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名著电子书 > 钱商 作者:[加拿大]阿瑟·黑利 >

第26章

钱商 作者:[加拿大]阿瑟·黑利-第26章

小说: 钱商 作者:[加拿大]阿瑟·黑利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种反对。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设法收拾这个局面。”
  海沃德冷笑一声:“你毕竟还是准备屈服于威胁,我刚才说得不错吧。”
  “屈服或者不屈服,那是无关紧要的,”亚历克斯冷静地回答。“实质性的问题在于:我们削减新区投资的做法究竟对不对?如果错了,我们就应该重新考虑,还应该有勇气承认错误。”
  杰罗姆·帕特顿说,“重新考虑也罢,不重新考虑也罢,要是现在收回成命,岂非显得太可笑了!”
  “杰罗姆,”亚历克斯说,“首先,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退一步说,即使可笑,那又何妨?”
  迪克·弗伦奇在一旁插嘴说,“从金融角度考虑这问题,我无权过问。我知道自己的职责范围。不过有一点我要说一下:如果我们现在决定改变银行对东城新区的方针,只会给我们脸上增光而不会给自己抹黑。”
  罗斯科·海沃德语气尖刻地冲着亚历克斯说,“如果此刻勇气是个重妄因素,那我得说,从你身上看不到一点勇气的影子。你说来说去,就是不愿挺身去对付一群暴徒。”
  亚历克斯不耐烦地一摇头。“别用那种小镇俗吏的腔调说话吧,罗斯科。有时候,拒不改变一个错误的决定,只是冥顽不灵的表示,说明不了别的什么。再说,市中心分行里的那些人也不是一群暴徒。我们收到的所有报告都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
  海沃德顿时心生猜疑:“看来,你对他们倒有点特别的好感呢。你是不是知道一些这儿其他人所不知道的内情?”
  “不。”
  “反正是这么回事了,亚历克斯,”杰罗姆·帕特顿左思右想,最后说,“我可不喜欢就这么俯首就范的主张。”
  汤姆·斯特劳亨一直留神倾听双方的论点,这时发表意见说:“各位知道,我是反对削减新区投资的,但是我也不喜欢被外人牵着鼻子走。”
  亚历克斯叹了口气。“如果你们都这么想,那么这几天里我们最好别指望市中心分行了。”
  “那群乌合之众维持不了多久的,”海沃德说。“只要我们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被他们的讹诈吓唬住,不让他们乱了我们的阵脚,我可以预言,过不了明天,整个把戏就不攻自破了。”
  “我呢,”亚历克斯说,“我也敢预言,一定会拖过下个星期的。”
  结果,两人谁也没说中。
  由于行方拒绝作任何让步,星期四一整天和星期五,东城新区的支持者们源源不断地涌向市中心分行,直到星期五下午银行结束营业为止。
  这家大型分行差不多面临绝境。而且果然不出迪克·弗伦奇所料,它的狼狈处境成了全国注意的中心。
  很多人觉得这事儿怪有意思,而投资者们可不那么感到有趣。星期五纽约证券交易所收盘时,美利坚第一商业银行的股票又下跌了两个半磅音。
  与此同时,马戈特·布雷肯、塞思·奥林达、迪肯·尤弗雷茨等人继续拟订行动方案,不断招兵买马。
  星期一早晨,银行投降了。
  在上午十时匆忙召开的记者招待会上,迪克·弗伦奇宣布立即恢复拨给东城新区的全部投资。弗伦奇还代表银行表示不究既往,希望过去几天许多曾在美一商开了户头的东城新区居民及其朋友们,今后继续惠顾银行。
