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波撒野-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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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里我就盖着被子睡大觉,有时候兴奋,觉得没什么事儿,有时候狙丧,觉得这事情可能很复杂,当然我也没对那些朋友说,这事情不提尚可,一提只有再接受炮轰的份,现在已经很受伤,没必要再平白无故来一通,使自己伤上加伤,痛上加痛。 人就恹恹地发起烧来,近来的一连串打击,让我已经再也还不过元气,心想自己还算是比较坚强的人,可是在这些变故之下,就是铁人也会扛不住。 我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寒冷,正极力地渗透着我的心脏。也没有力气打电话找人,心想就让自己这样死了也干净。 家里还有剩余的一箱方便面,还不至于饿死自己,不是怕死,实在是因为饿的味道不好受,所以还是吃了几包。 躺在床上,四周一下子变得非常清静,时睡时醒,醒来的时候,就靠在床板上,看着天花板和结婚照发呆。 那照相还很端正地挂在正对面的墙壁上,我与罗依都穿着白色的婚礼服,罗依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笑得很甜蜜,我笑得不是那么自然。我想起来了,那是在拍照的时候,摄影师叫我们笑,我笑不出来,罗依就在我的胳肢窝里挠痒,就拍成了这么一幅不尴不尬的相片,选相片的时候,罗依还一定要把这张放大,挂在了这间房子里,她说她喜欢这张相片,开心,自然,但我却一直来觉得我笑得很勉强,这可能也是我与她之间的不同之处,但为什么男人与女人的想法竟然是那么不同?我到现在才明白,明白了又能怎么样?明白了就应该这么面对四壁?冷冷清清地面对我周围的人们? 电话响起来,我无力地接起来,一听是个男子,声音有点熟悉,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诸大,你在家里?” “是啊,你是谁?” “我是孙栋梁。”电话那头很吵,有汽车开过的声音。 “什么事?” 那头沉默了一会:“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局里决定要把你开除了!” 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我却非常冷静,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只不过默念了一百遍不要出现的结果,放在面前的时候,又让我相当的放松。现在,我又从一个“诸大”变成了一个无业诸明,哈哈,我在人生面前浪费了几年后,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命运是最好的搞笑大师,而我只是大师手下的一个小丑,努力地演出,到最后却如此的可笑与悲哀! 孙栋梁没听到我的声音,以为我很伤悲:“诸大,不要难过,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我很敬佩你,你不象他们那帮人,不做事情,只知道怎么样整人,事情虽然发生了,但我相信你一定能站直,不会趴下。” 我苦笑:“谢谢你这么说,可我现在怎么站得直?这可能就是命运罢,我现在也想开了,没什么大碍。” “我是个直性子的人,也不会溜须拍马,同事一场,与诸大你也没什么深交,只是那次抓捕逃犯时,与你一起,觉得你并非如他们所说那样坏,人呀,唉!” 我忽然觉得哽咽,喉咙里象放着一块痰。 “谢谢你!”我说不出别的话。 “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可不可告诉你?” “说。” “我听说本来这事情,局内考虑给你一个撤职处分,并不开除,只是成诺他又闹上去,好象写信给纪委,说这样的人不开除出警察队伍,风气怎么会变好?社会会怎么看待公安队伍的纯洁性,所以,后来是纪委直接插手,你就有了这么一个处分!” 我气得牙根都快咬碎,放下电话,一拳打在床头柜上,把床头柜上的所有东西震落在地。病过了二天,很快就好。 我去杂物间里翻出了一把剔骨刀,这是以前扫黄打非时的战利品,我看它做工非常精细,就留了下来,现在一看,刀上的锋芒还象当初一样让人看了生寒。 把刀别在腰间,外面套上衣服,看不出来后,走出门去。 外面的天空已经变成了酡红色,太阳在慢慢地下沉,月亮却已经西悬,天气真的很好,温度适中,让人感觉神清气爽,这是多么好的夜晚呀,城市的灯火开始亮了起来。这样的夜,曾经的我多么熟悉,我曾经在这夜里来回地徜徉徘徊,放浪哂笑!而这个城市是多么漂亮,多么亲切,曾经让我如此迷恋,这个城市养育了我,他里面有我的一切纪录。 