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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0208七剑十三侠 作者:唐芸洲-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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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先将徐鸿儒那无数的剑迎住。复又用手一指,只见那无数白光中又分出一道白光,直飞至徐鸿儒顶上,即往下砍。徐鸿儒一见,说声:“不好!”赶着在豹皮囊取出一物,如绣花针一般,放在空中。只见那花针迎风一晃,登时就如一根铁杵一般,在空中迎住那道白气。此时半空中煞是好看:忽如群龙戏海,忽如众虎争山;忽如万道光芒,半天飞绕;忽如一条白练,横上云衢;忽疾忽徐,或分或散;比之昔日公孙大娘舞剑,殆有过矣,无不及也。

      彼此又斗了一会,只见玄贞子将大袖一拂,口中喝道:“还不代我归来!”那声道罢,那你鸿儒的拂尘竟收入玄贞子袖内。徐鸿儒大惊,暗道:“不好!”即将豹皮囊内所藏的温风扇取出,向各人一扇。玄贞子知道这温风的厉害,当下便说道:“好妖道,本师暂且回营,我今日权寄下你的首级,十日后当来破阵便了。”徐鸿儒见他不战,也就将温风扇收回,当下说道:“你莫谓将本真人的法宝收回,以为无济,须知本真人法宝甚多。今日且各罢战,十日后当等你前来破阵便了。”说罢,两边皆鸣金收军,各人也将宝剑收回,一霎时天空云净、杀气消灭了。

      王守仁率领众将收军回营,众将稍歇片时,王守仁便传齐众将,并请到七子十三生计议道:“吾观徐鸿儒虽然左道欺人,也算是术技精明,不易破敌。方才看他那种法术,若非诸位仙师在此,本帅又为他所算了。但现在诸位仙师虽已允他十日后破阵,温风扇既未盗回,光明镜亦未送到,除此二者,断不可破那妖阵。若余秀英不来,这便如何是好?”玄贞子道:“元帅但请放心,贫道早料余秀英与徐鸣皋有姻缘之分,他必将光明镜送来。只要元帅于他面求时,元帅答应他事成之后,准他与徐鸣皋正配姻缘,他断无不竭力之理。但俟秀英将此镜、扇两物送来,那时便可破阵。”王元帅道:“徐庆前往九龙山调取伍天熊夫妇,又不知何日可来?”玄贞子道:“这更不烦心,不过五日后便到此地。贫道明日还要着焦大鹏回去,将他两个妻子孙大娘、王凤姑二人调来,帮助元帅立功的。”王守仁道:“似此则焦义士回去,又于何日可来呢?”玄贞子道:“他却更快了,虽不敢谓朝发夕至,极迟也不过三日,便可齐来。”王守仁道:“一切总赖仙师之力,以助本帅诛讨叛藩,破除妖道。”玄贞子道:“贫道等敢不尽心。”

      大家正议论间,忽见帐下走进四个人来,一路笑道:“元帅久违了!元帅勿忧徐鸿儒、非幻、余七难除,非非阵难破,某等特地前来,以助元帅破诛妖道,建立大功。”王守仁细细一看,内中只有一个认得,却是傀儡生,其余三人皆不曾谋面。心中暗想:“光景这三人也是他们一流。”因即站起身来迎道:“荷蒙仙师降临,以助本帅一臂之力,非是本帅之幸,实乃国家之幸也!”说着,傀儡生等四人已至帐上。王守仁让了坐,傀儡生四人又与玄贞子等八人说道:“必你等来得好早呀!”玄贞子道:“总不仅你们迟迟吾行。若再不来,我要预备去奉请了。”傀儡生道:“早到与迟到同一到此,只要不误正事,又何必定分早迟?而况有大师兄在此布置一切,我等就早日到来,亦不过听其指挥而已。今日到此,从此当听驱使便了。”玄贞子笑道:“你此时来得却好,我却有件要紧的事,非你去不可。”不知玄贞子说出什么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部分
第145回 余秀英敬献光明镜 王元帅允从美满缘
             