  银行之所以俯首就范,有这样几层令人信服的缘由。其一,星期一上午市中心分行开门营业之前,银行外面以及罗塞利广场上仍是人头攒动,和前几天相比,队伍有增无减,显然,上一星期的旧戏又要开锣重演。
  更伤脑筋的是,另一家美一商分行门前也排起了长龙,这回是在市郊的印第安山分行。事态的这一发展倒也并非全然出人意外。星期天,有几家报纸已经估计到,东城新区的这一招很可能扩大到美一商的其他分行。当一字长蛇阵开始在印第安山分行门前摆开时,惊恐万状的分行经理立即打电话向总行告急求援。
  不过,促使事情最后定局的则是另一个决定性因素。
  周末期间,那家借款给东城新区住户协会并向排队人群免费供应午餐的工会——美国店员、出纳员及办事员协会,公开声明自己插手这场风潮,并保证给予进一步的支持。工会发言人严词申斥美一商银行,指责它是一家“唯利是图的、庞大的利润绞榨机,旨在压榨穷人,使富人更富。”发言人还说,不久将展开一场动员银行雇员加入工会的运动。
  这一来,天平的杠杆就倒向一边,工会加在秤盘上的可不是一根稻草,而是一叠砖头。
  银行——所有的银行——都害怕,甚至痛恨工会。银行界的领导人物和经理人员看到工会,就象蛇见着猫鼬一般。根据银行家们的推想,工会一旦得势站住脚跟,银行的金融自由将受到限制。他们的恐惧尽管有时近乎荒谬,却是始终存在着的。
  虽然有些工会常在银行雇员中间做工作,但很少能取得什么进展。
  银行家们老谋深算,一次又一次占了工会组织者的上风,他们希望能一直保持此种不败记录。现在,如果从实际情况出发,东城新区的局势给了工会以可乘之机,那末,就必须将这个机会堵死掉。杰罗姆·帕特顿一早来到总裁室,行动异乎寻常地迅速,作出了批准恢复全部东城新区投资的最后决定。与此同时,他还批准了迪克·弗伦奇匆匆发布的那份银行通告。
  随后,为了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帕特顿闭门谢客,在办公室内间的地毯上练起高尔夫球来。
  那天早晨稍晚一点时间,投资方针委员会举行非正式会议,恢复投资的决定正式记录归档;罗斯科·海沃德嘟嘟哝哝地抱怨说,“这下可开了个先例;对这次投降行为我们日后会反悔的。”
  亚历克斯·范德沃特沉默不语。
  当美一商银行通告在那两家分行向新区支持者们宣读时,人群发出了一阵欢呼声,随后,聚集在那儿的人群便悄悄四下走散。不到半小时,两家分行已恢复正常营业。
  要不是有人泄漏内情,说不定事情就此收场结束。当然,事后回想起来,走漏风声也许是难免的。结果,就在两天之后,报纸上发表一篇短评——也是刊登在那名叫《耳听八方》专栏里的——把问题一下子抖出来了。
  本星期,东区居民终于迫使不可一世的美利坚第一商业银行俯首就范,不过读者是否曾自问,究竟是谁在幕后支持他们呢?影子先生知道。就是民权运动派的律师、女权主义者马戈特·布雷肯。她由于“机场厕所占座示威”而名闻遐迩。她还为受欺压的底层大众组织过另外一些斗争。
  这一回,尽管“银行占座示威”是马戈特女士出的点子,尽管她为此事花了不少心血,然而她却将自己的活动情况包得严严实实。其他人出头露面时,她始终置身幕后,竭力回避往日的盟友——报界人士。对此,读者是否也感到奇怪呢?
  说来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美一商银行的副总经理、银行界时髦人物亚历山大·范德沃特,乃是马戈特的密友,人们经常看到他俩形影不离。要是你处于马戈特的地位,有那么一层微妙的关系,你岂不也想避开众人耳目?
  不过也还有一点仍使我们感到纳闷:亚历克斯是否事先知道并同意这种围攻自己本垒的做法呢?

