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步遥-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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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小宁着急地说：“师傅哪儿的话，能跟着您学医才是我的富气呢！”看他紧张的样子，小脸都快要皱起来了。大家也就笑笑不逗他了。
“小宁以后就随着师傅了，今天开始住这儿吗？”花满楼开口问道。
“小宁还有些事儿没处理完，过几天才能跟在师傅身边，师傅不要介意……”越说声儿越小，最后整个小脸都快要埋到地下去了。手指头不停地绞着衣服就是不敢看厉南星的脸。
“没关系，等你处理完了再来。”看着这孩子这样子，厉南星也于心不忍，连忙轻声安慰道，“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啊，反正短期内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只是要讨扰花兄了。”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花满楼。毕竟自己在这里白吃白住也就算了，现在还拖了个徒弟。
不过花满楼倒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哪里的话，厉兄这是不把在下当朋友喽！”
当下大家又相视而笑，为之间的客道、莫名的生疏。
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小宁也回了逍遥阁，只是没人注意到，一整个夜里笑意都没有入得了陆小凤的眼睛，他看着小宁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的尽头，总感觉有种不祥之气围绕着这个孩子。
事儿确实是出了，不过不是小宁而是山磊，就在凤瑶他们去看望他的第二天，官府来人告知山磊服霉自杀了。而且尸体还被人丢弃在乱葬岗里，最蹊跷的事当厉南星打昏了凤瑶去那儿找尸体的时候尸体却不见了。
“会不会是诈死？”花满楼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可谁给的药呢，牢里头的捕快虽然可以行贿，可这事太大，牵扯的人太高，没人会拿一家大小去赌吧？如果是外人的话，应该可以查到才对。”厉南星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然后两人齐唰唰地面向陆小凤等着他的看法。谁让这是他的专长呢。
这时的陆小凤刚刚理出点头绪来也没敢肯定，“这时候还得请丐帮的朋友帮个忙。”
“你想查谁？”
“自然是那位漂亮的夫人喽。”
“夫人？”花满楼和厉南星同时发出疑问。
“就是那位差大哥失口所说得那如花似玉的夫人。”
经陆小凤那么一提醒好象却是有那么回事。当厉南星还想再问的时候，“砰！”的一声，花满楼家的房门需要修啦。
“为什么？”一双带泪的眼眸映入了厉南星的眼里，带着些许哀怨。
厉南星此时却不能给她答案，如果山磊没死以凤瑶的个性这事儿怕是瞒不住，那便是害他，如果山磊真的死了，以她贸贸然的个性真去行刺什么人，她还真会一股脑子的干了。
山磊啊，山磊怪不得只让我照顾好凤瑶，怕是都算好了吧。你真是……
无奈地他只能给她三个字，“对不起。”
之后便再无其他。
凤瑶看着这个被从小教导要好好守护的厉家的男子，突然间觉得是那么可笑。心里涌出一股恨意，手不自觉地开始收了收，像是要招呼什么，这当然逃不过陆小凤的眼睛，看得他心扑通扑通地直跳。
可，可就是下不了手。最后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拂袖而去。
再轻一口气的陆小凤发现不对，这丫头不会去做什么傻事了吧。
“陆兄，查案的事儿麻烦你了，我要跟着凤瑶，怕她出事。”话音刚落便用轻功追了出去。
