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的日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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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位低下了头。
岑少轩却平静地道:“孙局,我们一直在全力侦察,但目前困难重重。绑架者既不打电话索要赎金,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让我们很难判断他们绑架陆先生的意图。他们在这一系列行动中显得很内行。反侦察能力很强,这也增加了我们破案的难度。不过,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争取在限期内破案。如果到期仍未将陆先生解救出来,那全部责任由我来负,我会引咎辞职。”
副大队长和那位资深的支队长全都惊异地抬起头,异口同声地说:“不,岑队,你不能辞职。”
两人随即转向孙凯,诚恳地说:“孙局,岑队不能走。”
支队长更是激动:“这案子是由我负责的,如果在限期内破不了,应该由我负全部责任。孙局,你撤我的职好了。”
孙凯有些不悦,冲他们挥了挥手:“好了,现在还不到讨论处分谁的时候。你们全力破案,不要分心。”
“是。”三个人立刻齐声回答。
孙凯便起身走了。
岑少轩看着身边这两位得力助手,轻松地笑道:“孙局说得对,现在还不到担心处分的时候,我们还是继续工作吧。”
那两位干了多年刑警的精英这才平静下来,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岑少轩站在窗前,抬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脸上一片空白。
晚上,他仍然回了那幢别墅。
孙凯不能总是跟自己的妻子说要加班,再加上妻子刚给他生了个儿子,他也有点分心,这两天做完爱后,都是休息一会儿就回家了。岑少轩自己却一直住在这里,他无法回去面对叶莺,更没办法面对自己的母亲。
孙凯已经做好了晚饭,在别墅里等他。
岑少轩跟以往一样,不怎么说话,脱掉外套,去洗了手,然后到餐桌边坐下。
孙凯总会温柔低替他夹菜,他也会全部吃掉,偶尔会说声:“谢谢。”
吃完饭,岑少轩把碗收进厨房,洗干净后放进碗柜。孙凯先去洗了澡,然后打开电视。
现在的节目大部分都是讲春节来临的春运,回家过年,采购年货等等,孙凯不耐烦看这些,便把频道调到凤凰卫视资讯台,懒懒地靠在床上看着。岑少轩收拾好厨房,便上了楼。孙凯笑着向他招手。他没说什么,去浴室洗了澡,然后就上了床。
两人这么“同居”了有大半个月,却一句有关陆云峰的事情也没说过。岑少轩等着他提出要求,孙凯也等着他先开口询问。两人平时就这么吃饭,Zuo爱,睡觉,上班,除了在床上肢体交缠外,平时就如普通同事般,关系很淡。
孙凯终于有些失去了耐性。
他按住岑少轩,先将满腔热情倾泄到他身上,然后才伏下去,在他耳边轻声说:“少轩,你是聪明人,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
岑少轩趴在床上,半晌才平静地问道:“是不是我离开了刑警队,陆云峰就能回来?”
孙凯听他这么说。忽然狂怒,挺腰狠狠地顶了他一下,咬着牙说:“你就这么爱他?为了他什么也不顾了?”
岑少轩被他撞得哼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道:“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并不是只有狭隘的爱情,还有更广义的信任与关怀,爱与责任,陆云峰与我素不相识,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帮我重新站起来,就凭这样的恩义,我为他死了都愿意。”
孙凯听着他的话,顿时勾起了往日的记忆。岑少轩的困难、落泊,都是被人逼的,其中也有他一份。他本想发火,终觉理亏,沉默良久,不由得长叹一声。
岑少轩被他压在身下,一动不动,也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孙凯翻下来躺着,轻声说:“少轩,过去的事,就算是我辜负了你的感情,我向你道歉。你这个人太固执,不懂得转圈,终究会吃大亏的。世界上的事,哪里会像你想的那样非黑即白?即使再清的水,里面也充满了细菌。我们的生活中,又有哪个角落没有病毒、灰尘、垃圾?我们只能适应,才能在其中游刃有余。像你这么直线条办事,总会得罪一些不该得罪,不能得罪的人,后果不堪设想。我当初设计让你离开这里,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你。没想到你又回来了,而且一如既往,还是像以前那样钻牛角尖,我很担心你。其实,离开警队,对你是最好的。你以前在陆云峰那儿上班,他给你的薪水加奖金能有多少?了不起一年十五万。你去志诚集团上班,姚总一年给你三十万。我觉得这样很好。你的家人能过得很好,你自己也安全。”
岑少轩被他压得胸骨很痛,等他一放开自己便深深地呼吸着,让憋闷的感觉消退。等他说完,他沉吟了一会儿,淡淡地说:“只要你说话算话。我可以离开。但我不会去志诚集团。虽然我败了,可至少还有自尊,我不会去吃嗟来之食的,大不了我还回云峰集团,做原来的工作。”
孙凯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温柔地说:“我舍不得你走。少轩,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我可以帮你实现你的愿望,但你要答应我,永远陪着我,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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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少轩没有吭声。
孙凯翻过身去,密密地吻上了他地唇。
岑少轩仍然只是接受,没有丝毫热情,更不回应。等他抬起头来,岑少轩静静地说:“即使我答应了,一旦我的存在威胁到你的前途,你仍然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我。孙凯,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你只能选一样。当你为了前程放弃我,现在你也只能放弃我。”
“不。”孙凯紧紧抱住他,态度坚决。“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了。我的根基已经很稳,儿子也已出生,老爷子很高兴,表示会全力支持我。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也不会让他们发现的。”
岑少轩苦笑:“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你真敢让别人知道你是同性恋?”
