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去珠穆朗玛的尘埃-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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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湖在几年前是没有的，正是由于近几年冰川消融退缩后造成的。 这就是我们到达珠峰时候的状况，也是我们面对的生态和环境。 关于环保问题，老鹰哥刚到拉萨的时候和他那个聪明可爱的女儿小蜜虫（陆星儿），在电话里有过一段这样的谈话： “爸爸，你已经在拉萨了吗，珠峰真的那么高吗，比我登过的山还高吗，像电视塔那么高吗？”8848米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还是很抽象的，尽管老鹰哥已多次带她登过一些有难度的山峰。于是老鹰哥问她： “你知道地球有两极？” “知道，是不是南极和北极？” “回答正确，那第三极呢？” “噢，那一定是珠穆朗玛峰了！” “恭喜，你学会抢答了！” “那爸爸，你为什么要去那么高的地方捡垃圾？” “那里是2008北京奥运火炬传递路过的地方，你希望选手们拿着崇高的奥运火种，脚下踩的是各种垃圾吗？” “不希望，可那里哪来的垃圾？” “是很多登山运动员遗弃的垃圾，他们也许没有体力带走垃圾，也许有别的原因，但不管怎样，我们都应该为火炬开辟一条圣洁的通道。” “我真不明白，他们都是大人，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垃圾带下山，难道下山还比上山累吗？” 老鹰哥一时语塞，只能回答孩子： “环保要从每个人做起，在你班级、学校，告诉他们，环境保护是为了他们以后也可以看到一个美丽的大自然，如果你们终有人长大了要去登珠峰，他一定希望那里是圣洁的。你说是吗？” “嗯，我们要把自己的校园、城市清洁干净。” 后来在中央电视台接受《小崔说事》的栏目访问的时候，我把从珠峰带下来的部分垃圾样品现场展示给大家看，有高山燃气罐、易拉罐、塑料袋等等，就是随地丢弃的，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阵唏嘘。在电视机前看到过的观众，肯定也会觉得触目惊心，而我们在那里的时候感觉就是心痛。我们也明白仅靠我们这些人的清扫是绝对不够的，真正的环境要从日常开始保护，需要所有人的参与。 我们只有一个地球，而地球也只有一个珠峰。欣慰的是，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一起来关注环保了。在珠峰还发生了一件让人感动的事，是王鹏后来告诉我们的。那天我们上5800了，其他队员随车下撤回定日了，大本营就只有晓林姐、鹏哥在。傍晚时分，有一个青年手里提着满满的一袋垃圾步履蹒跚地从山上下来，见到鹏哥的第一句话是：“请问我这袋垃圾应该放在哪里？”鹏哥接过沉甸甸的垃圾袋，他第二句话才是：“请问能给我一口水喝么？”这个青年当时一定又渴又累，身体极度虚弱，但却把环保看得这么重要。
第三部分高原的垃圾（2）（图）
下撤途中捡垃圾（图为馒头哥和老鹰哥） 作者摄
