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牛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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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还有着片刻茫然的神智在他离开后微寒来袭时清醒，苦笑着坐了起来，在一旁的抽屉里摸索着寻找久已戒掉的香烟。
陶出一根来点上后，吸入缭绕的白雾，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林晓这才把莫名其妙便被搅入漩涡般的慌乱情绪做了个整理。
昨天做到后面，他已经因为倦意与和太过满足而神智不清，但是在模糊的印象中，那个紧紧抱着自己的人一直在说喜欢──认真地重复的表情简直像是一个找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所以今天一早也黏乎乎的，舍不得放开的样子。
只是，这样的喜欢能维护多久呢？
小火狼的脾气一向是来得快去得地快，这次突来的’喜欢’轰了自己个措手不及，不过估计不久后他就会厌倦了。毕竟有谁现在就能大言不惭地说永远呢？伴一个人一生，太长、太累，太疲、太倦，太险、太空……
他不希求什么，对昨夜的行为也不打算后悔。疼痛的激｜情过后，能有他暖暖的肌肤相慰贴入眠的感觉真好，总是比别人高一点的体温轻易就温暖了被子，让自己厌弃了那无生命的抱枕，所以他不在的时间里又过上了依靠药物入眠的日子。好久没有这样一起来就能恢复神智的唾眠了，往常因为药物的效用，起来后头还是晕晕沉沉的像脖子上挂了铅块……
”好了……你抽烟？这样对身体不好！”
果然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手上端了一个托盘的牛朗就已经回到了床边，看到满室的烟雾缭绕后，皱起了眉，不由分说地从林晓手上把烟管抽走按熄，又是一个绵密的吻印了下来，”嗯，烟臭味！一会要带你去洗澡。”
起身让林晓做了简单的洗漱后，牛朗满意地看着也不知道饿了多久的人对他做的早餐狼吞虎咽。等他吃完后，促狭地一个使力，就把那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身体从床上抱了起来，喜洋洋地向浴室前进。
”喂，放我下来啦……”
好丢脸！虽然他知道这小家伙的力气不小，可这样的感觉实在是……
”别动！就快到了，我想抱抱你嘛！你刚刚吃了东西，有没有重一点？”
那个人还会害羞了，原来他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放得开嘛！想起自己刚认识他的时候被唬得一惊一咋的，牛朗在把他放到莲蓬头下后还是忍不住嗤笑。
”喂！你到底还要不要洗了？”
他有说了什么很可笑的话吗？温暖的水流冲掉了黏腻在身上的汗液，林晓伸手在那个把头伏在自己怀里笑得不可抑止的人额头上弹了一下，不高兴地提醒他已忘记的初衷。
”要，当然要！我先帮你……”伸出手正想替他整理一下被水贴到脸上的头发，眼光却被从他股间蜿蜒而下的闪亮银线吸引住了。
”这里……流了好多出来……”
证明着昨夜激｜情的液体无法被身体吸收，在地心的重力作用下渗了出来，和着水流流向排水口，林晓顺他的眼光看去时，脸腾地红了。
”笨蛋，那又没办法吸收，当然会出来……”
可恶，早知道上回就不应该这样做的，一失身成千古恨！竟然被一个毛都还未长齐的小鬼嘲笑。
”可是我觉得，你就连这个样子都好可爱喔！”
因为红肿而光滑的｜穴口，颤颤微微地一缩一放，吞吐出淫靡的白丝。
牛朗好奇地把手指轻轻顶在邢里后，被阻止排放的地方在一阵鼓胀后更为急剧地收缩着，就着被濡湿的润滑，竟然轻易地就将那根手指吸入了体内。
”进去了！”惊讶于那个器官如此之快便已掌握了寻找快乐的律动，牛朗看着那红透了脸想拔开他的人，按捺不住地扑了上去，亲吻他在水流中潋滟的唇。
”我们来做吧！”