孙凯脸色微变,却仍然嘴硬:“他们不会知道的。你我都又出色的反跟踪反监控能力,谁又本事能发现我们的事?”
岑少轩笑得更加苦涩:“你还没变,仍然那么自私。”
孙凯却温柔地亲吻着他的脸,轻轻地说:“我只是太爱你。”
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爱到铤而走险的地步。
岑少轩慢慢地道:“我爱过的,是那个正直的英勇的热情的光明磊落的孙凯,你变得太多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吸引我的人了。“
孙凯微笑:“我们都会变得成熟的,你不也成长起来了吗?“
岑少轩沉默半晌,慢慢地将眼光转过去,正视着他,诚恳地说:“孙凯,回头是岸。“
孙凯一怔,随即笑了起来:“你在关心我吗?“
岑少轩认真地道:“你曾经是那么优秀的刑警队长,我不愿意看到你变成现在这样。“
孙凯看着他精致的脸,那诚挚的神情分外动人。他热血上涌,激|情贲张,重重地压过去,笑道:“少轩,社会总是在变的,只有你才这么顽固不化。不过,我愿意给你时间,你可以慢慢想。我不急,只怕到时候是你急。“说着,他有力的双腿别开了岑少轩的腿,身子坚定地向前挺进。
岑少轩只得放弃了说服,闭上眼接受他。
孙凯太熟悉他的身体,这次情绪稳定。心情舒畅,也就不急了,一次次缓缓后退,再重重顶进,全都撞在他最敏感的地方。生理的快感并不会服从他的意志,如潮般涌来的刺激很快淹没了他。他抓紧床单,终于还是呻吟出声。
孙凯很高兴。即使岑少轩的心仍然离他很远,但身体却已经接受他了,假以时日。一定会让他的心重新爱上自己。
岑少轩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地狱中苦苦挣扎,滚烫的火焰灼烧着他,而裹挟着他的快感让他心里倍感耻辱。他大口喘息着。又狠狠咬住唇,却都不能控制住喉间的呻吟。
孙凯伏下身来,紧紧抱着他,一边吮吸着他的|乳尖一边加快乐冲撞的速度。
岑少轩仰起了头,在猝然袭来的高潮中叫出声来。
剧烈的痉挛按摩着孙凯已经膨胀至极的欲望。他快活地低吼着,将火热的激|情倾注出去。
两人的身体上都是晶莹的汗水,散发着滚烫的热气。他们紧贴在一起,急促地喘息着,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激烈心跳。
孙凯喃喃地说:“少轩,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快乐?”
岑少轩轻轻叹了口气:“孙凯,我们都是血肉之躯,都会产生欲望,但是,如果这种欲望我们自己不能控制,那最后的结果一定不会好。你以前那样对我……我也不想责怪你。我还是那句话,孙凯,回头是岸。”
孙凯轻轻抚摸着他优美的腰线,笑道:“这么美妙的时刻,你还给我讲大道理,真是有点扫兴。不过,你就这脾气,我也习惯了。”
他说的话仿佛是两个情人间的小情趣,这让岑少轩有些无奈。
孙凯与他缠绵了一会儿,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遗憾地说:“我要回去了,唉,真不想走。”
岑少轩没再说话,也看了看钟。
已经是午夜了。
孙凯吻了吻他,亲昵地道:“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岑少轩“嗯”了一声。
孙凯叹着气从床上起来,进浴室洗了澡,穿上衣服,又过来吻了他一会儿,这才离开。
岑少轩听着他的汽车发动起来,然后开出去,渐渐远去,这才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了出去。
他的声音冷静清晰:“怎么样?人都到了吗?”
