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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雪行-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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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是一点私事。” 

  “阶下之囚,将军何必客气。请讲。” 

  “王爷不必挂怀。本是同根生,都是自家兄弟。皇上岂能难为王爷。” 

  林清烈讥讽地一笑,“将军忘了西戎屠城?皇上对敌人是从来不手软的。自古皇家也没有兄弟。将军有何事请讲。” 

  “王爷可还记得云深?” 

  “……记得。”林清烈笑了。 

  “王爷可还有什么愿望?” 

  “……露水姻缘,何必计较。”很久,林清烈笑道。“将军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们娘儿俩的。” 

  “这是当然。” 

  我转身欲走,林清烈忽然说:“将军有机会,望将军徐徐劝慰皇上,不要穷兵黩武了。” 

  “王爷何不说?” 

  林清烈深深叹口气,“说不得,也晚了。” 

  我转过身,握住林清烈的手。他先一愣,也紧紧回握住我。半晌,才轻声说:“将军,我们若早些相识,也许人间能免一场浩劫。” 

  太后弄巧成拙。人间事,就是这样不可预期。 林清烈竟无私欲,我真是没有想到。还有人争夺的不是皇位,而是天下苍生。我护的是爱人,舍弃的却是无辜百姓。 

  “王爷放心,我会做良臣。” 

  林清烈点头,“……杀了李朔望。他是害群之马。北狄灭族,是他协助西戎干的。不要让他成为皇上股肱。” 

  “雪行记得了。” 

   

  钦毓判九王爷圈禁。历来皇族犯罪,这是最重的刑罚。我无可奈何。我告诉钦毓要提防李朔望。钦毓看着我点头。我接着说连年征战,等西南平定了也大赦几年,让大家高高兴兴。钦毓叹气说他何尝不知道,只是不攘外,怎安内。这回叛乱又不能不镇压。我小心地提到西戎,说灭族太过。钦毓看着我,终于说当时他是愤怒冲天,李朔望又从旁挑拨。他愤怒什么?他以为我被西戎烧死了吗? 

  “不,雪行,我从来不相信你死了。当时我是派人去营救你的。那些话是为了激励士气,雪行,我怎么能杀了你?我把整个战场翻了个遍。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不然我不会南巡。我知道你一定会回家。”翆蜘媷棇暆…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ann77。bbs】 

  我苦笑。难道这又是一场阴差阳错的错过?我还会相信这个人吗?我累了。我纠缠在这无边的爱恨中,已经太累了。 

   

  8 最后告别 可怜无限难言隐,尽在拈花一笑中 

  我送九王爷去圈禁。除了我,没人敢去送他。我看着大门在我眼前关上,从此林清烈不属凡尘。是不幸还是幸运? 

  我是仗着钦毓对我的纵容才敢来送行。我知道我能作着这个令人闻之色变的血行将军,也是仗着钦毓。在我权势炙手可热的时候,我都门庭冷落。我不结交官员,可以说我始终未涉官场。我不是不知道官场之黑暗,只是我做不到,我没有忘记爹怎样惨死,我更加不想成为钦毓下一个异己。我手上的血腥已经成为我甘心背负的罪。足够了。 

  我到午门送忍风上路。我亲手斟上酒送到他口边。他看了我很久,才低头喝下。 

  我无限凄楚:“大哥,你别走太远,等着雪行来给你谢罪。” 

  “不用了,”忍风抬起头,“大哥不怨你。前些时候说的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 

  “大哥!”我讶异地睁大眼。 

  “你不信大哥?”忍风绽开笑容。 

  我含泪点头。我再想不到,我再想不到。忍风会原谅我。我值得被原谅吗? 

