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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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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非问:
  “干啥的?”
  “喇嘛。”
  “那一定是你普灵寺的了?”
  “不,索南才旦寺的。”
  “是洛桑的人?”
  刘非不免一惊。
  “不,是我饶措的人。”饶措神秘地说。
  “你这个活佛唱的是哪出戏呀?”刘非感到莫解地问道。
  “鬼把戏!”饶措得意地晃着脑袋。
  兰戛也不明白地眨着眼
  “哥呀,你这是念的哪本经?”
  睛。
  “杀人经!”饶措两眼闪着凶光,脸上露出杀气腾腾的神情。
  “你这个佛呀!”兰戛意味深长地说。
  “真有你的!”刘非凶相毕露地说,“有你的好向导带路,我不杀死洛桑,誓不为人!”
  第二天天刚扑亮,洛桑活佛就带着两个喇嘛启程了。乔巴本想为他举行送行仪式的,却被他拒绝了。但是,这些和他朝夕相处的喇嘛们,不用谁招呼,一个个悄悄走出寺庙,跪倒在地上,双手合十在胸,目送着洛桑活佛远去的身影,默默地为他念着吉祥如意经,祝愿他此行一帆风顺。
  当洛桑活佛的身影最后融入早晨的寒雾中以后,乔巴才返回寺庙,遵照洛桑活佛昨晚的交代,准备着手把小经堂的经书一一转移到藏经室里。他首先去找看管藏经室的喇嘛旦巴。可是,他找遍了楼上楼下,也不见旦巴的踪影。最后,他来到旦巴的住处,与旦巴同房的喇嘛们说,他昨晚一宿未归。这个新的情况,使乔巴心头疑念顿起,一桩桩的往事立时全回到了他的记忆里。火烧索南才旦寺那天,为什么普灵寺的喇嘛倾巢出动去搬香运纸?为什么奴隶们也突然被差去搬运石料?珊丹芝玛事件他为什么不等洛桑活佛发话就带头起哄呢?韩队长和钟震山来访那天,他为什么要一反常规改在下午上楼去打扫藏经室呢?昨晚他为什么出走?今晨他又为什么不归?他到哪里去了?他去干什么呢?他越想越觉得旦巴的不见与洛桑活佛奔赴拉萨的行动有关。乔巴心急火燎地奔出寺庙,真想拼尽胸膛的力气,把洛桑活佛喊回来,但是,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急得在石阶前来回转圈,不停地搓手,他为洛桑活佛的安危悬胆提心。突然,他刹住双脚,紧成拳头的手朝下一压,象拿定了什么主意似的,一溜风顺着石阶冲了下去。
  洛桑活佛走出索南才旦村寨,停下脚步,放眼回望。两个随身的侍役喇嘛在一旁等候着。
  大雾散去,天地间的一切都在洛桑活佛的视野里由朦胧状态变得清晰起来。在灰暗的天空下,远山近岭都象死去般地没有一点生气,一条西去拉萨的古驿道,象一条灰褐色的蟒蛇,蜿蜒曲折于山山岭岭之间。古驿道上阒无人迹,寒风中,只有枯草在抖索,落叶在飘零,沙尘在旋卷,尽是一派怆凉萧条的景色。
  洛桑活佛收回目光,指着前面的古驿道,用探询的口气问两个侍役喇嘛道:
  “咱们此行任重道远,你们说说,我们能到达拉萨吗?”
  一个侍役喇嘛说:
  “洛桑活佛,你常给我们讲大唐高僧玄奘到西天取经的故事。玄奘去西天孤行十七载,身行五万里,历尽千辛万苦,遭受种种磨难,真是我们佛门万古千秋都值得称颂的僧侣。我想,我们有玄奘这种履险若夷,百折不回的精神,是会到达拉萨的。”
  另一个侍役喇嘛也说:
  “洛桑活佛,你有纳西扎布活佛一样的诚心,只要心诚,佛爷是会保佑我们到达拉萨的。”
  “说得好,你们说得好!”听了这两个侍役喇嘛的话,洛桑活佛高兴得连声称赞起来。他抖了抖衣袖,显得精神振作地对他们挥了挥手,“走,咱们上路!”
