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大秦-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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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心中暗喜,佯作喜悦道:“来人啊,将燕使手中两只锦盒拿上来,寡人要亲眼看看樊於期之首和燕国督亢地图!”便有近侍下来将荆轲和扶苏手中的锦盒接了过去。
初时,秦王政在打开樊於期首级的大锦盒时,荆轲神色丝毫未动。
而秦王打开锦盒时,看见的果然是樊於期被药水浸泡过保存得很好的首级,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总算让秦王除去了一块心病。
正当秦王赢政准备打开装有督亢地图的锦盒时,荆轲突然道:“大王,督亢地图十分复杂,常人难以理解,小臣请求上殿亲为大王讲解!”
秦王政心中冷笑,面上却威严地道:“如此大事岂能劳动贵使,有劳副使便可以了!”荆轲闻言面色却是未动,只是向扶苏点了点头,眼神中却向扶苏传递了一种‘拜托了’的神情。
扶苏点了点头,走上陛阶,来到秦王政身前。父子二人会意地微微一笑,扶苏便打开了督亢地图,为秦王讲解开来。
燕国的督亢地图实际上是一个燕国的农业中心区地图,它包含着燕国最为肥沃的数十万亩良田,这曾经是燕昭王赖以振兴燕国、几近攻灭齐国的基础。燕国在这督亢地区修建了极为复杂、完善的道路系统和水利系统,并有重兵坚城屯守。可以说,攻取了督亢就等于扼住了燕国的经济命脉、掐住了燕人的食管,所以秦王对这督亢地图可谓是渴望已久。
随着扶苏将丝绢制成的长轴状的督亢地图一点点的拉开,最后终于露出了隐藏在轴尾的鱼肠短剑。就在荆轲一脸期冀、眼露狂热的时刻,扶苏却退后两步,捧剑在手,恭声道:“儿臣扶苏特献鱼肠短剑与父王!”
秦王大笑,声彻庭宇,放声道:“我儿请起,这三宝父王都收下了!”
阶下的荆轲见情势突变,刺秦已然事败,此时也不禁惊怒交加地手指扶苏大喝道:“赵苏,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临阵背约,反呼秦王为父!”
扶苏在陛阶上大笑道:“荆兄,对不住了。我实并非赵国逃臣,而是大秦的王长子扶苏。虽然你我兄弟情重,但各为其主之下,只好让荆兄失望了!”
荆轲见状,忽地仰天大笑,笑声悲凉无比:“贤弟好手段,好计谋,荆轲输得心服口服!来吧,给我一个痛快!”忽地扶苏脸色一沉,大喝道:“殿下武士何在,将燕使拿下!”
“哗啦啦!”令随声动,数百殿下侍中、武士一涌而上,便将荆轲困在殿中。荆轲手无寸铁,无力抵挡,立即便被武士们按倒在地,缚了起来。
扶苏心中有些不忍,低声问秦王道:“父王,这燕使如何处置?”秦王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冷道:“此人胆大包天,竟敢行刺寡人。不杀不足以震慑宵小之辈,来人,暂下狱中,三日后,处以五马分尸大刑!”“喏!”武士们遵令,就要将荆轲架走。
“且慢!”扶苏急对秦王道:“父王,这荆轲虽然大逆不道,但可谓文武全才,天下难得。若父王以德报怨,将其收服,这样天下岂非俱赞父王仁德,一些谬言也会不攻自破!”
秦王政目光中精光闪动,想了一会,还是摇头道:“这些游侠之辈,亡命之徒,寡人素恨之。若不杀他,岂非助长宵小之焰,好再来行刺寡人!?王儿不必多说,三日后杀之,拖下!”武士们得令将荆轲拖将下去。
扶苏见状,心中长叹一声:“命运如此!荆兄,我原本想救你,谁知天意如此,奈何,奈何!”
秦王政随即顾盼生威道:“诸位公卿,各国使臣,你们适才都亲眼看到,燕国竟敢派使臣前来刺杀寡人。若非寡人王儿事先察觉,亲赴燕国卧底,寡人险些被害。如此无礼之举,不可不伐。来人,传寡人诏命,令王翦大军立即度过易水,斩太子丹首级来见!”