第五章
  “真该死,亚历克斯!”马戈特说。“我很抱歉。”“事情闹成这个样子,我也感到遗憾。”
  “那个摇笔杆子的混帐专栏作家,我恨不能活剥他的皮!有一点还算好,他没提到我和埃德温娜是亲戚。”
  “这层关系,”亚历克斯说,“就是在银行里也没多少人知道。更何况情侣总比姨表姐妹更能招待读者。”
  此时已是午夜,他俩正在亚历克斯的寓所内。自从围困美一商市中心分行的行动发生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而《耳听八方》专栏里的那条新闻,就是在前一天见报的。
  马戈特几分钟前刚到。今晚,她先是在夜班法庭替一名委托人辩护。
  那当事人是个阔绰的酒鬼,一喝个泥醉见人就要寻衅肇事。这一来,他倒成了马戈特为数有限的固定收入来源之一。
  “我想,那个撰稿人也无非是干了他份内的事,”亚历克斯说。“其实,你的大名迟早总要让人知道的。”
  她不无后悔地说:“我曾尽量不让自己的名字传出去。当时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我在干啥,而我也正希望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张扬。”
  他摇了摇头。“哪有不透风的墙!今天一早,诺兰·温赖特就对我说,‘这出把戏里到处留有马戈特·布雷肯插手的痕迹。’这是他的原话。诺兰已着手把人们找来查问。你知道,他以前曾当过警探。所以即使事情不先见报,也总会有人讲出来的。”
  “但他们总不必把你的大名也扯上吧。”
  “要是你想听听我的心里话,”亚历克斯脸带微笑,“我倒是挺喜欢‘银行界时髦人物’那个说法。”
  可是那笑脸分明是装出来的,他也觉察到这没能瞒过马戈特的眼睛。事实上,那篇专栏文章搞得他心烦意乱,情绪沮丧。尽管他先前接到马戈特电话说要来看他时心里很高兴,可是整个晚上一直打不起精神来。
  他问:“今天你和埃德温娜谈过没有?”
  “谈了,我打电话给她的。她倒似乎满不在乎。我想大概是因为我和她彼此了解至深的缘故吧。非但如此,她还为东城新区——整个新区工程——重新上了轨道而庆幸呢。你也一定为此感到高兴吧。”
  “我在这问题上的感情,你一向很了解,但是,布雷肯,这并不等于说我就赞成你所玩弄的那套见不得人的手法。”
  他说话的口气比原想表示的来得更尖刻。马戈特当即回敬,“我干的,或者我们的人所干的,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这词用在你们那家该死的银行身上,才是再恰当不过呢。”
  他忙不迭举起双手招架:“咱们可别吵嘴。至少今天晚上别吵。”
  “那你就别说那些个话。”
  “好,我不说。”
  两人那股怒气倒也来得快,去得快。
  马戈特若有所思地说:“你倒说说,行动开始时,你可曾想到过我同这件事有牵连?”
  “想到过的。一则是因为我对你非常了解;再则,我记得那天你忽然闭口不谈东城新区的事儿,而当时我正等你把我和美一商骂个狗血喷头呢。”
  “你的日子不大好过吧?我指的是发生银行占座抗议的那几天。”
  他回答得很干脆:“是的,不大好过。我左右为难,不知是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别人呢,还是不露声色的好,既然讲出你的名字对当时发生的事情也不见得会起什么作用,我就干脆不吭声。现在看起来,这一着很失策。”
  “所以现在就有人认为你是一直了解内情的。”
  “罗斯科就这样认为。可能杰罗姆也这么想。其余的人我就拿不准了。”
  两人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接着马戈特开口问:“你可在乎?这事关系很大吗?”他们相识以来,她用这种忧心忡忡的口气说话,还是第一道。她脸上愁云密布。
  亚历克斯耸耸肩,决计宽慰她几句:“我想,实在也没什么大不了。别担心。我会对付过去的。”
  怎么会没什么大不了呢?尽管他刚才嘴上那么说,其实在美一商银行里这事真可谓关系重大。这件倒霉事儿偏偏发生在这当口,显得格外不幸。
  亚历克斯相信,大多数银行董事肯定看到了报上那条新闻,那里面不但点了他的名字,而且还提出“亚历克斯事先是否知道并同意围攻自己本垒的做法?”那样一个切中要害的问题。即使还有那么几个人没有读到,罗斯科·海沃德也一定要让他们看了才肯罢休。
  海沃德本人的态度毫不含糊。
  今天上午十点钟,总裁杰罗姆·帕特顿一到银行,亚历克斯立即跑去见他。不料海沃德因为办公室离得更近,捷足先登,已经到了。
  “进来,亚历克斯,”帕特顿说。“与其两人清谈,不如三人热闹。”
  “在谈话之前,杰罗姆,”亚历克斯对他说,“我想由我先来提出一个话题。你看到这篇东西了?”他把一份昨天《耳听八方》专栏的剪报放在他俩当中的办公桌上。
  海沃德冲口揶揄了一句:“你以为银行里还会有谁没看到?”