  洛桑活佛一行三人,最后望一眼索南才旦,然后,转身踏上了西去拉萨的古驿道,开始了他们艰难的旅程。
  寒风凄凄,落叶萧萧,枯草瑟瑟。荒凉的古驿道上,留下了洛桑活佛一行三人坚实的脚印。
  当他们行至一个傍林靠木的山岗时,栖息在枯树上的只只寒鸦,忽然象被惊扰了一样,扑腾腾地从林间纷纷飞起,  在寂寞冷清的古驿道上空散播下一片凄厉的叫声。
  寒鸦飞离树林的异样现象,立即引起一个侍役喇嘛的警惕。他举目朝山岗上一张望,不由得一声惊叫,脸上呈现出惶恐慌乱的神情。洛桑活佛只顾赶路,脚步不停地朝前走着,不在意地问道:
  “怎么啦?”
  那个侍役喇嘛朝山岗上一指:
  “快,你们快看!”
  洛桑活佛毕竟上了年纪,眼睛没有年轻人好使,朝山岗上细看一阵也没发现有什么动静,仍继续向前走他的路。另一个侍役喇嘛看真切了,只见有两个人影在树林中闪动,一只黑色的枪口随着洛桑活佛的走动在移动着。这一切再明显不过地表明,洛桑活佛已经遭到了歹徒的暗算。他提醒洛桑活佛道:
  “洛桑活佛,有人要害你!”
  洛桑吃惊地停下了脚步,树林中的那只黑色枪口也定住了,直端端地对准了洛桑活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个侍役喇嘛同时用身体把洛桑活佛挡了起来。
  “砰!”
  枪响了。
  “哎哟!”
  枪响之后,接着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洛桑活佛发现保卫他的两个侍役喇嘛谁也没有在枪声中倒下。两个侍役喇嘛发现那只对准洛桑活佛的枪口在惨叫声中落地了。奇迹,这简直是天大的奇迹!洛桑活佛和他的两个侍役喇嘛都惊愣住了。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得山岗的树林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的逼近,终于看清有两个人影朝这边迅速飞奔而来。
  这两人一个是钟震山,一个是乔巴。乔巴当时冲下石阶,径直朝解放军小分队驻地跑去,向韩喜梅报告了旦巴突然失踪的情况,经过分析,认定旦巴的失踪与洛桑活佛的出走有关系。于是,韩喜梅指派钟震山,由乔巴带路,赶来保护洛桑活佛。他们远远地看到了洛桑活佛,着到了两个跟踪洛桑活佛的凶手,看到了凶手对淮洛桑活佛的罪恶的枪管。
  钟震山一枪打去,不偏不倚,刚好打在那个握枪的凶手的手腕上。钟震山追过去,那个凶手顾不得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枪,只顾逃命地拔腿就跑。另一个凶手见势不妙,猫着身子,躲进了一片干枯的蓬蒿丛中。
  钟震山对乔巴说道:
  “你把那个躲起来的家伙找出来!”
  接着,他象一支利箭,快步如飞地朝那个开枪的凶手射去。
  那个凶手跑到了一个坡坎前,顺势滚身下去。钟震山赶上来,双手一张,一纵身,象一只勇猛矫健的雄鹰,朝下飞扑去,将那凶手扑压在地。
  那凶手眼见生命濒于瞬间,便使出最后挣扎的力气,一曲腿,朝压在自己身上的钟震山飞起一脚,将钟震山踢倒在地,趁机扑去。钟震山猛翻身闪到一边,那凶手扑了个嘴啃地皮。飞拳舞脚,扑打滚翻,就这样你来我往交手七、八个回合,最后那凶手终因精疲力尽,被体魄惊人,气势非凡的钟震山擒拿住了。
  这时,古驿道上的洛桑活佛和他的两个侍役喇嘛也赶来了。
  那凶手穿着一身袈裟,战战兢兢地卷成一团,不敢看人,把脸扭到一边。钟震山问道:
  “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喇嘛”凶手口僵舌硬,回答得十分吃力。
  “喇嘛?”钟震山睁着怀疑的眼睛,“喇嘛不积德,跑来行凶杀人!”
  洛桑活佛走到凶手面前,问道:
  “喇嘛,你是那个寺庙的?”
  “是”那凶手猛然抬起头来,随即又生怕见人地低了下去。
  “好个喇嘛!”就在那凶手抬头的一刹间,洛桑活佛看出了凶手左脸上的伤疤,断然说道,“不,你是拉萨商人!”