扶苏接言道:“明敢犯我大秦天威者,虽远必诛!”“虽远必诛!虽远必诛!”帐下数百文武、上万武士随即奋声大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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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荆轲在北门刑场行刑,扶苏亲往北门刑场为其送行。荆轲面对扶苏不发一言,坦然就刑而死。围观群众为之落泪。回宫后,扶苏闭门一月不出,心情不悦。不久,听说荆轲死讯传至燕国,田光、田喜先后随死,高渐离则大哭三日,不知所踪,扶苏心情更加郁闷。
二月后,王翦在易水一战击灭燕代联军主力二十万,公子嘉身死。数日后,秦军进占蓟城,燕军连续大溃,退往辽东。但秦军犹为不舍,派李信领数万精骑紧追不舍,直逼辽东。燕王喜无奈,为苟全活命,只得令太子丹自裁,将其首级送往李信军中。
由于辽东偏远,征战费时费力,所以王翦、李信便决意罢兵,回兵蓟城。
不久,秦王政诏命王翦、李信回,蓟城等地守卫由秦将辛胜负责。
第八卷 兄弟喋血
第一章 废城
秦宫,南书房。
只有四人,秦王、扶苏、王翦、李信。
秦王笑道:“王老将军此次率军又在燕地建立大功,真是老当益壮,不输青年啊。便是令郎王贲,也在去年未南下攻楚,短短半年内连拔十城,又扩展了秦国版图。真是虎父无犬子,雏风虽然声清威势却不输老凤啊!”
王翦急回道:“大王过奖了,小儿鲁钝之人,怎敢蒙大王如此美誉!”
荆轲死了已久,扶苏的心情好了很多,所以近日重又开始参予国事,几乎朝中所有重要国事的决策都有扶苏的身影。但由于扶苏近年来屡建大功,众大臣倒也没有不服的声音。此时听王翦此言,扶苏不禁心中暗叹:“这王翦虽然功高,但还是这般恭敬、谨慎,真深通自保之道也!”
便听秦王笑道:“王老将军太过谦了。寡人此次招回二位将军,是想跟二位将军商议灭楚的事情!”
扶苏闻言抬起头来,有些诧异地问秦王政道:“父王准备现在就攻楚了么?”秦王政点了点了头道:“燕国已被打到辽东,中原韩、赵已灭,天下就只有楚国能够对我秦国造成威胁了。此时不灭楚欲待何时!?”
扶苏摇了摇头道:“父王不可,中原还有魏国没有解决,魏国占据中原交通要道,不平魏国,若南攻楚国时,魏国突然发难,对我中原新定之地必然大有威胁。请父王三思!”
秦王闻言皱了皱眉头道:“王儿所言倒也有理,王老将军你看呢?”王翦想了想,正要回答,忽然间门外赵高急声道:“启禀大王,鸿翔急使六百里军情急报!”
秦王吃了一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急忙道:“速速取来!”赵高急步迈入殿中,捧过一个火漆锦盒。
秦王政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大变道:“果让王儿说中了!”王翦、李信一惊道:“大王所言何事?”
秦王冷声道:“韩国新郑地区旧韩贵族叛乱,杀害我秦国官史,由于我秦军主力攻赵、燕未返,所以兵力不足,无力弹压。现新郑地区我秦军残存军力已退往南阳,紧急求援!”
王翦眉头一皱道:“不对啊!韩国旧贵能有多少力量,敢胆叛乱。这一定是有人挑拔,暗中支持!”
秦王政、扶苏、李信三人看了看,几乎异口同声道:“魏国!”的确,魏国与新郑只隔了一条黄河,暗中策动韩国兵变,实在是再方便不过了。而且只要行事顺利,便可轻易将韩国故土收入魏国版图。魏国选择中原地区秦军兵力空虚的良机进行如此行动,实在是够毒够辣!
秦王政眼中闪过一抹厉芒,杀气腾腾地道:“这魏王真是活腻了,寡人不去攻他,他竟然敢来图谋寡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王儿,王老将军,李信将军,你们认为该如何应对?”
“依老臣看法,魏国居于中原中心地带,始终是我秦国心腹大患,还是借此机会将其一举消灭为好!”