“是,全部人员都到位了。”那边的人低声答道。“里面的人还在,一切正常。”
“好。”岑少轩边说边从床上下来。“我三十分钟后到。”
“明白。”那边的人很兴奋。
岑少轩匆匆洗了澡,一边穿衣服一边往楼下跑,跳上车就往外冲去。
他布置的人一直监听着与孙凯通过话的那部手机,前天,那个手机打了一个很长的电话,让他们查到了准备方位,立刻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所在地位置。
也在郊外,是一个仓库。
外面有两个暗哨,里面的人数不详,根据他们到附近饭馆所订饭菜的量来推测,大概有三到四个人。由于他们绑架陆云峰时使用的火力太强,岑少轩不敢掉以轻心,这次不但秘密调集了自己亲自培养起来的信得过的所有刑警,还通过私人关系,调来了一个小队的特警。
岑少轩赶到那里后,将车停得远远的,然后悄悄跑了过去。
他的部下迎住他,给了他一件防弹衣,等他穿上后,又递过去一把冲锋枪。
岑少轩立刻询问绑架者的情况。
两个暗哨没什么动静,另一个没发现他们,里面有灯,可能也有人醒着。
岑少轩看过这个仓库的资料,知道它地下还有一层,也为此做了几套进攻方案。他问了几个方位攻击小组的负责人,随即果断下令:“开始行动。”
两个特警队员在房屋前后的暗影中飞窜出去来,一招便将暗哨制住。
陆云峰被抓来已经二十天了,他们换了几个地方,一直没有问题,这时早就懈怠了,再加上天寒地冻,深更半夜,就更没精神了,都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袭击,悄没声地便被打晕,倒在地上。
立刻有人上前,将这两个人拖走,扔到警车上,然后拷住。
岑少轩立刻冲了上去,等着特警队员拿出窥视镜来,从窗缝里仔细观察着里面。
仓库里亮着一盏白炽灯,散着白蒙蒙的光,却空无一人,大概是上面太冷,都呆在下面。
岑少轩对身旁的特警小队长点了点头,示意进去。
小队长用戴在耳上的对讲器向其他队员下令,很快,门窗便被无声无息地撬开,特警和刑警们如潮水一般涌了进去。人虽多,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岑少轩一马当先,直接冲到楼梯口。
特警队员再次使用窥视镜,发现只有一个人坐在桌前看一本杂志,其他人估计是在睡觉。他向自己的队长用手势说明了情况。
岑少轩跟特警队的朋友学过手势,这时也看懂了。他立刻示意用消音器,以免惊动其他人。
很快,一支装上消音器的手枪送到他的手上。
他在刑警学院时便是神枪手,这时瞄准了那人的太阳|穴,迅速扣动了扳机。
那人身子一歪,慢慢倒在了地上,椅子却被他带翻了,在静夜中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岑少轩果断地一挥手,首先冲了下去。
下面有人被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地问:“什么事?”
岑少轩带着警察已经冲下了楼梯。
另外还有三人,似乎都在睡觉,现在被声音惊醒,本能地抓起了枪,神志却仍然模糊不清。
岑少轩飞身上前,抬腿踢去,将一个人手中的枪踢飞。
其他人也飞扑上去,将三个人一起扑倒,牢牢地按在地上。他们配合默契,有人出手夺枪,有人将他们拷住,有人迅速散开,仔细搜查。
岑少轩立刻四处打量,一眼便看见墙角处有一个人。他侧躺地上,双手背在背后,衣服上有不少血迹和灰尘,已是残破不堪。他也醒了,勉强抬头看着站在中间的岑少轩,脸上是愉快的笑容。
岑少轩扑过去,将他小心地扶起来。
一个特警过去,拨出刀来,割断了捆住他手脚的绳子,随即走开了。
岑少轩看着眼前的人。
他的脸肿着,嘴唇开裂,脸色灰败,头发蓬乱,瘦得不成|人形,可整个人仍然像是太阳,熠熠生光。
岑少轩小心翼翼地将他拥进怀中,声音有些哽咽:“云峰,我终于找到你了。”
陆云峰伏在他温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特有的清爽气息,开心地笑着:“少轩,我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会来的。”
岑少轩的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疼惜,缓缓将他抱紧,不由得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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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寒风呼啸的晚上,在陶城有许多人的命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岑少轩把陆云峰亲自送到医院,在医生口中听到他没有生命危险后,留下足够的人保护他,自己便赶回刑警队,连夜突审那几个被抓到的绑架者,同时对那些目标人物严密布控。
他相信那些人这时已经得到了消息,却也断定那些人都不敢逃。他们都有后台有权势有金钱有背景,一跑便坐实了罪名,再也翻不了身,现在肯定个个都在找关系走路子,设法与此事脱钩,不要有任何牵扯。
那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