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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耳洞-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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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何,所有的思绪都在那路途中停滞。什么也不想,就这样在颠簸与疾驶中,在无数次的到站停靠中,心情慢慢舒展。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写到小唐就死卡。。一写到小韩就特别顺畅。。。。唉。果然很扭曲。。。:谢谢鹿姐姐我打个比方形容一下水水对小唐的感情吧就是一个小孩子很喜欢一只小狗,但是那个小狗一直不睬他,他就不断的惦记、撩拨,终于小狗开始有反应了,他忽然觉得不好玩了,然后就想丢了,不要那个小狗了~所以小唐也很可怜的


隐藏在心中的爱(下)


  回到学校,直接去找了李楠师兄,他在实验室里睡觉,我玩心大起,摘了雏菊的叶子挠他鼻子,可是一效果都没有,他睡的昏沉,桌上摊着厚厚的英文资料,做满了标记和注释,地上扔的乱七八糟的稿纸,还有盒饭和方便面包装袋。
  我叹气,帮他把地上东西扫干净,然后把资料按页码分好,刚准备走就听见某人长长的呵欠声,睡眼惺忪的眨眼,“我刚才睡着了呀!”
  我哧哧的笑,然后走过去帮他倒杯水,“师兄,你最近忙什么呢,怎么累成这样了?”
  “这是什么花?”他目光立刻转移到我手上,“嘿嘿,小师妹,谁送的?”
  我脸莫名的就发烫了,强作镇定,“什么谁送的,当然是抢过来的咯。”
  他半信半疑的看着我,我只好说实话,“刚才去鼓楼看一个朋友,结果碰上唐君然了,他的病人今天出院,小女孩送的雏菊。”
  他眼神忽然亮了起来,表情也变的很严肃,“怎么又跟唐君然牵扯不清了,唉,你还要自作自受么?”
  我轻轻的咬住嘴唇,想了又想,“师兄,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一根永远拔不出去的刺,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的避免,可是现在就很好,我很快乐,看到他我就会心情很好。”
  他诧异的望着我,我叹气,“可是,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到了反而有不敢相信的感觉,仿佛一切都是梦幻,醒来之后就又是现实。”
  他站起来揉揉我的头发,笑容有些牵强,“你快乐就好,剩下来的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知道了——”我打趣他,“我说师兄,你是不是应该回宿舍睡觉了,别把老板珍贵资料上弄上口水,不然他非把你和谐掉了不可!”
  整理完数据,回到宿舍差不多都十二了,阿九懒懒的躺在电脑前面,似睡非睡的样子,看见我手上的雏菊,整个猫躯立了起来,“猫”视眈眈的望着我。
  我大笑,抽出几束雏菊,阿九喵呜的用爪子拽住,然后就不安分的抓给不停,我不住的念叨,“小姑奶奶,好好的帅哥的花就被你糟蹋了,作孽!”
  路边的灯光从窗帘中透了出来,暗黄的光华铺陈了一地,小雏菊的花瓣散落在地上,有种小孩子恶作剧的快感,我托腮笑,然后摸出手机,凝视了半天,终于拨通了那个电话。
  很迟才有人接,不过是平和的声线,周围还有新闻联播主持人的声音,瞬间就沉静下去了,他问我,“你还在实验室?”
  我刚想回答,阿九谄媚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听见他哧哧的笑意,“江止水,我的实验室不是生物医学实验室,不准带猫进去的。”
  “错了,哈哈!”我终于得意起来,“我可是在宿舍,你那个实验室太无聊了,我都待不住,我家小美女更都不屑去的。”
  他轻笑了一声,“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那个——”我犹豫了一下,正色道,“下午时候王教授问我愿不愿意留下来直博,我没主意,所以来问问你的意见。”
  忽然就听不到任何声响,只有细细浅浅的呼吸声,过了一会,韩晨阳的声音传来,严肃冰冷,“江止水,你是没信心还是没兴趣,你自己想好了再跟我说!”