  帕特顿叹口气说:“是啊,亚历克斯,这篇东西我看了。十来个人还特地要我注意这篇报道!肯定还有其他人会这么做的。”
  亚历克斯沉着地说:“那就应该让你明白,报上登的那东西纯粹是在挑拨离间。你可以相信我的话,市中心分行发生的风潮,我事先一无所知,在风潮过程中,我了解的情况也丝毫不比别人多些。”
  “好多人可能要想,”罗斯科·海沃德在一旁说,“你有那么一层关系,竟还蒙在鼓里,可能吗?”他在“一层关系”这几个字上,挖苦地加重了语气。
  “此刻我是在向杰罗姆作解释,”亚历克斯不客气地顶了一句。
  海沃德不甘示弱:“当银行的声誉公然受到玷污时,谁也不能无动于衷。难道凭你这番所谓的解释,你真的希望有人会相信:从星期三起,到星期四,星期五,再经过整整一个周末,直到星期一——一连这么几天,你竟一点儿不知道你的那位女友也参与其中?”
  帕特顿说:“是啊,亚历克斯,这可怎么说呢?”
  亚历克斯感觉到自己的脸蓦地一下涨得通红,他很恼火。马戈特竟把自己置于这样一种狼狈不堪的处境。打昨儿起,他有好几回一想到这点就不免上火。
  他尽量沉住气向帕特顿说明原委:上星期,他曾猜到马戈特可能参与其事,但又觉得同别人谈论这种可能性也于事无补。亚历克斯解释说,他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见着马戈特了。
  “诺兰·温赖特也有这种猜测,”亚历克斯补充说。“今天一早他跟我讲起过。而诺兰也同样没声张,因为对于我们两人来说,无非是一种印象,一种直觉,直到那条新闻见报才得以证实。”
  “别人也许会相信你说的,亚历克斯,”罗斯科·海沃德说。他说话的那种腔调,脸上那副神气,分明表示:我罗斯科才不哪!
  “行啦,行啦,罗斯科!”帕特顿出面打圆场。“好吧,亚历克斯,我接受你的解释。不过我希望你能运用你对布雷肯小姐的影响,让她往后务必把炮筒子瞄准别的目标。”
  海沃德在一旁加上一句:“把炮筒子从此收起来,岂不更好!”
  亚历克斯不去理会这句话,他带着不自然的苦笑对银行总裁说:“这一点你尽可以放心。”
  “谢谢。”
  亚历克斯相信帕特顿在这问题上不会再发表什么意见了,他俩之间还可以恢复原来的正常关系,至少在表面上会和好如初。至于骨子里发生了什么变化,那就难说了。在帕特顿和其他人——包括董事会的某些成员——的头脑里,亚历克斯的忠诚可能从此就要打上个问号。即使事情还不至于恶化到这般田地,大家至少会觉得亚历克斯这人择友不慎。
  不管怎么说,到今年年底,当杰罗姆·帕特顿任期将满,董事会重议银行总裁人选时,这些怀疑和保留看法又会再次在董事们的脑子里浮现。董事会中衮衮诸公尽管在某些方面也算得上是些大人物了,但亚历克斯知道,他们在另外一些方面,总不免抱有心地狭窄的市井之见。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偏偏在现在这个时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