而站在身后的花满楼只能上前去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诶啊，花满楼你这儿可真够热闹的啊。”然后是嗖的一声，一道黑影快速地从窗外飞经而过落身于花满楼之侧。
来人正是神王之王司空摘星，屁股还没坐热就被陆小凤一脚揣了起来。被拽着出门追人去了。
“陆小鸡，你干什么呢？”听着司空摘星懊恼地声音渐渐远去，花满楼轻声说出了答案：“卖友保‘妻’。”
8
千步遥——BY 来来去去
陆小凤很高兴，高兴到他喝了半天的茶都没叫下人换成酒，高兴地令人有点发毛，特别是被绑在一块的厉南星。
绑？！对就是绑，因为昨天过于冲动，丢下一边的陆小凤，完全忘了自己和他身上还种着情人蛊，结果追到一半就开始胸口发痛，还好后面陆小凤自己追了上来，还请了他的朋友帮忙照看凤瑶。
不过，看了眼手上绑着的绸缎，“陆兄，真的没必要这样。再说两个人绑在一起也不方便啊。”
“没关系，大不了放长点，不过还是这样比较让人安心吧。”说完举起绑在一起的手摇了摇。像是在炫耀什么。
“出门呢？”最后厉南星还是问了个比较实在的问题。这样子出门丢人他可不愿意，再说他俩还要去查案，又不可不出门。
这时门外的仆人告知金大侠求见。厉南星连忙拆了手腕上的绸缎。
看着被解下的缎子耷拉了下来，陆小凤撇了撇嘴，“真扫兴。”结果招来一个大白眼。
金世遗走了进来，眼神有点闪烁不似乎以前那么坚定，难道，金贤弟出事了不成。这么一想，便急急地问道：“金伯父，是不是金贤弟出事了。”
“不是，不是。”金世遗见这孩子这么关心逐流，眼神清澈。再想想自己接下来要办的事，也很矛盾。不过接着又想到丐帮长老说得也对。毕竟厉家就他这么一根独苗了。胜南她一生都是为了厉家，自己应该为她做点什么。
这么一想便定了心神，不过看旁边的陆小凤，眉头又是一皱。南星这孩子就是本性纯良才会被这种花花公子给骗了。
“南星，伯父有几句话要跟你单独说说。”
陆小凤自然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也看出了厉南星的为难，他虽然不喜欢迂腐的老头，更不喜欢看到他蹙眉的样子。“晚辈有些事，先离开一段儿。”然后向厉南星点点头。往里屋走去。
厉南星了听懂了陆小凤话里的意思，向他点头示意。
接着迎来的就是有段时间的冷场。
不过金伯父的耐性似乎并不是很好，这点从金贤弟的身上也可以看得出来。果然金世遗熬不住了，开了口：“世侄啊，我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然后看了看他的神色，“不过你怎么也要为厉家想想吧。厉家到了你这一代只除下你了。”
“金世伯的意思是？”不会是我想的意思吧。
拿起桌上的茶往嘴里灌，然后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厉家的人一旦动了情就很难移情，我也不指望你和陆小凤分开。不过想想你们厉家就一个人了无论如何你也要为厉家留下香火，孩子的母亲我知道清白人家的姑娘你一定不同意，青楼女子虽然委屈了你但也无可奈何。”然后看厉南星再要开口连忙用手制止，再为自己换口气，接着说：“我知道你觉得对不起陆小凤，但你有没有想过以他的风流也许已经有几个私生子了呢。”
“我不会同意的。”
看着厉家的压力压不倒他，那换个。“那你也要为你们的感情想想吧，你要是留有孩子外头的人也不会说什么，如果你这么坚持那么外面的流言蜚语是少不了的，我知道你不怕，你可也要为陆小凤想想吧。”
看着厉南星好象有点松动，金世遗正打算再加把劲的时候。
“金前辈，我想起来我和南星还有案子要查，和别人约的时间也要到了，我们先走啦。”说完便拉着厉南星出了门。
看着扬长而去的两人，金世遗喃喃自语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等。”
“陆兄，够远了不用再跑了。”而且也不用这么大力的捉着吧，反正现在人是跑不了的，更何况心也不在自己身上了。
“不跑远点，难道等着被人压着进洞房。”语气还是有些许不忿。
而厉南星也搞不清他那不忿是为自己抱不平还是……
“陆兄我要去趟金贤弟那里一趟。”
“什么？现在躲都来不及，你还自己送上门去。”
