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拜主公(穿)-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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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可是听说是你自己强烈要求要那块宝地的!你老人家不会这么没记性忘记了吧!
“母亲,弟弟既然回来了,自然要多陪陪母亲了。”寤生笑着伸手想要搀扶她,却被她干脆地挡开。
“你不是还有事情要问你弟弟吗?他为你守着一片江山,你居然还怀疑他!”老妖婆狠狠地看着寤生说。
“那只是小人的谗言,寤生全然不信,自然不可能离间我们兄弟之情,请母亲放心。今天得知弟弟已经到了新郑,召见弟弟只是为了一家团聚,别无他意。”
“若只是这样自然甚好。”老妖婆笑着说,那笑容中似乎参杂了太多其他的意思,说完慌忙牵着段的手越过寤生向席位走去,走到主位的时候他们作了短暂的停留,目光中对着那个包含着太多内涵的席位有着不一样的期盼。
她大概想告诉他,这个位置总有一天是属于他的,我想告诉他们的是为了这一步他们将要牺牲的东西太多太多,包括国家的安定,百姓的安定以及他们自己的生命。
坐定之后,他们说了很多无聊的客套话,似乎前段时间我们经历的那些真的只是过眼烟云,可以完全不用考虑似的,连已经成为寤生的贴身侍卫的祝聃在与段不经意的对视的时候都显得那么平淡,似乎两个人真的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一般。
一切都太过平静,仿佛又回到了我经历过的那个无聊的宴会,过于古典的丝竹之声弄得我昏昏欲睡,要不是因为尹辛时不时地掐我的手,我早就毫不客气地“仙游”去了。
当一壶新的酒被换上来的时候,段突然站了起来,红润的脸上带着几分醉意,他走到内侍的身边,优雅地接过把盏的长勺,摇摇晃晃地说要亲自为寤生敬一杯酒,殿上一片笑声,让我都开始怀疑寤生到底是心机颇深的人,还是单纯的傻哥哥。
段拿起长勺划向酒壶,勺子沉进壶中发出液体碰撞的玲珑声,在他的壶形的宽大衣袖中自然的滑出一根泛着暗绿色的深黑羽毛,羽毛慢慢没入酒水中,随着勺子摇曳着,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诗情画意。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的段高举着酒杯依旧有些走不稳似的一步一步地接近寤生,突然他的唇边闪过一丝微笑,一丝胜利的微笑,让这一切都想发了酵一般,变得如此的刻意。
“有毒!”当寤生接过酒杯的时候我拍着桌子跳了起来,祝聃也飞快地夺过了酒杯,瞪圆了眼睛看着段。
“你在胡说什么!”老妖婆比我的声音还要大,而且气势汹汹,“什么‘有毒’哪里来的毒?都是有你们这些人在他身边‘装神弄鬼’,才会弄得整个郑国乌烟瘴气!”
“我刚才看见他把一根羽毛放进酒里了……”
“羽毛?”全部的人都瞪着我,弄得我一阵心慌。
“你也知道我养了翡翠,那一定是它的羽毛,”段轻描淡写的说, “既然已经弄脏了,不如换一杯好了。” 伸手去那祝聃手中的杯子,祝聃紧紧地握着杯子不许他拿走。
“那个‘翡翠’其实是鸩吧,你派人去捉的那些蛇其实是用来喂它毒蛇。”
“鸩是什么东西?”段微笑着看着我。
“鸩就是传说中……”
“传说中的?”段打断了我的话,“什么时候传说的东西也可以变成指正的证据了?”
传说中的一种鸟,它有着黑色泛绿光的羽毛,吃毒蛇为生,把它的羽毛泡在酒了,酒就变成了剧毒,所以有“饮鸩止渴”的成语。但是,这个是个传说,谁都没见过真正的鸩鸟,也许在这个时代它也只是未知的生物。
我僵硬地转着眼珠,看着周围人疑惑的眼神,完了,这次真的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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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你的说法,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因为我把‘传说’中的‘鸩’的羽毛放在酒里,所以这个已经变成毒酒了?”
