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 [凝眸]by流年之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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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耶律浩齐笑的满面春色,“其实,我喜欢你。”
什么?!两双瞪的铜铃大的眼睛盯着他。
耶律浩齐倒是坦然的可以,不以为然的道:“有何不可?我对略商是一见钟情,他随我去了辽国,我必会视他为珍宝。到时,他若愿意,我们两人可以一起坐掌南院。”
追命这回彻底呆住了,他合不拢嘴的面向铁手:“二师兄,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借你的手咬一下好不?”
铁手亦哭笑不得,从小到大,追命惹的祸数都数不完,可真算起来这回是最离谱的了。
堂堂四大名捕,居然被人看中,准备带回去做…差不多等于王妃?匪夷所思啊。
看着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铁手也是不忍,这王爷怎么能想什么就是什么,也不问问人家的意见。
替追命不平道:“王爷喜欢人没错误,但王爷可曾问过追命他是否愿意?”
“他不愿意那是对我还不够熟悉。”耶律浩齐嘿嘿一笑,“他英俊,我魁梧,他武功高强,我权势逼人,世上再没有如此般配之人,何况我这么喜欢他。我向你们的皇上讨了他,回去慢慢相处,他就会想通了。”
“我不要!”追命都快哭出来了,什么破王爷啊,家里没老婆吗,非的巴巴的出来找,更烂的是找到的是男是女都不忌讳,连强求人还有一大堆的破烂理论。
他真想一掌拍过去,把这人的脸拍成个饼。
可这个饼关系到两国的和平啊,他崔略商再放肆,也不敢背挑起战祸这个罪名。
正在心发凉,胃发苦的时候,那只饼又说了:“略商,我不会勉强你的,我会等你在辽国慢慢喜欢上我再和你一起。”
这还不是勉强,这饼的脑子坏掉了吧!
17
辽国饼走了没多久,追命就背着包袱准备跑路了。难道真等着去辽国当王妃啊?他又没傻掉。
他一阵庆幸当年学了一身好轻功,只要他想跑,天下还没几个人能追上。
可…铁手很不忍的拦住了他。
“追命,皇上已经给师傅下了命令,你要是走了,师傅就要受到牵连。”
呜,昏君啊,追命哭死。死昏君,你问清楚了吗?就乱下圣旨。你怎么自己不去给人家当王妃。
那只能到辽国再逃,一想到那块饼缠人的模样,追命觉得自己肯定熬不到辽国就把他鼻子打扁了。那保不定两国还是得打起来。
进退两难,怎么办?
追命只觉得自己这回是彻底完蛋,天王老子也能保了。
忽见一旁的小耘跳到他面前道:“其实,我想起一个办法能解决。”
真的?!追命跟揪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当然,那个饼不是说不勉强你吗?他要带你走,就是报着你一定会喜欢上他的希望。如果你找个人给他演一出好戏,让他相信你心中有人,保管他不再纠缠。”
小耘眉飞色舞的给他们解释一通,如此妙计,除了她谁能想得出啊。
这,主意倒象是有点道理,可这戏找谁来演呢?追命扭过头,对上铁手的眼睛,他找到宝藏般开怀一笑,“二师兄。”
只是演个戏,铁手再不愿意也总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设计好的一切上演了。
小耘和依依负责给耶律浩齐灌输了半天,把将信将疑的他扯到追命房前看好戏。
乍一看屋里的情形,辽国饼是一惊,两个小丫头却忍笑忍到脸要抽筋。
屋中,铁手与追命搂在床边,亲密异常,慢慢的,看得到铁手正伸手解着追命的衣服。
辽国饼不知怎样,小耘却看到分明,铁手定是万分尴尬,手又笨拙,又颤抖的,往日的沉着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解了半天,才把追命的外衣褪掉,自己也甩了外衣,看着只着中衣的追命,铁手顿觉荒唐,却不能不继续。
一咬牙,顺势推着追命倒在床铺上。
