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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左年-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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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开始计费,之前一大堆音乐,然后提示音一大堆,偶尔还有小广告和新业务,才是正经的事情。那边查到了,还是一大堆罗嗦的言语,这显然没有传呼台的服务人性化,具有亲合力与引诱性。
  何玉坤拨通了投诉电话。你们服务很差,我有意见。他说。
  先生您慢点说。那边还是一个女的。
  我一个外国朋友刚才给我打传呼,刚说了一句,你们接线员就把电话断了,弄得我那朋友很扫兴,你说你们的服务质量这么差,这不给中国人丢脸么。何玉坤气势汹汹。
  那个女的赶紧回应说,是,是,我们调查一下,我们一定给你的朋友一个圆满的答复。先生您留个电话,以便我们联系。
  何玉坤更来了劲,这么好玩。那好吧,有了结果给我通知一下,你们得及时处理。他留下了宿舍的电话。最后还撂了一句:好像是309号话务员接的。
  说完他就乐呵呵地笑起来。他为自己装腔作势洋洋得意,开始想象309号卷铺盖滚蛋的狼狈样。来求何大爷,何大爷就不整你了。他嘴里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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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烦恼。我不知道。莫扎特说过,烦恼可能就是我不知道我是谁了,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时光如果可以倒退,我总想把它停滞在1997年的那段时光。我又想起了胡建娃。我在凤鸣中学读完初三。我没有像和我爸梁田玉一样有串联的机会。胡建娃,那个时候他已经改了一个时髦的名字叫胡晖。(与日月同辉)我们以同一压录取线的分数进入冀韩高中。钱馨云在那之前曾经苦口婆心的劝过我让我去西安的一所高中上学,我没有依她,尽管王小绵已经不在人世。冀韩高中,校长在开学迎新的大会上美其名曰,际山枕水,美不胜收,因而每年金榜提名的不再少数。其实呀,前面压着一条河,还是排污与灌溉两用的,历史业已百年。后面一个土坡,所谓枕山。考大学每年的人数也以个位数来计。因此对于我们来说,上大学无疑是一个纯洁而崇高的理想了。我和胡晖住在同一个宿舍。上高中了,估计宿舍应该上了一点档次,没有在凤鸣中学像教室那么大的宿舍,小一点,不过头数还是不少,10个人一窝。我的心也就寒了。我那个时候突然对刻章产生了兴趣,兴趣之深甚至超过了看《玉蒲团》和《玉女心经》一类的录像。我和胡晖刚满16岁的日子,我们那天下午没有课,他就怂恿我从冀韩高中后墙的垛口中翻了出去。胡晖说梁小北我带你去见见世面。我说胡建娃你还带我见世面,笑话么。那你看过毛片么?他轻蔑的看着我。我说,不就是黄片么。他不屑。一看你娃就没有看过,小孩儿。我说你看过?他就抬起头,那当然,什么三级片和毛片,还有人兽恋的,我都看过。
  那个时候,我就对胡建娃产生了莫大的敬佩之心。我们两个沿着陇海铁路,在通往天边的轨道上行走,偶尔有急速的火车从身边驶过。胡晖的眼睛一直盯在轨道的枕木中间。你在瞅那些女人的卫生巾吧?我讥笑他。他回应,你看,这些上面还有血呢!我朝他指的地方看着,果然一个洁白的纸巾躺在那里,上面有殷红的血。旁边一个肯德基的盒子,那个老爷爷在含蓄地笑着。胡晖最后捡了两个烟盒,他把有铝箔的那张撕下来,朝我窃窃的一笑。我说看你的傻逼样,拿那玩意干什么?他说一会你就知道了。他把铝箔折的平平整整,在有信号灯的两个钢轨连接的地方,放上去,然后用脚踩了踩。他说,梁小北你等着看好戏吧!