                  却说傀儡生问道:“究属何事,非我不行?尚望明以教我,好听驱使。”玄贞子道:“只因一尘贤弟前去余秀英那里盗取光明宝镜,闻得余秀英颇念鸣皋,一尘贤弟即乘其机会,面与秀英说明,劝其来降。秀英虽即答应于三日后到此,并送光明镜前来,今已交第三日,尚未见到,元帅颇以此为忧,所以欲令贤弟前去一走,使他早早前来。而况贤弟前曾为他两人结十世宿缘,此时前往,究竟较别人着力。故此这件事非贤弟不行。”傀儡生道:“原来如此。兄岂令弟重为月下人乎?且俟今日夜半,看渠来否。若果不来,小弟明日当即前去便了。”当下王守仁大喜,又与那三人通问名姓,原来是自全生、卧云生、罗浮生。王守仁又与他三人谦逊一回,玄贞子即邀他等入后帐而去。一枝梅等也就退出,各回本帐。

      到了黄昏时分,玄贞子又命人出来与王守仁说道:“今夜请元帅稍待,恐怕余秀英要来。若至三更以后不到,元帅再请安睡。”王守仁答应。那人仍回后帐而去。不一会,王守仁用过晚膳,就在帐中取了一本兵书,在那里秉烛观书。看看将近三更,并无人来。又坐了一会,已是三更时分,仍不见动静。王守仁暗自说道:“光景今夜未必前来了,我何必在此久待?不如且去安睡,俟明日再请傀儡生前去一往。”正自说着,忽听帐外一阵风声过处,那帐中所点的蜡烛光晃了两晃。王守仁正要说“这阵风来得好奇”,一句话尚未说出,只见公案前立了三个绝色的女子。中间一个头戴元色湖绉包脑,一朵白绒球高耸顶门;包脑上按住一排镜光,闪烁烁光耀夺目,身穿一件元色湖绉紧身密扣短袄,腰系元丝带,下穿一条元色湖绉套裤,紧紧系着两只裤腿,脚踏一双皂罗鞋;由头至脚周身元色,愈显得柳眉杏眼,粉脸桃腮。两旁站着两个女使,也是周身元色,虽不如当中一个美貌,却也生得体态轻盈。各人手执宝剑一口。王守仁看了一回,只听当中一个娇声问道:“上坐者莫非就是王元帅么?”王守仁见间,也就问道:“你系何人?问王元帅则甚?敢是要来行刺么?”那女子又道:“何相疑之若是!一尘子岂未将情说明么?”王守仁听说这句话,知道是余秀英了,便问道:“你莫非余秀英不成?”那女子道:“正是余秀英。但不知元帅现在那里?一尘子现在何方?请即出来,我有话面讲。”王守仁道:“我便是元帅,有话只须讲来便了。”余秀英听罢,跪下去先行了礼,然后站立一旁,说道:“罪女不识元帅尊颜,有惊虎驾,尚求勿罪。一尘仙师前者回营,不知曾否将罪女的委屈在无帅前面禀一切?现在何处?敢劳元帅饬令请来,以便罪女声明一切,并有要物留下。”王守仁听说至此大喜,即刻命人将一尘子请来。

      一尘子听说余秀英已来,便拉了傀儡生一齐进入大帐,一见余秀英道:“小姐真信人也,可喜可喜!”余秀英见一尘子进来,又见同来一个,仔细一看,却是傀儡生。因先与一尘子施礼毕,复又问一尘子道。“此位莫非傀儡老师么?”一尘子道:“正是。”余秀英即刻扭转身来,向傀儡生行了一礼,然后说道:“老师道法高明。久深景仰。前者多多冒犯,尚求宽其既往,勿再挂怀为幸。”傀儡生道:“不知者不罪,而况小姐今已有心归正,将来共立功业,真是难得。”一尘子便插言说道:“小姐前日所嘱各节,某已于元帅前历历言之,早蒙元帅俯允,可以勿再虑及。惟光明镜曾带来否?尚望早为留下。”余秀英道:“既蒙老师介绍,又蒙元帅俯如所请,区区之物,敢自失信?现已带来,即请察核。”说着,就在腰间取出一面小镜,约有酒杯大小,递给一尘子手中。

