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挺棒的-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樱衷诜乘拿帧5蹬奈业男∷祷岣乙槐是乙簿痛鹩α耍凑糯笞熘皇俏液嗦以斓囊桓鋈耍植皇俏疑亩樱趺凑厶诰驮趺凑厶凇
没写小说的时候我就看碟。有一阵子流行美国大片,在圈子里如果不懂几部大片就没有资格谈电影,我天天看,想看看好莱坞的那伙人在搞什么鬼,往全世界票友的口袋里大把大把掏钱。从《泰坦尼克号》到《霹雳娇娃》,全他妈的一堆没智商的东西。我发觉搞艺术其实不需要多少脑筋,懂得商业运作就行了。特别是最近李安的《卧虎藏龙》居然获奥斯卡多项提名,使我对美国人的欣赏水平感到失望,这种水平已经不能用文化差异来解释了。我觉得好莱坞只是个大垃圾场,开始看港片,也是垃圾太多。前一阵子好象谁不知道王家卫谁不看《花样年华》就没资格谈电影,但那只是靠音乐和旗袍勾人怀旧的东西,都是技巧,难道香港就剩下这个了。当我基本上看完香港的搞笑片、言情片和打斗片后,我认为世界上最优秀的演员是周星驰,其次是卓别林,幷列第三位的是罗家英和赵薇,这两个人把恶心角色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难得难得。
不瞎侃了,说说正紧事儿。那天我正在看几张新的毛片,我一个广州的朋友刚寄过来,是一套好莱坞排行榜的,内容却是多是日本的,可见日本的A片在国际上独领风骚。一般我喜欢一伙人看,大家可以发表看法,讨论哪些手法是虚的,那些手法是实的。大学毕了业,我就没机会一伙人看了。一个人是寂寞些,但也有好处,激动了可以自亵。以前我的一个小邻居,十六七岁的小伙子,看A片多了,但不懂自亵,就把一老妇女给强奸了。但我觉得看A片跟做爱是两回事,就像我看戏幷不是想自己当演员,完全是一种欣赏和借鉴的角度,这是比较成熟的看法。
大概是晚上九点多吧,邓丽丽就进来了,她有钥匙。我当时看得很认真,她开门我都没发觉,等我发觉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她鄙夷地看着我,说,嘿,一个人关着看黄片,你很懂得生活嘛。
那也比你性压抑的好。
你怎么知道我压抑,别瞎猜。
我把碟关了,说你要是不性压抑你跑回来干什么。她冷笑起来,露出难看的门牙,说,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就你那两下子,我还会来找你。我说,你把嘴巴张小一点,我怕看你门牙,找鸭子你又找不起,找我很合适。她把嘴巴张得更大了,把门牙故意凸出来,说,我门牙怎么啦,没惹你又没咬你,我回来要搬我的电视,你是不是想侵吞我的财产。我说,电视现在不能搬,你看我还有这么多碟没看完,你得等我买了电视再搬。她露出更丑的笑容,说,你还好意思说这话,你像不像个男人,连电视都买不起。我说,现在不跟你谈买得起买不起,而是我跟这架电视有感情了,你得让我适应,你想想,我给你买衣服的钱可以买几台电视。她说,操,你脸皮也够厚了,就给我买几件衣服也敢提,跟我同宿舍那个王菲菲,你记得吗,她男朋友从来不给她买两千块以下的衣服,跟她男朋友一比,你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我说,人家王菲菲比你漂亮呀,你有她那么漂亮,我把自己卖了给你买衣服也成,再说了,人家说不准是二奶呢,二奶你当不当,没地位你知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我可都跟人家说你是我正宗的女朋友,地位比二奶要高一大截。
她手里捏着用过的卫生纸,向我砸过来,说,你他妈别臭美了,以为自己是美国总统,你要是克林顿我当莱闻斯基也成,自己没本事就乱诬陷人家,她男朋友年龄比她还小,人家是姐弟恋你懂不懂,不要懂得一两个名词就到处乱用,小心被人砸破头。
我说,算了算了,不要吵了,我们每次见面都是吵,这样有什么意思呢,这样显得我们多无聊多没有品位,其实我也是很想过上幸福的生活的。
你想过幸福生活关我什么事,你这么说就是我破坏你的幸福生活了。你把电视关了,我搬了就走。
我慌忙拦住她,说,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用电视来要挟我,你一搬走我这几天不能看碟,还有几场重要的球赛不能看,肯定要闷死的。
那你要怎样。
没有怎样,我们应该做下来好好谈谈,我不想整天吵架了。
谈什么?