“当然不是，我要去会一会金伯母。”向陆小凤笑着说道。
看着这样的厉南星，陆小凤突然想到，一个既要面对所谓名门正派的追杀，又要逃离贺大娘一伙人的追捕，也许厉南星并没有众人想象中那么诚实可欺。也许大家都被那张脸给骗了也说不定。不过对于这样的厉南星，陆小凤心里欢喜居多，毕竟能让他看到这样的他，陆小凤在厉南星的心目中应该不一般吧。
只可惜俩人还没到金府就撞见了逍遥阁里的丫环柳儿。
本来就要去花府报信的柳儿看到他们，便跑了过来气喘喘跑来说道：“厉大夫不好啦，小宁他……他失足落到井里溺死了。”一句话厉南星的脸色刹白，脚下浮虚。
柳儿这时却扑到厉南星的怀里哭了起来，弄得他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心里急着想去看个究竟。
不过很快就有人倒帮他把问题解决了，陆小凤一把掰开死缠在他身上的柳儿，“柳儿，别哭了，带我们去逍遥阁吧。”
然后拿着帕子给她擦脸，可惜人家姑娘不领情，还在厉南星看不见的死角狠狠地瞪了一眼。陆小凤难免觉得苦闷，他的一生还没被人这么厌弃过，至少在女人面前。
来到了逍遥阁的后院看到已经冷却的尸首。尽不敢往前半步，厉南星的眼前又好象回到的幼时家人被人追杀自己四处逃亡的景象。看着已经青白的小脸，闪过眼前的是家人死前那满脸的血容还是脸上不甘与仇恨，一时间体内真气乱串，这时左手却传来一阵温热。
低首看到陆小凤若无其事地握着自己的手看向其他地方。
不禁心头一暖，那股气也平了下来。
“啊！”
一声尖叫传了过来。“这是云娘的声音。”陆小凤认出了声音的主子连忙赶了过来。
当众人赶到时发现云娘瘫倒在柳絮的房间里，而昔日里那个美丽的少年安详的睡在床上身上的穿戴已经不复平日里为了讨好客人所作的装饰，反而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件白月长衫，头发也是整整齐齐地绾成发髻盘在头上，床上铺满了白色的月季花。
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宁静笑脸。厉南星轻轻地搭了一下脉相。然后对着陆小凤摇了摇头。
短短十几日，京都里最有人气的逍遥阁就一落千丈，以前一改白天夜里都热闹无比的逍遥阁眼前却冷冷清清地。往日里的辉煌已经不复存在了。料理好的小宁和柳絮的后事，云娘让大家都集到前厅。
“大家也看到了，现在逍遥阁也不比从前了。而且天下也无不散的宴席，我要关了逍遥阁。”云娘这话一出底下立马炸开了锅，特别是那些姑娘谁也不知道未来的命运如何。
“不过大家放心，反正私下卖到我这儿的，都可以从我这儿把卖身契拿走。”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叠契书。“剩下的官妓……”环顾了眼几个低下头的女孩子，云娘叹了口气，“能逃的就逃吧，反正我也是要走的人了，管不了这么许多。我相信其她姐妹也不会为难你们的。我会让人在门外挂了整休的牌子，你们也不要一块走，分着走几个晚上再走几个，化化装。我已经整好了单子，要不要就看你们自己了。”
听到这样的安排没人出来反对，大家都回屋里收拾好细软。
云娘也叫上站在一旁的陆小凤和厉南星到她房里去一趟。
安静地为他俩满上茶，“我这儿的茶虽然比不上花公子的茶，但也不差。”看他俩都没有动手的样子，又笑着说道：“还怕我下毒不成。”
“哪里的话，只是这案子还不清不楚，云娘就要关门走人了吗？”陆小凤直接问到点子上了。
“如果是案子的话，陆大侠就不必担心了，今早儿上叶捕头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看了眼陆小凤，“有些事不必明说了，这案子既然嫌疑犯都死了那也就有人顶了。”
“云娘，你还要瞒吗？”
看了眼发问的厉南星，云娘不慌不忙地喝着茶，“瞒？有什么好瞒的。我只是在为阁里的姑娘们作打算罢了，要是我出了什么事，她们可就真的是无依无靠了。”
陆小凤叹了口气，“你应该看到丐帮的人来过了吧，还没什么是丐帮查不到的消息。那个大学士就是你的前夫吴林。还是你杀父杀母的仇人。”
“你错了，陆小凤。”冷漠划进了云娘的眼睛，“他还算不上我丈夫，毕竟当初我还没嫁给他就被他害得家破人亡还卖到这种地方。”