  “对,我过去做过生意。”那凶手连忙搪塞道。
  钟震山双眉一颤,一只大手象扒瓜似地托起凶手的脑袋,目光定在了凶手左脸的伤疤上:
  “不,你根本不是西藏人,你是国民党特务!”
  那凶手矢口否认:
  “不,我是拉萨商人。”
  钟震山突然大声喊道:
  “刘非!”
  “嗯!”那凶手猝不及防地应了一声。
  “怎么样,刘副官,我没有认错人吧!”钟震山冷冷一笑道。
  坡坎上,乔巴象拎小鸡似地拎着一个身穿袈裟,个子矮小的喇嘛朝下走来。钟震山问道:
  “你是什么人?”
  “我是索南才旦寺的喇嘛旦巴。”旦巴头上渗着冷汗,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地瞅着钟震山。
  “他是索南才旦寺的?”钟震山皱着眉头,置疑地看着洛桑活佛。
  “是你,旦巴!”洛桑活佛不敢相信,这个曾经被饶措活佛打得遍体鳞伤,由他收留下来的可怜喇嘛,居然忘情负义到了恩将仇报的地步。
  “洛桑活佛,我对不起你”旦巴又装出一副可怜相。
  乔巴根据自己的分析判断,指着旦巴道:
  “你别再装了,你是饶措派到索南才旦寺来的探子!”
  乔巴这一说,洛桑活佛震惊了:
  “我收留你,我治好你的伤,原来你是来监视我的呀!”
  旦巴的良知似乎还没有完全泯灭。他有所触动,略感羞愧地对洛桑活佛承认道:
  “当初饶措活佛从国外回来,担心你不跟他一条心,便用大洋收买了我,有意把我打伤拖到河边,好让你收留下我,打进索南才旦寺,监视你的行动”
  洛桑活佛痛心疾首地说:
  “这哪里还有一点佛规教义,圣洁的佛门给糟踏成什么样子了,竟干出这等肮胜的事情。可悲,实在是可悲!”
  钟震山指着卷缩在地的刘非,问旦巴道:
  “你怎么跟这个国民党特务勾在一起的?”
  旦巴虚怯地看了洛桑活佛一眼,供认道:
  “昨天晚上,我看到大军派人来找洛桑活佛,趁乔巴下楼备茶的时候,我偷偷地到了楼上,偷听到了洛桑活佛今天一早要动身去拉萨的消息,急忙跑回普灵寺禀报了饶措活佛。后来,饶措活佛又要我给刘副官带路,杀害洛桑活佛。
  今天天不亮我们就隐藏在这里了。”
  在大家注意听旦巴交代的时候,刘非就贼眉贼眼地四下窥测着。这会儿,趁大家由于对旦巴的气愤而对他防备不严的空当,突然站起身,悍然不顾地朝古驿道上奔去。
  钟震山胸有成竹地举起冲锋枪,“哒哒哒哒”一梭子弹,将刘非击毙在古驿道边。一阵风卷来,很快在他的尸体上盖上了一层枯草败叶。
  旦巴双膝跪倒在洛桑活佛面前:
  “洛桑活佛,我对你犯下了弥天大罪”
  洛桑活佛愤愤地一拂衣袖:
  “佛门败类!”
  随即,洛桑活佛把感激的目光投向钟震山,告辞道,“谢大军为我扫除掉了路上的障碍,我该走抬啦钟震山关切地望着一脸坚毅神色的洛桑活佛:
  “洛桑活佛,西去拉萨,山高水远,天寒地冷,一路上望多加保重。”
  乔巴对两个侍役喇嘛叮嘱道:
  “你们要服侍好洛桑活佛。”
  两个侍役喇嘛点头道:
  “是。”
  古驿道盘山绕岭伸向远方,引导洛桑活佛一行又向西行进。
  第十八章
  一向遵照医嘱安心于治疗的金珠阿妈,突  然失去了平静。这些天来,她心里交织着悲喜交加的感情。当珊丹芝玛告诉她韩喜梅没有喝卧虎杯里的酒,毅然罢宴回到驻地的时候,他兴奋得连连拍打着女儿的肩膀,一个劲地说:
  “队长本部真是有佛基的人。有佛基的人总是能遇难呈祥的!”当珊丹芝玛哭诉完耿维民牺牲的经过之后,她脸上立即罩上一层浓重的乌  云,抱住女儿的双肩,好一阵大放悲声。钟震山打死国民党特务刘非的消息传来,更是解了她心头的大恨。然而,这一切她却未能亲眼看到,心里总觉得隔了一层似的。这天,女儿珊丹芝玛照例去给沙拉庄院背水。当严军和周丽一进屋向她热情打招呼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严军的手,急切地说道:
  “曼巴,快别再蒙我的眼睛了”。
  按治疗计划,严军、周丽就是来替她解掉  纱布,检查治疗效果的。严军对她说道:
  “金珠阿妈,这就给你解开。”
  金珠阿妈又苦苦央求道:
  “曼巴,这回解开就别再给我蒙上了!”