可现在,我的心头,只剩下一股怒火在烧,我已经看不到这一切的美丽,我看到的却是让我痛心,让我如此憎恨的社会。 我远远地看到了成诺,看到了他与他妻子和孩子一起,笑语盈盈地走在公园的小道上。 一家人,在夕阳光辉里,多么其乐融融,多么温馨亲切! 这是曾经多么让我羡慕的镜头,我也曾经可以拥有这一切,可现在,我的一切呢? 我的一切都被我自己与这个恶毒的人给毁掉了!都成了粉碎,都变成了灰尘。 我快步从背后包抄过去,向这个男人的后脑重重的挥下拳头。 “叭”!成诺猝不及防地摔到在地,旁边他的妻子与孩子都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已经惊呆了。 我骑上成诺的身子,拳头如雨点般地落下,每一记拳头象是我心中的暴风狂雨,尽力地泄泻在他的身上,连他妻子的拉扯,孩子的哭喊也不管,我的耳边只有一记记的仇恨的呐喊,和一记记狂暴下的呻吟! 可怜的成诺,在我的猛烈打击下,毫无还手能力,只看到血液染红了一片草地。 红晃晃的,在我的眼里弥漫开来,美丽如妖。和着夕阳的光辉,都沉入到黑色的夜中,都沉沦下去,沉沦下去。
罗依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躺在床上,手上打着石膏,这是因为我用力过猛,一拳打在成诺骨头上,震坏了以前撞坏过的手才绑上的。 她的肚子已经吓人的大,看到我这样子,默默无语,坐在床沿上。 我挣扎着想起来,她示示意,表示不要动。 我极力地张开笑容,我怕现在的我在她眼中成了一付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不想让自己这么落魄的模样面对她的到来。 “是不是来收房子?”我说。 “不是。” “哦……那孩子快生了吧?”我转过话题。 “还有二个月零十日。” 我尴尬地笑:“我马上要做没有孩子的爸爸了。” 罗依冷着脸,没有笑:“我已经知道了。” “呵呵,这事情地球人都知道。”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不就升级了吗?” 罗依幽幽地叹声气:“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 “今天我来看看你,如果经济紧张,可以对我说一声,我会借给你。”罗依说:“但你应该要吸取教训,真正好好做人,不要再这样混下去,这样伤害到的只有你自己,你不要见到棺材才掉泪,现在的你吃的亏还不够吗?” “还有,房子你可以再续继住着,等手好后再说吧,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我看着她走,无动于衷的表情,左手掌心里紧紧握着那份辞退通知书和治安罚款单,恨不得让它变成灰尘。 直到看到她的身影从门缝里消失,二条清泪才流下来,不知道是后悔还是痛苦,抑或两者皆有,我自己也分辨不了。很长时间没联系上瑾瑾了,我心里总会想起她。 时间是心理创伤最好的治疗药,也是思念最大的发作药物。 喜欢上她,是因为她是婷婷的替身,可真的遇到了婷婷,却发现婷婷与我心中想象的那个人,已经完全面目全非。 反而现在只有瑾瑾还是我的希望,瑾瑾变成了我心中所爱的那个人。 躺在床上,给她打电话,电话总是接不通,提示我“你所拨的手机联接不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停机了?还是手机坏了?还是什么?我不敢想下去。 等手稍微有些好,我就开上车往瑾瑾的公司赶。 公司里依旧一片忙碌,我进去后,看到原来瑾瑾坐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接电话,我有点茫然。 有个女孩子走过来,看到我,问:“你是不是瑾瑾的朋友?” “是,你看到过我吗?” “上次你也来过这里,我看到过。”那女孩子点点头:“瑾瑾早就不在这里上班了。” “哦?” “她没对你说起过吗?” “她没说过呀。” “她是很少与我们说话的,她走后,也有好几个男人来这里找过她。” ……??我觉得纳闷,问她:“她是不是去外面办公司了呢?” “办公司?哈哈哈。”那女孩子笑起来:“她有这能力吗?” “她不是你们公司的业务骨干吗?” “哼,她总是在外面这样骗男人,自己说自己很厉害对吧?”那女孩子看着我,好象瑾瑾也这样对我说话,害得我脸庞发热:“其实在公司里就打打下手的地位,可是她总是到处说自己有本事,这种人,我们公司还没人理她呢。” 我忽然什么都明白了,向那个女孩子告辞出来,直奔我给她买的家。 我“咚咚咚”地敲门,她家的门倒开了,但出来的是一个老太婆,看着我,问我有什么事? “以前这时住着的那个女孩子呢?”我问。 “她早就已经搬走啦,这房子已经买给我们了。” 我一步一步地挪下楼来,抬头望望天空,上帝呀,怎么现在总是与我开玩笑?我倒不是为了这25万的钱,我只是觉得心又如刀一般重新把我割裂!现在,这个最后的玩笑就象是压在骆驼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我感觉崩溃的滋味是什么,我怕自己再也没有力量站起来!