      一尘子接过来仔细一看,却是此物,尚恐王守仁不能坚信,因与守仁说道:“元帅不知,此镜实为希世之宝。可请一试其异,以觇秀英敬献之诚,何如?”王守仁道:“仙师既有言在先,余秀英又如期而至,已自诚信无欺,何必再验?然本帅确不知此镜之异,既仙师如此说项,本帅便如命以观,但不知如何验法?”一尘子道:“元帅可将烛光熄灭,便验得此镜实为希世之珍了。”王守仁大喜,随将案上烛光一口吹灭,又将帐内灯光概行熄去,这大帐内,登时黑暗起来,彼此全不相见。一尘子遂将光明镜取出,向帐中一照。实也奇怪,即刻满镜通明,有如一轮明月照耀空际。王元帅喜不可极,当下便请一尘子好生收藏,重又将烛光燃点起来,向余秀英说道:“小姐如此诚信,不吝希世之宝,为国家扫除逆藩,本帅钦佩之至。一尘仙师所言一切,本帅无不乐从。将来功定之时,不但本帅可以自主,且可为小姐奏明圣上,以表功劳,与徐将军共遂百年之愿。”

      说到此,只见余秀英脸上一红,登时跪下谢道:“蒙元帅成全之恩,罪女敢不愿效犬马之劳!”王元帅见他如此多情,实在暗羡他能弃邪归正,又说道:“小姐,你且起来,不须如此。本帅尚有话与小姐熟商,仍望小姐勿却。”余秀英见说,便站起身来,仍在原处立定,因问道:“不知元帅有何见谕,即乞示明。”守仁道:“只因此事非小姐独力不行,但不知小姐尚可允诺?”余秀英道:“元帅吩咐,虽赴汤蹈火,亦所不辞。”王守仁道;“徐鸿儒那里有一柄温风扇,想小姐定然知道呢?”余秀英道:“也曾听我哥哥说过,颇为利害。罪女虽在他那里,却不曾见过此物。这温风扇却是阵中紧要之物,元帅既言及此,莫非使罪女去盗么?”王守仁道:“前者河海仙师也曾去盗,只因为徐鸿儒随带身旁。昨日诸位仙师与徐鸿儒比斗剑术,后来徐鸿儒比敌不过,他的拂尘为玄贞仙师收去,他便取出温风扇来,欲施诡计,后来亦为玄贞老师解之,本帅曾亲目所视。今拟再烦小姐,将此物盗来,将来与徐将军建立功业。现在本帅这里诸事齐备,只少此一物。若此扇一经到手,便可前去破阵,幸小姐勿辞。”

      余秀英听罢此言,当下说道:“罪女原不敢却,然亦不敢极口应承。总之竭力设法,以副元帅之属望,椎不能克期送来。一经到手,即当敬谨送至帐下,彼时罪女却不能亲自送来。”当下即指着左边一个使女说道:“当令这拿云丫头送来便了。”王元帅听说,见他已允,好生快乐。因又谆嘱一番,余秀英唯唯听命。王元帅把话说过,余秀英又道;“此间不便久留,恐防耳目,请从此别。何日破阵,当为内应便了。”王元帅又道:“本帅还有一事相托:小姐前去敌营,务必急速将徐鸣皋妥为安置,虽曰灾难难逃,究竟有人照应与无人照应,大有区别。小姐幸即留意勿辞。”余秀英听了此言,正是心中第一件紧要之事,那得不唯唯答应,说着便辞了一尘子、傀儡生、王守仁,登时带领着两个使女,飞身出了大帐,望贼营而去。

      王守仁见余秀英去后,复与一尘子、傀儡生两人说道:“余秀英能如此弃邪归正,真算难得。而且这女子美貌中颇有英雄气概,真与徐鸣皋一对好夫妇。若非一尘大师善为说项,劝其归降,不但本帅无此臂助,且不免埋没他一番用心了。今者他又见义勇为,不辞劳苦,虽将功成之后,给他们两人成就良缘,然亦一尘仙师之力也。”一尘子道:“元帅有所不知,今日虽为贫道劝令来归,然推本穷源,设非傀儡造就在前,使他二人已结十世姻缘,便是贫道也无能为力。”彼此又说笑了一阵,然后备去安睡。不知余秀英何日才将温风扇送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部分
第146回 徐鸣皋救出亡门阵 众守军昏倒落魂亭
             
                  话说余秀英自从别了王元帅,与使女拿云、捉月直奔徐鸿儒营中而去。官营与贼寨不过五里之遥,将近四更以后,便到寨内。此时徐鸿儒、非幻、余七三人正在那里拜斗。余秀英从半空落下,余七一见妹子到来,好生欢喜。当时因拜斗未毕,不便说话。