不一定要谈什么,聊一聊,享受一下生活嘛。你是不是好久没修脚指甲了,我来给你修修。
我让她坐在床上,脱了袜子,她全身最漂亮的地方就是脚了,松软,手感很好,还不臭,涂着闪闪发光的指甲油。只有她的脚敢跟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媲美。上帝的恶作剧真是很巧妙,他把一个女人最漂亮的地方藏在鞋子里,就如把赋予一个人的财产放在他的坟墓里,这种事也只有上帝和魔鬼才干得出来。我用一把很小巧的剪刀,多功能的,可以修女人的眉毛、指甲以及其它地方的毛,也是以前邓丽丽买的。我以前就帮她修指甲,后来她走了,一直没用,好在是不锈钢的,用纸张拭一拭就很亮了。我剪得很小心,也很有快感,把掉下来的指甲集中在一张纸上,她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剪指甲可以给我们带来很幸福很安宁的时刻。另外我喜欢给她剪的原因是她脚不臭,甚至还有种芳香,当然我说的芳香你闻起来也许是一种臭味,只是个人感觉不一样,我喜欢这个味道,而我自己的脚是很臭的。
你刚才是不是说我不漂亮。她问。
没有呀,我没说呀。
你说了,你说我要是有王菲菲那么漂亮,你卖了自己也成。
我靠,我随口说一句,你怎么就记住了,太小心眼了吧。
什么小心眼,这都是你心里话。
那我说得也是,王菲菲是比你漂亮,我不能昧着良心说她比你丑呀。
那你就是没找到王菲菲那么漂亮的,才找我先凑合。
你不要这么瞎想,什么先不先的,王菲菲怎么漂亮也比不上张曼玉,我也没说要找张曼玉。按你想我这辈子什么事都不干就耗在漂亮上,我弄不到张曼玉我还要死不瞑目不成。
那你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提王菲菲。
什么我提王菲菲?是你先提的,你先提她男朋友的。按你的逻辑,你是一定要找她男朋友那么有钱的才满意,人家说不定是黑社会的呢?
你别以为自己不务正业别人也就不干正事,她男朋友是歌手,很有前途的,人家一次出场费顶上你干几年。
那也不一定,你能肯定我将来就不能暴发一把吗?到时候给你买辆小车堵住你的嘴。
我还没见过这么高估自己的人呢。不过,我觉得王菲菲也不一定好,她男朋友虽然有钱,但说不准哪一天就变心了。男人有钱就变坏,特别是演艺圈的。
知道就好,就不要整天羡慕王菲菲了。
谁羡慕她,我还可怜她呢,你别看她表面上挺自豪的,其实整天都在提心吊胆,她男朋友一个月才看她一次,鬼知道外面是不是有女人。现在还没有红,等他一红,不知道还有多少女人在抢呢。我觉得他们将来肯定不成,我都劝王菲菲早点撤,越陷进去将来会越痛苦,她就是舍不得,非得在火坑里呆。用不了多久,我看悲剧就要上演了。
所以说红颜薄命。
对呀,我觉得人长得朴素点也有好处,省得整天招风惹蝶,被男人耍。
一边聊着,我一边把指甲磨平,直到变成很精致很完美的工艺品。我很久没做这样的细活了,很有成就感。弄完了,我说,我给你倒点开水洗脚睡觉。她说,我可不想在这里睡,是你叫我睡的。我说,当然是我了,难道还会是别人。我给她倒了水,洗脚,擦干。她芨着拖鞋上厕所,在厕所里叫,这么脏,叫我怎么坐。我说你将就一下,明天买洁厕灵洗。她说,不行,一坐下去我的裤子就全脏了。我说,那你站上去,蹲着。她说,会掉下来的,我蹲不稳。我说,我都是这么这么蹲着,可以的。她说,不行,女人和男人不一样。我说,靠,不就拉泡屎么。
