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与战争 作者:[英]戴维欧文-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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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一向平静的小小的丹麦,这个在与斯堪的纳维亚联系中起决定作用的国家,也越来越不宁静了。9月25日是克里斯蒂安国王诞辰,希特勒按惯例发去了贺电;可是复电里故意使用了粗暴的语言。正如戈培尔所说,对欧洲的君主需要不时地打几个嘴巴,才能使他们恢复理智。所以希特勒从哥本哈根召回了他的使节和军事指挥官,让丹麦驻柏林外交人员打点行囊,并且拒绝后来王储的赔礼道歉,等到这些倒霉的丹麦人提心吊胆,焦虑不安地过了四周之后,他又委派前盖世太保官员瓦尔纳,贝斯特博士任哥本哈根的独裁者。他指示贝斯特对丹麦君主完全不予理睬,一定要使丹麦纳粹跻身于新政府——这个政府尽管“没有丹麦人民的支持”,却要成为“合法而又百依百顺”的政府。就是老国王死去,德国武装部队也不许参加国葬。
不知为什么,希特勒最害怕敌人入侵法国。对迪埃普的进攻表明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众所周知”,9月29日希特勒把戈林、斯佩尔、伦斯德,还有几个特意叫来的将军集合到总理府的内阁室,提醒他们注意,“我从没投降过。但是有一点我们要十分清楚:强大的敌人在西方登陆可能预示真正的危机。”这个敌人将会拥有绝对的空中优势。我们防御入侵的工事将受到轰炸机和军舰上大炮的连续打击。只有最坚固的钢筋水泥掩体以及在全部海岸线设下反坦克工事,方能挡住入侵。
对于他的三小时秘密讲话,陆军的抄本是这样记录的:
“元首最后重复说,影响这场战争胜利的危险因素,他认为只有一个,即在西方出现第二战线,这会直接危及东方的战斗以及国内基地。这个第二战线,敌人想在哪里开辟就能在哪里开辟,想打多久就打多久,想离欧洲多远就能多远。目前,他认为主要任务是避免把他的国家变成战场,对西线入侵会直接导致这种后果。如果我们能把对西方的入侵拖到春天(到那时,大西洋壁的一万五千个钢筋水泥掩体就会建成),对我们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我们已度过了食物严重短缺的一大难关。我们增加高射炮和炮弹的生产就可以保护国内基地不受空袭。春天我们要以最精良的几个师进军美索不达米亚,这样,有一天如果我们愿意,就可以迫使敌人在那儿媾和。从前由于过分谨慎,德帝国曾受过损失,新帝国在战争中不会重犯这样错误了。”
第二天,他对全国人民发表讲话(好几个月来这是第一次),因为他没有过多时间,他深感遗憾,他的时间没有一位身穿白丝褂,头戴松软的阔边帽或者穿上别的什么滑稽可笑的服装,在世界各地巡视的首相的时间多。