“是……是呀……”怎么说得比我还清楚?
段微笑着走到酒壶前面,拿起长勺舀起一勺酒来:“这是不是毒酒,只要找个人来试一试不是就知道了。”
“你想干什么?任何人都是性命都是很珍贵的,不是你实验品!”我大声阻止道。
“既然如此,那我自己来证明好了,”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段毫不犹豫地喝下了那一勺酒,然后义正词严地大声说,“这根本就没有什么毒!别人的性命都很珍贵,惟有我的性命就不值什么!可以任由你们栽赃陷害!哥哥若是如此信不过弟弟,何不把我赶出郑国?若是我流亡到其他国家,也许人家会看在我们是同姓的份上以理相待,总之不用再受此不白之冤!”
说完他气愤地将长勺甩进酒壶里,猛然溅起的水花让我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尹辛一把抓住我的手,要我镇定一些。
“你这是说哪里话?”寤生愣了几秒钟,慌慌张张地说。
“可怜我儿~~”老妖婆一路跌跌撞撞跑过来与满脸委屈的段抱在一起哭个不停,“寤生!你怎么将如此来历不明的奸人奉为神灵,还让他如此陷害你的亲弟弟!”
她尖尖的保养得很好的指间突然指向完全被无法预料的场景吓呆了的我的身上,短短几天我的身份就从“贤人”变成了“奸人”了。
莫非整件事情根本就是一个圈套,那只鸟,那些蛇和那根羽毛都不是什么偶然,而是他们故意设计来陷害我的?想要这里,我不忍紧紧地扣住了尹辛的手。
“从他来的那一天开始,出了种种传言之外,谁亲眼目睹了真正的神迹?”老妖婆继续说,“谁能证明他是神?他只不过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制造出来欺骗你这个郑国的国君和我们这些你的血亲的!来人!把这个人带下去……”
带下去?带到哪里去?难道牢狱之灾又要落到我的身上了?看着两个凶神恶刹一般的侍卫伸出粗壮的手臂像抓小鸡一般扑向我的时候,我立刻跳到了尹辛的身后。看来寤生是决定把我牺牲掉,平息这件事情了。
“且慢,此事必有内情,请容臣查清楚再行处理!”尹辛伸出手来拦住那两个侍卫说。
“是呀,寡人也觉得……”寤生也开口说。
“觉得什么?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住在尹辛家了,少说也有三个多月了,凭他的本事三个月的时间什么东西查不出来?哼,我没有说这个人是你指示的就已经很客气的了!”老妖婆突然露出狡猾的笑容,“我突然有一个好主意,不如这样,你们既然认定他是天神,不如就来证明给我们看看好了。”
“证明?您还想要怎么样的证明?难道这三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不足以证明他的不凡吗?比如,触怒他的人在瞬间死去;比如,保护未来的国君从火场中脱身;比如,与他形影不离的神兽……”
我崇拜地看着这个口才超级好的人,在他滔滔不绝的列举中,我突然觉得我的形象慢慢高大起来,又变成了一个不同与常人的人物了,而老妖婆的脸色也随着我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差。
“够了!”老妖婆匆匆打算尹辛的话,“我现在可以给他一个证明的机会,如果他是天神,那么必然有通天的本领,呼风唤雨自然不成问题了!”
“什么!除非有冷暖空气的对流才有可能下雨,现在太阳这么大,一丝风都没有怎么可能召唤得下风雨!你不是纯粹找我麻烦?”
“对!我就是找你麻烦!你若是不能召唤风雨也很简单,我命人剜掉你的膝盖骨!”
“开什么玩笑!剜掉我的膝盖骨?那我不要改名叫‘孙膑’!”
“我怎么敢?我只是在想若你是天神自然会很快恢复,这样我们再大行牺牲,向天请罪,相信老天有厚德自然会原谅我们的。若你不是天神,你就不但会少两条腿了!我会把你捣碎煮成肉粥,以惩罚你欺骗国君,诬陷太叔的罪行!两种方法你选一个好了!”
