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蚩尤情仇记仓颉密码-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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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青:“可不是嘛,西陵比我们白象山富庶多了。白象山部落除了高山就是森林,再不就是老虎和黑熊。哪像西陵呀,这里有山有湖有田还有马场。”
仓颉:“难怪你们牛酋长有些眼红西陵部落,尽想些歪主意来致富。这哪像当酋长做的事。”
蔓青:“仓颉哥,你说得对,照牛酋长和花豹他们这样弄下去,白象山部落迟早要毁在他们手里。”说话间,两匹马已快到马场。
西陵马场离白象山部落不是很远,在两部落交界处的青蛙沟。青蛙沟从险峻的白象山延伸过来,沟里常年都有流水。夏天雨季水量较大,冬天也不干涸。每当春天来临,不知从何处会跳来无数的绿皮青蛙,在震耳欲聋的蛙鸣声里,它们便开始自由交配。不久,沟里就会留下无数黑色的小蝌蚪,蝌蚪又会顺水流向远方。所以,这里一直被西陵族人叫为青蛙沟。青蛙沟几面环山,但却有一大片平缓而又宽阔的坡地。坡地上的花草长势特好,西陵部落就选中这得天独厚的地方作养马场。狗娃便是马场的负责人。
此时,空无一人的草坡上,一些散落的马匹正悠闲吃草。草坡边的大树下,赤身裸体的狗娃与水姑正紧紧拥吻在一起,他们在绿毯般的草坡上尽情翻腾交合。狗娃早已累得大汗淋漓,似乎水姑还没尽兴。躺在狗娃身下的水姑,搂着狗娃的脖子又催狗娃再来,一阵隐约的马蹄声传来。水姑忙将趴在自己身上的狗娃推在一旁,坐在草地望了望远处的山道。
当水姑定睛望过山道后,忙抓起草地上的丝衣和草裙,说:“狗娃,快起来,好像是仓颉来了。”狗娃一听,也立即抓起麻裙系在腰上。稍后,狗娃向骑马走在头里的仓颉问道:“口歪,仓颉,是啥风把你吹到我们马场的啊?”
仓颉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水姑,回着狗娃:“啥风也不是,是我自己把自己吹到马场的。狗娃,你欢迎吗?”
狗娃憨厚地笑道:“喏,仓颉兄弟,我狗娃还没好好谢你呢,我刚还跟水姑讲,哪天请你和蔓青来马场玩,谢谢你们为我们部落找回丢失的马匹。这不,你和蔓青就来了。”
仓颉:“要谢你就谢蔓青吧,没有她,你们的马可能永远也回不了马场。”说完,仓颉坐到草坡上歇息起来。狗娃和水姑都微笑看着蔓青。此时,蔓青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仓颉看了看狗娃和水姑,问:“狗娃,你们这一对多久婚配啊?你们部落不是在鼓励青年男女婚配吗?”
水姑看了看英俊的仓颉,说:“慌啥,你不是也没婚配么。”水姑又看了看有些性感的蔓青,“我看呀,你和蔓青正好是一对,干脆你俩就在我们西陵定居算了。仓颉哥,我们两对一同婚配咋样?”
仓颉看了看喜欢说笑的水姑,说:“水姑,你别瞎说,我是个浪游者,不适合安家,你的好意可别害了蔓青姑娘。”水姑忙说:“我可是好意哟。仓颉哥,你这发明家最近有新的发明吗?”
“有呀。”仓颉一听水姑问象形字的事,顿时高兴起来,忙从皮囊中掏出一块骨片,上面刻有歪歪扭扭的“马”字和“星”字。
水姑和狗娃立即围住仓颉,认真而好奇地看着骨片上的“马”字和“星”字。蔓青见状,也围拥上来。仓颉指着骨片上的象形字说:“你们猜猜,这是两个啥字。”水姑立即指着“马”字说:“嘿,这个有脑袋,长尾巴,还有四个蹄子的是——”水姑扭头望望一匹正在低头吃草的马,又说,“这个字有点像马,这条长尾巴就像马的尾巴,仓颉哥,你说,这是不是‘马’字?”