在海拔5000多米的地方做过几次蹲起的都知道，每一次弯腰捡拾垃圾的动作都成了对意志和体力的双重考验。但我们看到沿途的垃圾，却真的一个都不想放过，每次都是缓缓地蹲下捡起垃圾，再缓缓地站起放入垃圾袋，有的时候捡的着了急，猛地起来后，站都站不稳了。类似这样的蹲起动作，我们在5000多米的珠峰半山腰做了近百次。当碰到易拉罐时，我们也练就了一身用手杖戳起易拉罐的绝技，这样可以节省体力。 就在我们回撤的时候，6500米的清扫队带着牦牛队向上进发。从5800米到6500米区域的垃圾除了在下面非常普遍的生活垃圾外，还有一些是登山者们留下的高山垃圾。 这一行程中，更加的艰难。当天经过七八个小时的艰苦行军，凯文和徐哥终于到达了6500米营地，Burker已先他们到达。当晚，凯文发高烧，据同帐篷的Burker说，他从来没有见过烧得这么厉害的人，幸好他带了退烧药和高山药，每隔一两个小时起来摸摸凯文的脸，给他服两片药。第二天早上，凯文退烧了，但身体非常虚弱。他们和牦牛队整理好垃圾袋和装备，开始下撤。
第三部分高原的垃圾（3）（图）
精神奕奕的Burker 安东摄凯文安全从6500回来，女友小关喜极而泣 王骥摄
Burker的体质很好，居然从6500米下到大本营只用了６个多小时，我们31号下午重回珠峰建立永久性垃圾站的时候就看到他背着包回来了，虽然也很疲惫，但是依然精神奕奕。听了他的描述，我们十分担心和他一起上去的徐哥和凯文。 后来才了解到，凯文走到5400米左右的时候，实在没有体力了，幸好有高山协作和牦牛队，他最后是被牦牛驮着到大本营的，中间两次从牛背上摔下，他整个人处于极度的缺氧状态，而且有些神情恍惚。这其实相当危险，从牛背上摔下来如果掉下山坡或者砸在石块上，后果将不堪设想。这里真是美丽与残酷交织的白色，高山的环保本身就是一种勇气和挑战。 当天夜里，当凯文安全撤回到定日的时候，他美丽的女友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幸福的泪水任其流淌，我们周围的人无不落泪。 这张照片后来就在新浪网上被郑重登出了。
第三部分希望在藏安（1）（图）
希望在藏安 安东摄
5月31日清晨6：00，全体环保队员就已经整装待发，经过珠峰大本营三天两晚的艰苦经历后，所有人都显得非常疲惫。这一天，环保队将前往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完小——海拔4700米的曲宗巴松小学，去看望那里的孩子们，为他们提前过一个快乐的“六一”儿童节。 经过6个多小时的艰苦跋涉，车队终于抵达目的地，当我们看到蓝天白云下，群山环抱中的校舍；当我们看到全校200多名藏族小朋友那一张张黝黑却质朴纯真的小脸；当我们看到小朋友们那清澈纯洁的眼神，这一幕深深地定格在我的心中，有种震撼的感觉。 这所小学从一年级到六年级都有，所以称为“完小”。米玛校长告诉我们，由于西藏农牧民居住得分散、偏远，交通又不方便，256名学生中除了家在附近的几十名学生之外，其余200多名学生全部住校。只有周末才由高年级的孩子领着同村的低年级孩子走路回家，远的一走就是几个小时。这些孩子的住宿条件很差，很多孩子挤在一间屋子里。在去年珠峰环保队来之前，小学一直是没有电的。直到去年9月份，环保队来此捐赠了一台发电机，这所小学才结束了没有电的日子，教师和宿舍第一次点上电灯。
第三部分希望在藏安（2）（图）
“这是去年的我” 安东摄
这些孩子住校由国家实行“三包”，即包吃、包住、包穿，标准为每人50元/月。我们在学校的公告牌上看到一张“一周住校学生膳食表”，全部住校生217人，一周膳食开支2179。40元。计算一下，平均每人每天仅1。44元！这是城里人坐一趟公交车的车费啊。 为了不让孩子们让太阳晒得太久，我们仅举办了一个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仪式，正式宣布安利（中国）出资20万元，冠名巴松完小为“藏安小学”，成为公司在中国兴建或援建的第12所希望小学，当米玛次仁校长接过“藏安小学”的铜匾时，我看得到他的眼睛里有泪光闪动；当所有256 名藏族小朋友一起用藏语欢呼的时候，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我心中却很激动，我为公司而感到自豪。
