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缘,血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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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点。“没有什么,别担心。”又是一成不变的回答,正如预料中一般。
当乐希风在店外抽着烟时,乐芹悄悄地挨近乐希夕,说:“他那个小子啊,永远都是这样。别看他模样不错,其实性格啊,就是个闷葫芦。”她双手捂着茶杯,叹了口气后,继续说:“这也难怪啊,十八岁就进了演艺圈,什么成熟啊世故啊,都是被那个环境给逼的。小风他,也只是会在亲人面前任性一下,有时真让人觉得有些心痛呢。”她抬头看了眼乐希夕,突然像看到阳光似的高兴起来,笑着说:“不过现在好了,你们两个在一起,我就放心啦。”乐希夕微微困惑地看着她,“我们并不太说话,事实上,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使是住在一起,也只是像陌生人一样。”乐芹笑着伸出手抚着乐希夕的头发说:“傻孩子,他要是把你当外人,就不会带你来我这了。”话说到一半,被回到店里的乐希风打断了。“阿姨,我们该回去了,天快亮了。”乐芹连忙点头附和,“对对,街上人要是多了就麻烦了。小风,希夕,你们快点回去吧。”
一回到家,乐希风就不容反抗地把乐希夕按坐到沙发上,而他则小心翼翼地找出纱布帮他绑好伤口。“如果这些伤口出现在我的身上,你知道我必须赔给公司多少钱吗?”乐希风单膝跪在他跟前,带着半戏谑半严肃的语气说道。“为什么要赔钱?”乐希夕不解地问道。“模特签约后,其价值就同等于公司的商品,若是损坏了商品,不是要赔钱的吗?”说完他站起身,瞄了瞄手腕上的钟,催促道:“好了,你也该去睡觉了。”“那你呢?”乐希夕抬起头,像仰视天空那般地仰视着他。“我还不困,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别忘了把灯关掉。”乐希风拿起茶几上的香烟,再度走到窗台前,恢复了几个小时前的姿势。望着他的背影,乐希夕不由想起乐芹对他说的那些话,突然觉得这样的一个人,竟是无比的寂寞。
6
翌日早晨,乐希夕是被响彻全屋的门铃声给惊醒的。他匆匆忙忙地跑去开门,发现来人是个气势汹汹,却打扮得极为妖艳的女人。“请问你是。。。”“别废话了,我还没问你是谁呢,Kenny他人呢?”女人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乐希夕,自顾自地走进了屋,似乎非常熟悉公寓的结构。跟着进屋的乐希夕,看见她停在乐希风的门前,转过头嚣张地对自己说:“没事不许来打扰我们。”之后就擅自进入了乐希风的房间。
被女人的到来吵得睡意全无的乐希夕,干脆就放弃了补眠,呆呆地坐在自己房间里写起作业,脑袋却无法集中精神。一个小时后,当他面前的作文仍是停留在第三行时,他透过房门听见了走道里的声响。两人絮乱的脚步伴着女人的笑声,似乎消失在浴室门口。乐希夕伸出手打开收音机,并同时用笔划去了眼前的三行字,重新开始整理思绪。
才没过一会,电话铃声又大作不已,乐希夕只好勉为其难地走出房间,跑去客厅接起来,听见的是Roger焦急的声音,“叫你哥快点听电话。”“可是。。。他正在洗澡。”而且和一个女人一起,乐希夕在心底补充道。“别管那个了,我这里快火烧眉毛了。”Roger对于乐希夕的内心挣扎一无所知。“找Kenny吗?”女人的声音突然在乐希夕背后响起,他转过身,却看见了只是身着一件敞开着的男式衬衫和内裤的高挑女人,乐希夕连忙别过头,尴尬地望向另一侧。“Sindy,没事别乱跑,回房去。”上半身赤裸,下半身松松垮垮穿着一条牛仔裤的乐希风尾随而到,不耐烦地警告着女人并接过电话。“哼,就知道对我凶。”闻言Sindy双手交叉,愤愤不平地走回房里。