“寡人也正有此意,此重任非老将军不可啊!”秦王政拊掌大笑。
王翦摇了摇头,俯地道:“大王,老臣常年在外征战,风餐露宿,颇历艰辛。现在不仅四肢关节患有风湿痛,便是心脏也常隐隐作痛,一旦发作起来简直痛苦难当、生不如死。臣老矣,已经不能再为大王征战,请大王恩准老臣告老还乡!”
秦王政闻言愣了一愣,看了看王翦的累累皱纹、斑斑白头,不禁暗叹年华易老、英雄将去,有些伤感地道:“转眼间,老将军已经年过六旬,前后为国征战已历四十年,实有大功于秦。只是中原未定,寡人尚有借重老将军之处,所以老将军回家养病即可,说到告老还乡,老将军还是再为秦国坚持几年吧!”
王翦本意为这一生征战无数,功勋颇大,已经有功大震主之嫌,欲早作退隐,以免日后与秦王冲突,但见秦王不允,也只好顿首道:“既如此,老臣便一边养病,一边再为国家坚持数年!”
秦王大悦道:“如此甚好。不知老将军对新郑反叛之事可有意见教于寡人?”
王翦想了想道:“小儿王贲领军十数万正在攻楚,离魏国和新郑甚近,不如令小儿回军先平新郑、再灭魏国!”秦王政称善道:“甚好,就依老将军之见!”
又问了问扶苏道:“王儿,依你之意呢?”扶苏笑了笑道:“老将军之言乃老成谋图之言,甚好,扶苏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楚国庞大,有‘楚虽三户,户秦必楚’的歌谣传说,父王若要灭楚,便得早作谋划,以免临阵慌乱!”
秦王政点了点头道:“不错,是要早作准备。依你们三人看,攻楚要用多少兵力?”
王翦和李信闻言顿时陷入了沉思,扶苏也愣了愣,想起了历史上比较著名的一个事件:秦王政欲灭楚,问计于王翦和李信,李信曰:“二十万足矣!”王翦曰:“非六十万不可!”于是,秦王政便以李信为勇,认为王翦老矣。谁知不久李信败军,秦王只得重用起用王翦。
这时,便听秦王先问王翦:“王将军估计要多少兵力?”
“大王,楚国地大物搏,人口众多,而且民风强悍。因此要攻取楚国全境,非六十万军队不可。”
始皇愣了愣:“六十万?李将军之意呢?”
“二十万就足够了!”李信一口咬定!
“二十万?”秦王和王翦都不禁一愣。
扶苏却不动声色,只是静观。
“不错,二十万,而且是分两路进军,一路取鄢郢,一路攻平舆,然后会师于城父,大江以北将不再有楚军踪迹。整顿一些时日后,再东攻寿春,捉拿楚王,亡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秦王政问扶苏道:“王儿,依你之意呢?”扶苏想了想道:“要看何人领军了:李信将军领军,虽百万亦必败;王翦将军领军,二十万可自保,四十万可获胜,六十万可灭楚!总体来说,臣还是坚持王老将军六十万灭楚论!”
王翦闻言虽然面色未变,但眼神中露出一抹得色:扶苏虽然并不是他的弟子,但他平日经常去王翦府中,深受王翦兵法熏陶,所以王翦对扶苏小小年纪便如此精明也是深感得意。
李信却面有不服之色道:“公子如何断言未将领军百万却必败?”秦王政也面有疑惑之色的问道:“是啊,王儿,寡人也认为二十万足以灭楚!你看王贲领军十余万便连败楚军,势若破竹了!”
扶苏摇头道:“那不一样。王贲将军攻楚,毕竟不是灭楚,楚人一时失利并不稀奇。但正若王翦老将军所言,楚人地大物搏、民性强悍,若秦国真要灭楚,楚人惊恐之下,必起全国兵力抵御,恐怕这股兵力至少会在四十万以上。以我军二十万对楚军四十万,胜算不大。
最重要的是,楚国有名将项燕,其人老谋深算,用兵如神,为关东六国中仅次于李牧者,其子项梁也是年轻英武,不输王贲。而李信将军虽勇,毕竟年轻,而且连战皆胜之下,已有不顾形势,过于轻敌之弊,所以若以二十万军轻率出战,必败无疑!”