      余秀英就站在一旁,等他们三人将斗拜毕,先与徐鸿儒行了礼,然后说道:“师父前者到宁王府,彼时徒弟适值感冒风寒,未能参见,多多有罪。今者病已全好,侍奉宁王之命,前来听候师父差遣。”徐鸿儒道:“罢了,我徒今既前来,没有事令你所管,你可专管落魂亭。因此亭系集阴气而成,非阴人执掌不可。贤徒到此,真乃万千之幸!那怕他七子十三生纵有通天本领,将二门破去,得贤徒掌管落魂亭,他们到了此处,也就要前功尽弃的。但此落魂亭一事,责任重大,贤徒务要格外慎重才好。”余秀英道:“既承师父见委,徒儿敢不当心!但不知这落魂亭上如何布置,敌人到此如何摆布于他,尚望师父教我,以便徒儿遵守。”徐鸿儒道:“今夜不及指示,且待明日,为师教道于你便了。”余秀英答应,又与非幻道人及余七见过礼,当下问非幻道人道:“愚妹闻得徐鸣皋已陷入阵内,不知现在何处?曾否身亡?师兄可否带愚妹前去一观?”非幻道人道:“贤妹何以问及于彼?”余秀英道:“只因愚妹与他有切齿之恨。从前我兄长大排迷魂阵时,他与傀儡生暗将愚妹的法宝偷去好多,以致兄长被七子十三生将迷魂大阵破去。若非他暗地盗我法宝,我兄长何致大败而逃。今既陷入阵中,无论他已死未死,愚妹定要将他寻出来,碎尸万段,方消昔日之恨!但不知现在何处?”

      余秀英这一派巧言,说得非幻道人千真万信,当下答道:“他系陷入亡门,特恐他已经身死。贤妹既与他有如此仇恨,今夜也来不及去看,明日当与贤妹去看视便了。”余秀英道:“明日将徐鸣皋寻找出来,可否交与小妹带至偏僻所在,叫他受些零戮之罪,以报昔日之仇?不知师兄尚蒙允许否?”非幻道人道:“这有何不可,惟恐徐鸣皋业已骨僵而死了。”余秀英道:“即使他骨僵身死,我也要报仇的。”非幻道:“既如此,无论死活,总交与贤妹处治便了。”余秀英暗暗大喜,复又问徐鸿儒道:“近日敌营中还有什么动静?那七子十三生曾否全来?师父曾与王守仁开过几战?”徐鸿儒便将与玄贞子等比试剑法的话说了一遍,却不曾说出宝剑被人家削截一段、拂尘被玄贞子收去。余秀英听罢,却也暗暗好笑。当下徐鸿儒道:“贤徒路远到此,你可到后营去安歇罢。”余秀英答应,退出大帐,便与拿云、捉月同至后帐安歇去了。

      到了后帐,却再也睡不着,只是念及徐鸣皋究竟生死如何,恨不能即刻天明,好与非幻去到那里看视。眼巴巴天已大明,他便起来梳洗已毕,用了早点,约有辰牌时分,便去大帐给徐鸿儒早参。此时徐鸿儒业已升帐,余秀英早参已毕,站立一旁。徐鸿儒道:“贤徒昨晚要去看视徐鸣皋,现在帐中无事,你可与非幻前去,将徐鸣皋抬出,即交与贤徒慢慢处治,以报昔日之仇便了。”余秀英听说,当下又谢过一番,即便起身,与非幻道人前去看视。

      到了亡门之内,果见阴风惨惨,冷气逼人,余秀英也觉受不住。因道:“师兄,何以如此寒冷?徐鸣皋陷入此阵,今日已经三十一日了,焉有不骨僵之理?而况此处犹在门外,还未深入内地,徐鸣皋所陷之地,却在极深极冷之处。不必说徐鸣皋,就便七子十三生,到了此地,也要骨僵而死呢!”余秀英道:“师兄何以不怕呢?”非幻道:“我有保暖丹眼下,便觉不畏寒冷。”余秀英道:“除却保暖丹,还有什么可避之法呢?”非幻道:“只有师父那温风扇可以避得此冷寒,此外再无别法了。”余秀英道:“师兄,你这保暖丹,现在身上可有么?”非幻道:“敢是贤妹也要保暖么?”余秀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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