头发上仍沾着水珠的乐希风挂上电话后,对乐希夕说:“我晚上要飞新加坡,一个星期后回来。”乐希夕点了点头,问道:“你和你的。。。朋友肚子饿了吗?我来做饭。”“嗯,不过做我们两人的份就行了,她还有事。”乐希风重新拿起毛巾擦干头发,并对着房间里的女人喊道:“Sindy,你可以走了。”只见女人早已换好衣服,满脸的妆容却遮不住她埋怨的神情,“臭男人,每次玩好就赶我走,没良心。”她转过脸瞄了瞄因为之前的小事正逃避她眼神的乐希夕,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喂,小弟弟,下次要不要和姐姐玩?姐姐会教你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哦。”“Sindy,适可而止,你走吧。”乐希风直接帮她开门,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了。“哼,走就走,不过Kenny,要是下次让我知道你去找那只狐狸精,我可没那么容易就原谅你了哦!”高跟鞋的回声在楼道里渐行渐远,乐希夕偷偷在心底松了口气。
从搬到这栋公寓至今,这是乐希夕撞见的第三个女人,于是他也逐渐明白了乐迂口中对于乐希风放荡不羁私生活的评价。在那些女人面前,乐希风从来没有澄清他们兄弟关系的事实,每当她们问起,他也只是冷冷地让她们别多管闲事,或许这就是成|人之间的游戏规则?
而乐希夕的生活转变,在于他不再敢邀请同学来他家,努力保守着哥哥是名人的秘密,担心引起骚动,打破自己平静的生活。所以目前为止,知道的人也仅限吴远而已。
乐希风走后,乐希夕开始注意起媒介中所有关于他的新闻,想知道最近他心不在焉的原因。由同班女生的口中得知,目前一位相当具有潜力的劲敌正与乐希风争夺着亚洲第一男模的宝冠,但乐希夕很难想象自恋至极的他会为这样的竞争而烦恼。也许他的私生活确实是一团糟,可作为模特的天赋却是不可抗辩的事实。难道是公司方面出了问题吗?几经猜测无果,乐希夕毫无成就感地趴在课桌上叹气。
“嘿,思春呢你?”吴远轻轻在他的头上一弹,引起乐希夕的注意。“别以为我和你一样,吴远。”乐希夕有气无力地说着。“诶,我说啊,你哥跟那么多女星闹过绯闻,他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谁呀?”“我怎么会知道呢?我们说好互不干涉私人生活的。”“但是我想,真心爱他的人应该挺多的吧。我听我姐说,曾经他的一位前女友接受采访说起他们的分手原因时,竟然在镜头前面哭起来了,好夸张。”乐希夕没有回答,半撑着头思绪又不知飘到了何方。“对了,那封情书你看了没?”吴远好奇地问道。“什么情书?” 另一头的乐希夕正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唉,我服了你了。”吴远说完就蹲下身在乐希夕的课桌里翻找起来,半天后才寻出一封被书本早已挤得皱巴巴的信。乐希夕接来一看,果然上面的署名是给自己的,“什么时候的事,我都没发现。”“你这个家伙怎么神经那么粗啊,是不是所谓的IQ高EQ低说得就是你这样的?”“吴远,EQ和这个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乐希夕懒得跟他辩解,拆开信一目十行地读了起来。
“她约我见面。”乐希夕无动于衷地把信重新塞进信封,放回课桌里。“那你决定?”吴远觉得他的表现太过冷静,心底微微失望。“我目前没有这个打算。别忘了,我们快高三了。”“唉,希夕,你好无趣,送上门的都不要。”虽然并不是对恋爱没有憧憬,但就目前复杂的家庭状况来看,乐希夕暂时没有那样的心情。
7
