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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钟馗全传.韩湘子全传-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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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示下——暗示,口风。 

① 把势——老于此道者。 

② 时人儿——时兴,当时的人。 

… 页面 236…

                  户部尚书臣崔群,诚惶诚恐,稽首顿首。臣闻官有常员,仕无世禄,自非开基创业 

                                      ①       ② 
          之功臣,难荷金书铁券之宠锡 。窃见已故潮州刺史韩愈,居朝无回天返日之鸿勋,临民 

          ③                                    ① 
            无悍患御灾之大绩,狂触天颜 ,谪死远郡。其侄韩湘,违背圣教,栖息玄门!弃父母之 

                        ①                                                               ② 
          丘垅,时祭无人;抛妻子之情缘,居家无纪。其子韩清,以螟蛉之弱质,续蜾蠃之箕裘 
          ③,书史不攻,荡费肆意。诚哉,三纲不整,五伦不齐,有玷官箴,大伤风化者也!乃陛 

                                                    ④          ⑤ 
          下给以月俸,享以世禄,是以贪墨之夫,徼 名清白;狡顽之辈,藉口忠贞。倘有勋劳为 

           国,政绩为民,章章表著者,不识陛下将何以待之?伏乞严诛心之法,肃斧钺之诛,将韩 

           愈妻窦氏削除月给俸禄,韩清发充边远卫军,其房屋改作先贤祠宇,金帛粟米,稍卫边储 
          ⑥,不许暗行夹带。庶百僚知譬,众职畏法也。臣不胜惭惶,激切待命之至。 

   宪宗览奏,龙颜大悦,道:“崔群真辅弼之臣,凡有益于国家者,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这韩清一家无功受禄,枉费钱粮,该发边远充军,刻日启行到伍, 
   不许稽迟!”崔群见宪宗传下旨意,无限欢喜。这正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有诗为证: 

                                        ①                                ② 
                  三人成市虎,曾母惧踰墙。冤女霜飞惨,荆卿 虹吐芒。铄金销骨易,蝇玷白圭伤。 

                                         ③ 
          谗说殄行日,悲哀贾洛阳 。 

          当下满朝文武见宪宗降下这一道旨意,各各面面相觑,不敢出言。只见 
   班部中闪出一员官,执简当阶,俯伏丹墀,奏道: 

                  吏部尚书臣林圭,诚惶诚恐,稽首顿首。窃惟周公元圣,而四国之谤,乃致上疑于 

          其君;曾参大贤,而三至之言,不免摇惑于其母。是岂成王之不明,曾母之不亲哉?凡以 

                                                                                                   ④ 
           口能铄金,毁能销骨也。陛下抚御区字,明并日月,恩同父母。讵图怙冒之中,岂无屈 

                     ⑤ 
          抑?覆盆之下,复有沉冤。臣林圭敢为陛下陈之。谨按原任礼部尚书韩愈,文起八代之 

                                              ⑥                                                               ① 
          衰,道济天下之溺。一生忠鲠 ,概世忠贞。祈雪,诚格于神明;驱鳄,泽施于奕世 。止 