第三部分 魂归雪山希望在藏安（3）（图）
孩子们迫不及待地踢起球来 安东摄阿峰从北京一直带到拉萨的铜匾被米玛校长和齐齐挂在学校门口 安东摄
从1997年公司援建的第一所希望小学“穗安希望小学”，再到晋安、秦安、冀安、夏安、桂安、连安、苏安、川安、云安、黔安，再到今天的藏安希望小学，公司在实实在在地履行着一个企业公民的使命和责任，也许公司的希望小学数量不是最多的，但却在用心承诺：我们希望建立起的不仅仅是一座座冷冰冰的砖瓦教室、宿舍，而是会通过希望小学所在的分公司的每年多次的定期回访，了解学校的实际困难，真正地帮助学校解决问题，更是会有无数充满爱心的安利人给这些孩子一份真诚的关爱，我们相信：这份关爱会圆这些可爱的孩子一个上学的梦想，会让他们更健康的成长，会让这些孩子们拥有一个快乐幸福的童年记忆，会陪伴他们走过美丽的一生！ 我们还向孩子们捐赠了印有“好好学习 保护环境”字样的练习本、书、各种体育用品以及防寒帽。孩子们拿到足球就迫不及待地奔跑玩耍起来，草场上回荡着快乐的笑声。 快到“六一”国际儿童节了，让我们祝愿所有的小朋友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一个快乐的节日！在这个雪山脚下的希望小学，我们用爱心放飞更高的希望！希望所有的藏族小朋友们，长大后像喜马拉雅的山鹰一样振翅高飞！
第三部分让珠峰永远洁净（1）（图）
建立珠峰环保营 馒头哥摄
下午1点30分，离开藏安小学，姚哥还想跟我们一起上珠峰大本营建立环保营，但被大家强行推进了返回定日的车上，连日的辛劳让姚哥几次吸氧，他一定不可以再上去了，以至于最后我们连哀求带命令地跟他讲：您要为我们大家保重身体，所以您必须休息！ 经过3个小时的颠簸而车内燥热的爬升，我们一行5人齐齐、安哥、晨晨、馒头哥和我再次到达珠峰大本营。今天的第三女神让我们领教了她的另一面，先是阴天，就在大家进食了一点方便面后，刮起了至少6级大风，在珠峰遇到这样的天气，氧气含量会直线下降至内地的40％以下，随即明显感觉到呼吸困难，但仍彼此相互问候着“感觉怎么样”？ 当天主要的任务是建立安利环保营和永久垃圾箱。走出帐外，风吹得刺骨，国旗和环保旗被吹得啪啪作响。远处珠峰被阴云笼罩得严严实实，像是一个严师对我们一行几人进行严厉的考验。
第三部分让珠峰永远洁净（2）（图）
在珠峰大本营建立环保垃圾站 安东摄
在对垃圾箱进行贴标时，因为不干胶已经冻得有些坚硬，馒头哥和齐齐的手指都被划破了，鲜血直流，但仍然坚持着。晓林姐找来几副手套给大家防寒和防止划伤，天公不作美，就在大家忙碌着建立垃圾箱时，下起了冰雹，在大风低温的情况下砸在脸上犹如被石子痛击一般。但大家仍然努力把每张贴纸贴得平整，在完成两个垃圾箱后，我们发现前两天挂好的布标又被风吹坏了。于是和晨晨、齐齐、馒头哥开始重新整理，这比前两天感觉困难多了。风越吹越猛，呼吸越发急促，经过了十几分钟才弄好，感觉像是长跑了１万米。
第三部分让珠峰永远洁净（3）（图）
这面旗帜上有很多无法来到珠峰的环保志愿者的名字 姚哥摄
外面的风实在太大，我感到身体很弱，于是到医疗帐篷里坐了一会儿。由于齐齐连续搬了３个很重的铁皮垃圾箱，产生了严重缺氧的症状，医生建议齐齐立刻吸氧。他进到帐篷来吸了没两口，惦记着外面的工作，拔掉氧气管就又出去了。摄影师安哥也在不断地跑来跑去，在狂风中与队员们一起工作、拍照，脸色一直发白，很疲惫的样子。 建好垃圾箱后，队员们开始收集营地周围的垃圾。每一次俯身，每一次提重，在平原极为简单的动作在此次此刻都变得极为艰难。终于在３个小时后，我们建好了环保营和永久性环保垃圾站。 下撤的３个小时也是同样的痛苦，车内的高温我们已习以为常，但车内的尘土让我感觉好像是坐在水泥袋上一样。此时车窗已全部关上，但我的喉咙仍然感觉呼吸困难。要忍耐，我心中不断提醒自己，我想同车人也是一样。希望每一个之字形山路都能变得短一点。终于远远的看到了定日。回家了……