不由分说地强行把林晓压到墙壁上，趁他被堵着嘴还无法反驳时长驱直入。”唔……”春天是狼族生物的发情期吗？这样下去他的腰！被水气模糊的视线中跳跃着一片火红，林晓费了好大的劲才掌握了在这动荡的体垃中保持平衡的技巧。恨恨地看着那个笑得吃下了十条腥鱼的小馋狼，嘟哝道：”你都不用上学的吗？拜托你快点完事出门啦！”
”哪有？我可是特地挑周末才来的呀！不然做完后就丢下你走了，那多不好！你会伤心的……”
难得他这么细心周到地为他着想耶！这人真不懂情趣，牛朗索性堵住了邢喋喋不休的嘴。反正，林晓对他的吻从来就没有抗拒过。
※※※
”以后不许抽烟！”突起的情欲燃烧过后，打掉林晓想稳定慌乱情绪就习惯性找烟的手，牛朗用与口气截然相反的温柔帮他做着指压按摩，在浴室被泡到发白的肌肤在手下传过一阵颤栗。
”呵……你好象我老婆！”管这管那的了！啧，先前他住这里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啰嗦。
”我是你老公！”坏坏地伸手在尾椎下一指节仍是肿痛的地方用力一按，果然让林晓痛叫着乖乖住口。
”我可不要一个高四还没毕业的人做老公。”
翻了个身让酸痛的腰部得到最慰贴的安抚，林晓还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已经太过影响了他的正常生活。
”以后我会好好上学啦！我要去考家政大学，将来帮你开店好不好？”
停止了打闹，牛朗理所当然地把自己的人生计划与他的结合在一起，认真地考虑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学业来说，他是普普通通，体育虽然不错可是也没好到可以报考专职运动员的地步。既然林晓现在开了餐厅，那他还不如去把厨艺学好，以期将来能派上用场。
”小笨蛋，别那么随随便便就决定自己的未来呀！”
有些感动地揪了揪他火红的短发，林晓无法想象只把他困在厨房的样子。
”不会呀，能帮到你我很高兴。而且我妈妈跟我说，你要和她合作，这样还不如和我呢！”
他妈妈那水平，万一把林晓的店整垮了怎么办？虽然这家伙看起来老是神神秘秘的，工作没有好好做也还有几个钱的样子，但是他也总得想办法不能坐吃山空的呀。
”再说吧……”
他根本就是打算把整间店顶给他妈妈与龚宁海。这样一想，小火狼的计划也没什么不好。杯晓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推开他后哼哼唧唧地起身，打算找些药涂抹一下自己那羞人的痛处。
”你去哪？”不高兴地一把把他拉跌回腿上，牛朗俨然已变身成了牛皮糖。
”找药来擦呀，很痛的耶！”虽然跌坐下去时屁股是落在了一个人肉垫子上，可是……唔，被颤动的感觉也很不舒服……
林晓苦着脸哀求已经再次得到满足的小狼高抬贵爪。
”我帮你！”
挣扎无效后，林晓只好认命地让他把自己抱来抱去的，两人一天下来什么也没做，只是在客厅里看电视，吃东西，以及……交换了无数个吻。
在牛朗的烈焰攻势下厮混过了一个缠绵的周末，周一林晓在那个人一早离开时骤然清醒。只想偷一个吻不惊醒他的牛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留下一句晚上一定过来后，离开了屋子。
骤然的空寂让林晓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茫然，伸手找烟时才发现自己放烟的地方全被牛朗换上了棒棒糖。哭笑不得地把那带着可爱卡通头形的小玩艺儿拿在手里把玩着，懒懒地起身把自己打理好后，林晓这才发现书房里闪烁着的信号传真机下已叠满了长长的一份卷宗。
翻过最上面的内容，是父亲传来的一份指令。上面说林海联盟已经把业务拓展到日本，日方川上株式会社大老的女儿川上惠子将在一个月后抵港与他见面，类似公文件的页面下有母亲签署的’同意’，然后是一串长长的女方介绍，最下方赫然是一份只等他签字盖章的婚介证明。
他们为什么不干脆替自己结婚算了！虽然知道要为家族联姻的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可是没想到自己竟然已经被不重视到了这种地步，就连他的婚姻父母也只是通过冰冷的机械对作为当事人的儿子直接通知，根本连询问的意思都没有……