下面该干什么?铁手头脑一阵发晕,再看身下的追命,脸涨的通红,却是忍笑忍到快抽筋。连戏码里该柔声细语的叫二师哥都实施不出。
臭小子,自己闯了祸,却要我来做这个哭笑不得的事,还笑的出。
铁手一气恼,不留神手下力大,兹拉一声,竟把追命的衣襟撕下了一大块。
这下无心插柳,倒无意增加了真实度。
辽国饼被这动作刺激不浅,抬腿欲走,可踱了几步,又返了回来。
铁手和追命脸色都是一变,这饼也太缺德了,怎么还不走,难道真要看到两人来真格的。
两个人也没什么经验,更是不能继续,只在那里揉搓着衣服磨时间,只盼磨走窗外的大饼。可偏偏那饼还颇有耐心,半天也听不见离去的脚步。
面对着面,铁手和追命一阵发呆,总得干点什么,不然就穿梆了。追命想不出,睁大眼,求助的看着铁手。
都做到这里了,总不能功亏一篑,铁手看着追命那可怜兮兮样子,只能一狠心,把头俯下来。
他想的是窗外总看的不分明,自己头挡在这里,只要不真贴上来,外面也看不出来。
他的脸就停在追命脸庞的上方,近到极致,几乎要蹭上追命的皮肤。
那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是第一次这么近,这么仔细的看追命,那张干净的娃娃脸,眼角嘴边都带着笑意。
铁手出神地望着他的眼睛,那是一种浓黑的墨色和明净的洁白共同糅合的眸子,这样近近地看,他能清楚的看到瞳仁里粘稠液体不停幻化着变幻莫测的形状。
那变动,凝住了他的呼吸。
微风顺着玄窗吹拂过来,掠过追命鬓角的发丝,痒痒的拂过他的脸,铁手的心中突然莫名地涌出一种柔柔的东西,支撑身体的手一松,他吻上了追命的唇。
呜的一声,追命没了声音。他惊奇的瞪大眼睛,却觉得一阵要融化的火热吸住自己的嘴唇,他模糊的想,二师兄什么时候体温变的这么炙热。
这念头还没灭,脑子里就什么也想不了,连呼吸都似乎停止住。只觉跟闭气潜在水底一般,脑子迷糊,全身都象水中的鱼般飘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再不吸进点气准保死掉,刚一挣扎,那唇猛然移开。
拼命的吸了几口气,追命的视线才变清楚,铁手的脸在他上方,表情又奇怪又骇然。
“二师兄。”追命脸上腾的一红,这一声呼唤把铁手拉回现实中。
他直看,是追命那张略显天真的脸,眩晕!下看,被自己撕破的衣服里露出有些起伏的胸膛,刺眼!左右一看,自己的手,怎么还握着他的胳膊。
天!铁手迅速弹跳起来,立在床边。
他呆了半晌,方抛下一句“你穿衣服吧。”迅速披衣服出门。
出来更是一阵难受,追命也不是女人,自己怎么还跑出来回避,真是疯了,疯了。
等追命收拾好走出来,小耘正在外面张望道:“那饼早走了,你们怎么半天才出来。”
追命脸上红潮未褪,心虚地支吾道:“我们收拾衣服来着。”
他偷瞟铁手,他的二师兄表情倒和平时无异,只是以他来看来,从骨子里透着尴尬。
二师兄他刚才怎么会吻了自己?他…追命狠狠把自己的胡思乱想掐灭,给了自己一个理由:二师兄只是为了帮自己,他只是不小心,而已。
跟在顾惜朝身后的戚少商越来越觉一头雾水。
他本以为,顾惜朝大半会回惜晴小居,在他的记忆里,能容下顾惜朝和顾惜朝唯一眷恋的地方就是那里了,回去是顺理成章。
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从客栈出来,顾惜朝顺着街道不急不缓的走了一路,戚少商跟着他绕了半个时辰,来到城西的一个繁荣集市。
那个青影在人群中穿梭,时而衣袖翻飞,映衬着走过的摊子,时而被逛街的人挡住又出现。
戚少商眼睛一瞬不离的盯着,仍是保持了一小段距离跟在身后。
在一个买马的摊前,顾惜朝停了下来。戚少商没有上前,只守在不远处观看。
只见顾惜朝边摸着马匹的毛,边和买马人说着什么,对方也是时不时的回答几句。
看他们在那里谈了一会儿,那卖马人说话间还向自己这边张望,戚少商是越来越摸不到头脑。
忽见那买马人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戚少商不禁心里一动。
果然那人径直走到自己面前,施礼道:“这位客倌,那边姓顾的公子买了我的两匹马,他说是由您付钱的,不知…”
听到这里,戚少商顿觉哭笑不得。顾惜朝你还真是会利用一切因素,付钱的好差事倒没忘记我。
他摸摸怀里,还好带有二十两银子,问那人道:“马匹多少钱?”
