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宣-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九宣道:〃不知。〃
烈阳面上露出疑惑之色,不再发问。
九宣和他寒喧几句,烈阳突然说:〃宣弟,愚兄有一言劝你。〃
九宣心中诧异,脸上却仍然从容:〃大哥请讲。〃
烈阳道:〃贤弟人品出众,过往行止却有不端之处,引致旁人追索,少年人荒唐些原也无妨,只是不可偏了正道,你可明白?〃
九宣心里一震,脸上却满是笑容:〃大哥讲的是,小弟原年幼不晓世事,大哥多多提点小弟些。〃
九宣便告辞出来,嘱烈阳好生歇一晚养足精神明日针灸。烈阳面容疲倦地说:〃愚兄不能相送。〃
九宣出得门来,突然回首一笑,门外月光雪光映得他一身单薄晶莹,衣袂飘飘。烈阳和他目光对上,那一眼当真是颠倒众生,风声中似乎听到他低声唤一句,烈阳。
烈阳定一定神,门口杳无人迹,月光清冷,刚才那笑那声象只是他的幻觉。
卷一 雪
更新时间: 09/02 2006
九宣一生中做人从未有现在这麽老实过。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不是他有多麽的想要改过自新了,端的是这北狼实在是冷的让他一动也不想要动。
〃想我一代淫医的名号啊。。。。。。〃他厚颜的抱著一团锦被。早上施过了针,他一天便不再出房。
昨天那个送餐来的小厮好象还不错。。。。。。马马虎虎,今天把他拿来尝尝也罢。
当然严烈阳看来更动人可口,可惜,是个比何深更不惹的狠人物。。。。。。能当上北天狼的城主,靠的可不是身为前任城主的弟子。。。。。。看起来温雅文秀,九宣还是明白什麽人能惹,什麽人得绕道行。
如果不是为了偷那东西,他也不想惹到何深的。。。。。。
严六听厨下的人说道小叶这几天神思恍惚,夜里也不回大房睡,心里格登一跳,吩咐不再叫小叶给九宣送茶饭。自己站在风口里发了一下子呆,这事儿不知道是不是该让严烈阳知道。
九宣这几日来全不同刚上山时收敛,一脸秀色横逸,看得府中人人眼睛直呆。便他声名甚坏也顾不得了。这样的天仙似的人物,就是和他如何,也没有什麽不好。
严烈阳如何不知,这天快到晚间,他已经换好中衣等著九宣来施针。九宣名声坏是坏,但手下却也绝不含糊,他大半个身子已经回复知觉,内力也可以凝聚。
〃淫医麽。。。。。。〃烈阳似笑非笑捧著茶盏。本来是不想。。。。。。
九宣果然便准时来了,下人放下针盒,九宣寒喧过两句,烈阳解开衣裳袒露上身,九宣凝神,手腕轻抖,三根银针同时刺入了他胸口要||||穴。
夕阳欲下,一抹红霞倒映进窗来,九宣已堪堪将针插完,这时回首掠一掠头发,面上虽然平静,但那娇豔的红色却令他如春花盛绽般动人欲语。他歇一气,将银针取下。
虽然行止不端,可是九宣也有如此一面。
〃山上这几日倒暖和。〃他换了针,刺入烈阳肩颈的||||穴道。
烈阳微微点头。
〃再两天便算大功告成。〃九宣眨一下眼:〃我可要狠狠收诊金。这山上好生闷人。〃
烈阳只是微笑。九宣施完了针,为烈阳把衣服拉拢,两人贴得极近,烈阳嗅到一阵淡然的香气,奇道:〃宣弟身上熏香?〃
九宣点个头,收拾了针盒,便告辞出去,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讲。单看这时候的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那些传言秽事套上他身。方才离得近,能看到那极长的睫毛轻颤,吐气幽幽,带著如兰如麝的香气。