  严军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呀?”
  金珠阿妈感情冲动得难以控制,双手在胸前抓腾着:
  “我要去看队长本部,我要去给耿家兄弟祈祷亡魂。”
  听着金珠阿妈这番充满情感的话语,严军心里着实感到有些为难起来。她沉凝一阵,只得含糊其词地说:
  “金珠阿妈,要是这回能看见,我就再也不给你蒙了。”
  “这一次一定能看见了。”金珠阿妈自信地说。
  周丽听严军分析过金珠阿妈的病情。自从加大还魂藤剂量后,金珠阿妈视神经的感觉一天比一天敏锐。前几天来扎针换药,金珠阿妈不光能感到手指头在她眼前左右晃动,而且可以模模糊糊地辨认出来了。但是,要能马上看到这个世界,还需要继续治疗。周丽不免担心地问着金珠阿妈:
  “要是还看不清呢?”
  “这”金珠阿妈可没往这方面想。
  “这还用问,看不清就继续治,把眼睛再蒙上呗!”严军向周丽使了个眼色,故意冲着金珠阿妈说,“对吧,金珠阿妈?”
  “对,对!就依着你,我的好曼巴。”金珠阿妈只好无可奈何地应允了。
  严军开始动手替金珠阿妈一圈一圈地解着蒙住双眼的纱布。当最后一层纱布解开,金珠阿妈满怀希望地四处寻望着,她满以为一下子能看清替自己操尽心血的严军和周丽。
  严军和周丽也满心希望他的眼睛能在今天突然清亮起来。周丽忽然变得象个孩子似的,往左一闪,调皮地问道:
  “金珠阿妈,看见我了吗?”
  金珠阿妈随着周丽声音发出的方向,向左望去,她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里有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由于出现了从治疗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金珠阿妈变得激动起来:
  “我,我看到了!”
  “什么,你能看到周丽了?”严军不胜惊讶地问道。
  “你能看到我了,金珠阿妈?”周丽也深感惊异。她把自己的两条长辫子从肩后甩到胸前,在手中抛了几抛,又调皮地问道,“金珠阿妈,看到这是啥吗?”
  金珠阿妈只感到自己的视线里有个影子在一上一下晃动,却看不清是什么。她用手揩一把眼睛,身子朝前一探,努力地辨别着。可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眼前雾茫茫一片,还是看不真切。
  严军指着周丽还在抛动的长辫子,提示她道:
  “金珠阿妈,看得见周丽的辫子吗?”
  金珠阿妈一腔热情,顿时冷却下来。她无力地摇摇头,丧气地说:
  “感觉得到,可就是看不清呵!”
  严军却欢喜无比。作为医生,她发现了病人的病情在向好的方面转化,今天更是一个飞跃呵!她兴奋地对金珠阿妈说:
  “别急,金珠阿妈,过不了多久,你的眼睛就能看清了。”
  “可现在”金珠阿妈仍惦着自己不可排解的心事。
  “现在,你还必须一服还魂汤,二扎针,一样也不能少,最后还得把眼睛蒙起来。严军十分认真地说道。
  周丽看出金珠阿妈并不乐意,眼睛一扑扇,便拿过金珠阿妈的话当把柄,对严军说道:
  “严医生,还用说,金珠阿妈有言在先,依了你啦。”
  金珠阿妈并不十分情愿地点头道:
  “依了你曼巴,我依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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