我纳闷,什么好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急个屁!我就怯怯的不做声。他把我拽着藏在玉米地里。然后我就看见火车的信号灯由绿色变为黄色又变为红色。胡晖说,梁小北你看啊,变为红灯的时候火车在这里都会停的。果然,一会,一辆特快列车呜呜两下,在前面就停了。司机下来看了一圈,拿出电话打了一会,又狐疑的看了一下四周,火车才慢慢地离开了。胡晖高兴地哈哈大笑。我说万一两个火车撞了怎么办?他笑笑,露出他的虎牙。撞了就撞了,管咱们屁事。然后我们两个就冒出来,继续在轨道上数着枕木。大约五分钟,两个骑着三轮摩托的警察出现再我们面前。哎,小朋友!他吆喝我和胡晖。谁是小朋友,我心里叽咕。胡晖抬起头,干什么?他们从摩托车上下来。看见刚才谁铁路上乱捣,把火车都弄停了,万一出了事,怎么办。胡晖眯了一下眼睛,不知道,我们没看见。然后他又看看我,梁小北,是吧,我们没有看见有人啊,我们也是刚上来的。一个警察瞅了我一眼。铁路上不能随便乱跑,以后不要上来,车速那么快,出了事怎么办!胡晖说,出不了事,这年头,谁不想多活几年,我们还这么年轻。然后他俩就哈哈大笑。那两个警察就消失了。我们打了整个一下午的台球。当太白山吞噬了桔黄色的宛如蛋黄的太阳的时候,我和胡晖溜进了录像厅。一个大屏幕放在中央,头底下全是沙发。胡晖和我猫着腰坐在第一排,他说他没有戴眼镜,看不清局部。开始放着一些港片,成龙的《警察故事》、《快餐车》,以及李连杰的很多片子。等到我眼皮子开始打架的时候,有人在后边喊老板换碟。然后胡晖捅了捅我,梁小北,开始了,开始了!我说什么开始了?他说还有什么,动物世界啊。我就睁开眼睛,大屏幕里一个身体赤裸的金发女郎骑在一个黑人的身上,嘴里还不停的哦耶哦耶地不停地叫着。(写到这里我想到何玉坤曾经的一句话,他说女人他妈的天生就贱,什么场合下宁愿用手,用口,如果用了她那东西,还可以去修复,立什么贞节牌坊。这个世界除了钱,什么都是骗人的,钱有时候也有假的,得把眼睛放的亮晶晶。)我想起我和胡晓燕在渔家岭的油菜地旁,她的声音微弱,像苍蝇的嗡嗡,不过令人魂牵梦绕。胡晖后半夜老是起来上厕所。我后来说,你小子一晚上尿个不停,是不是得了膀胱炎。他嘿嘿一笑,是急性肾炎。看那玩意不得肾炎才怪,你没有看见那些人都不停的上厕所么。然后我就朝他诡秘的笑着。第二天我们从录像厅出来。天麻麻亮,微风吹得脑袋发晕。我脑海里还是不停浮现着金发女郎身体一扭一扭的情节。胡晖和我互相扶着,一瘸一拐的回到宿舍。我把鞋一踢,就摸上了床。我感觉自己在床上飘,床板就像在海上,摇啊摇,一直摇到海中央。然后我就在甲板上晒太阳,太阳暖暖的,把我拥抱在怀里,然后不停的抚摸着,像一只温暖的手,在我的脖子,胸脯,直到大腿。然后我就不由自主地挺立起来。我感觉热,因为太阳渐渐暖和起来,离我那么近,在桅杆上。我就脱了衣服,翻了身,太阳在一侧把握抱着。我的下体鼓鼓,一股温暖将它噙着,慢慢的蠕动。然后我一阵抽搐,像电击一般的快感传遍全身。我睁开眼,一个偌大的躯体在我的被窝里,他疵着牙,朝我憨笑。我一脚把他踢下床。一个声音在地上喊。梁小北你干什么,我是胡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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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刻章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为了消磨时光。代数课真的无聊透顶,那个秃子老头,每天照本宣科的在黑板上板书一边,然后就会乐呵呵的回家抱孙子去了。我就在他的课堂刻,我用书在前面堵着,怕秃子看见。然后再橡皮上刻字。因为我的水平还有限,还不能在石头上。第一个成品是我的个人印章,篆书的“梁小北印”。我趁同桌石瑜凤打瞌睡的时候再她的脸上盖了一个。石瑜凤瞪了我一眼,又转过脸去,我又在这边盖了一个。下课以后,她从厕所回来的时候,全班都哈哈大笑起来。胡晖在一边喊,石瑜凤你什么时候卖给了梁小北了。