,从事美术”,“或则丝竹群陈,风琴间奏,或则 
  言笑晏晏,投壶敲棋,至于弄球弹子,阅报读书等事,亦皆为社中之所应有”。 
  ②这大概就是《简约》中规定社内除设编辑室外,并设书报、艺事、音乐等室 

  的由来。 
       根据 《叶圣陶日记》,《放社简约》是叶圣陶、顾颉刚、冯应千三人议 
  定的,时在1912年8月22日。八天后《简约》和放社宣言一起印讫。现在 
   《简约》已于《太平洋报》发现,不知《宣言》尚存人世否?此外,《放社 
  丛刊》是否出版过,该社后来的情况如何,均不得而知,很希望此文能引起 
  叶老及有关人士回忆,为研究近代文学史者留下一份珍贵的资料。 

② 《叶圣陶日记》,1912 年8 月17 日、22  日,《新文学史料》,1983 年第4 期,194—195 页。 

…  33…

                          陈范与 《红楼梦》研究 

     提起陈范,人们往往会想起他在清末接办 《苏报》的功绩,但我认为, 
他还是民国初年用民主思想研究《红楼梦》的第一人,这一点也不应被忽视。 
     陈范,原名彝范,字梦坡,晚年改名蜕,号蜕盦,江苏阳湖(今常州) 
人,  1899年中举,曾任江西铅山知县。后去职,到上海接办《苏报》,延 
聘章士钊为主笔,因为发表了 《驳康有为书》,直斥光绪皇帝为“小丑”, 
又因为介绍邹容的《革命军》,引出了《苏报》案。陈范逃亡日本,会见孙 
中山。后归国被捕,在狱中关了一年多。1910年在长沙参加革命文学团体南 
社。武昌起义后,参加湘桂援鄂联军。1912年到上海任《太平洋报》编辑。 
不久,到北京创办《民主报》。1913年初病逝。 
     陈范关于《红楼梦》的研究著作有《列〈石头记〉于子部说》、《梦雨 
楼 〈石头记〉总评》、《忆梦楼〈石头记〉泛论》等,其中谈到贾宝玉时, 
曾盛赞他的思想品德,认为“可以为共和国民,可以为共和国务员,可以为 
共和议员,可以为共和大总统”,由此可以推知,他的这些著作当写作或发 
表于“共和肇建”的1912年。 
     据陈范说,贾宝玉的言论具有强烈的反封建批判色彩,“举数千年政治、 
风俗之弊,悉抉无遗”。他曾列举许多例子,认为贾宝玉“论文臣死谏、武 
将死战一节,骂尽无爱国心之一家奴隶;论甄宝玉一节,骂尽无真道德之同 
流合污;论禄蠹则恨人心龌龊也;论八股则恨邪说充塞也;论雨村请见则恨 
交际浮伪也;于秦钟则曰: ‘恨我生于公侯之家,不得早与为友’,恨社会 
不平等也;于贾环则曰: ‘一般兄弟,何必要怕我’,恨家庭不平也;于宝 
琴则曰: ‘原该多疼女孩儿些’,恨男女不平等也;接回迎春之论,恨夫妇 
不平也;与袭人论红衣女子事,恨奴主不平也;闻潇湘鬼哭,则曰: ‘父母 
作主,你休恨我’,叹婚姻不自由;贾政督做时艺,则曰:‘我又不敢驳回’, 
恨言论不自由。至其处处推重女子,亲近女子,则更本意全揭,见得生今之 
世,保存大德,庶几在此,故曰:‘怎么一嫁男人,就变的比男人更可杀’; 
又曰: ‘我生不幸,琼闺绣阁之中,亦染此风’。真有遗世独立之概。”贾 
宝玉是曹雪芹着力塑造的正面人物,他的思想和行为中有许多背逆封建传统 
的民主主义因素。如果我们对照《红楼梦》,检核一下陈范的上述分析,那 
就会发现,它是道出了贾宝玉思想性格的若干特征的。当然,贾宝玉“可以 
为共和国民”以至“可以为共和大总统”是一个荒谬的命题,但这个荒谬命 
题中包含着合理因素,这就是贾宝玉不属于贾政所代表的阶级,而是一个属 
于未来的新人,他的思想行为和辛亥时期的民主思潮有其相通之处。 
      “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是枉然。”从有《红楼梦》之日起, 
就有了《红楼梦》研究,也就同时有了对贾宝玉这一艺术典型的分析和评论。 
有人认为这一典型的特征是“痴”,有人赞誉贾宝玉是“圣之情者也”,还 
有人认为这一典型好似“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武陵源百姓”。这些看 
法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但实在是肤浅得很。戊戌维新运动以后,才逐渐有 
人从反封建的民主主义角度分析贾宝玉这一典型的内涵,陈范即是其中突出 
的一个。 
     关于《红楼梦》,陈范也还有一些值得重视的看法。例如他说:“《石 
头记》一书,虽为子书,然其涵义,乃有大政治家、大哲学家、大理论家之 
学说,而合于大同之旨。谓为东方《民约论》,犹未知卢梭能无愧色否也?” 