把那一叠资料撕了个粉碎，林晓的手还在颤抖着。拨下了父亲的电话，听到’嘟嘟──’声的响起后，却发现自己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挂上后不久倒是父亲的秘书追拨过来了。恭敬但公事公办的口吻问他找副总裁有什么事，并极其委婉地转告他尽快解决现有的人际交往，为不久的将来正式出人商业社交圈子做准备。他将作为林海企业留学海外的继承人面貌出现在大众媒体面前，然后进入理事会履行他的职权与义务。
林晓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听着，直到电话里只剩下难堪的沉寂。
”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或是要我转告副总裁？”
已经把他未来安排得滴水不漏的专业秘书在得到了他嚅嗫着说的’没有’后，很果断地挂了电话。林晓就像全身力气都被这突来的消息抽空了，倚在桌边久久地不能动弹。
能怎么样呢？他已经有认知的这一切，不过比他预想中的早到来了而已。
就算他去找父母抗议，能推掉这一个，也不能保证下一次到来的时间。更何况，他去找父母理论，十之八九会被他们说服得乖乖服从的可能性更大。
怔过了最初的一刻后，林晓强自镇定了下来。既然父母那边的脚步加快了，他也得尽快处理好这边的事情才对。还是先找牛朗的母亲过来商量一下，尽快把这家店转手顶给她吧……
至于牛朗，他已经尽最大力做赔偿，他也应该会消气了吧。其余的事，就没有必要让他知道了。
※※※
”呃……”
好诡异的惨状，堪比人间地狱。
这是风尘仆仆重返香港后，第一站便直扑星期五餐厅的龚宁海进门后的第一印象。
这当了自己数个月免费食品供应站的地方有了不小的改变。原本的橡木西餐桌被一个大大的吧台取而代之，先前橘色的明瓦灯也换成了嵌在深蓝天幕下的柔和紫光。
什么时候林晓的品味变了？有些诧异地四处打量着，龚宁海终于发现这家餐厅会让人感觉气氛十分诡异的原因了。或聚或散立于店面四周的客人们，脸色无一例外地铁青，映在紫色的灯光下，幢幢绰绰犹如鬼影！
吧台前唯一坐下的男人已是两眼发直，恍惚的眼神一会儿看看面前那杯说不清是什么颜色的鸡尾酒，一会儿看看立于台后笑容恍若天使的少妇。
终于，在踌躇再踌躇之下，以壮士断腕、寒鸦饮鸠的决心端起了那杯东西，脸上凄绝的神情让人想起的是那一番染着血泪的豪言壮语：”二十年后，我XXX又是一条好汉！”
在周围人同情与绝诀的眼光下，在一片倒抽气声中招那五色俱全的杯中之物一饮而尽，然后脸上的颜色几乎就成了刚刚他喝下去的那杯东西的翻版。
”碰！”
高大的身躯在历经了二十六砂的痛苦挣扎后颓然而倒。
抢上前把他扶到一边去的两个壮男一脸兔死狐悲的神色，偷偷嘀咕着：”怎么今天小朗哥上去了那么久还没下来？这样下去怎么办？”
”这是怎么回事？”龚宁海还在愕然于眼前的异象，吧台后的美丽少妇倒是发现了他。
”小海，你回来了？”虽然只在医院里见过几次面，牛母仍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并热情地打着招呼。”来，要不要尝尝伯母调的血腥玛丽？我现在正在学调酒，叫帮里的兄弟帮忙试试味道。”
”哦……不了不了，我一会还有事要开车……”
果然是有够’血腥’的！偷眼瞄了瞄被扶到一旁还没顺过气来的大汉，龚宁海干干地笑着，死活也不肯赏殷勤的女主人面子。
”呃……林晓呢？”还是快快找到林晓，摆脱这来自地狱天使的召唤为妙。龚宁海也急于想问清他不在的这半个月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哦……”姣好的眉目上浮现出了失望的神情，要不是她手上那杯东西的赏在太过可怕，龚宁海怀疑能有几人忍心拒绝她的’好意’。
”他们在楼上，小朗说要叫林晓帮他补习。十点才下来吧……”
好失望地挥了挥手，又挂上了一脸甜笑准备荼毒生灵的牛母，继续努力地向剩余帮众推销手上的东西。
龚宁海擦了擦冷汗，悄悄地从一角溜到楼上去了。”晓，不许你放出来……不然我会生气哦！”
”唔……喂，小朗，别玩了……”
”不许叫我’小’朗！”
”啊……”
龚宁海蹑手蹑脚地想把久别重逢的林晓吓一跳，可是才把门悄悄地推开一条缝后，被吓到的人反而是他自己。
房间里，衣衫不整的林晓被牛朗压在身下，满面绯红地急速喘着气，而带着一脸甜蜜笑意的牛朗半跪着不住在他脸上亲吻，一只手探入林晓腹下，分明已畅游于某个佳境。
