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孤鹜 by花脸猫-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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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身传来一阵阵撒裂的痛楚,他的头好昏,眼前都是那个死鸽子的影子,是幻是真,他再也分不清了!
“雷儿!雷儿!”耳边都是白总管激|情的呼喊,可是,他口中的雷儿真的是他吗?还是他悲哀地成了某人的替代品?记得莫秋水曾经说过,不要让秦鸽成为白长天的替身,那样对他不公平。如今他成了别人的替身,这可不就是老天爷对他用情不专的惩罚吗?
白雷的脸上满是斑驳的泪痕,这眼泪是为了秦鸽,还是为了他自己,或许只有惩罚他的老天爷才能知道了。
在白雷大声地呼喊着秦鸽的名字的时候,秦鸽却已经走出了孤鹜山庄,他选择做一个爱情的逃兵。可是为什么?他每走一步,心就会更痛一分?小雷从来也不曾爱过你!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象是想从这几个字中得到某种连他自己也搞不清的力量,能支持着他一步一步地忘却心痛,向前行进,直到痛到麻木,痛到没有感觉,这样,他才能找回原来那个潇潇洒洒、无牵无挂、风流倜傥、蝶戏花丛的“花中仙”秦公子。
他曾经在情场上屡战屡胜,凭着他俊俏的外貌,风流的气质,拜倒在他衣摆下的风流人物如过江之鲫,向来只有别人为他伤心落泪,他只有在旁欣赏众人的痴心与哀怨的份,又何曾体会过这情伤的滋味?
报应啊!秦鸽只有苦笑了,已所不欲,勿施以人啊!有谁会想得到,他堂堂的秦公子竟然会爱上这个小东西,而且还会爱得这样的没有尊严?明明知道他的心从来都没有在他的身上过,却盲目地放下了他的真心,所以他注定要被这个小东西伤得体无完肤,永世不得翻身啊!
应该狠他的!可是为什么,他怎么也狠不起来?有的只是无尽的绵绵心痛,无尽的刻骨相思啊!他该怎么办?才刚走出了山庄的大门,他的心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思念他的小东西了。不喜欢这样懦弱,毫无原则的自己,秦鸽狠狠地将地上的碎石子踢入了黑暗的草丛里,可是,那小东西可爱的笑容却怎么也无法从他的脑海中就这样被踢出去。
无助的在原地徘徊,怎么办?天空散发出了黎明前的第一缕曙光,秦鸽那黑漆漆的脑海里就这样被划出了一道光亮。回去!无论他爱不爱他,他也要回去!他要回去向他诉说他爱他的决心!他要与他心中的至爱庄主公平竞争!他要完完整整地得到他的心!他不相信凭他“花中仙”秦大公子所向无敌的魅力,他会斗不过他暗恋着的庄主?既然他付出了他的真心,为他在情海里受尽磨难,那么他也要他的真心做为补偿,不然的话,他这个亏可就吃大了。
秦鸽的脸上露出了甜甜的微笑,更何况,白长天并不爱他,他的小东西只是在自作多情,他连对手也只是虚构的,他的情敌只不过是白雷心中的一个假象,大风大浪都视为平地的他怎么能被这个并不存在的敌人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一旦有了决定,秦鸽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他精神抖擞的回到了一色园。他要集中所有的精神来打这一场必胜的战争!
32
再次见到他的小雷,秦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不过离开了大半夜而已,怎么会这样?
白雷一身血污地躺在地上,满屋子都是衣裳的碎片,他的身上不着寸缕,斑驳的伤痕触目惊心!
“该死的!”秦鸽大步走向前,一把抱起他的小东西,脱下身上的长袍,将他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咬牙切齿地吼道:“是不是白长天那个混蛋?”
