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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祭-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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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稍微清楚了。一张残缺的花板床放在南边的墙边,上面堆着厚厚的草,我用劲一捺一搡,它顿时呻吟起来。

  “我们俩只好睡在这张床了,没有第二张床,习惯吗?”

  “只好这样,也没有其它办法。”她淡淡地说。

  私下里,这千人之上高干千金,一贯以来娇娇的,趾高气昂的,到这种环境下,也束手无策了,真是“人到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紧接着我们就忙乎起来,把十几块长方体土砖摞起来,把箱子放在土砖上面,也当着梳妆台,墙壁上钉子很多,把能挂的东西都挂上去,没房门,用一条草绿色的布挂着(这条草绿色的门帘是妈妈准备的,说我们毕竟是女孩。)

  “快到我那边吃饭吧,”王大妈进来说。

  “给您增添了麻烦,”我说。

  接着,我们随着她,进了她的家。

  “乖乖,你们吃过了吗?”一进屋王大妈弯腰问那两个一高一矮的孩子。那两个孩子不约而同的摇头。“等这俩个姐姐吃过,我再装给你们吃。”她转身在那竹碗柜里取出几个大碗洗了又洗。

  我看着那两个小孩,在暗弱的灯光下显得又黄又瘦,一个骑在板凳上,在在玩弄使它两条腿落地。另一个“目无他人”,大胆地伏在桌上,严格“审视”着桌上的每一个菜碗,就好像拴着的猫看着几条生鱼似的,望个够,闻个饱。

  “小弟,你多大啦?”我看着骑在凳上饿的馋的小孩,抓着他的手问:“上学了吗?”

  “我——我四十缺一斤,正好前天爸爸秤猪时秤我的,我跟猪一样大,没能上能下学呢”。

  两眼发直的月圆扑哧一笑。稍顷,她由上而下地打量这两个孩子,看得出她对这两个孩子像似在一一推究。此刻,我也无聊地巡视着:原来那人高个孩子短裤似蜘蛛网,没系穿芯带,扎着一根鸡肠带,把肚子勒得像“铁拐李”的葫芦,那个小个头与他也是彼此彼此,我低俯头看那小孩的脚……。

  “噢,地上还有钱。”他还以为我对地上望的呢,就顺着我的视线望下看后急忙从凳上跳下来,捡起一分硬币在手上搓了又搓,看了又看,又环顾自己没有口袋,没法,就把它储蓄到鞋碗里。



  那大孩子缩起破烂不堪的鞋子,倒还有点自尊:“我爸爸说,等到过年给我买一双最新最好的好球鞋,要我好好放牛,天天铲兔草就是了。”

  “吃饭,吃饭不要好笑,我们乡下的孩子都是这个样子。”大妈端着两大碗饭投给孩子,们一瞥,有将目光移向我们:“刚才我喂猪的,把你们拖迟了。”她把筷子放在我们对面:“上席坐,上席坐,我们乡下人有个规矩,客人一定要做上席。”她真的连拖带拉的把我们捺在上席,真做上了主席。

  “大妈,饭退一半。”我看出月圆的心事,领会的说。

  “这一碗饭连我都吃掉。”那大孩子嘴角一翘说。

  “孩子说的不错,种田人就要肚子大,越大越好,我们有句俗语,‘做不过人力小,吃不过人骂世’。”王大妈正正经经的说,“今天我跟你们退了,以后要多吃些,啊——”。

  我们细细的品尝这“美味佳肴”。

  “吃鱼,吃鱼,又不是做样子,”她夹给我们各一块,“这鱼是我家小强早上在那弯糖里捞的。”

  鱼,送到嘴里,淡而无味,还有点腥气,韭菜炒的像麻丝似的还蠢牙,丝瓜汤像中药似的难喝。总之,没有一样是清爽的,私下里,我想,农村真是传播疾病的好场所,为医生永不失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噢,对了,我还没有打你们招呼,鱼里面没有放酱油,我到大庄上借了好几家都没有,不好吃吧,……。”