小小的岛国新加坡,除了以它一尘不染的街道著名外,还集中了亚洲最先进的医疗技术。无奈这次乐希风非工作式的旅行,带给他的,是心头无比的沉重。
出租车在新加坡国立中央医院门口停下,乐希风率先下了车,随后小心翼翼地把范淑颜打横抱起。被草帽遮住脸庞的女子轻轻笑着,“风,我还没有病到不能走路,放我下来吧。”“让那些记者看看我是如何关爱自己的经纪人,也许还会有改善形象的可能。”嘴上说着轻松的玩笑,可乐希风太阳镜后的双眼中,找不到一丝笑意。
明亮整洁的办公室内,主治医生拿起刚获取的X光片,对乐希风详细地分析起范淑颜的病情。“癌细胞扩散得很快啊,她怎么会拖了那么久才发现。”乐希风沉默地看着眼前那张肺部放大照,眼光停留在它左翼下侧那深黑的一片。“就目前来看,手术是不可能了,至于药物治疗,恐怕也延长不了多久的寿命。”年迈的医生翻查着病历,对于患者才刚二十五岁的事实感到相当惋惜。一旁的乐希风总算开了口,“医生,那您老实告诉我,她究竟还能活多久?”苍白的房间里,回荡起一个数字,尖锐地把窗户外射进的阳光统统掩盖了去。
一个星期后,乐希夕迎接到的,并不只是乐希风一个人而已。“今天开始她和我们一起住。”这句话是乐希风在介绍范淑颜给他时,最后的补充。虽然从没想到乐希风会喜欢上这样小家碧玉型的女性,乐希夕始终提醒着自己保持局外人的身份,没有多问。
因为范淑颜长期足不出户的关系,乐希风与她之间,也逐渐变得熟悉。两人常会在空闲时静静地坐在一起聊天,乐希夕便由此得知了,范淑颜曾是乐希风前经纪人的事情,而他们两人,并不是恋人关系。
“为什么你辞职了?”茶几上的马克杯里盛着香透整个房间的茉莉花茶,让人丝毫感觉不到窗外的冬意。范淑颜并不漂亮的脸上滑过一丝淡淡的笑,身上的家居服更是努力突出着她是如何平凡的一个女人。
“生病了,就是这样。”y
“很严重吗?”乐希夕回忆起两人初会时他就曾留意到范淑颜脸上毫无血色的苍白感。范淑颜垂下眼,轻轻地摇头,“因为我是孤儿,风他才把我接到这里来住,他说我一个人不会照顾自己。其实我知道,他是怕我觉得孤独寂寞。”
从谈话中,乐希夕渐渐开始明白了乐希风如此重视范淑颜的原因,并不仅仅因为她在工作上具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更是因为她内在那种温柔善解人意的性格。
而不久以后,两人又逐渐发现了一些共同点,从室友关系转变为了友情。
缓缓把面粉加入碗中,乐希夕不确定地问道:“这样够了吗?”也许烹饪对于男孩来说,是极为少见的兴趣爱好,但就乐希夕而言,唯有女子才能入厨房,并不是天经地义的事。范淑颜小心地注意着面粉的分量,点了点头,“嗯,可以了。”
以手腕之力灵活地搓揉着面团,范淑颜抬头望了望身旁男孩的脸庞,不禁轻轻一笑,“希夕,脸上沾上面粉了哦。”“是吗?”乐希夕伸出手,却擦错了方位。“不是啦,在左边。”干脆停了手,范淑颜拿起一旁的纸巾细心地帮他抹去,“希夕,其实你也长得很好看,没有想过做演员或是别的吗?”“颜姐,别开我玩笑了,我才不适合。”从来没有做过明星梦的乐希夕,对于这样的提议只好摇头。“是被风的生活给吓坏了吧?呵呵。”楼下常埋伏着记者的事,乐希夕早已习以为常,心中却常会可怜起那些无时无刻被监视着的名人们。
小小的呻吟声传入他的耳畔,乐希夕回过神,看见一脸痛苦的范淑颜正捂着胃部,“又发作了吗?我去给你拿止痛药。”他匆匆跑回范淑颜的房间,忙碌地在桌上翻找着药瓶。事实上,乐希夕并不清楚范淑颜的病情,而乐希风也没有让他特别照顾她,所以他只是把她当作个常会犯胃痛的普通病人。
时间不着痕迹地往前迈进,而乐希夕并不知道,对于旁人而言,有时时间就像是沙漏中的细沙,为仅限的一些希望保持着倒数。
又是紧张的工作吧,他习惯性地猜测着,乐希风已经几天没有回家了。z
半夜的嗓子渴得紧,他轻轻走出房间,却在走道上看见乐希风虚掩的房门中传来略微的光亮。