第四部分高原的生日歌（1）（图）
草地上的路餐（我、晓林姐、斌斌） 姚哥摄
5月31日临近半夜时分，6500米队员全部安全撤回定日珠峰宾馆，全队在6月1日休整１天。30日深夜我们３人从5800米营地下撤下来，只休息了几个小时，31日那天清晨６点多我们就又出发去了曲宗巴松小学，之后又上到珠峰大本营建立安利环保营和永久性环保垃圾站。这几天，大家都累坏了。 一天的休整，连日来的疲惫和体力透支基本上得到缓解。6月2日清晨６点起来，吃完早饭，我们于7点整从定日出发前往日喀则。 仍然是盘山的土路，车厢里仍然热得像蒸桑拿。中午12点左右，像以往一样在路边进行了简单的路餐。7个多小时后，我们顺利抵达日喀则，入住刚坚日喀则宾馆。 日喀则似乎永远阳光灿烂，下午在宾馆休息，我和同屋的斌斌把连日来积下来的脏衣服洗了，晒在宾馆三楼露台上，两三个小时后竟然干了！ 这一洗衣服不要紧，洗完又楼上楼下跑了几趟，1个多小时的活干完，我竟然开始觉得心脏缺氧，呼吸困难。要不停地大口喘气，用我们的话来讲叫“不停地倒气”，否则就胸闷憋气难受。看来我小看了日喀则的海拔高度，也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悠着点儿吧！ 很巧的是，这一天是环保队里林琦的生日，她是China Daily中国日报的记者，年龄很小，这一天刚满23岁。晚上，我们环保队和西藏登山队队员及高山协作一起吃饭，顺便也给林妹妹过生日。
第四部分高原的生日歌（2）（图）
日光城的太阳能烧水锅 老鹰摄
林妹妹是福建厦门人，在那里读的大学，去年毕业刚到北京来工作。这位自小在海边长大，从来没有上过高原，更没有爬过高山的女孩子，这次和我们一起吃了不少苦。坐8号车经历了一次车祸受到惊吓不说，最严重的是在珠峰大本营，刚到的那天她就不舒服，头疼、恶心、吃不下东西、脸色很不好，强忍着住了一晚，第二天夜里，突然发生喷射状呕吐，吓得同帐篷的凯文和Burker连忙起来拿毛巾，叫医生。医生看后让她立即吸氧，送到医疗帐篷。 姚哥当时也睡在那个帐篷，齐齐陪着他，但不知半夜什么时候，发电机停了，制氧机也同时停止工作了。可怜的姚哥氧气没吸成，鼻子上倒插着氧气管妨碍呼吸。医生马上让发电机和制氧机运转起来，这才让受尽折磨的姚哥和林妹妹缓过劲儿来。 直到下撤回定日，小姑娘才算是活过来，脸色也好一些了，真是个坚强的小妹妹。 在日喀则的那个晚上，吃啊，喝啊，说啊，笑啊……这一夜，大家经历了这么多天的辛苦，总算有机会碰杯换盏小小地庆祝一下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虽然蛋糕不大，也没有什么生日礼物，但林妹妹脸上的笑容显得是那样满足。我的眼睛有些濡湿，这让我想起我的20岁生日，是那年登顶玉珠峰后回到西宁，北大登山队的队友们给我过的。这么多年来，已经想不起来每一年的生日都是和什么人，在什么地方过的了，惟独那次生日记忆深刻，似乎20岁的生日永远地和一群人，和一个地方联系在了一起。因为它特别，因为和这群人共同经历了很多，因为那座雪山铭刻在了脑海深处永不磨灭。 我相信林妹妹也会永远记得她的23岁生日，是在日喀则和一群人度过的，而她刚刚和这群人共同经历了很多……
第四部分长途跋涉的垃圾（1）（图）
垃圾山和我们的垃圾车 老鹰摄
这一天仍然是清晨6点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