这个马桶垫圈没了,我都是站在上面拉,边缘全是我的脚樱我只好拿了毛巾擦马桶的边缘,又用干毛巾擦干,我边擦边说,我还没见过拉一泡屎有这么麻烦的。邓丽丽说,这当然很重要了,女孩子不能随便坐,很容易感染病菌的,上次有个报道说,有个女孩还是处女,居然得了梅毒,就是在公厕里感染的。我说,我这里能有什么病菌,你以为这是公厕呢。她说,谁知道呢,谁知道有没什么坏女人在这里坐过呢。
擦干净了,邓丽丽说,你去外边弄本书给我看,我喜欢坐这儿看书。
这不是有吗,《下半身》,很好看的。我指着马桶边的绿皮书。
你别给我看黄色小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好色。
不是黄色小说,是诗歌,最适合在厕所里看的。
那肯定也是很下流的诗,我不喜欢看,你去给我拿本杂志吧。
我到书架上翻,说,有《芙蓉》、《山花》、《大家》、《收获》、《青年文学》、《人民文学》你要哪一本?
《人民文学》。
她在厕所里专心致志攻读《人民文学》。我在厨房泡了杯开水,把一颗蓝色药片掰开,吞下一半。圣诞节的时候,一个荷兰留学的朋友回来,拿四颗“伟哥”给我当新年礼物。在抽屉里搁好久,我怕再不用就过期了。
8
在报社里本来我是做文化版的,这个活儿比较轻松,我也拿手。后来主编把周小悦调进来,把我调到社会版。当初我不想去,主编就悄悄跟我商量,说人家刚接触媒体,叫她做社会报道恐怕没经验,你就把位子腾出来给他先锻炼一段时间。主编叫林建设,福建人,是个瘦子,整天凶巴巴的,少有说话温和的时候。看到他这么低声下气地跟我说话,我心一软就答应了。后来我才知道,周小悦是他弟弟林学友的女朋友,根本就不学无术,会写一些酸掉牙的青春美文。又有一个消息说周小悦其实跟林建设也有一腿,周小悦跟林学友好的目的就是为了靠近张学良。这个消息我忘了是孙巍巍还是许那那说的,反正他们有见过林建设和周小悦在色情场所亲热的镜头。
我是个不合适做社会报道的人,整天跟陌生的单位打交道,为了搞到一些独家的东西还经常碰壁,搞得我心灰意懒,恨不得把周小悦拖到后山强奸一回。虽然我讨厌周小悦,但客观地说,她还是个性感的女孩子。来报社之前曾在一家娱乐场所当小姐,对男人的控制自如到位。她来了之后,瘦子林建设比以前更瘦了,经常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报社里几个人一致认为是周小悦干的。如果周小悦跟我有一腿,我把文化版让给她也心甘情愿,可气的是,不但没有豆腐给我吃,还对我盛气凌人,把我当成下岗工人。她来了之后,文化版我原来那些作者的稿子一律不用,用的是一些她心目中的大师的软绵绵的东西。老作者经常给我打电话,说报纸又难看了,又不用他们的稿子。我说,等我劝劝那只狐狸精吧。
我对周小悦说,现在大家都说文化版不好看了,你用点我原来那些作者的文章吧,你看看你现在用的是谁的东西,什么老村、冬雨,这些人能写文章吗?