哈哈哈——石瑜凤在一旁纳闷。我低着头,嘿嘿地笑着,装不知道。石瑜凤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最后一个女生说,你看看你脸蛋。她就对着镜子,突然哇的大哭起来。给了我狠狠地一捶。然后趴在桌子上。胡晖凑过来,还趁能!我白了他一眼。少痞干。他就缩了回去。这样代数课本被秃子照抄快结束的时候,我的刻章技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光橡皮,还有石头,骨头,甚至萝卜。甚至我们班每个人都有了他自己的私章。石瑜凤有两个,一个隶书,一个篆书,主要我是为了将功赎罪,向她献殷勤。我一直还对胡晖有些不满,自从他亵渎了我的青春之躯以后。那天我无所事事,我就在白纸上写着:不要恣意调情,血液中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海誓山盟也会会烧为灰烬。(莎士比亚传奇剧《暴风雨》)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王之涣的《登鹳雀楼》)夏日睡不着,处处蚊子咬,打上敌敌畏,不知死多少。春日乏人正好眠,夏日不是读书天,秋日凉爽冬日冷,要想读书等来年。…………石瑜凤,屎与粪,我爱石瑜凤,我爱屎与粪。屎是死人剩的饭,粪是米田共。我爱石瑜凤。我真的爱石瑜凤。我真的就那么深深的爱石瑜凤。我真的就那么深深的爱着那么可爱的石瑜凤。我真的就那么深深的爱着那么漂亮又可爱的石瑜凤。我真的就那么深深的爱着那么漂亮又可爱的又令人想入非非的石瑜凤。我真的就那么深深的爱着那么漂亮又可爱的又令人想入非非的恨不得摸一下的石瑜凤。
  我真的就那么深深的爱着那么漂亮又可爱的又令人想入非非的恨不得摸一下的让我心碎的石瑜凤。…………中国,陕西,冀韩高中,高三一班。石瑜凤屎与粪石瑜凤屎与粪石瑜凤屎与粪石瑜凤屎与粪石瑜凤屎与粪……她的名字我最后写了整整六页,我就甲金篆隶楷草行的那么写着,用不同的字体。我不知道石瑜凤最后看到了没有,反正我是写完以后就夹在她的语文课本里。在几百年以前,葡萄牙的修女们就这样独白:“爱情,无论在多大的痛苦中,你都能使我们找到快乐。”其实我明白,那个时候的石瑜凤,可能就和胡晖有着一腿。后来一件事情证明了我的猜测。那天晚上我和胡晖看完录像,又从垛口翻墙回来。胡晖很悠闲地哼着小调。秋天的夜,天空那么高,感觉离地面遥远。有虫子的叫声,划破幽静的黑暗。胡晖一只脚刚跨过墙头,突然从黑暗中射出一团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人喊:谁!我就拔腿就跑。胡晖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就被那个人抓起来。我在远处睁大眼睛,黑暗中的人形,肯定是治保主任。后来我就听见他们的对白。你是哪个班的?高三一班。叫什么名字?胡晖。晚上跑出去干什么,学校不是有规定晚上不能出去么?我出去买东西。那为什么不走大门?大门关着。刚才和你的那个人是谁?不认识。真不认识?就不认识!后来胡晖就被治保主任带走了。我在垛口远处的树底下一直蹲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一切都恢复平静的时候,我飞也似的逃回了宿舍。胡晖躺在床上,眼睛闪烁。妈的,还让我写检讨,写他妈的痞,总有一天我整死他,还打了我一耳光。他喃喃自语,在夜色中流淌。我拍拍他的肩膀。睡觉,睡觉,明天再说。就你跑的快,不顾兄弟情面。然后他就嘿嘿地笑,光芒四射,刺骨。第二天早上,我在水龙头边用凉水洗头的时候。有人喊胡晖在打假。打假在高中时代无非为了兄弟义气,或者为了女生。在这个年龄,青春洋溢的鲜血无疑促进了生命的鲜活。在食堂里,更多的是为参队而已。其实这回与以往不大一样,胡晖是和管灶的老师打起来的。你可以想象,一个学生追着老师在满院子里跑时怎么样的情形。学生们都忘记了吃饭,在看现场直播。主角是胡晖和那个高挑的老师。他们在一旁哈哈大笑,或者用欣赏的眼神,看着究竟哪方可以取得胜利,包括那些端着饭碗的女生。