           因佛骨一表,忤触天颜,遭谪远方,病死公署。诚哉,天丧斯文,以致士民失望。犹幸盖 

          棺论定,忠义得伸,蒙陛下追念旧勋,恩赐祭葬,封谥昌黎郡伯,月给禄米,以恤其家。 

          不惟韩愈衔结于九泉,即大小臣工皆仰颂圣德,谓陛下不负韩愈也。今有崔群,因求婚不 

          遂,心怀妒嫉,效合沙射影之虫,兴无理不根之谤,妄奏愈生无补于朝廷,死犹叨乎禄养, 

① 醋炭——此指吃醋的人,酸滑滑的人。 

② 遁 (dùn ,音顿)时——即循时,抓住时机。 

③ 别棋——别扭的棋。 

① 公冶长——孔子弟子,齐人。相传其懂鸟语。 

① 重瞳——指皇帝。 

② 硿 (kōng,音空)硥(lóng,音龙)——岩石隆起貌。 

③ ■——即鳊,鱼名。 

④ 鲭 (qīng,音青)——鱼名,即鲐鱼。 

⑤ 齐斩斩——整齐貌。 

⑥ 鲌 (bó,音舶)——鱼名,一种淡水鱼。 

① 铁券——指帝王赐给功臣代代享受某种特权的铁契。 

② 宠锡——即宠赐。 

③ 临民——治理人民。 

④ 天颜——皇帝的威严。 

⑤ 时祭——按时节祭祀。 

⑥ 螟蛉——养子的代称。 

① 箕裘——指继承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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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宜削爵问罪。陛下误听,竟赐允行。臣圭闻之,不脸惊愕;举朝文武,无不嗟叹。皆谓 

                ② 
        陛下践祚 以来,敬大臣,体群臣,曾未有若崔群一言,处韩愈至此极也!岂尧天舜日之 

        中,可容此昼啸之鬼乎!伏乞陛下收回成命,暂特意将愈妻窦氏放归田里,伊子韩清免其 

        差操,侍母终年。则生衔恩,臣圭幸甚!满朝文武幸甚!不胜激切奏闻待命之至。 

  宪宗依准林圭奏章,着韩清同母窦氏人等俱回昌黎闲住;所有金帛米谷,锦 
  衣卫官查验明白,收贮封锁,给赐守边将士,不许夹带分毫,如有夹带不明, 
  三罪俱罚。有诗为证: 

             君王准奏放归田,故里安居乐事闲。 

             不料天公生巧计,漂流家业不能全。 

  此事表过不题。 
        却说窦氏坐在家中,忽地心惊肉颤,神思不安,鸦鹊成群飞鸣鼓噪,忙 
  叫芦英道:“媳妇,我夜梦不祥,今日精神恍惚,这许多鸦鹊喧闹振吟,不 
  知主何吉凶?”芦英道:“婆婆思念公公,以致如此。古云:‘鹊噪未为吉, 
  鸦鸣岂是凶。人间凶与吉,不在鸟音中。’吉人自有天相,不必多疑。”道 

                                                                             ③ 
  言未了,只听得锣鸣鼓响,人马喧嘶,忙出看时,一位锦衣卫 官当厅站立, 
  左右列着一班侍从人役,一似凶神恶煞,勒袖擅拳。惊得窦氏、芦英面如土 
  色,目睁口呆,竟不知为恁因由,犯何罪过,家中大小都躲得没影。韩清只 
  得走将出来,跪在当厅,请问来历。那锦衣卫官道:“奉圣旨:着韩清带领 
  窦氏人等,速回昌黎居住,免其入队差操;所有家资财物,俱查验封锁,以 
  听犒赏边兵,不许侵动分毫;其房屋一所,工部官估看明白,改作先贤祠堂, 
  着增装塑像,四时祭享。”说罢,锦衣卫官转身去了。 
        窦氏跌脚捶胸,哭得昏倒在地,却不晓得崔群听了张二妈的言语,暗地 
  中伤他们。只见尚书林圭来到,芦英小姐上前扯住他的袖子,又哭倒在他怀 
  里。林圭道:“我女不要十分苦了,如今还是万分侥幸,若依圣上初然间的 
   旨意,你婆媳们性命也活不成。”韩夫人听见林尚书这般说话,才挣扎向前, 
  问道:“不瞒老亲家说,家下因先夫辞世,只好这等守分待时,不知皇上听 
  了那一个谗臣的言语,把老身凌辱到这样田地?可不在了先夫一世忠良。” 
  林圭道:“老夫人还不知就里,这是户部尚书崔群奏准朝廷,要将老夫人全 

