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命案-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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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的手。他的面貌看起来也和她的一样糟糕。
“格兰特小姐,今天晚上我不会打扰你很长时间。但有几个问题我想问你一下。”哈里森探长用令人惊异的温和的语气说。
弗里西亚点点头。
“你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阿曼达对这个问题的唐突感到惊讶,但发现弗里西亚并没为此难受。她很坚定地摇了摇头。“绝对不。我从来没服用过任何镇静剂。只要我能做到,我连阿斯匹林都不服用。”
“你怎么样,威斯顿先生?”
威斯顿似乎惊了一下。“我?几年以前我用过一些不太强烈的镇静剂。但我现在已不用了。”
“那么,你的屋子里没有镇静剂?”
“就我所知没有。”特内斯说。
“格兰特小姐,可不可能你是因为今天喝酒太多,你记不得吃过药了?”
“绝对不会。我告诉过你我尽量不吃药。并且我白天一般不喝酒。”
“甚至午餐也不喝一点?”
“不。我甚至不吃午餐。当我到特内斯的住处时,我去了游泳池。那旁边总摆着些柠檬水,我喝了一些。”
哈里森探长拿起电话,问了特内斯他的电话号码,给那房子打电话。当那里的一个警察接到电话后,他告诉对方把柠檬水去化验一下。
“把水罐和里面剩下的东西送到实验室去。”他把电话挂上。“是管家把柠檬水拿到院子里去的?”
“我不知道。我以为是她拿去的,因为柠檬水摆在那里。但是我没有亲眼看见她拿去。事实上,我到那里时根本就没看到她。我自己有钥匙,我进了屋子,换好衣服,便去游泳池了。”
“你知道那房子里还有别人吗?”
“没有。”
“园丁今天不在。”特内斯说。“再没别人。”
“你到那的时候看到有车停在车库前吗?”
弗里西亚摇摇头。
“谁知道你今天下午要到那里去?”
“管家,特内斯……我想就这几人。然而,我每天下午都去那里。不少人知道这点。”
哈里森侦探皱着眉头。“好吧,咱们再谈谈今天更早一点的事,罗伯茨小姐去看过你,是吧?”
“是的。”
“她说你正准备出去,你是想去警察局赴你的约会?”
阿曼达注意看着特内斯·威斯顿。她看到他脸上迷惑的表情,一些阴影掠过他的眼睛。“弗里西亚,你一句话都没向我提起,说你要去警察局的事。”
“我不想使你为难,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去做这种催眠记忆。”
哈里森探长这时站起来。“你为什么不让她去,威斯顿先生?”
“因为她已经够难受了。”他反驳道。“我不想让她更难受。”
“使你没去赴约的是这原因吗?是你害怕使威斯顿先生难受?”
弗里西亚咬着她的下唇,阿曼达担心她会咬出血来。“弗里西亚,”她柔声说。“我走后发生什么事了?”
她点点头,泪水从她的眼角滚落,然后流下她的脸颊。
她无助地看着特内斯,最后才低声说:“我接到一个电话。”
“谁打来的?”哈里森探长说。
“我不知道,是一个男人。”
“他威胁你吗?”
“这不确切。”她不情愿地说。
“格兰特小姐,这很重要。请告诉我们他说了什么吧。”
“他……”她的声音哽住了,她抓住特内斯的手。“他说如果我去的话我会后悔,因为我会不喜欢关于卡莉之死的回忆。”
“他解释了他这么说的原因了吗?”
“噢,上帝。”她轻声地叫道。“我不能这么做。”她用手捂住她的脸。她哭得双肩晃动。一直在一旁看着的护士向前走上,但哈里森探长伸出一只手,拦住她。
“格兰特小姐,清说吧。”
弗里西亚转过来看着特内斯,眼光请求原谅。那种请求这么悲哀,这么可怕。阿曼达屏住呼吸,等待着她要说出什么来。
“他说……‘我会记起那天晚上在蒸汽浴室看到了特内斯。是特内斯杀死了卡莉’。”
第十四章
甚至哈里森探长似乎也很震惊。然而,阿曼达却感到好奇,她看了一眼唐奈利,发现他也感到困惑。她对特内斯·威斯顿并没有特别的同情,但她也没觉得他象一个凶手。他太温文尔雅,不可能到蒸汽浴室去杀死一个女人。如果卡莉对他威胁的话,他会用另外的办法报复的。
她现在看着他。他的眼睛因受震惊而大睁,他的嘴唇因愤怒而紧绷着。他的情形看不出有罪的迹象。事实上,他看起来象一个竭力控制自己怒气的人。他在听弗里西亚的话时站了起来,这时他沿着弗里西亚的床边走来走去,不时停下来用拳头砸着墙壁,他看着弗里西亚,然后摇摇头,继续走来走去。
每个人,包括哈里森探长,似乎都在等着看特内斯下一步做什么。当他最后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里充满怒气,还有些被伤害,不被信任的迹象。
“你相信他的话了,是不是?”他说,他的声音气愤。“弗里西亚,怎么能相信我会杀死一个女人?”