“当然对这些人不可能谈论什么信仰问题。如果有谁确认纳姆索斯或者昂达耳斯内斯是一次胜利——如果有谁甚至把敦刻尔克描写成是历史史上最大的胜利,或者把大约九小时的远征(迪埃普)看成是全国胜利的先兆而惊讶得口蹬口呆——显然我们那点胜利和这些胜利连比都不能比!如果在最后几个月里,在这个可以用来打仗的时间仅有几个月的国家里,我们向顿河进军,最终到达伏尔加,越过斯大林格勒并把它夺下来(他们对这一点是确信无疑的),在他们的眼睛里,这也不算什么!如果我们向高加索进军,也象我们占领乌克兰一样,把顿尼茨的煤划在我们的版图之中,占有了百分之六十五到百分之七十的俄国铁矿砂,为德国也为欧洲人开辟世界上最大的粮仓,同时也接管高加索油井,也没啥重大意义。所有这一切都没什么了不起!可是,如果加拿大部队在英国人的小尾巴驱赶下来到迪埃普,他们在那儿守了九小时之后就被消灭了,然而这却成了英帝国特有的那种辉煌的永不枯竭的能量的令人鼓舞、令人震惊的证据了!在这种胜利的映衬下,我们武装部队成了什么?我们的步兵,我们的坦克又成了什么呢?我们工程师的工作成了什么,我们铁路建设大军成了什么?我们巨大的运输系统——我们修建这个系统是想在几个月内再开发半个大陆的——与此相比又成了什么样子呢?……如果丘吉尔先生这时说,“我们想让德国为盘算在什么地方和在什么时候开辟第二战线发愁去吧,”那么我只能说,“丘吉尔先生,你可从未让我担心过呢!可是对你们那个盘算,我们也必须盘算——你在这点上算说对了,因为如果我的敌人是一位五尺之躯的男子汉,我能精确地推断出他要攻打什么地方;如果一个人面对的是个傻瓜,显然他一点也不能知道,因为他可能作出无法想象的是疯狂的事情来。这真是个不令人喜欢的特征——对一个患麻痹症的醉鬼来说,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永远的千年帝国—元首与战争—第三部—非洲与斯大林格勒
非洲与斯大林格勒
希特勒确信他对即将到来的冬天持乐观态度,是有充分理由的。运输上的极度困难已经克服。欧洲整个占领区的收成比预料的要好。艾伯特·斯佩尔正在挖掘德国工业潜力,以生产更多的坦克大炮。在米尔契元帅的领导下,空军的生产线正在重新组织。大西洋沿岸的防御工程正在修筑。海军进驻挪威,潜水艇已封锁同盟国的北冰洋护航线。德帝国的领地扩展之深远超过历史上任何时期。
1942年10月1日隆美尔,这位和蔼可亲、沉静寡言的陆军元帅在柏林总理府拜访了希特勒。他对自己不得不放弃对英国的阿拉曼阵地的进攻作了解释,主要因为意大利军官的平庸无能和英国的空军优势。可是,当隆美尔汇报到英国飞机正用四十毫米弹头去击毁他的坦克时,戈林嘲讽地说,“这不可能——美国只会制造刮胡子刀片!”隆美尔反驳说,“帝国元帅先生,我倒希望我们也有那样的刀片。”希特勒把一种新式自行进攻炮的样品拿给了隆美尔看,在这坚不可摧的装甲车的低低的炮底架上架着经过严格验证的口径为105毫米的大炮,暴露给敌人的部分异常的小。希特勒还对隆美尔讲了新型虎牌坦克情况,并答应用无数条西贝尔号渡船——这是一种具有强大防空装备的小型平底船——把四十门这样的炮和隆美尔需要的全部汽油送到非洲去。可是他的诺言没有兑现。隆美尔后来写道,希特勒被他的军火生产专家引上了错路,就连斯佩尔也只能答应,到10月末才给希特勒十几门这种进攻火炮。不过希特勒是个乐观主义者,他告诉隆美尔,有一种武器威力惊人,能把两英里以外的人炸下马去。几个月前,斯佩尔不加渲染地讲述了德国在原子研究上所做的有限努力,显然,希特勒那想入非非的头脑对此并不相信。希特勒喜欢隆美尔——时机成熟时,要把他提升为陆军总司令。
希特勒10月4日返回乌克兰。哈尔德终于离去了。蔡茨勒的活力感染了每一个战务会议,这叫希特勒想起了拿破仑的格言——“快些,快些,再快些!”蔡茨勒负责东线,约德尔和最高统帅部负责其他战区,这是在大本营的战务会议上反映出来的责任分工。在大本营,蔡茨勒首先向希特勒简要介绍了俄国战线的情况(常常完全在私下进行),接着由约德尔介绍“最高统帅部的战区情况,”希特勒对这种革新给以鼓励,他看出蔡茨勒具有夺得俄国所需要的战术经验,约德尔具有蔡茨勒缺乏的,能看到其他战区的宽广战略视野。蔡茨勒立即到南线视察,返回维尼察,以希特勒的名义发出一系列加强陆军战斗力的现实主义命令——从现代化武器、弹药,地雷的合理使用到战斗部队的特别配给量的采用。