严六进来,踌躇一下,方道:〃小叶死了。〃
烈阳淡然问:〃几时?〃
〃刚才找他时,才看到吊在後面林里,已经死透了。〃严六说,眉梢轻微的鼓跳:〃朱公子。。。。。。〃
〃死了便埋了。我伤势未大好,这事先不提。〃
〃是。〃
严六应命出去。烈阳半身的麻痹已经好了大半,多日出没有出房门,现在披一件长衫站在窗口,外面天色已近黑,这间屋地势高,远远看到九宣站在一棵树下出神,末了儿把斗篷一解铺在地下,竟在那树下躺了下去,翻了两个身,一副要安眠的模样。
烈阳微微一笑,把窗子关上了。
第二日天气转阴,铅云浓堆,北风分外紧,一阵一阵,吹得窗纸都!!轻响。
九宣扳著手指计算日子,霜剑山庄的人分明有潜进北狼,只是烈阳未提罢。再有三四天功夫,烈阳便神功尽复,到时狠刮一笔诊费,速速逃命为上。虽然霜剑的人一直穷追,但只要何深不亲来,他是一点儿也不怕的。
只是天寒。。。。。。冻得他手指发僵,施针时特别花气力。
皱眉往手上呵气的模样,既豔丽也精灵。有经过的下人,虽然已经知道小叶吊死,仍然胆大凑上来,说道:〃天冷,公子回房吧。〃
九宣似笑非笑瞄那人一眼,那人便似被雷打了定在原处,眼见九宣翩然走远了,仍然回不过神来。
远远离了客房,一大片空旷之处,若是春夏,应当也就有花有草,现在却是一片荒凉。北狼,北狼,北望天狼路不尽。。。。。。直是少人行。
越走越是平阔,一片白雪落了下来。
九宣惊喜的抬头看。
下雪了。
映雪虽然名字中占了这个雪字,可是生於江南,长於江南,幼时还言,大了定要去看看那白雪。九宣还记得当时自己说,好,一定带你去看。
可世事弄人,竟然到今时今日,才看到下雪。
而映雪,却仍在江南的浮华烟水里,做一个倾倒众生的花魁娘子。
那一片一片轻盈的由天而降,似落英乱舞,也象秋叶飘坠,清清冷冷,散散漫漫。
九宣伸出手去,一片冰凉的雪花落在掌中。他体温甚低,那雪一时不化。九宣著迷的看著那六角的雪瓣。,细致碎弱的一片冰凝成的花。
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凑近,呵出的气雾仍然让那花消融了。
一片片的落雪,一点点冬的短歌。不及落地,便化了灰。
冷如天光,色比沧海。
九宣在雪中痴痴的立著,不一时衣上发上全是雪花,身周一片洁白,毫无尘垢。
雪越落越紧。
苍茫的一片大雪中,一个穿灰衣的人疾步走来,忽然脚下一绊,险向前跌。亏得是功夫好,满地厚雪中,仍然站稳了身子。长身玉立,丰神若仙,眉宇间满是书卷儒雅。他定了神,刚才绊他的却不是树根,雪中坐起一个人来。
那人穿白衣,发上全是雪,揉一把手臂上被他踢痛之处,仰脸看过来。
玉为骨格水为神。。。。。。
那是凡世间不能有的容颜,晶莹细薄的肌肤与雪一般,美目如水,红唇略苍白,却别有一番孱弱的美。那人见了这似雪中精魄的少年,脑子里嗡然一声,向後退了小半步。
九宣偏著头看他,忽然说:〃这位兄台,你刚才踢著我了。〃声音在茫茫旷野里听来,清亮柔和,象是地底泉流。
那人不言语,只是定定的看他。
九宣咦了一声,仔细看了看那人的相貌,道:〃兄台,你好生面善──我们以前见过吧?〃
那人面无表情,回身就走。
九宣一个人坐在雪中,越想越觉得那人相貌好生眼熟,却偏偏想不起来,索性向後一躺,又卧在了雪中。身边积雪并不会被他身上的体温煨融,便可知他身体比冷雪也不暖。他侧身蜷卧著,似乎一点儿没觉得冰雪冷的刺骨。