扶苏有后世经验作为教训,自然分析得头头是道,十分深刻。在座诸人闻听无不变色。
秦王政闻言想了片刻道:“王儿所言也颇有道理,那项燕果如此厉害?”
王翦皱了皱眉头道:“老臣虽然没有跟其交过手,但对其来历也颇为知晓。项燕,属于楚人‘项氏’部落。这个部落原居于黄河以南靠近韩魏的项城,向以勇于野战而闻名,在楚人中独树一炽。后来楚国灭吴越,由于担心吴越旧贵反叛,所以将勇名最著的‘项氏’部落迁往会稽镇守吴越,其部勇名可见一斑。这项燕,便是‘项氏’部落当代最为杰出的将领,不仅精通兵法,而且剑法、射技都在楚人中勇冠三军,而且善于治军,军队归心。最可怕的是,项燕待民甚厚,役民有方,所以会稽一代民众无不敬服。项燕现在不仅得到楚王负刍的充分信赖,就是在楚国军中和民间都有崇高的威望。虽然至今为止没有什么大的战绩,但此人之能决不能小看!所以面对如此强敌,老臣才要兵六十万方敢确保破敌!”
扶苏心中暗惊:“原来项燕还有这么一个来历。怪不得昔年项燕身死后,项梁和项羽能够遁入会稽郡,隐藏得无衣无缝。看来以后要事先除去此人还颇为麻烦呢!”
便听秦王政也倒吸了一口冷气道:“楚人有如此名将,破之不易也。李将军二十万的确不足以破楚,老将军,寡人先开始准备,待灭魏之战后,寡人便调集六十万大军交于老将军,一战灭楚。”王翦点了点头道:“臣遵命!”
扶苏听了松了一口气:“还好,秦王老爹听劝。否则真将二十万大军交于李信,不仅几乎全军覆没不说,连李信也自刎以谢国家。秦国又保存了一点实力!”
李信也是一懔,以前常以为楚人无将,现在听闻项燕如此厉害,便再不敢说那‘二十万破楚’的狂话了。
扶苏却忽地出言道:“父王,王老将军既然要回乡养病,那王儿有一要求还请父王和王老将军批准!”秦王政笑道:“前番王儿诸多大功,寡人还未厚赏。如今若有请求,寡人无不准奏!”
扶苏笑笑道:“首先要请父王饶恕隐瞒之罪。儿臣和王老将军幼女王瑕自小青梅竹马,感情深笃,所以请父王允准,让臣与瑕妹订婚!待儿臣稍大些再将其迎娶过门!”
秦王闻言愣了愣,看了看扶苏,又看了看王翦,面露古怪之色,显然另有想法。王翦有些惶恐地道:“老臣死罪!”
秦王大笑道:“老将军何罪之有!既然扶苏和老将军爱女自幼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不知老将军可否割爱,让其配与扶苏王儿!”秦王既然还要借重王翦,有如此好的笼络之机,怎会放过,当即应允。
王翦闻言面露喜色,他正愁功高震主,以后难得善终,若扶苏娶其女儿,后半生定矣。忙道:“小女能得公子和大王垂青,是其三生有幸。王翦怎敢不允!”
秦王政大喜道:“既如此,拣日不如撞日,就在三日后为她们举行订婚大礼!老将军可有意见!”“微臣无异议!”
扶苏有些尴尬道:“且慢,父王,还有一个呢!”“还有一个?”秦王愣了愣,想起了齐虹,拊掌大笑道:“对对对,险些把齐虹小姐这位灭赵功臣忘了!既如此,三日后一同订婚,待过两年天下大局渐定,王儿便将她们一同迎娶了吧!”“谢父王!”扶苏也不禁面露喜色。
喜讯传出,秦国惊动,上表贺喜者不绝于耳,每日里前来送礼樊亲的王侯显贵险些将‘凌烟阁’的门槛踏破,直弄得扶苏不胜其烦。
好在,三日时间很快便过去了。秦王政在秦宫中为扶苏举行了盛大的订亲典礼,各国使臣俱至,文武大员齐集,一时间咸阳宫中几乎是宾客云集,红妆遮地,鼓乐惊天中,热闹之声便连远离王宫的市井之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当三位新人出场时,扶苏的英武潇洒固然让宾客们惊叹,但王瑕和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