…  34…

这是从思想内容上对《红楼梦》的高度肯定。又如他认为,曹雪芹是“古今 
殆无可比”的“大文学家”,《左传》、《国语》、《庄子》、《列子》、 
 《史记》、《汉书》等著作,虽然有某些片断可以和《红楼梦》相比,但就 
气魄的宏大说来,“一百二十回数十万言作一篇,岂么麽余子所能梦到”! 
这是从艺术成就上对《红楼梦》的高度肯定。两方面的肯定都有其偏激之处, 
但同样具有合理内核。 

…  35…

                              《冯婉贞》的真相 
                              与史学家的困惑 

     徐珂的《清稗类抄》中有一篇文章,题为《冯婉贞胜英人于谢庄》,说 
的是英法联军入侵,火烧圆明园时,有一位女英雄冯婉贞英勇杀敌的故事, 
梗概如下: 
     距圆明园十里处,有一谢庄,居民均为猎户。其中山东人冯三保精于技 
击,其女婉贞,年方十九,也身手不凡。一日中午,英兵百余人来犯,冯三 
保率众潜伏于寨墙后,待敌军接近时,猎户们众枪齐发,敌兵纷纷倒下。正 
当众人兴高采烈之际,冯婉贞却忧虑地说:“小敌退,大敌将到。如果敌人 
携炮来攻,咱村就将变成齑粉了!”冯三保瞿然醒悟,忙问有什么办法。于 
是冯婉贞讲了一通道理:“西人长于火器,短于技击。火器的长处在攻远, 
技击的长处在巷战。咱村是十里平原,与敌人比火器,如何能胜?不如操刀 
持盾,以我所长,攻敌所短,与敌人进行近身的搏斗。”于是,婉贞即将全 
村会武术的年轻人召集起来,一律黑衣白刃,埋伏在村边的森林里。不久, 
果然有敌兵五六百人抬着大炮来攻,冯婉贞率众奋起,持刀猛劈。英兵仓皇 
失措,以枪上刺刀迎击。自然,洋鬼子的刺杀比不上中国的武术。冯婉贞刀 
锋所至之处,敌人非死即伤,纷纷退却。冯婉贞大喊道:“快追!快追!不 
要让鬼子开枪开炮!”于是,谢庄的年轻好汉们死死缠住敌人,在交互错杂 
中展开白刃战。直杀到天暮日落,敌兵死了百余人,弃炮而逃,谢庄得以保 
全。 
     第二次鸦片战争是让中国人感到特别窝囊和憋气的战争。1860年10月 
初,英法联军由北京东郊绕至北郊,闯入圆明园大肆抢掠,文物珠宝,劫夺 
一空。18日,英军又出动大批士兵,焚烧圆明园,致使这一中国古典园林的 
杰作付之一炬。当时,咸丰皇帝是逃到热河去了,似乎也没有清兵奋起抗争, 
杀敌复仇的记载。然而,就在圆明园的近侧,却有一位小女子,率领一批热 
血男儿狠狠地惩罚了侵略者。虽然只是小胜,但总可以让一切有爱国心的炎 
黄子孙略舒一口气。因此,这篇文章逐渐受到人们的重视,并被选入中学语 
文课本,冯婉贞的知名度也就大为提高了。 
     前些年,北京的几位历史学家对冯婉贞发生兴趣,想查清这位女英雄的 
身世和事迹,于是,组织起调查队,从文献和实地两方面进行调查。自然, 
这是极为应该的。为了宏扬爱国主义传统,人们对这位女英雄的了解多多益 
善。然而,万事就怕认真,一调查,问题就来了。不仅找不到冯婉贞其人的 
记载,而且,圆明园附近也没有谢庄其地, 《清稗类抄》所云,完全是子虚 
乌有。 
     史学的生命是真实,《冯婉贞胜英人于谢庄》的记载既然完全失实,对 
于历史科学来说,自然没有任何价值。因此,有次讨论一部书稿的选材时, 
有些史学家就主张将该文删去。 
     我很早就读过关于冯婉贞的这一篇文章,很遗憾,虽然身居北京多年, 
却从不曾想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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