可是这两个军事顾问都不是拍马屁的人。有一次,约德尔把胳膊肘撑在地图台上,向希特勒瞥了一眼回答说,“我的元首,那个命令,我不能服从。”这时,速记员们都屏住了呼吸。还有一次,蔡茨勒警告说,除非把某个突出部位上的军队撤下来,否则士兵对领导会失去信任。希特勒看到这位新上任的将军对他敬畏之情已经减少,他吼叫起来,“你只是个参谋。你对士兵了解些什么!”蔡茨勒尖锐地提醒元首不要忘了,1914年8月他就是以一个步兵的身份,走上战场——背着背包、扛着步枪——在比利时参加战斗。“因为对敌作战勇敢,被提升为中尉。有三年时间,我指挥连队,还有一年时间是当团副。我负过两次伤。我认为我的战斗经验和你也差不多。”希特勒脸色苍白,指示这位将军续续开会,从那儿之后再不对他进行人身攻击了。
于是,蔡茨勒的地位巩固了。对照起来,凯特尔却早已失去了希特勒的尊重。希特勒喜欢拿不在场的指挥官开‘善意”的玩笑,‘我的陆军元帅们是伟大的战术家,’一次他大笑着说,‘提起战术,他们自然认为就是退却!”大家哄笑之后,他满意地接着说,“陆军,元帅们的见识有洗脸盆盖那么大I”别人都笑了,凯特尔陆军元帅的脸上却没有牵动一丝肌肉。次日,一位副官告诉希特勒,蔡茨勒想要私下和他说句话,午夜进行了会面。希特勒诚挚地和这位将军握手,说‘有什么事找我吗?”我的元首,”蔡茨勒回答,‘我得说心里话,作为一个陆军将领,我反对你对陆军元帅们使用的语言。我请求您,当我在场时不要再那样说,可以吗?”希特勒哑口无言,然后伸过手去。“谢谢你。”正如后来蔡茨勒说的,这是元首没有预料到的。三个月后,安东奈斯库前来拜访时,希特勒把蔡茨勒介绍给他,并说“这是我新任的参谋总长。是位具有钢铁意志.和丰富战争经验的人。”
这次战争,自从1939年以来出现过很多新变化。在东线和东南线,,游击队和土匪正在打一种新的战役。在西线,同盟国要努力超过(还真的远远超过了)谍报局的突击队战术。无论是在法国的秘密雷达场地的胜利,还是在北非的德国油库周围的胜利,都使希特勒忧心忡忡。他不打算对被俘的突击队表现仁慈: 8月份,在北非战线后方捕获了六个曾给德军带来过重大损失和伤亡的不列颠人,,其中两人还穿着德军军服,;配着德军装备。他们被俘后,希特勒下令把他们处决。正如10月份他警告西线的指挥官时说的那样,除非他们收起软心肠,,无情地打击同盟国的突击队,否则,自然要陷入比东线还可怕的游击战的罗网之中。从前还未曾有过“不法分子”在战争中起这样的作用——破坏交通,威胁亲德分子,破坏重要设施。一个破坏分子就能搞垮一个电力站;一个人就能使空军丧失几千吨军火。英国的突击队在军服上面罩上便衣,以便逃跑,如果愿意投降也方便——“真是对日内瓦公约的粗暴践踏。”希特勒说,而他却把自己入侵荷兰时所采用的战术轻易地忘个净光。
有一本突击队训练手册落到希特勒手里,上边有图解,说明如何割开人的喉咙,如何捆绑俘虏,——在俘虏颈部绑上一个套子,如果俘虏挣扎,就会被勒死。而且已经发现了几个这样捆绑着的死尸。令人赞赏的是,在北非缴获的类似说明书,英国政府不承认是他们的。9月人们告诉希特勒,英国人把一艘要沉没的德国布雷舰艇上的幸免者全部用机枪扫射了,希特勒怒不可遏,大声呵斥说,“我们必须象他们对待我们那样对待他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们必须立刻宣布,从今以后,要向空投的人员开火,我们必须宣布,舰艇被鱼雷击沉后,对船只上的幸免遇难者,我们的潜艇也要予以轰击。不论他们是士兵还是百姓,妇女还是儿童!……英国人是实用主义者,毫无顾忌,冷若冰霜,可是你只要对他一龇牙,他就会对你表示出好感,几乎变得友好起来!”他命令海军进行报复,可是雷德尔持有异议。德国军官对‘旧式”战争的传统,——对那种使用战略轰炸机和原子武器之前的战争——太精通了,以致不接受希特勒的激进主张。