  突如其来的回答让我思维停滞了三秒钟,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声音又传来,“你总是这般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好好想想我刚才的话,再来告诉我答案。”
  “啪”的一声,手机就断线了,留下我一个人傻愣在那里,心里翻江倒海,五味陈杂。
  我走到书桌前,拧开台灯,仔细的看着书架上罗列的专业书,伸出手,慢慢的在他们的脊背上划过,轻轻一笑,自言自语到,“是没自信,还是没兴趣?”
  阿九把地上搞的一片狼藉,我无心理会,思绪飘的很远,仿佛耳边响起李楠师兄两年前对我的调侃,“江止水,难道你真冲着我们系的帅哥来的,不会这么没恶俗吧。”
  那时候我回答,“还想再读几年书,不想工作,乐的清闲。”他那时候笑我逃避现实,总是要走上工作的道路,我倒也没当回事,信口说自己学什么都无所谓,没有特别的喜好,只要能打发时间、赚零头、冠虚荣就可。
  可是让我耿耿于怀的是,我不是机械的科班出身,在这样一个顶级的大学里,总是让我感到无形的压力,连我自己都迷惘,我的追求是什么。
  现在,能够看透我的人不是我,能一语道破的人也不是我,竟然是一个跟我只相识短短三个月不到的陌生人。
  为什么他总是能轻易的看穿我,我忽然有些丧气,原来想好的答案和给他打电话的念头被强压了下去,手腕一抬力,手机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幽兰的光一闪而过,稳稳的跌落在床褥上,我忿忿然,但是掩不住笑意的自语,“好你个韩晨阳,太可恶了,哼,我就是不告诉你,不告诉你结果,好奇死你!”
  睡到中午醒来,懒洋洋的不肯动弹一下,冬日的被窝最让人眷恋,我翻身挣扎,心里正在安慰自己,再多谁一会也没关系的时候,手机就响起来了,我摸索的看了一下,有些意外,唐君然说,“小丫头,下来吃饺子,今天是冬至。”
  我呼拉一下就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叼着牙刷给他回信息,“什么,你在哪里?”
  他回到说,“我在你楼下,你别急,别急我才来。”
  一口泡沫差呛到喉咙里,我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匆匆的擦了把脸,拢了拢头发,就冲了下去,果然在楼梯口就看见唐君然站在楼前的空地上。
  他似乎偏爱素色的衣服,米色的大衣还有休闲裤,白色的帆布鞋,说出去都没人相信他都二十六岁,眉眼清晰,笑起来尤其显的年纪偏小,看上去不过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一般。
  好多年了,他似乎一直都没变,也许因为他曾经说过,我这个人很懒,又怀旧,所以不习惯改变。
  呵,好一个不习惯改变,我只能报以微笑。
  他带我在小巷子里左右转弯,没一会居然转到汉中门,我惊叹,“就一个午饭至于这么大张旗鼓,还打游击战的?”
  他推开小食店的门,示意我先进去,然后我便看到班长一伙人坐在一边招呼我,“小妹妹起床挺早的呀,我们是偷溜出来的,聚来吃饺子。”
  我顺手接过班长递来的菜单,很好意思的承认,“我起床也不是很早的,也就勉强能赶的上中午饭,你们了什么,水饺?”