他愤怒的看向白雷的脸,期待他给他一个答案,他不会轻易就放过伤害他的人!可是他的小东西似乎已经被吓呆了,脸上的恐惧是那样的令人心痛,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泪水,茫然地看着秦鸽的脸,似乎连他也不认识了。
秦鸽简直肝胆俱裂了,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以至于都爆出了血丝,脸上的神情可怕而狰狞,受到屈辱的人仿佛就是他自己,他低声咒骂了句什么,忽然长身而起,从墙上取下了一把利剑,他要杀了那个该死一千遍的白长天!
他还没有跨出一步路,一只小小的、苍白的、无力的小手就这样扯住了他的衣摆:“不……不是……他。”轻轻地声音象是要被风吹散开去,几不可闻。
秦鸽放下了剑,紧紧地将他的小东西抱在怀里了,他抱得那样紧,仿佛白雷会在他的怀里变幻成一阵风,消失不见。
本已干涸的眼睛里瞬间又充满了泪水,白雷在这只死鸽子的怀抱里哭得声嘶力竭:“你……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不来……救……我……”
“对不起!”秦鸽在白雷的指责下,心痛得无以复加,“我才是天下第一的大混蛋!我该死!我自私!我不应该不管你!是我害了你!”
怀里的小东西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终于沉沉的睡去了,在入睡以前,他象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强撑着几乎已经睁不开的眼睛,死死地抓着秦鸽的衣袖,清晰无比地说出三个字:“我——爱——你!”
这三个字象是一把利刃,令秦鸽心痛不已,却又快乐无比。他的小东西爱的原来是他,他之前的一切只是齐人忧天,可是他却让爱他的人遭受了如此大的屈辱,如果不能为他报此深仇,他怎么还有面目来面对他?
从来没有象这一刻一样,仇恨的火焰在秦鸽的心中熊熊燃烧,几乎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他要让这个该死的禽兽付出千万倍的代价!
然而秦鸽终究不是莽撞之人,冷静下来仔细分析了一番,那个禽兽的真面目就呼之欲出了。既然不是白长天,那么在这个山庄里就只剩下一个人了,那就是孤苦零丁,无处容身的白总管了。一想到这里,秦鸽的心就揪紧了,他可怜的小雷,那是他敬爱有加的义父啊!
秦鸽心痛地看着白雷沉沉的睡颜,不知不觉中轻抚上了他的脸宠,白雷在梦中感觉到了异样,不觉皱紧了眉,惊恐的神色溢于言表。
看着这张令他牵肠挂肚、心痛无比的脸,秦鸽象是下了最大的决心,反身提起放在地上的剑,毅然走出了房门。
他会为他的小雷报这个深仇!他知道,小雷是那样的善良,穷其一生都不会告诉他真凶是谁,一辈子也不会忍心去伤害凌辱他至深的义父。那么,他做不到的一切,由他秦鸽来代劳。他不会任由那个衣冠禽兽逍遥快活,他会追他的魂,取他的命,要让他知道,斯负了他秦大公子的人,他就不会允许他看到明日的太阳!
33
“他走了!这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秦鸽的话一直在白长天的脑海里盘旋,酒越喝越多,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他却再也醉不了了?心痛的感觉是那样的清晰,明明白白的在心底徘徊。
双脚再也不听使唤了,带领着他向莫秋水的房间走去。还去干什么?明知道早已经人去楼空,物是人非,难不成他还尝不够“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滋味吗?
他苦笑着,可是强烈的思念令他还是忍不住推开了莫秋水的房门。景色依旧,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半,此刻早已透凉了,令他想起当日他捧着这热腾腾的暖茶却迎来他冷若冰霜的脸。他终究不曾爱过他,这个认知象一把刀一刀一刀地凌迟着他早已伤痕遍布的心。
为什么他始终觉得莫秋水不曾远离,他的气息、他的神情、他的话语无时无刻不怀绕在他的周围,就象此刻,他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在尾随着他,那样焦急,那样痛心!焦急?痛心?白长天昏沉沉的神志被这四个字唤醒了,莫秋水已经远离,他怎么还能感觉到他的情绪?