当10月4日希特勒返回维尼察的时候,有消息传来说,前一天夜里,一支英国突击队袭击了英吉利海峡的小小沙克岛。这个小岛只有一个步枪连守卫着。这支突击队抓住了正在旅店中睡觉的五个陆军工兵,给他们带上了手铐和脚镣,后来,在撤离之前又是枪击,又是用刀戮,把他们弄死了。希特勒立刻下令把在迪埃普抓到的全部俘虏都带上手铐、脚镣作为报复,直到英国政府答应不再采取这种作法为止,英国又宣布,要对他们集中营中的同样数目的轴心国的俘虏进行报复。同时,希特勒为7日广播的最高统帅部每日公报草拟一篇短文:·这支英国的恐怖破坏队及其同谋,在行动上更象土匪而不象士兵,将来无论他们出现在那里,德国士兵都要这样对待他们,要无情地把他们消灭在战场上。
约德尔将军力劝希特勒到此为止——仅仅那些警告的言词就可以使他们收敛,用不着实施了。希特勒不同意,他抱怨将军们太懦弱,甚至不愿意执行他的肃清苏联军政委的命令。“作战部该受批评,他们总是把士兵的职业同牧师的职业等同起来!”凯特尔和约德尔拒绝拟定新命令,所以希特勒向他的秘书口授了这项命令。他以突击队的作法不符合日内瓦公约的规定,来为自己的命令辩解。“所缴获的文件表明,他们不仅得到命令要给俘虏带上手铐脚镣,而且一旦觉得俘虏是个累赘妨碍他们的目的时,还要将这些手无寸铁的俘虏立即处死。”约德尔,在10月19日很不高兴地将希特勒的命令发给了指挥官们,极力警告他们不要让命令落入敌人手中。
那种报道过的英国突击队战术给落入德国手中的许多人如此.这般地带来了悲剧性的后果。这里边也有报仇的渴望在起作用。如,10月23日希特勒的战务日记是这样开始的:“新近英国空袭了非洲的一个伤员医疗站,为了对此施行报复,元首命令立即处死那些破坏格洛姆湾发电站时俘获的不列颠人。“一周之后,六个英国水手企图毁坏正在挪威峡湾过冬的铁比茨战舰,他们的双人.鱼雷艇在恶劣的天气里迷失了方向,使这种企图未能得逞。希姆—莱向希特勒报告说,他们都穿着便衣,船上飘扬着挪威国旗。挪威边防卫兵抓到了他们,可是这六个人用暗藏的武器开火,结果五人逃至瑞典,从技术上看,很清楚他们是非法的。希特勒命令把第六个人处决了,这个人是水手,二十岁,双腿被俘获他们的挪威人击穿了。三周之后,英国兵又对一个水力发电厂进行突击队式的进攻,十四个活下来的英国兵又遭到同样命运,第一架滑翔机坠毁到海里,该机里全体人员死亡,第二架和牵引机一起坠毁在一个山坡上。挪威警察围住了幸存者。德国在机体残骸中发现大量搞破坏使用的设备。按照处理突击队的新命令,在天黑之前,“这十四人全部被枪毙。他们有几个是穿军服的,这可能引起过希特勒的忧虑,所以几个月后当英国正式提出抗议时,希特勒向约德尔口授一个答复:只要敌人士兵穿军服,执行军事任务,就按“公约”办,但是那些掉队的穿东正教或者老百姓衣服的,在我们战线后暗中搞破坏活动的士兵、或者“暗藏武器”者要处以死刑。
由于意大利的迂回政策和希特勒不适其时的建立了傀儡政府,使巴尔干爆发了史无前例的凶猛的游击战。1941年4月南斯拉夫被割裂成由“波格拉夫尼克”统治的克罗地亚,安特帕维里克和在德国军事管辖下的塞尔维亚。意大利占领了门的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