  小徐师兄接话,熟稔的跟三年前一样,“我们也才来,刚叫了三鲜饺和荠菜饺,早上巡了一上午的房,然后有被支去送病历,简直是勤杂一样的活。”
  我笑笑,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唐君然坐我旁边,再自然不过,我心里却深深的一震,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眸子,把菜单递给他,努力让自己声线平和下来,“冬至不是除了吃饺子,还要吃豆腐的,看你们这群男人饿的,要不要再一个羊肉或是牛肉。”
  班长插话,“江妹妹,只要你给咱们肉,保证没人反对,唐君然更不会反对你,你就是把饺子皮给他吃,我保证,他也没一句怨言,还很乐意。”
  大家会意的笑起来,我别过脸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然后挥挥手,“我说,只个小葱拌豆腐,你们不会有意见吧,其实肉类蛋白质和豆类蛋白质,成分都差不多的。”
  最后还是了羊肉炖大白菜,鱼头豆腐汤,还有几盘水饺,大家都很满意,说这个才叫两全其美。
  我夹饺子,还没丢进碗里,唐君然便站起来伸手从邻桌拿来醋瓶,非常自然的给我倒上,我努努嘴,“少了,再来一。”
  大家都瞠目结舌的呆住了,一半是为唐君然,一半是为我的“海量”,小徐师兄摇摇头,“江妹妹,你这样吃醋,胃肯定不好的,来,来我给你把把脉。”
  我依言,腾出一只手给他们做活体研究,果然小徐师兄沉吟片刻下结论,“饮食不节,损伤脾胃,内生食滞,胃气失和,小唐,你就这么照顾我们的江妹妹的呀!”
  我刚要辩解,岂料唐君然只是笑笑,“是我的错,我应该每天七钟把她拖出来,然后把温热的面条或是泡饭送到她面前,监督她吃。”
  所有人都应承,班长尤其激动,“嘿,你小子,真是贤惠!”
  唐君然笑的一脸的平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波澜,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到另一个人的名字,也没有把当年他的所作和今天的相比较,而我知道,他在以对另一个人好的方式对我好,时间不过是三年之隔。
  当年我曾经和李楠师兄戏言,若是有男生为我在寒冬里送上温热的早饭,我定会被此人感动,可惜那种单方面的付出谁能持久,但是那时候他就告诉我,他认识的人中就有。
  我并不知是唐君然,也许从那时候,我就开始对故事里的男主角倾注莫名的好感。
  女人,很是能被小细节感动的,尤其是在羡慕别人的爱情故事的时候。
  吃完饭倒也没什么事,大伙都赶着去上班,我也回实验室继续和数据斗争。
   昨天的雏菊被我用瓶子装了起来,放在窗口,在这个苍白一片的实验室中,这么一金黄,反而有些突兀的刺眼。
  外面的天渐渐的失去了光亮,冬天的午后,太阳总是吝惜恩泽,留下冰冷的余辉让世人缅怀,冷不防桌上的手机响了,我接起来一看信息有些意外,是赵景铭的。
  心下疑惑,他没事从来不会找我,如果有也是只打电话,于是按下信息——“我在你们学校,篮球场上,你能出来么?”
  我吓了一跳,也没顾的上回信息,就往操场上跑,只是在下楼的时候,看到头发有些凌乱,就顺手把皮筋拆了下来,拢了拢头发,刚撑开皮筋,“啪”的一声,那根用了好久的皮筋便在手上断裂,落在地上,扭曲成一团。
  觉得心惊,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窜了出来,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他在操场上等我,倚在双杠上,惨淡的阳光照在他白皙的脸上,看上去清瘦了好多,可是眼睛还是那般的倔强和不羁,隐隐的还透着年少的那股轻狂和张扬。
  我招呼他,他只是偏过头去淡淡的看了一眼,说,“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呢?”我微微笑,可是隐约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他燃一根烟,静静的凝视了烟头一会,“别跟姓唐的在一起。”
  有些意外,更多的是莫名的业火,我脸色微变,声音一下子凉了下来,“如何?”
  “我明确的告诉你别跟他在一起。”他眼底有些怒意,“你就是跟韩晨阳,我都认了,你就是不准跟姓唐的在一起。”
  “赵景铭,我跟他在一起,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注视着天空,仿佛陷入某种无可明状的愁思中,“论家世、论学识、论真心,他哪比的过我们任何一个人,凭什么你就喜欢他,我真搞不明白?”
  “那赵景铭,你告诉我,你问什么喜欢我?”