“我……”
还选什么选,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早死一个晚死,“捣碎煮成肉粥”这种死法到是我这辈子都料不到的新鲜死法,原来我最后的归宿不是骨灰盒,而是铜鼎,这倒是蛮符合时代特色的。
“你不用选了,选什么你都只有死路一条……”尹辛慢慢松开我的手,然后跪倒在地,“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天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一人策划的与他无关,我才是整件事情的主谋!要欺骗主公、诬陷太叔的人都是我!”
“你……你开什么玩笑?我还什么都没有试怎么可以轻言放弃!难道你不相信我了!”我故意大声说,用力拉着他的衣服,要他站起来,“召唤风雨是不是?很容易的,就算她要剜掉我的膝盖骨,我也能很快恢复……”
“你们两个还真是情真意切,其实你们根本就不用把罪责都揽到一个人的身上,”老妖婆得意地笑着,“大家已经可以认定你们两个都有罪!姬尹辛,你身位公子,手中掌握有郑国十分之一的兵权,而且得到两代国君的信赖,你却不思回报,为了日后能够把持朝政不惜找来次等来历不明的奸邪之辈屡次陷害段,如此居心叵测,实在是情理难容!寤生,我想问你,这样的小人应该怎么处理?”
“母亲,尹辛虽然这次有错,但是念在他以往为郑国立有奇功……”寤生急忙为尹辛求情。
“啧啧~~你如此心软怎么做得了大事,这次就由母亲做主,为你处掉这个隐患!来人!将这两个人先压下去!待我们商议之后再做处理好了。”
看着老妖婆奸计得逞后满意的微笑,我们终于还是落到了再次扑上来的侍卫的手中。她终于获得了三个月来的第一场胜利,而对于失败的我们来说,代价似乎太大了一点。
我现在唯一能感谢的就是上天给了我一个可以相伴永远的恋人,就算到了地狱他依然回好不犹豫地追上来,和我肩并着肩一同面对,我还要附带感谢安排牢房的人,最后将我们关到了同一间房子里。
“喂,我好像记得你不是这么傻的一样,怎么这么傻自己早死!”此时我的心情真是颇为复杂,一边为他的选择庆幸,一边又希望他能够活下去。
“我没有说谎,从一开始就是我逼迫你假扮仙人的,从一开始就是我把你引上这条不归路的,”他慎重地抬起手摸过我的脸颊,“老天无论怎么惩罚我都是应该的,我唯一遗憾的是不能为你遮挡所有的祸事。对不起,清扬,遇到了我你到底要受多少的苦?”
“你再说什么?每次都是我闯祸你收场,这次也是,要不是我嘴快怎么会中他们的圈套?”我依着他伸过来的手臂,靠在他怀里,“明明对什么都是一知半解,却装做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只是走运得了几次便宜,就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手中了一般。结果却闯了这么大的祸,却连累到了你,害你将要失去你的所有,包括生命……”说着,我忍不住捂住嘴巴哭了出来,为了一颗将要陨落的星星,一颗原本属于我的心。
“不要哭了,”他淡淡地笑着,抚摩着我的头,“你不要忘记了,若不是你的贤德,放走祝聃,我就也许早就被段派来的其他刺客杀掉了,我的命本就是你的。”
“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处理我们……”
“哈哈,自然是如你们所愿,捣碎了在一起煮!”段一脸得意地站在牢笼之外,“这样谁也不能把你们分开了!啊~~黄泉路上有心上人相伴也不会孤单寂寞,真是让你羡慕哦~~”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气愤地指着他说。
“我心地善良特意来为你们送行的!”段命令随从搬上一些食物放到我们面前,“吃吧,过来明天你们就什么都吃不到了。不过你们的肉倒是有可能会散给鸟兽吃,就是不知道鸟兽吃了‘天神’的肉会不会也跟着升仙呢!”