这时弗里西亚哭得更厉害了。护士再一次走上前来,要干预,但弗里西亚对她挥了挥手。“我并不想相信,”她哭泣着说。“但是我那么害怕,特内斯。你不要我去看心理分析医生,我以为你也许是不要我回忆起那事。”
“该死的,我完全是为了不让你难过。我只是想保护你。我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在蒸汽浴室看到了什么。即使你看到了什么,我想你记不起来的话会更安全。杀手知道你什么也记不起,我想他就不会再来威胁你。看来,我想错了。”
哈里森探长咳了一下。“威斯顿先生,我们最好是让你未婚妻休息一会。”
“但是——”他又要说。但看到探长坚定的表情便停下了。他最后给弗里西亚一个安抚的吻,便随着其余的人出了房间。
“我想你和我最好是坐车去警察局一趟”。哈里森探长对威斯顿说。
“你并不认为我和卡莉·欧文的谋杀有什么牵连吧,是不是?”
“我得说我只是要弄清楚各种可能。”
特内斯点点头。他恢复了常态。“我通知我的律师到那去和我们会面。”
“我并不认为——”阿曼达想说。
“别说了。”哈里森探长说。“你对这件案子的调查了解得太多,我已不太乐意了。从这出去,象其他记者一样,去等着新闻发布会。”
这就是他的感谢和合作。她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但她得到了什么回报?她瞪了一眼唐奈利,出去找车。
唐奈利最后追上她时,她正靠在前面的保险杠上。
“斯科特在哪?”
“他和哈里森探长去陈述关于笔记本的事。”
“太过分了!他们把所有的情况席卷而去,我们却被限制在一般记者之列。”
唐奈利轻快地笑着。“并不完全是这样,阿曼达。”
“你怎么看?”
“一次挑战?一个机会?”
“吹牛——”
他伸出一只手。“够了,阿曼达。”他把车钥匙在她前面晃了晃。“我让你开车。”
“别想来平息我的怒气,你这个叛徒。你本来可以在那间审讯室里为我们要一点报酬。”
“阿曼达,我们从亚特兰大警察那得不到任何回报。”
当她生气时他特别的耐心使她更恼火。“那是谁的错?”她叫道。
“噢,我的天,上车吧,我来开车。”
她抓过钥匙。“你一辈子都别想。”
她一下子窜出停车场,唐奈利捂住了眼睛。当他们到街角的交通灯处时,她放慢速度,转过头来看他。她不再生气,血压正常了。
“对不起。”她道歉。“我太气愤了。”
“我知道”。他似乎比她平时发火之后更通情达理。“你已经平静下来,能听我说话了?”
“为什么不呢?我现在没有更好的事可做。”
“这太糟糕了。我还希望你对抓住凶手感兴趣呢。”
她的头转过来。后面传来喇叭声。“你是什么意思?”当她又把车开动时问。
“你并不认为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特内斯·威斯顿有罪,是不是?”
“是的。”
“那么,当哈里森探长忙着对付他的时候,对我来说我们可以进行一些认真的侦探。”
“我猜你肯定知道从那开始了。”
“我只能说我只是把可能性范围缩小了。”
“还有呢?”她盯着他。
“阿曼达,你能不能看着前面开车?否则我们俩别想去调查了。”
她回转头去看着前面的路。唐奈利苦笑了一下。她有种感觉这是他最后一次让她握方向盘了。
“回办公室去。如果我们能活着到那的话,我们再说吧。”
“我会看着路的。”她保证。“只是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吧。”
“第一,谋杀的动机是为了掩盖非法的类固醇交易,是不是?”
“是。”
“这事不被发现,谁最能获益?”
“我猜是罗伯特和杰克逊。”
唐奈利奇怪地看着她。“为什么你这么猜?”
“因为他们想把俱乐部卖给特内斯·威斯顿。如果他们在那里卖类固醇的话,他们怎么会把俱乐部卖掉呢?”
唐奈利赞许地笑着,看着她。“很正确,阿曼达。那么,我们可以得出什么推论?”
她集中注意力把车开到停车场的空地。她关掉马达后,转过头看着唐奈利。“也许他们并不想把俱乐部卖掉。或者也许他们并不象罗伯特说的那样在这个问题上意见一致。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弗兰克。马尔克斯认为俱乐部会扩大规模。也许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对弗兰克说过这种话,而另一个人却在想卖给威斯顿。”
“很对。既然我们现在不能马上找特内斯·威斯顿,那么我们应该去找谁呢?”
“我想去找弗兰克林·金特利”。
唐奈利看着她。“你的思维跳跃得让我喘不过气来。你究竟怎么想到要找他?”