地球没有因为我的下场而停止转动,生活也没有因为这层层的打击而停止运转,我还是慢慢地适应了不是诸大的生活。 卖了车子,开了一个包装纸贸易公司,靠以前的一些关系,温饱问题还是可以解决,房子依旧住着,罗依再也没来过。时间过得让人差点忘记过去。 十二月的北风吹起来,让人全身发冷,我把衣服裹紧了一下。 今天到陈军那里结一笔货款,陈军的电脑公司还在正常运转,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陈军告诉我,反正他如果有饭吃,我诸明的温饱问题由他来解决。 乘了几站的公交车,才到他的公司,他的电脑公司市中心再也租不起,现在已经搬到郊区。 进去了,陈军正在与赵会计一起算帐,示意我坐一坐。 赵会计一走,陈胖子抱歉地说:“资金非常紧张,不知道可不可以等几天?” “不等?还有什么办法?”我白白他。 “呵呵,现在还这么说话呀?” “那我应该怎么说话?难道还要这样说,陈总行行好,可不可以给我一点钱?”我点上一支三五烟。 “好了,好了,猪头。你怎么又回复到原来的腔调了?我还是你好,现在你清清静静,可我还是焦头烂额。” “你说我好?这叫饱汉不知饿汉饥;我清静?嘿嘿,寺院里比这里清静得多吧?” 陈军压低声音:“我的女人问题还没有解决呢,她已经快七个月了。” “什么?” “有孕七个月了。” 我直起腰,干笑几声:“哈哈,胖子,我把你的一句话再奉还给你:你的下场一定会比我更惨。” “生死有命,我也随便它罢。” “什么时候你念斋吃素了?你也别装,那也只是鲁智深做和尚,逼的。”
与陈军一起吃了顿快餐,就告辞出来,城市里人影匆匆,我也不想乘公交车,漫无目的地走走,这个城市好象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该吃饭的还在吃饭,该拉尿的还在拉尿,该做爱的还在做爱。 路上看到警车呜啦呜啦地开过,我禁不住抬起头看看,以前坐在车内的时候,并不觉得很幸福,现在没得坐了,觉得真是幸福到顶。 风把几片落叶吹过,也有点刮疼了我的脸。 我抬起手,往脸上擦了擦,使脸变得温暖一些。 倏忽看到熟悉的牌子,那不是我的酒吧吗?里面的灯光柔和地亮着,象一个温柔的家,轻轻地招呼着每一个走过的人。 我看到妮妮站在吧台边,轻轻地擦试着玻璃杯,眼神专注,动作轻柔,美丽非常。 这些,深深地打动了我,我站在街道的另一头看着这一切。 内屋里走出一个男人,手上端着一个盘子,脸上洋溢着笑。 我一看呆住了。 这不是张昌盛吗? 只看到张昌盛环住妮妮的身子,轻轻地在她的脸上印下一个吻,妮妮的脸象盛开的向阳花,露出了所有幸福女人都有的微笑。笑得如此的灿烂,如此的优雅,就象在这个城市里最后的一道阳光,让我的心瞬间感到无边的温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