  “我家从来不买酱油。”那大孩子一本正经的,“去年为买酱油过年,我妈妈和我爸爸还打了一架。”

  “不要多话,被姐姐好笑,”大妈起身,“我装饭给你们吃。”

  我斜视着两个孩子馋涎欲滴,连坐板凳时间都没有安排,不到一刻工夫就狼吞虎咽吃完了。

  晚饭后,王大妈要我们“参观”她家的房间。一一介绍室内的“陈设”,她说:“这三节头竖柜是我家小强上半年做的,那小灯柜、箱子是我娘家陪嫁的,只有那连桌和那花板床是小强爸爸的,你们看,那床上的花板和那抬头棚被破‘四旧’砸散了,成了空架子。总的来说还不错,比一般人家还好一点。”她又提着灯拐过床头对那小门:“我睡在里面小坯里,小坯是队里为我搭的,因为正房子还要给你们两间住,再说,我老了,又不考究了……”

  一切参观完毕,到了堂屋她又说:“你们没来之前,那边最西头的一间堆草关鸡养兔子,现在把它们一起搬到后园,搭了两个小窝,小强说,这样好,没有臭味,现在你们的堂屋就是我以前的房间。你们看才几天,是用芦芭隔的,还看见亮呢,就跟一家人一样。……”

  “你家哪有这么多房子的?”我问,“我看其他人家没这么多。”

  “嗯——,以前我家房子还多呢,青砖小瓦,七梁七垫,屏门格扇,肩山板壁,四合头交圈,可是六六年被红卫兵拆去建大队部去了,后来就还我们这四间草房。”她深深的叹息着,眉宇间那一抹笑容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阴云,似乎有难以启齿的事。“你们才来什么都不清楚,以后慢慢就晓得了。”

  我看她老人家没精打采的垂着头,我立即把她从冥想中拉出来,找个话题:“你家小强什么时间回来?”

  一提他那儿子,显然,把他那死盯在地上无神的目光移给了我们:“嗯——,我家那儿子你们看到不要好笑,一天到晚是个死气沉沉的样子,好像有人跟他借‘黄豆种’似的,没有哪一天开心过。”她缓缓摇头“不谈这些,不谈这些,你们玩一会,我去把鸡子,兔子关关好,还要找一盏灯给你们。”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坐立不安地向月圆示着眼色,准备招呼王大妈后到那边……。

  忽然,咚咚的脚步声踏入门槛,沉沉的暮色推进个小伙子来,他那较高的身材进门时也不由自主的一弯腰。暗弱的灯光正好映照着他那白皙宽大的脸上。我们俩同时投给他一瞥,他好像我们不存在似的进了房间里。

  片刻,听王大妈在对他叽叽咕咕,由于这两个孩子在玩耍,几乎听不清。

  “刚才来家的就是我儿子——王志强。”王大妈从里面出来,脸上洋溢的骄傲和自负,又转脸对里面喊着:“小强出来,和她们见见面,不要像大姑娘似的,男伢子家……”

  “不要,不要,他一天到晚工作很疲倦,让他休息吧。”月圆看着她轻声地说,“以后天天见面呢。”

  “噢——,你们是下午到的吧,真是信到人到。”大妈的“心肝”从里面慢慢吞吞的走了出来。虽然这句话是劈头盖脑的,但声音带点儿磁性和普通话的味道。

  我向他点着头,“是下午到的,到这里太阳快落山了。多谢你妈妈招待了我们。”

  王大妈又忙家务去了,王志强坐在灯光最近的桌旁,一手环伏在桌上,一手用一根火柴在桌上画来绕去,一言不发,就像指挥官在查地图,圈圈这个高地,点点那个据点,似乎一个都不能让……。

  于是,我偷偷凝视着:他外貌绝对漂亮,自从上次和这次下来是很少见到如此干净,如此出众,如此英俊的男性,白衬衫敞着领口好像刚整烫过的,袖口不上不下自自然然的挽两道,挺自在,挺潇洒。浓密的黑发罩着他那匀称的头,前额的额发生得很高,离他那又大又黑的眼睛很远很远,鼻子长得挺直,薄嘴唇,略带点棱角型的下巴……。所以,像他这样容

  貌很能使女孩一见倾心的,话又扯回头了,也许是“灯下照美人”的原故吧。

  我看王大妈从里面出来,扑打着身上的灰尘。我问:“大妈,您家儿子多大啦?”