“因为他是我们最后一个未知的人。如果他知道类固醇的话,那么他要么是和杰克逊,要么是和罗伯特,要么是和他们俩联手干的。”
“也许可以从一个更近的地方着手。乔尔·格林肖怎么样?你不想听听他对金特利的看法?金特利肯定向他施加了挺大压力,让他给奥斯卡打电话。”
阿曼达感到胃在下沉。如果格林肖知道金特利请求背后的真相,而答应这么干的话,这就使他成了类固醇活动的共谋犯。她就不能为这种人工作。这意味着她得离开亚特兰大去找一份记者的工作。她想知道唐奈利是否完全明白他的建议的含义。他现在正看着她,他的表情含着同情。
“你不认为最好是去看看?”
“但是,如果——”
他摇摇头:“别说了。到了这地步,我们得过这座桥。”
“好吧。”她不情愿地答到。“我们就这么干吧。”
他们上楼后,阿曼达觉得与乔尔的会谈应该她一个人去。“我想他会更愿意对我一人说话。”
“我想也是这样。我在奥斯卡的办公室等你。我也还有几件事想查实一下。我们从没了解一点卡莉来亚特兰大之前的生活。我得打几个电话。”
“找一下珍妮·李。她也许已经知道一些加利福尼亚的温泉的事了。”
“怎么回事?”
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叫她帮我查一下。”
“你是我认识的记性最差的女人。”
“找她谈谈,唐奈利,把你的教训留在以后吧。”她边向大厅走去边说。“别和奥斯卡一起搞什么破坏活动。”
尽管她希望结束这个案子,写出她的报道,但在她靠近乔尔的办公室时,她的脚步还是慢下来了。她并不急于进行这次会见。事实上,她在希望珍妮·李仍坐在他的秘书桌前,但她不在那。她可能现在正在新闻室把所有的新情况都告诉唐奈利。她想返回去,和他们一起,但又觉得这样做太胆小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敲了门。
“谁?”
她打开门,把头伸进去。“耽误几分钟?”
乔尔把笔放在他的桌子上,瞪着她。“在你故意逃避我之后,你真的觉得有必要来这里?”
她笑了笑。“我并不真的想来。”
“好。那就进来吧。我喜欢不害怕面对狮子的记者,甚至她自己也知道这只狮子正在生气。”
“我还以为你的情绪已经好起来了。”她说,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我想你来这的目的是想问我为什么告诉奥斯卡取消给你的任务。”
她点点头:“是这样,我想知道理由。”
“是吗?”
“弗兰克林·金特利要你这么做的。”她突然说出来,看着他的反应。她等着他否认。她甚至希望他感到恼火或生气。但与此相反,乔尔只是点点头。
“确实是的。”
阿曼达觉得怒气上升。“你就对他的请求弯下了腰?这使你成了什么样的出版人?该死了,乔尔,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要求独立、不怕攻击的出版人,不怕触动一些有权有势的人。”
他的脸红了。“我同时也要做一个负责任的出版人。”
她站起来,向桌子那边倾着。“我的报道里没有一丝不负责任的地方。你甚至还没有看到那报道。你没有问过。你受外人的影响便作出了决定。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就没法在这工作。”
“你这是胡乱得出结论。”他说,他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如果你是这样做你的记者的话,那么也许你是不能在这工作了。”
阿曼达困难地吞了口气,坐下来。他的声音还在回响。很不情愿地,她同意了。“是的,你说的对。我是胡乱得出结论。那你告诉我弗兰克林·金特利是怎么说服你不要继续弄这篇报道的。”
“他告诉我特内斯·威斯顿和俱乐部有联系,他正在商谈要买下它来。如果你象你说的那样什么都知道的话,我相信你也知道这事。”
阿曼达点点头。
“他同时提醒我特内斯是这份杂志的主要投资人,如果我们写那俱乐部的话,会让人感到是一种利益冲突。如果我们从那单身汉人多的角度去写的话,可以推断会使那的业务兴盛,待内斯将受益。我不想我们的杂志从第一期开始便被人指责为特殊利益集团的杂志。”
阿曼达吃惊地看着他。“他对你是这么说的?他是在利用你的正直。”
乔尔茫然看着她。“当然他是这么说的。他还会怎么说?你刚证实过他对我说的是实情。”
“一些仔细挑选出来的实情。他没有提到俱乐部散发类固醇给本地的运动员,包括他的足球队的一些运动员。他是能获得金钱的人之一。乔尔,忘掉特内斯·威斯顿。这只是烟幕弹。弗兰克林想掩饰的是自己的马脚。”
有几秒钟,乔尔觉得不可置信。然后他恼火起来。最后他相信了阿曼达的调查能力。“这个该死的撒谎者!你对此肯定吗?”
“警察正在进行调查。我们想这就是卡莉·欧文被杀的原因。她知道了这事,很可能威胁过要揭发这事。”
“上帝!特内斯知道这些吗?”
“他现在在警察局被讯问,我相信这是哈里森探长会问他的问题。”为乔尔只是被蒙骗而不是同谋而松了口气。她决定采取进一步行动。“你对弗兰克林·金特利熟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