追随着他的目光是那样的真实,令白长天忍不住看向这目光的来源,那是莫秋水的那张红漆大床,床上的轻纱放了下来,窗外的风吹动着轻纱的一角,在纱角翻飞的那一刻,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床上那熟悉的人影!一时间,因酒醉而迷糊的神志完全清醒了,他甚至可以听到床上人微弱的呼吸!
惊喜冲刷着白长天的心,他几乎怀疑在梦里,急切地上前,他一把扯下了床上的轻纱,轻纱缓缓飘落,莫秋水那熟悉而英俊的脸象梦幻般呈现在他的面前!
白长天张大了眼睛,震惊的神色慢慢被狂喜所代替,顾不得去研究莫秋水脸上深深的焦急与痛心,也顾不得去思量他的欲言又止,就这样深深地一把将床上的人抱住了,他抱得那样的紧,唯恐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融化在空气里。
“你没走!你没走!你竟然没有走!”白长天激动地语无伦次,眼泪就这样潸然而下了。
莫秋水在他的怀里重重的闭上了眼睛,脸上是沉沉的绝望与痛彻心扉。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白长天终于放开了怀里的莫秋水,却惊异地发现,他哭了,这从来都波澜不惊的人此刻脸上满满的都是斑驳的泪痕。
这眼泪吓坏了白长天,他手足无措,心慌意乱了:“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还是……”他涩涩地说,“还是不想看到我?”
莫秋水轻轻地摇头,泪却流得更多了。
白长天的心一下子又揪紧了,他的脸上满满都是心疼:“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莫秋水的身子还是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只是流泪,脸上是深深的悲伤与痛苦。
白长天这才感到不对劲,他仔细地端详着莫秋水,这才发现,他是被人点了|穴道。
一解开身上被封的|穴道,莫秋水就紧紧地抓住了白长天的手,哽咽着道:“为什么要抱我?为什么不离我远一点?为什么你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看着白长天惊诧的脸,莫秋水说出一句几乎令自已也随之崩溃的话:“你知不知道我的衣服上有毒?而那毒无药可解啊!”
34
“毒?”白长天悚然心惊了,他一把脱下了莫秋水身上的长袍,象是对待一只毒蝎子一样,立马将手上的长袍抛出了窗处,然后紧张地打量着他,急道:“你有没有中毒?”
莫秋水哀伤地摇头,却不再落下泪来,叹息道:“中毒的是你啊!”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道:“那人处心积虑要害的人是你,不是我。”
“那人是谁?”话刚出口,白长天就觉得不对劲了,他的头晕得厉害,四肢开始无力,全身颤抖个不停,丹田里象是有千百万个毒虫子在啮咬,他知道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他看到了莫秋水惊慌的脸。
莫秋水翻身越下了床,一把扶住了他,可是白长天的身子渐渐无力,缓缓地向地上瘫去,而莫秋水本就没有什么力气的手怎么还撑得住他,于是,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倒象是一对滚地葫芦了。
白长天苦笑着道:“没想到我白长天会有今日。”
莫秋水的脸色几乎比他还要难看,他皱着眉道:“你觉得怎么样?”
“我怕是动不了了。”白长天叹道,“你快走吧。”
莫秋水咬了咬下唇,决然道:“我不走。”
白长天这下到笑了,说:“你不是日思夜想着要离开吗?现在为什么不走?”
“他那样对你,一定是有什么阴谋。”莫秋水看了他一眼,道:“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你。”
白长天的脸上满是感动了,道:“你的这份心意,我领了。可是,这地方实在太危险了,更何况,此事与你无关,你还是走吧。”
莫秋水的眉皱得更紧了,狠狠地道:“闭上你的嘴,我说不走就不走!”
“我……”白长天叹道:“我不值得你这样。”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莫秋水的眼睛里有令白长天欣喜的光亮,这个冷漠的人对他动了情吗?