  “今年二十岁了,不要见笑,他是‘山高无材,树大无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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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年龄来说,他还是我们老大哥呢。我微笑的又扫丁他一眼,“那太好了,以后我们可以当兄妹呼称。”

  “那岂不是老鼠跟猫亲嘴,拼命巴结了?”他巡视着我和月圆,含蓄的笑着说。他这半天讲一句,逗得月圆婿然一笑。她又深深地给他一个注视,四目却巧碰个正着。

  王大妈坐在那矮凳上,背贴着墙壁,用那喜悦的目光一一掠过我们三人,总觉得空气给我们搅活了。一种和谐气氛在这小小的茅屋里飞翅。

  “听你妈吃饭时说的,你已经是个手艺不错的能工巧匠了,又有一定的文化,真了不起。”我有意逗他,“我们刚从学校才出来,什么都不懂,什么都……”

  “你是卖羊不带绳子——牵须(谦虚)。”他看了他妈一眼又对着我说:“你不要听老年人的话,我才做了不到三年呢,连基本功都不够扎实,只髓说才人门,知道点鸡毛薜皮而已";

  “按你这样说?木匠也是很难学,干了三年才人门?”我不解地问。“难又不太难,无须精确度,又不是造火箭、飞机大炮,掌握横竖线就行了,在我们乡下做家具都是传统的老样

  子,没有什么推陈出新的。”他的声音低低的,眼睛不看我们,把手上的火柴盘翻来复去,无辜的火柴被他折磨得嚓嚓响。

  “大概就是基本功难学,”月圆忽然大长兴趣,似乎把郁闷巳久的情绪抛之九霄云外了。此刻脸蛋红朴朴的,乌黑发亮的眸子柔柔的抛向他,声音又轻又脆又嫩,“记得四年前我爸爸请来两个木工师傅做家具,那小徒弟可怜刨得满头大汗,老师傅还向他大发老火,说他刨料全‘桥的’。后来打眼又骂他打歪的,斜的,又太浅。”    

  “这些告诉你,你就不懂了,”他骄傲的回答月圆的话,目光偏偏落在我脸上,那一双动人心的、灼热耀眼的光,逼得我真不敢与他对视,“按行话说,眼要斫得深,三凿移一分,换句话说,眼要斫得深,面前掏成坑,身体要坐正,凿柄要垂直。谈基本功,按老师傅们说,大锯三天,梳锯七天,刨子一年,斧头砍一世砍不全。总的来说,要把木笔构东西搞好,就在于一料二线三打眼,线要准确,料要规矩。”    .

  他这一整套的顺口溜,和他那一副含蓄的表情,自然而然的收服了我们。我钦佩地说:“干个木匠不容易,但相当实惠,就连我爷爷也常说过,荒年饿不死手艺人,这行牵涉到千家万户,尤其是木匠这行,真是个崇高的职业。”

  “崇高个鬼,无路可走的人,才干这下贱的职业”他戏笑着把火柴盒摔在桌边,差点儿滑掉地上。他这一动作弄得我们莫名其妙,我与月圆触目了一下,私下里想,这人才滑天下之大稽呢,是不是从神经医院溜出来的,莫非我们与他“话不投机”而“弄巧成拙”,使他大发牢骚。王大妈一声不吭,脸上猝然间结下了厚厚的云。

  他脸上又带着股复杂的、困惑的、惆怅的、忧愁的表情,愤愤然地说:“大队干部、生产队干部还说我们这些人不务正业,是外流,是搞资本主义,要割掉我们这些资本主义尾巴。“他说话时,眉头深锁,把火柴棒一截两根,把两根又截成四根根,顿时一种莫名的扫兴向屋内袭来。