若不是他的好奇心催他走近,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从那道不小的细缝中,他看见了衣着单薄的范淑颜,正孤独地搂着那件乐希风最爱的毛衣,若有所思地站在窗台边。此时乐希夕的脑海中突然响起吴远说过的那句话,“真心爱着你哥的人应该很多吧。”他放轻脚步,不着痕迹地再度回到房中。
就表面上,乐希夕明白,范淑颜与乐希风的关系,仅限于好友而已。对于范淑颜,乐希风是感激的,如果没有她这两年的支持,以乐希风那么随兴的脾气,早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了。
“爱情。”乐希夕叹了口气,原来范淑颜对自己的哥哥,还有那么一份深邃未曾说出口的情感。
8
为了庆祝范淑颜的生日,乐希风特意把当天的通告全部调整了时间。当晚范淑颜平日最喜爱的餐厅被他预定了下来,被邀请的也仅限于最亲近的朋友。范淑颜本身不是个爱闹的人,对于人多她也只是会觉得头疼,所以生日会只是个十几人的小型派对。
“希夕,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最好的朋友。”范淑颜的脸蛋经过精心的装扮,总算是遮掩掉了一些平日的病容,双颊微微散着红润的光泽。她兴高采烈地拉着乐希夕来到陌生人身旁。“希夕,这是我大学同学哦,虽然不是一个系的。但是他是我最信赖的朋友。”乐希夕朝面前的男人微微笑着,“你好。”男人伸出手,自信的脸庞上也泛出一丝友好,“我是延崇华,目前在第一医院工作。”“原来你是医生,好厉害。”乐希夕从幼时起就有成为医生的志愿,所以对于延崇华感到非常亲切。对方加深了笑意,开口问道:“你是Kenny的弟弟吧?”乐希夕略显惊讶地看向范淑颜,以为是她把秘密泄露给延崇华的。“不,希夕,我没说过。”范淑颜无辜地摇了摇头。“难不成,我猜对了?”乐希夕点了点头,“你怎么会知道?”延崇华稍稍扶了扶眼镜,“虽然知道Kenny真名的人不多,但我算是其中一个吧,当时知道你名字时,就稍微想到了,现在见到了人,只是确认了心中的想法。你和他很像。”“你是目前为止唯一说我们相象的人,崇华。”回答的人并不是乐希夕,而是不知何时出现在对话圈里的乐希风。“难道不是吗?你们乐家人,眼睛里都藏着另一个自己。”延崇华目光不着痕迹地穿梭在眼前的那对兄弟之间。“崇华,你是指什么?”一旁的范淑颜微微不解地问道,而被问及的人却只是神秘地笑着不说话。
适时出现打断他们的Roger的到来,让乐希夕心底竟意外地松一口气。虽然他也并不全明白了延崇华所说的眼中的另一个自己,但总觉得似乎内心被窥探去了某些东西,对他便也从原本的亲切而转变为稍许的防备。而一旁的乐希风脸色也不见得缓和到哪去,他只是用手环上上范淑颜的肩膀,随着Roger的催促领着她去切蛋糕。
“怎么,希夕,是不是有点怕我了?”延崇华给乐希夕递过一杯红酒,问道。“你会读心术?”乐希夕望着手中的酒,稍稍犹豫着。“如果我说我会未卜先知,你信不信?”“你是说算命?”延崇华笑着摇头,“不,那个和算命不一样。打个比方,我知道我和你在不久的将来还会再见。”“是吗?”乐希夕心不在焉地端起酒杯轻轻嗫了一口,忽然想到了什么,把酒放回了桌上,“那你知道颜姐的病会好吗?”延崇华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他看向不远处那个倚在乐希风怀里笑得快乐的女子,“生死本不由人,她只要过得开心那才是最重要的。”“你是说她会死?”瞪大了眼的乐希夕,不置信地望着他。“希夕,有些事情是我们无能为力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豆大的雨滴,打湿了乐希夕的眼眶。他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地捂住眼,“对不起。”如果可以,他不想再经历身边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