  “大哥知道你心里苦,别做傻事。这几年大哥也累了,慢慢等着你就是。”忍风对我点头。似乎如果没有被绑住,他就会过来拍拍我的肩。 

  我顿时痛不欲生。我怎么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忍风被腰斩弃世?如果忍风能恨我,我还能好过点。这样侠肝义胆的忍风,这样宽大为怀的忍风。我忍不住想回头,去保下忍风,用我的命保下忍风。可是我不得不先问:“大哥,你能发誓以后永为顺民吗?”我暗暗恨自己的自私。 

  “哈哈……”忍风仰天大笑,“雪行,大哥不会为难你。你不用去求那个狗皇帝。大哥生得磊落,死得也透彻。人活一世,不求个痛快岂不白走人世一遭?” 

  “大哥!”我悲痛欲绝,“大哥!” 

  “柳将军,时辰到了。”监斩官让人把我架开。我浑身发软,只恨我没有也跪在忍风身边。十几年前,我就这样看着爹跪在台子上,刽子手刀锋挥过,满天都是红的,太阳是血红的,树也是红的,人们的眼睛都是红的…… 

  我死死咬着嘴唇,看着那片猩红再现。我是个多么卑鄙自私的人,我不肯为忍风求情,我才是真正的刽子手。虽然我明白,其实就算我求情,钦毓也不会允的。 

  号炮三响,我死命想扑上去,“大哥!大哥!”我不能再一次这样看下去,我看不下去了。我宁愿这一刀干脆地结束掉我的生命,不要让我再这样看下去,不要让我再看见人间的血腥,不要让我再看见我的至亲一个个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身首异处。 

  ……我用力伸长手臂也够不到忍风的衣角。我绝望地看着刀刃闪着阴冷的白光一点点落下去,一点点切断我和世间残留的温情。我猛地吐出一口血,血花遮蔽了我的视线,我看着仍然是铺天盖地的猩红一点点黯淡下去,变成永久的黑暗。 

   

  “……将军,将军……” 

  我睁开模糊的眼睛,一切都蒙着血雾,刺目的颜色和刺鼻的气味环绕着我。我挣扎着坐起来,云深扶着我,她的手是温暖的,我的手冰凉。 

  “将军,你要做什么?我去做。你昏迷了半天了,大夫让你休息。” 

  “……我……我去请命,到……到西南……”我一口气顺不过来,连连地咳。 

  云深轻轻抚着我的背,久久不语,像是无声的谴责。 

  我渐渐清醒过来,摸摸她的手,笑道,“我急糊涂了,要走也不用这么快。”我至少要安排好家人才能走,我的两位夫人,四个孩子。 

  “将军终究要走,不肯留在家里吗?”云深凄然问。 

  我无言以对。我难道还要负尽我身边的亲人?“我……”我想说不走,却说不出来。 

  “你要走,带着我们娘儿们一起走,好不好?”云深颤声说。她第一次没有恭称我将军,却这样祈求我。 

  我无奈地在心里长长叹息。世间事终究是这么无奈,我们彼此束缚,没有人能够挣脱得开。我终于没有回答。 

   

  我立刻派人去置办田庄。钦毓赐给我的家产很多,她们娘儿几个根本没用多少。我没有告诉她们,这些田庄的地契写的都是她们和孩子的名字,这是她们日后生活的来源了。醒岸、彩青都有。 

  叛党的事刚告一段落,东北凌汛又到了,朝廷上下忙着赈灾,我和钦毓一天只能在朝堂上见一回面,也只能谈些公事。 凌汛易过,可接下来的就是下游的洪水了。西南未靖,朝廷内忧外患,着实让人不安。我请命到西南去犒军,实则是到那里尽快结束战争。钦毓也不得不点头。 

  我要走了,他自然要再留我盘桓一下。 

  我依依不舍地摸摸他温热的面颊,“钦毓,你瘦了很多。” 