“一共十八两。”
戚少商如实付了钱,再看那边的顾惜朝已取了缰绳,翻身上马。
他坐在马上,凝神看了自己一眼,便御马调头,绝尘而去。
戚少商站在当地,默默然的。
还能怎样,追吧。多少他是准备让自己追的,不然不会给自己也买了匹马。
于是也牵马过来,策马向顾惜朝消失的方向追逐而去。
18
顾惜朝果然是准备让他跟的,马骑的并不是很快,让戚少商追的毫不费力。
既然都挑明了跟,戚少商便也不保持距离跟在身后,转而和他并排而行。
见顾惜朝一言不发,戚少商也不说话,他现在早已能耐的下心内的疑惑,我问过,结果却伤了互相,现在我既然追你而来,就不会再逼迫你说什么,答案,我相信总会找到。
就这样,出了城门,跟着加快速度的顾惜朝,两人向着西南方向奔去。
一直赶路到傍晚,顾惜朝才在一处有河有草的地方勒住马,他随即拉马到河边,让马饮水。
看来要在这里过夜了。
戚少商也牵马来到他身旁,马跑了一天,也够累的,是该补充点水。
他伸直腰,抬头望着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湖面,那点点破碎的金光,随波峰荡漾,比之烈日下,少了份耀眼,多了份醉人的蜜意,直看的人心旷神怡,一阵阵的陶醉。
湖光山色,总是最美。
转头看顾惜朝,此刻正扶着马背,用手轻轻的梳理着马油亮亮的毛。
他的神情严肃,似在想着什么,走神走的厉害。
戚少商活动了一下手臂,望着远处逆光飞起的几只白鸟;故意大声吟道:“夕阳无限好,黄昏亦美妙,饮马清河旁,悠然见飞鸟。”
这打油诗果然打断了顾惜朝的思路,他停住手,有点惊讶的看着戚少商,这人在吟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还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扭头不答言,他疯就让他一个人疯去吧。
戚少商却很开心的笑,酒窝里溢满了暖意,眼睛里亮着光。
他有时很能随着环境洒脱,吸取身旁的快乐的景物,让自己活的生机勃勃。
至于烦恼和疑惑,先放一边晾晾吧,能有好心情时就千万不要浪费。
马喝够了水,便低头啃起岸边的青草,两人都放开缰绳,任马儿自由的在草地上溜达。
日头已经偏入西边,湖面的光点也越来越少,只剩暗蓝色的河水泛着幽深的波纹,一左一右的荡漾。
晚来河边的风,吹乱了两人的发,顾惜朝的眼睛在拂面的卷发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也似湖面最后的几许亮色。
也许什么都不用想,只享受所见所闻才是最幸福的。
耳边有风声,也有马匹湿漉漉的呼吸声和细密的咀嚼声,两匹马各自慢慢迈着碎步,吃着吃着到了一处,差点碰上头后,亲昵的嗅了嗅对方,错身而过,身影逐渐重叠又分开。
两人默默的看着,竟都有些痴。
湖边点起一处篝火,两人围火而坐。
顾惜朝躺下身,青色的衣衫没入厚厚的草中,一旁的篝火照的他的脸忽明忽暗的,在静态中有种不明确的动态。
睁着眼望天好一会儿,他转过身,背对着戚少商的方向侧躺,不再动弹。
戚少商把手枕在头后,平躺在草地上。
他仔细听着顾惜朝的呼吸,细微到几不可闻,辨不清是否真的入睡。
他却是没有困意的,看了一会儿夜色,觉得肚子咕咕叫起来。
是啊,今天还没有吃过饭呢。他才察觉。
坐起来,小心的看了一眼顾惜朝,他也没吃饭,真的不饿吗?