  他发怔,然后轻轻的笑起来,“因为我喜欢你,没什么理由,喜欢还要说什么理由?”
  隐去了最后一丝笑意,我连声音都变的如冰一般彻凉,“赵景铭,你想过没有,正是因为你得不到我,你才会不甘心,所以陷入了自己的偏执。”
  他噗哧一下笑出来,然后不可抑制的大笑,然后才顺气,“江止水,你这是什么怪理论,我得不到你所以才喜欢你,呵,要是得到了就不喜欢了是吧,我告诉你,这种幼稚的想法只有你才会有。”
  我静默,他按住太阳穴,良久才幽幽的叹气,“江止水,我明白了,要是以前,我没让你看出我对你的心意,你是不是也会喜欢我?”
  我摇摇头,“不知道,但是也许还是不会。”
  他手里夹着烟,一直到火像是快要烧到了手指才重重的去将烟按灭,我看着红色的火星在白色的小石子上划出灰黑一,就熄灭了,升腾出一缕青烟。
  他对我说,“江止水,你那不是喜欢一个人,你太骄傲了,容不的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这么质问我,难道你对唐君然的也是这样的感情?”
  我蹲下来,茫然的望着天空,一言不发,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断断续续的笑了出来,越来越低沉,最后全部化为一声喟叹,“你还真是报应,江止水。”
  我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正色道,“赵景铭,我是来跟你说正事的,现在你已经有了未婚妻,我希望,我们之间的来往还是少一比较好。”
  他的手又伸进口袋里面掏烟,我一把打掉,他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微笑,“你别管我跟她之间的破事,薛亚楠跟你说什么了,威胁你了,还是利诱你了?”
  “她什么都没跟我说,只是我对她说,我们都是俗人,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谁一定要为谁从一而终,所以不管是谁,一定会屈从于现实的温暖的。”
  说完后我转头看他,男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讥诮,还有深深的暗伤,“我只问一个问题,假如没有唐君然,假如最后唐君然还是拒绝了你,你会不会屈从于现实的温暖?”
  我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告诉他,“爱情,没有假如。”
  他的手握住双杠,很用力,那双练过武的手面,骨节分明,青筋突出,终于,他松开,轻轻的在我耳边说,仿似鬼魅一般,“假如我不放手,不知道你多年以后,是会怪我、恨我、还是感动?”
  我定定的看了他一会,转身便走,临走时候我对他说,“如果你做了,我只会,遗忘。”
  心情很糟糕,不想吃饭,一个人的在实验室里发呆。
  思绪有些混乱,难道我对唐君然真的不是喜欢,而是偏执,我把头埋在臂弯之间,浑身软软的,像棉絮一般,没有着陆感。
  我想跑到操场上去,寂静空旷的大操场,我想奋力的奔跑,让激烈的风声和心跳让我感觉窒息,那样,是不是可是摆脱感情上所有的凌乱和杂张。
  我想,我在等待命运的发生,然后眼睁睁的看见它不动声色的,把得到的再次夺走。
  月日
  阿姆斯特丹的郊外就像一张明信片,那里有一朵朵雏菊绽放的美丽与宁静。
  雏菊,话语是藏在心底的爱。那金黄色的花朵,遇见骄阳,吸吮雨水,在最美丽的时刻怒放,在盛开过后凋零,转身而逝后,留给回忆一个温柔的倩影。
  女孩子守候的,是每天必然会送到门口的、一盆金黄色的雏菊,仿佛童年的梦幻。可是爱她的他怯懦于靠近。只能如此隐忍的爱着。后来,她以为另一个男子是他,于是爱上了别人。最后她得知真相,为他喋血殒命,死在他的怀中。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笑,还未结束,便指着屏幕自言自语,这个故事,一开始已是阴差阳错,必定是不会有太好的收场。
  其实他们深爱对方,但他跟她平白地错过了那么多时间。
  就像她走过了无垠的田野和漫长的一段生命之路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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