“到底是谁想害我?”白长天的眉也皱紧了。
“是白总管。”莫秋水苦笑道,“或许我该叫他桑堡主。”
白长天的眼睛睁得老大了,奇道:“白总管就是桑堡主?”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他戴了人皮面具,”莫秋水突然笑了,“我这个笨蛋,竟然一直没有看出来,他就是当年传我落霞神功的桑堡主。”
“如果你是笨蛋,那么我就是个大大的笨蛋。”白长天也笑了,“他在我身边八年,我竟然一直都看不出来。”
就在两人相视而笑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没有想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们两个笨蛋竟然还笑得出来。”
随着话音,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刚从小雷房内出来的白总管,不,是桑家堡的桑一南桑堡主才是!
35
“解药呢?解药在哪儿?”莫秋水挣扎着站了起来,大声道。
桑一南看向白长天的脸,却看见他闪亮的眼睛,只听得白长天道:“真是了不起啊!桑堡主处心积虑整整八年,是为令爱报仇来了吗?”
桑一南摇了摇头,道:“青儿是自杀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桑家堡的女人倾其所有还是得不到一个男人的心,就证明了她的失败,一个失败的女人完全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他的声音淡淡的,对这个女儿竟一点也没有怜惜之情!
“所以,”白长天的脸上有沉思的痕迹,“你一定要杀了我?”
桑一南意外的哈哈大笑,道:“杀了你,简直是太容易了。你忘了我桑家堡的武功天下第一吗?”他的脸变得阴沉了,“我不惜放火烧了桑家堡,毁了祖先的百年基业,又在你手下唯唯喏喏、生不如死的整整八年,你以为单单杀了你就成了吗?”
他的声音变得异常的阴森,象是一个地狱里索命的魔鬼,一句一句都令人胆战心惊:“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掳掠了我的雷儿,又将他凌辱至死!”他对上白长天微皱的眉和莫秋水惊讶的脸,声音里意外地都是柔情,“我的雷儿!我那傻傻地雷儿!我是那么的爱他,他却不敢接受我的爱,傻傻地逃跑了,然后又傻傻地落在了你的手里。”他苦笑着,眼里满是伤痛。
“你爱上了你的儿子?而你的儿子又被掳掠到了孤鹜山庄?”莫秋水冷笑道,“你桑家堡的少堡主会被人掳掠?说出去,谁会相信?”
桑一南狠声道:“我不能让雷儿学那该死的孤鹜诀!我不会允许他碰任何女人或是任何男人!”他犀利的目光对上了白长天的眼,“当年青儿对你下的根本不是毒药,它只是有助于提高我桑家堡神功的一种灵药,你现在应该已经清楚了,它只不过是一种强烈的催|情药,有了这种药,我桑家堡的男人这一生就只能和练有落霞神功的妻子交合,每交合一次,神功就会大进,所以这药的名字叫情有独钟!”
莫秋水看着白长天的脸,他对他也是情有独钟吗?白长天似乎感应到了莫秋水的眼光,转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可是几乎是立刻,他的眉头骤然一紧,迸住了呼吸,下唇咬得紧紧地,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痛苦!
“你怎么了?”莫秋水的心也绷紧了,他轻轻扶住了他的手臂,竟感觉到他痛苦的痉挛!
桑一南有趣地看着地上的两人,象是在看一出精彩的戏,他大笑起来,声音里都是愉悦:“一个负心薄性的人你期待他会有怎样的下场?”
“负心薄性?”莫秋水的眼里满是心疼。
“对!他刚刚中的是真正的毒药,它的名字就叫做负心薄性。”桑一南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桑家堡的男人一旦有了别的女人,虽然这女人会在交合的当晚就死去,可是他的妻子还是会在自己的衣服上涂上负心薄性用来惩罚负情的男人,得不到男人的全心对待就毁灭他,这是桑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