”林……”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龚宁海几乎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林晓转头发现了他后，很是不好意思地把牛朗从身上赶了下去，背过身去把衣物整理好才打开门迎他进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个小时前……”还处于震憾中，龚宁海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不满地瞪着他的牛朗被林晓连哄带劝骗下楼收拾他母亲制造的灾难现场了。
”你和他……？”如果他没记错，林晓一直都是个异性恋者呀！可是刚刚他们两个人的行为实在是……
”哦，这个……”林晓白皙的脸上红了一红，看着龚宁海一定要问清楚的眼色，叹了口气，伸手跟他要了根烟。
”你不是已经戒烟了的吗？”看着林晓带了几分茫然的神色把那烟雾吸进胸腔，做为多年的好友，龚宁海岂会不知──他只有在极度混乱中想镇定情绪时，才会依赖烟雾制造出与周围空间模糊界线的隔阂稳定下来。
”上次，你不是问我，怎么会被牛朗打得那么伤？”看到龚宁海关心的神色，林晓苦笑着开口了。”那是因为上一次我们喝醉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出手强行占有了他……”
”可是……”
刚刚看起来的情况，他被压在’下面’的可能性更大！龚宁海一脸的不敢置信。
”小朗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那么的好强，脾气又暴躁，那天后他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你心甘情愿被他打？”
虽然当时猜到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如果不是林晓不抵抗，估计也不会伤得那么重，所以当时他百计千方让牛朗到医院给他们自己解决之间的恩怨。龚宁海现在才明自了当时林晓怎么也不肯告诉他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缘由。
”是，因为我有错在先。”
”后来被他上也是为了赔罪？”
心念电转，龚宁海总算想清楚了他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所为何来。
”嗯……”
”你有没有搞错呀！？这种事情也是可以这样解决的吗？虽然两个男人不用担心怀孕或是其它的东西，可是你这种理由太牵强！”
”他说喜欢我……虽然可能是因为年青人找到一个欲望发泄渠道的喜欢，不过我也想找个人陪陪我。所以我也默认了他……”
手上的烟落下一段长长的烟灰后已告燃尽，林晓苦笑着把烟蒂用纸包起来才扔到垃圾篓──要是让牛朗看到他还在抽烟就麻烦了。
”我们不说这个……我打算把这家店顶给你和牛朗的妈妈，你觉得怎么样？””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话题的突然转变让龚宁海愕然不解。
”嗯，我父母和林海联盟理事会已经做了决定，我大概下个月就要回去加入理事会学习，并且……和一个日本社长的女儿结婚了。”
”林晓，你就这样认命了？”
小心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茫然的眼神，龚宁海先前的愤怒成了深深的不安。
”是。那是我应该负起的责任……”
虽然连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说法是多么的勉强，可终究是逃不掉了……林晓烦躁地再要了一根烟──一会儿得先清洁口腔再下去见那专制的暴君小火狼了。
”那么……他呢？你打算怎么办？”
叹了口气，龚宁海没有忽略他眉宇间一闪而过的烦闷。
”他？谁？牛朗？”
”你没告诉他你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