  大妈摇着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伢子”……。

  月圆觉得没趣了,但细腻酌脸颊上好像在抽动,好像是情。大家都在沉默。    &;#8226;

  片刻,尴尬的气氛不能再容纳我们了,月圆彬彬有礼的招呼了他们娘儿俩,我带着灯就到了我们的“家”——隔壁。

  灯一熄,夜静得像死的一样,万籁俱寂,虽听不到像城里那些震耳欲聋的声音,但是总觉得烦躁,床上不但硌人,似乎长满了刺。她辗转我反侧,相互在折腾呻吟着的床。

  “农村没有电,幸亏主大妈事先准备周到,得心应手,”我又坐起来,重新燃亮了煤油灯,自言自语的说:“这下取消了妈妈在家对我讲的‘在家千日好,出门事事难’的顾虑”。

  我没精打采念了几句,但月圆始终不理我,我顿时感到难堪,惘然,这贵族小姐不好惹的。何况这不是一两天的事儿,这么倒霉的,她如果天天如此文绉绉的,非把我逼死不可。我又强打精神,脸老皮厚的逗她:“哎,吴月圆,我看你好像有特重的心事一样,从离家到现在你讲得数过来的几句话,难道和我在一起不高兴吗?难道我们今天才认识的吗?难道你讨厌我吗?难道……。”    :

  “都不是,”她慢吞吞地坐起来,垂着睫毛,冷冷的说着,

  “有什么可讲的,今天走这么远的路够疲惫了,再说才开始离

  家总有点牵肠挂肚的,不如睡下来慢慢思念,慢慢安慰自己。”

  “哎,你爸爸老朋友多,可以找找关系不下来,免得你如此受罪。”

  “没有人叫我下来,是我自愿的,妈妈说这样做很好,是不

  会耽误我“前途”的。自己应走自己的路。再说,如果在家看我爸爸整天紧蹙眉头,会使我担心,看不到就罢了。”她又抬头用一双晶莹透亮的眼睛望着我,“不过,出乎预料之外,隔壁这王大妈对我们热情的,‘待以贵宾之礼’。”

  “我看她那儿子长得俊俏俏的,就是有点‘神经病’,说变就变,刚才要不是翻脸,我们还多玩一会儿。不过,他妈遇到他也无可奈何,显然,为他乐而乐,为他忧而忧”……。

  “你小声点,”她打断我的话,警惕的说:“不要被他母子俩听见,假设要不是隔一堵芦芭墙就等于是一家。”

  “没关系,就是听见也无关,再说王大妈告诉我们的,耳朵有点沉。她儿子说看什么公场去了,要是她儿子在家不能高声,说了你该看到他那眼睛就能看出他是个精明的人,眼高于顶的,不是久居人下的人。”

  “嗯——,我与你同感,人的眼睛能决定人的一切,叫化子的眼睛里洽谈室是乞丐影子,但他那眼睛简直会说话,人真不敢盯着他那眼睛,可蜡他出生在农村,假设他要当个法官全副武装起来,再狡猾的坏人,一看到他那庄严锐利的眼睛就会心魂俱碎了。”   

  “老天没眼睛,怎么把这样诱惑人的人安在乡下的,要是把他安排在城里,准是我们女孩抢手‘货”,连你……。”

  “你扯到哪里去了,”她红着脸,既要笑又要忍,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瞪着我,“对一个人评价不一定有那个意思,再说是你先提他的,我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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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的玩话,你千万不要计较,”我招呼着。

  “不计较,从此我们俩要住一块儿时间长呢,还不知道几年或几十年呢,”她打着哈欠,“睡觉吧,我已经瞌睡了。”

  “好,我的眼皮开始打仗了,”我揉了揉眼睛,“明天真要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了。”就这样“言堂话店”打了烊。
(三)
三  

  
  从第二天开始我们就和贫下中农缠在一起了,任凭风吹雨打,烈日的烤晒,在繁忙的劳动中,已经苦熬了两个月了,生活对我们来说是艰苦的,时间又是紧凑的。在未下农村前,我还以为下放不过是一场政治运动,谁知道这两个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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