那人走了不远,忍不住回首来看,却见天地一片空旷,一片冰雪中,哪有那少年的身影。
九宣睡意朦胧,忽然臂上又一痛,他痛呼出声,睁眼看时,却是适才踢过他一脚的那人又站在了身旁。九宣皱起了眉:〃兄台,你又踢著我了。〃
那人声音冷的比冰雪也不差:〃朱九宣,你想冻死,倒不如一剑抹了脖子来的快些。〃
九宣爬起身来,雪一样的衣,雪一样的眼,刚才还略带浅粉的红唇变得一片苍白。他搓搓手,又跺跺脚,慢吞吞的拂拭发上的雪花:〃兄台,我还是觉得你好面熟,一定是在哪里见过你──你也知道我名字,莫不是我曾医过的病家?〃
那人见他爬了起来,多一句话也不说,便又向前走。九宣在背後喊:〃哎,你可是要去北狼城?〃
那人不理。
九宣扁扁嘴,怪人。
不过,真的面善得紧。
远远的,九宣望见有两人不远不近辍在那人身後,姿态一看即知是随从一路。不过那轻功就厉害的狠了,九宣望著那三人走远,跺一跺脚,寻一寻方向,冒雪向另一边走去。
严府中寻九宣已翻了三番了,严六看远远的白影来了,犹以为是眼花,迎上去看了,一口气冲上来,又硬生生咽下去,说道:〃公子可回来了,真怕您道路不熟,迷了向。〃
九宣只是点头不语,看看天色说道:〃把针盒备了,我为城主施针。〃
严六低头说:〃城主今日有客来。〃
九宣心中一奇,烈阳抱病也要会的客,定是要人。他心知烈阳此人城府深沈,行事不是他可以窥探猜度。便点头说:〃知道了,那我晚些过去。〃
回房中换了衣裳,九宣坐到桌前,待要再写一张调息的方子,笔握在手中,却怔在那处,一滴浓墨滴了下来,在雪白的宣纸上溅出触目惊心的黑白分明。
九宣想起了下午见到的那人,便是少时曾经同窗共读过的卓风。
落雪天,九宣与已经模糊的记忆不期而遇。
这个人的大部分事情,都模模糊糊,唯记得名字,还有面貌。
他放下笔,坐在那里出了一会儿神,方想通为什麽他这麽一个记心极好的人,把同窗忘得这麽干净。
又是忘情丹。
九宣摸摸怀里藏得极深的瓷瓶,似有若无的笑了笑。
原来。。。。。。曾经和他有过情?
那清雅的面貌,出尘的气息,下午见到,也令他很欢喜。
却原来是不能沾惹的。
卷一 迷
更新时间: 09/02 2006
九宣苦忍了两天,烈阳的伤势已经算是好了,他又把庄里另一个清秀的少年抱到了怀里。那些尚不知道情爱的少年,在这样天仙一样的美丽面前,是没有一点点的力气的。小叶算得痴情,也太过聪明。其实,人笨一些,活得更快活。
那少年在云雨後,近乎膜拜地一点点亲吻九宣的雪背。他的声音含含糊糊:〃公子。。。。。。你生得象神仙一样好看。。。。。。〃
九宣轻轻一笑:〃你见过神仙?〃
那少年痴痴的又吻他,九宣却闪躲开,把衣裳穿上,系好腰间那织锦的细带,顺手摸出一锭银子来,丢给那柴草堆上的少年。
〃买点吃食顽物去。〃他伸手摸摸那少年的发。
一头乌发,倒是让人喜欢。
那少年呆呆的握著银锭子,看九宣纤细的背影去远了,一时仍然没从迷梦中醒来。
九宣却已经不记得那少年相貌,只依稀记得那是一头水滑的头发的少年。
他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烈阳在晚间设酒,请九宣过席。
九宣知道这一餐算是谢医了,找了一件更精致的衣服穿上,头发梳好,已经暗暗盘算诊金之数多寡。到得厅里,才看到卓风也坐在一旁。
九宣莞尔一笑,也不至於如此罢。。。。。。多年前或有的,模糊的情事,值得他记到今天?