“那小宁和柳絮呢？他们何其无辜。”厉南星这时出声质问道，“你要报仇，为什么要杀害无辜的人。”
“厉大夫以为是我杀了他们？”听到这样的质问，云娘有些自嘲地笑问。“光是我和他有仇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再说除了这点你们又有什么证据呢？”
“你不知道吧，前天小宁来拜师的时候留了些东西在南星那里。”陆小凤说完从怀里掏出了封信。“人证虽然没有了，物证却还在。”
看到那信，云娘的脸瞬间刹白，叹了口气，“我当初想以为保命，却没想到它反倒成了我的催命符。不过，逝者已去。两位大侠就算不放过我，也不想放过这阁里苦命的姑娘们吗？”
看他二人的脸色，云娘知道自己还可以赌一把。“既然都已经知道了，我也很想知道陆小凤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就那一封信吗？”
“是酒。”看出云娘的疑惑接着说道：“我不认为自己醉到连脱光别人衣服也丝毫记忆的地步。”这话一出，就看见厉南星满脸的通红。就知道他想起那个惊天动地的早上。
“不过我也不明白，如果起先我也很困惑拿我们俩来作实验，看那千步瑶的效果好不好，却在同一天杀了大学士，那计划也太快了点吧。我想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来早了吧！”
“说得不错，本来他是要第二天来的，不过也不知怎么的却突然在那天来了。”看了眼陆小凤和厉南星，“我也想忍的，可惜没忍住。拿千步瑶给他的时候我就准备动手了。陆小凤你知道吗？这千步瑶其实是我家祖传的，可以后劲太大，喝了它酒量再好的人也会昏睡不醒，这样的酒太识事，自然不能进到皇里，可这么好的酒，失传了也太可惜了。”
“本来拿你们试酒是因为你们有功夫而且还有些交情，有些事也留有余地。不过陆小凤太爱管闲事，也太能管了。我只好想出了个馊主意，让他忙得来不了。”说到这儿有些怨恨地瞪了眼厉南星，“可惜，却让这只无心的凤凰落了心，厉大夫真是本事儿啊。这也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
“咳……咳咳！”听了这话陆小凤的一口茶喷了出来，赶忙看看厉南星的脸皮，发现他面色如常松了口气，可一想他这么不在乎的样子又立马憋了口气在心里。你就这么不在乎我啊！然后用哀怨地眼光扫向厉南星。硬是把人家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红潮又长了上来。
“那小宁呢？他又怎么惹到你的。”厉南星接着问道，不但是为了弄明真相，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小宁吗？他不是失足落水的吗？”云娘不怎么买帐地反问一句。
听了这话，厉南星也不恼，从袖子掏出一只耳环。云娘下意识地用手摸上耳朵，果然有一只已经不见了。
“这是我在井边上找到的。”
看着沉默地云娘，陆小凤替她开了口，“是不是他威胁你，用证据换他的自由。”
听到这儿，厉南星忍不住厉声质问云娘：“就是为了这个！”
陆小凤从旁边接住他接着说：“小宁也是官妓，和柳絮一样，并不是由妈妈们决定去留的。”
看到厉南星不信的样子。云娘开了口：“不过他很聪明，比他哥哥柳絮强，从一开始就认清的形势抓住了机会。虽然不能除藉，但也不用接客。再加上他是私生子，名字没进家谱，混水摸鱼也没什么。但毕竟是进了藉，我根本没权力放手。我当时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罢了，我只想要活下去。”说到一半的时候边哭边说。
“那柳絮呢？是因为小宁？”厉南星又问。
“他是帮凶，杀吴林也有他的份，吴林还是喜欢作出卖人的勾当。当害了一个又一个，却记不住被他害过得人。你说他是不是太自信了？”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对谁都不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