仓颉点点头:“水姑,你真聪明。那这字呢?”水姑几人又认真地看着“星”字。
狗娃想了想,说:“仓颉兄弟,这星星点点的,是不是地上的石头啊?”蔓青也来了兴趣,指着“星”字说:“仓颉哥,这像圆点的东西,是不是树上落下的果子呀?”仓颉摇摇头:“你们都猜得非常接近我发明这个字的本意,但我这字却是星星的‘星’字。这个字是象形兼形声字。所以,辨认时难度要大些。”
水姑又看了看“星”字,说:“口歪,什么象形呀形声呀,只要是个字就行了,你说多了我们也弄不懂。仓颉哥,今晚你们就别走了,我和狗娃去捉青蛙招待你俩。”仓颉忙用手做了个制止状:“喏,不行,我得回去。王凤酋长有安排,我不能误了大事。”
“仓颉哥,啥事这么重要?” 水姑有些诧异。
仓颉有些神秘地说:“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万籁俱寂。时间的神经在颤动中又悄然滑向黎明。此时,唯有蟋蟀不知疲倦的叫声,宛若乐音的游丝,在桑林穿行。王凤、仓颉、应龙、桑妹等人,静静地潜伏在桑林中。仓颉低声问王凤:“酋长,我们都潜伏几次了,那帮家伙会来么?”王凤低声说:“仓颉,沉住气,他们会来的。”于是,数双机警的眼睛又注视着远处。
这时,几个抹着花脸穿着皮褂的汉子,走走停停,东张西望向桑林摸来。几个花脸汉子手中都拿着一包用芭焦叶包着的东西。转眼间,几个花脸汉子便窜进桑林,打开芭蕉叶,抓起粉沫朝苍绿的桑叶撒去……
王凤、仓颉几人沉着地蹲在草丛,看着这些撒药的花脸汉子。仓颉:“酋长,果不出你所料,这帮家伙还真的来了。”王凤向应龙示意,应龙立即跃起,大吼一声:“抓贼人啊!”说时迟那时快,应龙等人向贼人扑去。远处,又响起歧伯、羲河的呼喊声。仓颉跟随众人,敏捷地向花脸汉子们扑去。
应龙、仓颉等人劫住奔逃的花脸汉子们,立即厮打起来。一花脸汉子抽出腰间短棒向应龙打来,应龙手臂一挡,短棒立即断做两节。应龙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跃上去骑在花脸汉子身上,挥拳狂揍。
仓颉一个扫堂腿将另一汉子打翻在地,当仓颉准备跃上去时那汉子却弹起,一拳朝仓颉打来。仓颉一闪,那人见扑了空,顺势又给仓颉一脚,仓颉被踢倒在地。这时,只见仓颉一个侧滚翻,蓦地从地上跃起。
被激怒的仓颉抽出腰间铜刀,一刀向那汉子刺去:“妈的族,你想找死啊!”那汉子的皮褂顿时被划破一大片,血从腰上流出。那汉子见威猛的仓颉玩命起来,被吓得忙跪在地上,连连向仓颉叩头:“大哥,大爷,大王饶命,请饶命……”仓颉飞起一脚,将那汉子踢翻在地,那汉子趴在地上,直哆嗦起来。黑虎上前,又咬了那汉子的屁股一口,痛得那汉子又大叫不止。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歧伯、羲河与几名族人,押着两个花脸汉子向王凤这边桑林走来。应龙向地上的五个花脸汉子吼道:“给我爬起来!”桑妹见一花脸汉子老用手想遮住自己的脸,桑妹突然跑进桑林,抓下一把桑叶,往花脸汉子的脸上擦去。桑妹大吃一惊:“山彪,咋又是你!”
仓颉认出,这人正是与他对打的汉子,于是,仓颉上前用手抬起山彪的下巴,说:“你这狗东西,怎么老干坏事,不做好事?!”山彪几人耷拉着脑袋,像秋后的山茄。
王凤大声说道:“把这帮东西押回去!”