胡晖在后面追着,他嘴里叨叨,你他妈的就知道说我参队,前面那么多人你就是不说,你狗日的有本事你停下。高挑老师气喘吁吁,他回头头来喊,那有你这种学生,社会的杂子,一点没有学生的素质。胡晖喊,你他妈的就不配当老师,老师有你这种样子,简直是冀韩高中的耻辱,你还不如趁早回家抱着你老婆睡觉去。旁边又哈哈大笑起来。高挑老师涨红了脸。你少放屁,再说我清了你的气。他跑回房间,从墙上拔出他晨练的那把没有开刃的剑,直冲冲的对在胡晖的面前。我刚不想活了,你捅啊,有本事你捅啊。他闭着眼睛。高挑老师牙齿颤抖,你再说,再说我……他举起他的剑。胡晖拔腿就跑,大声地喊:老师杀人了,老师杀人了。后来,整个校园都沸腾了,教师里的学生全站在楼道上看,而且吼吼地大叫。等到治保主任赶到现场的时候,整个食堂已经狼藉一片。有人把染着酱油色的面条倒在食堂的大门上,在上面溅出来一个不规则图形,旁边是佐料的颜色的尸体。食堂的广场到处是没有吃的馒头和稀饭的残渣。像隔壁滩上的砾石,或者更像厕所,还有生命力顽强的苍蝇在寻找幸福,嗡嗡嘤嘤。
  治保主任最后痛恨的带走了胡晖。整个场景旧这样怏怏的落幕。大家唏嘘一声。胡晖跟在治保主任后面,趾高气扬,面带微笑。路边有人给他竖起大拇指,他朝他们笑笑。我洗完头。用毛巾擦头发的时候,不经意间望上看了看。房梁的电灯线上,秘密匝匝的,黑黑的,有东西蠕动。我说,肖俊啊,你看电线上是什么?他抬头看了一会,没有什么啊。我说你再看。他就戴上了眼镜。等他低下头来的时候,他就哇的一下子吐出来。苍蝇,那么多的苍蝇。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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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胡晖一下子就出名了。在整个冀韩高中。可惜他那个上午一直没有来上课。我也没有心思听讲。我就拿出我的百宝箱,开始刻章来。我一个中午刻了三个,都是给胡晖的,一个小篆的,一个宋体,一个隶书。我想等到胡晖回来的时候送给他,以表示兄弟之情,因为那天晚上他没有把我给治保主任给供出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胡晖像一个脱了水的萝卜,蔫头搭拉的回来。我问,怎么了?怎么处理的。
  他抬了抬眼皮。处理个屁,让我写检讨,还回家叫家长。叫个屁,我就是打架而已,那家伙还杀人呢,要检讨他也得检讨,什么扰乱学校正常教学秩序,狗屁,我就不揭发而已。他骂了一阵,然后就钻进了被窝。
  我相信被窝是一个畅所欲言的好地方,也是一个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的地方。那天晚上胡晖又爬进了我的被窝。他摸我,我是清醒的,我没有动,眼睛睁着。他最后发现了,先是一怔,然后就呵呵地笑。原来你醒着,他说。我没有吭声。他就在我身上不停地摸。过了一会,他说。小北你是不是处男?我望了他一眼,然后翻过身去,他就紧紧抱着我。那个时候我竟然莫名其妙的哭了。一种辛酸和悲伤。
  半夜里,我突然在一场噩梦醒来的时候,胡晖已经不再身边。他的被子卷成个人形,也没有人。我又困的睡下。
  冀韩高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要求每一个在校的班级轮流在周末里看校,说是为了学校的安全。其实是那个治保主任太懒,全把自己的责任推给了学生。那个礼拜应该到了我们班来值周。那天班长早早就安排了任务,然后分了组。分白天和晚上两班。我又和胡晖一组,像我们小时候捉迷藏一样老是一组一样。
  那天晚上夜幕降临。我们先在值班室的房间里打扑克牌,还有人下棋。其余的人会到处巡逻。胡晖带着我,在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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