  “哪有。”他孩子气地偏转头咬着我的手,嘻嘻地笑。一切终于风平浪静了,春天来了,万物很快就会复苏,然后蓬勃地生长。冬天冰冷的伤痕都会在雨露中被抚平。 

  “我走了你要好好吃饭。”我强咽下悲伤,笑着说。临别,我竟然只能想出这样的话。 

  钦毓似乎嗅出了什么,狐疑地看着我。 

  “回来你瘦了,我可就不抱你了。”我开玩笑。 

  “雪行。”他转疑为喜,紧紧抱住我。 

  他忘记我的伤还没有好。我忍着疼,对自己说这是这个人最后所能给你的疼了,记住吧。我身心剧痛,脸上却微微笑出来。钦毓,我还记得,如果注定要离别,我们用微笑来别离;如果注定要离别,我们用爱来别离。 

  即使曾是天造地设的爱人,时空也让人不能旧梦重温。情在义也在,回到原先位置却已是陌生人。彼此心灵的迁移,竟比形骸的迁移要遥远得多。我们隔着太多了。那些血污的脸,无时无刻不在我眼前盘旋,狄森、戎衣、杨清溪、忍风……以后只会有更多的血污。朝廷就是一个血坑,钦毓要做那血腥的王,我就要做刽子手。只是,我再也下不了手。我知道如果我不走,总有一天,醒岸、彩青、落苏、云耳……都要一个个跌死在这血坑里,尸骨无存。也许最后是我,然后是钦毓。毁灭这些的将是我,就是我的不忍心。我看得太清楚了,清楚得就像真真切切发生在我眼前一样。 

  “钦毓,钦毓……”我不忍地低唤。我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离开。我不能让他再冲到敌阵去送死,也不能让他悲哀地看着刺客的剑锋无动于衷。没有我,他将是能血屠西戎、残害手足的王。他将是一个残酷血腥的君王。我渐渐看到他的无情和残忍,他做得很好。我要关闭他对我的梦幻,让他真正强大。 

  钦毓抱着我,似乎想说什么,许久,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一辈子都听不到这句话了,所以我自己说,给自己听。“钦毓,我爱你啊。”我是快乐又悲伤地做这一切事情的。是的,快乐,自私着快乐,背叛着快乐,哭泣着快乐。 

  “你爱我吗?”我看着他的眼睛,最后一次,我逼着他要一个答案,能让我快乐至死的答案。 

  他微笑着看着我,只用眼睛说话。 

  我轻轻叹气,“钦毓,我都要走了。”就一次不可以吗?我无奈地吻着他,用力咬了他一口。 

  他连连呼痛。我得意地笑了。这是惩罚,钦毓。 

  “……爱……”他含糊不清地说。 

  我瞪大眼睛,我没有听错吧?也许他只是在说痛。但是我听到的是爱。“对不起呀,”我捧住他的脸柔柔地给他舔伤口,像他每次做的那样。他一时痛得眼睛泪汪汪的。这可不可以理解成他在为我流泪?我自作多情地想着,去扒他的衣服。给我一个纪念吧。 

  我一直一直叫着他的名字。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样动情过,我使劲缠着钦毓不放。他也很动情。我心疼地看着他,用手把他汗湿的头发一缕缕梳好。以后他就再也不能像个孩子一样放纵了。过了此刻,我们再没有未来。“你要做一个好皇帝。”我吻着他饱满的额头,“开创一个盛世。以后不用再打仗,你要宽仁。” 

  “嗯。”他意乱情迷地答应着。“我们一起。” 

  “我会一直看着你的。”变成孤魂野鬼不去超生,也在一旁一直看着你。 

  “雪行,雪行……”他叫得很疼痛。 

  我闭上眼睛,对自己说, 记住这一刻,一生一世地记住。我爱身边这个人,一生一世。 只一生一世。今生尽心爱你,来生不要相遇。我们就像两把无鞘剑,靠在一起取暖,只能互相伤害。我们不要再这样互相伤害,我们不要再伤害这么多人。但是我不会再有爱了,我所有的爱都给了你,这一世你绝了我永生的情爱,林钦毓。林钦毓。钦毓。 

   

  我坐在书房漫不经心地看着帐目。醒岸风风火火走进来,“这起子官儿真他妈的黑!” 