“你!你不要太嚣张了!十……”我正打算说“十八年后,你还不是一样要兵败丢命!”,尹辛却在这个时候牢牢地捂住了我的嘴。
“你的这条计策果然厉害,我想问一下,那只鸟到底是什么东西?”尹辛说。
“死到临头还有心情知道这些东西?”段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头。
“人自然要死个明白,反正我们已经定了死罪,而且你们也绝对不可能给我们翻案的机会,你的妙计已经达到了你想要的目的,你也不用小气到对两个将死之人保密吧!”
“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那只鸟的确如他所说是‘鸩’,是我好不容易从委托奇人帮我从瑶碧之山寻来的。作用嘛,自然和他说的一样,只要把它的羽毛放进酒里,酒就会变成毒酒。更清楚的说,我原先的计划和他预料的一样,可是当我把我的计划告诉母亲的时候,她却怕他会在殿上拆穿这件事,于是在最后一刻,我换了一根普通的乌鸦的羽毛,临时更变了计划。没想到他果然认得那只鸟就是‘鸩’,这便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现在你们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可以安心的去死了!”段得意地笑着。
明显他们的主要目标不是我,而是尹辛,除掉了他等于断掉了寤生的臂膀,这对他们日后的阴谋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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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得团团转,“我死了不要紧,但是我不希望你死,而且更不愿意这个家伙能够得逞!”
“你放心,我绝对不可能坐在这里等死,”他笑着伸过手来捏着我的脸,“我怎么舍得离开我的床头灯,我还要把你擦得亮亮的,抱在怀里,让你向长明灯一样一直燃的!”
“哎呀~~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你怎么又提起这个了?”我皱着眉头冲着他磨牙齿,刚才的情况多紧张,被他的一句话弄得又成了搞笑片了。
“咦?”耳边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你还有一个名字叫‘床头灯’呀!”
抬头一看,来的人原来是祭仲,我急忙解释到:“不是,是……”
尹辛一把把我塞进怀里,说:“别乱叫!只能我一个人这么叫,对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姜氏和段还有一些老臣都吵着要杀掉你们,主公已经默许了,明日将你们两人烹了。不过主公要我来问你最后一句,”祭仲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要我问你,你到底是想要‘生’还是‘死’?”
“什么意思?”
“若是你想要‘生’,那么就放弃你的‘床头灯’,主公留有余地自然可以帮你保全所有……”
“可以!”我大声打断他的话,心情轻松的如同我也得到了赦免似的,开心地对尹辛说,“我就知道你忠心耿耿,他不会放弃你不管的!”
尹辛愣愣地看着我,然后抿着嘴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你这个傻瓜,是故意让我舍不得你的吧。你既然如此为我着想,我怎么还找得出理由不和你共同进退,同生共死呢?”他轻轻地粘了粘我的额头,仰起头看着祭仲说:“我自然不可能放弃要与我相伴终老的人了,若是这样主公就要把这个最大的人情卖给姜氏和段的话,那我‘死’了比较好!不过‘死’之前,我跟主公最后一次借我的旧部用用,一百乘的兵力足够我们安全逃出郑国!”
“哼,”祭仲的脸上露出一丝很难读懂的微笑来,“只怕他怎么也不舍得你死,不过我却不想让你继续呆在郑国。十八年以后,上大夫卿公子吕将会老去,由哪一个来接替他的位置呢?可能若是有你在就不会再有悬念,我们这些下大夫和公子、公孙哪一个都没有你在主公心中的分量重,所以……”
什么?什么意思?这个人是我们一直相处的那个祭仲吗?怎么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我本来应该趁机处掉你,但是我们却是多年的好友。”祭仲掏出钥匙来帮我们打开牢笼,“唉~~所以,我打算救你们出去,让你们永远离开郑国。你若是走了,我就少了一个最难对付的竞争对手了!这里位于王宫之中,出宫的这段路由邓曼夫人帮你们,我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