                                                                                       ④ 
  家滴贬塞外充军,以报老夫人不应允小女续弦之仇。是老夫担了挟海 的干 
  系,冒死保奏,才得圣上怜悯,准你们回原籍居住,这也是万千之喜。”韩 
  夫人道:“崔群老贼!你欺心图谋人家儿女,到不说自己不是,反在暗地里 
  诬陷我们,明明是欺天了,只怕举头三尺有神明,天也不肯轻轻的饶放你。 
  我只要寿长些,少不得也报应在我眼睛里。”芦英道:“君王一怒,人头落 
  地,若不亏我爹爹的时节,一发不好了,婆婆如今且休烦恼。” 
        当下,窦氏吩咐韩清急急收拾起身。韩清便雇了船、车、马匹,辞别了 
  林尚书,领了窦氏、芦英,同回昌黎县去。一路上,十里长亭,五里短亭, 
  看了那岸边杨柳,听了那林外鸣鸠,觉得比昔日进长安的光景大不相同,就 
  添了许多凄惨。真个是:野花不种年年发,烦恼无根日日生,有诗为证: 

             兴亡成败事无凭,花柳春风逞世情。 

             无限无情山共水,只堪图画不堪行。 

② 贪墨——贪时好贿。 

③ 徼 (yāo,音腰)——即邀名,求得虚假的名声。 

④ 边储——边军储备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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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清一行人众,在路上行了几日,恰好是春未夏初,浓阴叶绿,天气乍 
  热,景物撩人。芦英叫窦氏道:“婆婆,我们离了长安,不觉许多日子,双 
  亲年老,不得再见一面,怎生是好?”韩夫人道:“走了许久日子,还不得 
  一个便人寄封书与亲家作谢候安,若要会面之时,除是南柯梦里。我和你且 
  到了家中,又作计较。” 
        婆媳两个正在絮烦,原来湘子和蓝采和隐形跟着他,听见他两个说话, 
  知道他尚不回心转意,便乃变做两个渔翁模样,坐在柳荫之下,朝着他们的 
  来路钓鱼。韩夫人远远望见他俩个钓鱼,就叫韩清道:“你看那两个钓鱼的, 
   比着我们好不快活。”韩清道:“他在那里钓鱼,总是为利,若钓得有鱼, 
  便快活;若钓得没鱼,就有许多烦恼,那里见得他快活?”韩夫人道:“你 
  去看他有鱼也没有,若有鱼,我们买他几尾,做碗汤吃。”韩清便叫道:“渔 
  翁,渔翁,篮里有鱼卖几尾与我们。”一个摇摇手,念四句诗道: 

              不愿千金万户侯,生涯随分在扁舟。 

              身闲数顷烟波阔,一饮茅柴醉便休。 

  韩清道:“你又不是骚人墨客,我问你买鱼,到不回复有鱼没鱼,且吟起诗 
  来,忒也好笑。”便又叫那一个渔翁道:“渔翁,渔翁,有鱼卖几尾与我。” 
  那渔翁也不回复有无,吟诗四句: 

              万顷烟波一钓丝,深山树密白云居。 

              得鱼沽酒茅亭下,尘事纷纷总不知。 

                                                                                  ⑤ 
  韩清笑道:“你两个不是渔翁,倒是清客。”渔翁道:“曳长裾于王门,足 

                                    ⑥ 
  将进而趦趄,口将言而嗫嚅 ,做出那许多摇尾乞怜的态度,才叫做清客。我 
  们是非不理,宠辱不惊,清闲自在快活的人,怎么把那清客来哄我?诗云: 

                       ⑦ 
              不谒朱门得自由,五湖烟景任邀游。 

              只愁酒醉颠狂发,推倒天宫白玉楼。” 

  韩清听了两个渔翁的诗,忙忙走到夫人面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备细说 
  了一遍。韩夫人道:“据这般说起来,两个渔翁也不是低三下四的人了,待 
  老身自去问他,看他怎的回复?”当下,韩夫人近前问道:“渔翁,你两个 
  钓鱼,只该各自一处钓才是,为何同在这一个去处?岂不闻:两两游鱼似水 
  沤,迎风吸浪不回头。莫教渔父双垂钓,此处无鱼别下钩。”那渔翁也不答 
  应,只低着头念道: 