  回来后,我问他想从文职还是武职,他要从武职。我就给他在京防谋了个职位。“官场历来黑暗,不是第一天,也不是最后一天。”我合起帐本放在一旁。 

  “连死人钱都不放过,这些人真他妈的不是东西。”醒岸很气愤地脱下官袍扔到椅子上。 

  我端杯茶递给他:“人本来就是分层级的,官吃的就是民的骨血。” 

  “你就不黑!”他拿我做例子,“你从来没贪墨过兵将的口粮,也没吃过死人的空额。” 

  我轻笑,“我不同。我圣眷优渥,他们不敢短我的粮草。我也无心置家,没什么理由贪墨。没了帐打,凤宁现在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日子肯定过得苦巴巴的。我门庭冷落,敢冷落他们,还是仗着圣眷。不然,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人家也不见得给你这个面子。我是无心趟这淌浑水,能避则避。” 

  醒岸不说话。 

  “你要想把官做下去就得和这些人一样,能压制住这些人。不然,不如远离官场。你也做了一段时间,意下如何?”我要把一切料理干净。醒岸开始做事,人也开朗许多,人有了寄托就好。我也可以走得安心。 

  醒岸皱着眉头思索半天,忽然扑哧一笑,“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大丈夫总得有所作为。” 

  我知道他准备拼搏下去。我很高兴他能够步上一条和平常人一样的道路。“那就好好干,我到西南去,你在京里要仔细,我照顾不到你,也照顾不到家里,都靠你了。”我扶着他的肩。 

  醒岸看着我,幽幽地说:“你回来后变了很多。” 

  “是吗?”我掸掸衣服,看到窗外远远的云耳走过去。 

  “哪个才是你?” 

  “哪个才是我?”我重复着,笑了。我永远是那个不能显露在阳光下的我。这些都不是我,也都是我。这些都无所谓了。 

  “雪行……”他呢喃着抱住我。 

  “好好干吧。”我拍拍他的手。 

  “我忘了写奏章了,”醒岸忽然站直。 

  我把他推到桌边,不动声色地把帐本放到书架上,看他写奏章。文采斐然。“‘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早知今日,当初该教你多读些孔孟之道,不该天天讲什么清商吴曲。”我叹气,“醒岸,以后你得多看些书。武职也是要有智谋权略的。” 

  “知道了,”醒岸推开我,“别看别看,我写完你再看。……雪行,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小时侯爹打着骂着让学的呗。”我笑着起开,往门外去。 

   

  我走进后面的主房,泪和云深都在。云耳也在。“爹,娘在找皇上赏的狐裘,说给你带上呢。” 

  “傻丫头,”我疼爱地把她抱在怀里,“爹打仗还能穿着这么好的衣服?还是将来你长大了,爹给你做嫁妆。” 

  “爹!”小小孩子也会害羞,云耳急得小脸通红,转身跑出去了。 

  我和两位夫人都在后面大笑。 

  “你们都笑我,我找哥哥去。”云耳转回头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去玩吧,爹和娘说点事,小孩子别过来掺和。”我干脆撵她,看她气气地跑出去。 

  “孩子都大了。”我感慨地说。 

  “是呀,”泪叠着衣服,“将军,你真的不带件大衣服去,这帐不知道还得打多久,进了冬怎么办?” 

  “不带了,穿着这个还怎么身先士卒?”我摇头笑道。 

  “将军你就别身先士卒了,看你一身伤。皇上也不过让你去催战,你干吗非玩命不可?” 

  我笑笑,从身上拿出一封封好的信,“这封信你们收着,到该看的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将军,你……”云深脸上变了颜色,拿过信抖着手就要撕。 

  我制止她,“这不过是防患未然,你别怕。上次变起仓促,家里一定都乱了套,难为你们两个了。” 

  泪从云深手上拿过信,看着我打开,“这是防患未然?你这段时间处理的家事都写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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