王凤、歧伯、羲河等人押着山彪一伙向西陵台地走去。这时,应龙和桑妹都向仓颉走来。应龙翘起大拇指对仓颉说:“喏,兄弟,好样的。”
桑妹:“仓颉,真没想到,你还会格斗。挺棒的,我都看见了,你把山彪打得跪在地上直求饶。”
仓颉昂了昂头,说:“嗨,那有啥,再来两个我也能对付。妈的族,他们不知,我小时在白狼部落跟草原人学过摔跤哩。”应龙有些愧疚地说:“仓颉兄弟,我以前有些错怪你了,还望你多多包涵包涵。”仓颉将手一扬:“算了,应龙队长,从前的事就甭提了。舌头和牙齿也有打架的时候,何况我刚到西陵时,那模样不是像山贼么……”说完,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万道霞光,如万支金箭,从东方云层射出。刹那间,大地山川被染上一层绚丽的色彩。此时,两只金灿灿的大鸟,在银杏树冠鸣叫一阵后,又朝西边的大山林飞去。台地上,西陵众族人围观着被押回部落的山彪一伙。大家议论纷纷,义愤填膺。山彪一伙头发蓬乱,周身满是尘土,被擦去植物染料的脸更是难看。双臂特别粗壮的羲河指着山彪一伙骂道:“狗杂种们,果真是你们撒的毒药,没想到,你们白象山部落就会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彩云:“这白象山的人真可恶,从前偷我们的丝帛,现在又偷马、又撒毒药,还想毒死我们的大白蚕。”菊花也指着山彪骂道:“这山彪最坏,当初偷我们丝帛时,我们老酋长就饶过你,现在,你又做坏事,这次,我们王凤酋长绝饶不了你!”
蔓青也在人群中偷偷看着被捆着的山彪一伙。无意间,蔓青的目光和山彪的目光碰在一起。山彪狠狠盯着蔓青,眼中射出怨恨的凶光。有些惊慌的蔓青,忙扭头匆匆离去。
朝霞满天,阳光照耀着高高的云毓山。蔓青靠在仓颉的土屋后,神色异常慌乱。蔓青嘴里不断重复:“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引起的啊……”说着,蔓青转身趴在土墙上放声大哭。
台地上,愤怒的西陵族人大声吼道:“走,找白象山部落算帐去,让他们牛酋长赔我们损失!”“白象山就像贼窝,那里没一个好东西……”仓颉看着愤怒的西陵人,忙抽身退出。土屋后,蔓青仍在大哭。愤怒的喊叫声刺激着蔓青,蔓青扭头又望望台地上愤怒的人群,咬咬牙,转身朝山下跑去。
台地上,仓颉慢慢朝自己居住的土屋走去。黑虎跟在仓颉身后。仓颉猛然发现朝山下青龙湖飞奔的蔓青。仓颉愣了愣,突然好似醒悟过来,立即向蔓青大喊:“蔓青,蔓青……”蔓青头也不回,哭着继续往山下跑去。
追着蔓青的仓颉扭头向台地上乱哄哄的人群喊道:“不好喽,蔓青投湖哪……”许多族人还没回过神来,四处张望。他们哪会相信有人投湖一事,这西陵部落几十年间还从未有人投过湖,于是,有人便吼叫起来:“投湖,鬼才投湖哩……”
桑妹有些惊诧,扭头问道:“谁,谁投湖了?”仓颉又高声喊叫:“快来人啊,蔓青投湖喽……”说着,仓颉仍快速朝蔓青追去。王凤大吃一惊:“啥,蔓青投湖啦?快,快救蔓青。”转眼间,许多族人又朝山下跑去。歧伯望着涌动的族人,叹道:“看来,这西陵部落难有太平的日子喽……”
第十二卷 丝帛蚕魂 第一章
蚩尤作五兵:戈、矛、戟、酋矛、夷矛。
——《世本&;#8226;作篇》
蚕,象形字。甲骨文像一条蚕形。
絲,象形字。甲骨文和金文皆像两束絲形。篆文整齐化。隶变后楷书写作絲。是“糸”的繁化。如今简化作丝。
帛,会意兼形声字。甲骨文从巾,从白,白色未染之缯之意。白也兼表声。
—— 谷衍奎 编《汉字源流字典》
静静的青龙湖,碧波荡起阵阵涟漪,宛若大地一面明澈的水晶之镜,倒映着天空初升的红日。身穿鹿皮褂的蔓青,头也不回,一头扎进青龙湖。仓颉声嘶力竭呼喊:“蔓——青……”仓颉像雄鹿样奔蹿着,冲到湖边,也一头扎进湖里。仓颉呼喊着,向不断沉浮的蔓青游去。水中,仓颉抱住蔓青,想把蔓青往湖岸推去。蔓青仍在哭着挣扎:“仓颉哥,放开我,放开我……”