想起上次顾惜朝连吃那四个驴打滚的模样,不禁从心底里一笑。难怪这人瘦,和孩子一样,一点不会照顾自己。
思量一下,都晚上了,总不能杀了马吃,只能下河去摸几条鱼充充饥。
戚少商怕扰了顾惜朝睡觉,沿岸边走了一段才下河去捞鱼。
这时辰,鱼都睡了,静寂的河水被他搅了个淅沥哗啦,方才捉到两条不大不小的鱼。
往地上一摔,鱼晕过去,不再扑腾。
戚少商拎着鱼,回到火旁,望着湿透的衣襟,自己都是一番好笑,好象当了大当家后,再没有去捞过鱼,技术都生疏了。
一时间好似回到了少年调皮多动的时期,背着一柄破剑,就大摇大摆的闯荡江湖,那时,全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己的捉鱼射鸟本领才真是登峰造极呢。
心情愉快,也便懒得去烤衣襟,从旁拣了根树枝,叉起鱼烤在火上。
不一会儿,鱼香味儿四溢,戚少商取下鱼,看顾惜朝没有醒来的动静,便拿过一条开吃。
新鲜的鱼,带着十足的鲜味,更有烤干血液后,微微的咸甜。吃到嘴里,真是美味啊。
戚少商吃完了一条,已觉心满意足。
他把另一条放到顾惜朝身边,希望他半夜醒来,能填一下肚子,又不是仙人,他也一定饿了。
平复了饿感,戚少商的睡意便顺利占领了意识,草痒痒的拂着面,更舒服的他想沉沦。
过不了多久,他终于渐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醒来,火已经熄灭了,灰烬中,尚有几许烟气升起。
顾惜朝睡的位置已经没了人,那鱼还在原地放着,被露水打的湿漉漉的。
有点失望,戚少商坐起来四面张望。
顾惜朝人在河边站着,牵着马儿,似在等待什么。
戚少商也到河边,用冰凉的河水洗了脸。
刚抹去脸上的水珠,已见顾惜朝坐在马背上,双腿一夹,马儿灵巧巧的窜出去,载着他又开始了行程。
原来他在等我。
戚少商也尽快跟了上去,他临走还忍不住看了眼地上的鱼,顾惜朝不会是没看见吧?
追上顾惜朝的马后,戚少商一笑,他跟到现在也琢磨出来,顾惜朝此行是绝对有目标地的,只是他对顾惜朝的过去也知之甚少,不知道顾惜朝还有什么想回去的地方。
但不管怎样,他隐隐觉得,这个地方,将是解开自己很多疑惑的钥匙,这一程,必会意义非凡。
自从扮了追命的情人,铁手的苦日子就来了。
第一天, 被耶律浩齐找上门来比试武功,
第二天, 比试兵法。
第三天, 比试文采。
第四天, 比试乐律。
…
如此折腾了七八天,铁手也不记得自己赢了哪些,输了哪些,总之是一脑门的官司,只要想到那辽国饼的脸就一阵头疼。
一大早,耶律浩齐又来找铁手。
他皱着眉冲铁手道:“我们比试了八场,我赢了5场,你只赢了3场,这足以证明我比你优秀,可我想不通,略商为什么会喜欢你,而不喜欢我呢。”
铁手不知道该哭该笑,这个王爷,真是天真的可以,居然把喜欢和能力直接挂钩。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也没有任何先兆,只是一刹那间心被俘虏,就拔不出来,骗也骗不过,只有自己明白。”铁手都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冒出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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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耶律浩齐琢磨了半天,突然道:“似乎有点道理,听完这句话,我开始觉得你有些配的上他了。好吧,只要他真是这样没理由的喜欢你,我就退出。”
他找了半天,终于把躲在房里的追命翻了出来。
眼巴巴的看着这个咧着嘴角,眼光乱转的冤家,耶律浩齐紧张的问:“略商,你真的喜欢这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