              绿柳疏荫摆渡头,持竿欲上钓鱼舟。 

              身闲名利无关锁,醉饱优游笑五侯。 

  韩夫人听了道:“好个‘身闲名利无关锁,醉饱优游笑五侯。’这渔翁比我 
  们就快活得多了。”又近前一步,叫这一个渔翁道:“渔翁,你家住在那里? 
  为何两个在一处钓鱼?”这渔翁回转头来念道: 

              渴饮清泉醉便休,四时风月任优游。 

                       ⑧ 
              玉堂金马 成何用?石室云山万古秋。 

        渔翁念罢这诗,倏忽问两个都不见了。韩夫人忙呼道:“韩清,你见那 
  两个渔翁从那里去了?”韩清道:“大家都在这里,不曾看见他去。”韩夫 

⑤ 曾母——曾参之母。相传有三人告曾参杀人,其母初不信,后转惧,最后投杼翻墙而走。 

⑥ 荆卿——指战国著名刺客荆轲。 

⑦ 贾洛阳——指西汉文帝时人贸谊,为洛阳人,年少才高,遭人谗毁,郁郁而终。 

⑧ 怙 (hù,音户)冒——恃权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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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号天拍地哭道:“势败奴欺主,时衰鬼弄人。老身今日见鬼了,如何是好?” 
芦英道:“婆婆,你且耐烦,青天白日,那得有鬼?这两个多应是神仙变化 
来的,我们赶上前去,再作理会。” 
     果然,一行人众,饥餐渴饮,夜住晓行,又过了几处州县,几个日子。 
看看将到昌黎县地方,韩清道:“此间离昌黎不远,孩儿先赶进城去,叫庄 
客、佃户把家中厅堂、楼屋,各处都打扫洁净,然后来接母亲、嫂嫂回去。” 
韩夫人道:“此言极是有理,你快快趱行,不要耽搁了。” 
     当下,韩清便雇了马匹,带了一个从人,飞也似赶向前去。转弯抹角, 
穿东过西,赶了一日.才赶得进昌黎县城,一径走到朝天桥上,天色已是昏 
濛濛了。韩清带住了马,只一望时,不见了自家房子,着实吃了一惊,道: 
 “难道这里不是朝天桥,怎的望不见我家房子?”又道:“莫不是我眼睛花 
了,连房子也看不见?”又道:“莫不是雾气漫漫,遮得我眼睛不看见?” 
心忙意乱,勒马进得鼓楼巷时,只见白茫茫一泓清水,那里有一间厅堂,半 
椽楼房?更没有半堵上墙,一条石块。慌得韩清满身寒粟起,一阵热麻胡, 
只得跳下马来,吩咐从人看着。自己寻到巷口住的老邻舍钱心字家中,问道: 
 “钱老官在家么?我要借问一声说话。”钱心宇道:“是那个寻我?钱老爹 
也叫不得一声,叫我做钱老官?”韩清道:“我是韩尚书的二公子。”钱心 
字道:“韩家只有一个侄儿叫做韩湘,一向去修行,不曾回来,几年上又养 
得你这二公子?”韩清道:“老爷养我的时节,难道遣人先通报你不成?别 
个假装得,韩尚书是你老邻舍,难道好假装做他的公子?你走出来认一认就 
是,何必唠叨盘问。”钱心宇果然穿了巾服,一步步走将出来,灯光下看见 
是韩清,便道:“原来是张二官,你一向跟韩老爷在长安,是几时回来的? 
这早晚来见我,有恁么话说?想是韩老爷死了,奶奶容你不得,赶了你出来, 
我恰不敢留你,招奶奶的怪。”只这几句话,气得韩清面红脸胀,半晌做声 
不得,心里暗暗说道:“早是我不带了跟随的进他屋里,这老狗骨头一味的 
噇口开,若跟随的在面前听见了,可不羞死人。”钱心字见韩清不做声,便 
又道:“我几年不见,二官人一发长得齐整,不像昔年模样,真个是居移气, 
养移体。”韩清睁眼看一看,廊下见没有一个人,便道:“钱老官,我老实 
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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