青龙湖边渐渐围了许多西陵族人,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奔到湖边的桑妹见状,也跳进湖里,向蔓青游去。仓颉和桑妹,慢慢将蔓青推向湖岸。几名西陵族人,跳进水中,与仓颉和桑妹一同将蔓青弄上岸。蔓青坐在岸边嚎哭,仍想往湖中扑去。在众人劝说下,蔓青的哭声小了下来。稍后,仓颉背起水淋淋的蔓青,朝自己的土屋走去。
土屋内,仓颉将蔓青放上简易木床,替蔓青脱下皮褂,然后将自己皮褂替蔓青披上,不断摇着头的蔓青仍在抽泣。此时,桑妹走了进来,仓颉坐上床沿,劝慰蔓青:“喏,你要想开些,你虽说是白象山部落的族人,但你与山彪那伙人不一样。你是好姑娘,大家都关心你、喜欢你。啊,不要哭了。”
蔓青仍不停抽泣:“仓颉哥,是我连累了西陵部落。没有我,山彪他们,他们就不会来投毒。呜呜…… 山彪他们被抓后,牛酋长和花豹还要来报复,这样下去,两部落就要发生战争,还要,还要死好多人,这可咋办啊…… 呜呜呜。”说完,蔓青又大哭起来。
桑妹眼眶有些湿了,劝道:“好蔓青,别哭,山彪他们投毒不关你的事。冤有头,债有主,我们算帐也只算到牛酋长头上去。我们酋长早就说了,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部落,从此,西陵部落就视你为自己的族人。”
“桑妹姐……”蔓青又扑在桑妹怀里哭了起来。此时,王凤和岐伯也走进土屋。王凤走到仍在抽泣的蔓青身旁,用手搂着蔓青的头,眼里涌出泪水。仓颉低声对王凤说:“喏,王凤酋长,蔓青姑娘是怕连累西陵部落,引起两部落战争,才……”
王凤擦了擦泪:“仓颉,你别说了,我一切都清楚,她是迫于无奈才投湖的,她内心的苦处我比谁都理解。作为一个无助的小姑娘,看到她无法改变的悲剧发生,她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死,往往是弱者无奈的最后选择。但我认为,这决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岐伯摸着蔓青的手腕,替蔓青诊脉。王凤想了想,扭头对桑妹吩咐:“桑妹,你去跟应龙说,让他把山彪一伙全放了,就说是我说的。”桑妹大吃一惊:“啥,把他们全放了?”王凤严厉起来:“怎么,没听清吗?快去!”桑妹忙点头应道:“好,好的,我这就去。”说完,桑妹转身朝屋外跑去。
蔓青怔怔地看着王凤,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
仓颉看着王凤,有些激动:“酋长,你胸怀若谷,刚强自信,遇事果断,决策英明,真乃女中人杰啊。”
王凤摆了摆手:“仓颉,别说这些好不好。你多久学会拍马屁啦,我听着都肉麻。”仓颉看了看王凤,真诚地说:“王凤酋长,我说的是真心话。你多久听我说过奉承话,我是乱拍马屁的人吗?”
岐伯从怀里掏出一把药草,说:“仓颉,你是说话做事都挺认真的人,但我们酋长是哪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我是看着她长大并成为酋长的。”
“岐伯,那是当然,你比我清楚多了。” 仓颉说。
“仓颉,你说得一点没错。但现在你马上去把这药草用水煎上,过会儿让蔓青喝下,行不?” 岐伯又说。仓颉接过药草,说:“好的,我就这去。”这时,土屋门外已围满西陵族人。王凤看着蔓青,对众人说:“蔓青的担忧,不无道理,我们必须从根本上解决蔓青所忧虑的事……”
仲夏的夜晚,又降临在西陵部落台地。议事厅内,松明在熊熊燃着,映照着神奇而美丽的神鸟图腾。王凤、岐伯、仓颉、金二伯、应龙、王峰、桑妹、羲河、羲成、狗娃、菊花、彩云、水姑等人聚在议事厅,召开部落会议。
王凤坐在虎皮大椅上,看了看众人,说:“我今天放走山彪一伙,并不是惧怕白象山部落,我也知道,这也平息不了我们与白象山部落的矛盾。白象山牛酋长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