〃大哥身体康复,小弟不胜欢喜。〃他正色说。
烈阳一笑:〃多亏贤弟妙手回春,这一杯谢医酒怎麽也要喝个尽兴方休。〃
卓风却不起来寒喧,九宣肌肤虽薄,脸皮却象是不痛不痒的,招呼过他,在另一边坐下。
烈阳笑容如煦,九宣妙语如珠,这一餐虽然卓风在一边,淡淡的不言语,但是仍然不算冷清的吃完。九宣多喝了几杯,两腮晕红,双眸汪汪的象要滴水,自觉得酒气上涌,辞了烈阳,摇摇晃晃的回房。
走了两道回廊,才发现道路不妥,再转回身时,又双腿发软,只手撑著一边的墙壁,向前挨了两步,终是头重脚轻,软软的向前栽去。
忽然腰间一紧,有人从後面抄过手臂,将他软玉温香抱了满怀。
九宣含含糊糊的喃喃自语,觉得身子一直在摇晃著,背脊终於挨到了柔软的床褥,懒懒的翻转身子,揪著棉被,睡意朦胧间,似听到裂帛之声,下身一凉,他本能地瑟缩。下一刻,有人用力闯入了他的身体。
九宣吃痛,低低叫了出来。便是这样无意的惊呼,落进他人耳中也是缠绵入骨的低徊。身後那人一口咬在他背上,九宣挣动也是无用,勉力张开眼看。眼前一片淡青之色。九宣天天来日日见,自然识得这是烈阳的床帐,昏沈中也是一惊,用力扭头回望。
身後那人揪住他的头发,灼热的唇吻将下来,九宣口中〃咿唔〃有声,怎奈气力提不上来,但觉身後那硬硕的性器一下下顶将进来,五内剧痛如焚,细白的指紧掐住了青绸的床巾,或拧或放,总是不能摆脱那被硬生生贯穿的痛楚。
那人将九宣翻过了身来,那硬物便生生在九宣体内转卷,九宣痛呼失声,眼角珠泪迸溅,身子痛得弓了起来,雪白的颈子向後仰去,黑发披散了一肩。满床浅青中,象是玉雕粉琢的人儿,青丝如浪起伏,啜泣之声不绝,明明是被强迫交欢,一声一声却风情无限。那人欲望更炽,箝著他的细腰,更深更重的进犯。
九宣神智虽昏沈,心头却有一点清明,情知道越是挣扎吃的苦头也越大,索性使出本领来,媚眼如丝,低喘吁吁,宛转相就,千伶百俐,那一副淫媚曾教多少豪杰神销骨软,却偏生那样系出自然,不带半点矫柔造作,天生豔骨,风情万千。
身上那人越发用力,九宣却是苦痛不堪,终於一股热流冲进身体里,灼得那些细碎伤处痛得更加厉害。那人退出他的身子,九宣又痛了一番。
那人将九宣软软的身子抱了起来,轻轻在他唇上一吻,九宣有气无力,眼帘低垂,长睫便象大风中的蝴蝶般抖颤,声音低碎地问:〃大哥为何这样待我?〃
烈阳的声音似远似近,倦怠似温水漫上来,九宣飘飘忽忽,听得他说:〃如此尤物著实难得。。。。。。〃
九宣暗咬一记舌尖,才没有晕去,睁开眼来,向烈阳微微一笑,低声道:〃还以为城主与他人不同,却原来一般无二。〃
烈阳只是笑:〃淫医名下无虚,我功力尽复,怎可不重重相谢。〃
九宣轻轻啐他,似嗔似喜:〃城主的功夫却不怎麽精到,这种事总要两厢情愿,硬来我可不欢喜。〃
烈阳重重拧了一记他胸口的红樱,九宣眉尖蹙起,微微偏过了脸去,烈阳却一把拧住他下巴,迫他转回头来,唇舌与他强卷交缠。九宣惯於风月,觉得他气息渐促,已经知道不好。身子突然被压入床褥,眼前天旋地转,那粗大的凶器又进了体内。
九宣咽下一口甜腥,勉力说:〃细水才长流。。。。。。城主别一时心急玩坏了,以後可没什麽意趣。。。。。。〃
烈阳声音象是隔著一层纱般模糊不清:〃你是有名的浪荡,什麽阵仗没有见过。。。。。。腰上这几点红,可不是撞到了哪里吧。。。。。。〃
九宣分明已经倦极,身体知觉却处处灵敏异常,心知晚上那酒里不妥,微微一笑,不再吭声,只是实在受不得,便轻轻呻吟几声。烈阳的唇盖将下来,两人气息相缠,下体似乎便痛得轻些。他心里著恼,脸上却是春意无限,秀丽的容颜,冰雪般的肌肤,眉眼俊雅惊人,有一声没一声的轻吟,令烈阳一些儿顾忌也无,下力的进出动作起来。
九宣昏一阵醒一阵,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才觉得那折腾他许久的物事退出了身体。他实在是倦怠,也不管是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