周小悦冷笑一声说,我觉得他们的东西才叫文学,你那些老作者,不就是会骂人吗,没有一点文化蕴涵,我看不到文学的意义。
狗日的,居然还跟我谈文学,我写《贫民张大嘴的性生活》时,你还在抄杨朔的散文呢。我忍住骂她的欲望,说,其实文化版也不用搞得酸诌诌的,看起来很有文化,只要大家觉得好看觉得爽就行了。
别人怎么说我不管,要爽让他们到妓院去爽,我既然做这个版面就要做得有品位,整天在报纸上打打闹闹,那像什么,又不是一群疯狗。
你说话好听一点好不好,你以为现在这么做就有品位呀?那叫酸,你懂不懂,还管老村、冬雨他们叫大师,这是哪跟哪?
他们不是大师,那你就是大师了?就你那什么《贫民张大嘴的性生活》黄色的东西,你还敢跟他们叫板。
靠,你还真的牛逼起来了,你不就是学过琼瑶吗,嫌大家不知道是不是。那是垃圾,只有没文化的人才张口闭口文化。
你有文化,你是把毛片当文化,那种下流肮脏的东西,还敢抬到桌面来。
你不下流,你到报社之前干什么,你以为谁还不知道。
我怎么啦,你瞎扯淡我告你诽谤,弄你到局里关两天再说。
她恼羞成怒了,把一个纸杯子丢在地上,再踩上一脚。她把纸杯当成我了。办公室里的人先是安静地听着,好久没人吵架了,大家闷得慌。许那那看到我已不屑吵下去了,就说,哎,其实你们没必要互相挖苦,我觉得你们都挺优秀的,李有钱那个《贫民张大嘴的性生活》快拍成电影了,说不准一拍就走红,你的散文集写得怎么样我也看不懂,但一版就销了两万册,说明也是成功的作品,我们都以你们为荣,你们就不要互相残杀了。
孙巍巍附和说,对呀,不要文人相轻嘛。
我突然一下子无聊起来,跟一只过气的鶏为文学而争吵,真无聊,真空虚。我倒了杯水,走到阳台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们办公室有个阳台真好,谁闷了想出局谁都可以到阳台,这里能看到对面的“阳光海岸”洗浴中心、201印刷厂和一溜的水果摊和小吃店。洗浴中心的广告牌上有个半裸的女郎朝我笑,整天用乳沟来勾引我,但我一次也没去过。经常我在这儿看到广告牌时,就想下次一定找个机会进去洗洗,看看干的是什么勾当。但一下阳台,这事就忘了,一到阳台,又想起这事,成了条件反射。其实其它的洗浴中心我也去过,但这家显得最神秘。星期五的下午,还可以看到印染厂的女工洗完澡出来,衣服松松垮垮,也很性感。她们不是在洗浴中心洗的,而是在印刷厂的澡堂。
田恬也走到阳台上,说,人家都走了,你还在生气。
笑话,这点事情怎么会值得我生气,我只是懒得看见她,小人得志。
不过,你跟她闹别扭可没什么好处,人家跟主编有一腿。
我知道,那有什么好怕的,最多我走人得了,我要是走,也要让她出一回丑。跟那么多男人有一腿,我就不相信抓不到一个把柄。
我看你还是别跟她斗,就让她猖狂一阵子,等张学良玩厌了,她也就差不多了。
说得也是,我看林建设那个身体,也糟蹋不了多久了。
现在我和田恬关系比较好。她和许那那表面上关系可以,实际上互相看不起对方,田恬管许那那叫黄脸婆,许那那管田恬叫性冷淡。毛大发和孙巍巍这两个男人都很女,话又多,田恬又看不起他们。上次我给田恬劝架后,我们结成同盟。
我看你心情不太好,下班了去喝点咖啡。田恬说。
好呀,现在就去。
田恬压低声音说,不要让他们知道,我先去,你等会儿出来,我在星巴克等你。
这是田恬第一次约我,我抑制不住激动,把拳头砸在阳台上,一点儿也不疼。田恬走后,我在阳台上站一会儿,回到办公室,看看他们有没异样。毛大发说,李有钱,你和田恬又在嘀咕什么?我说,靠,我们聊聊天你也有意见。毛大发说,没意见呀,干吗她不和我聊天老和你聊天,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隐私。我说,你想知道她为什么不跟你聊天吗?毛大发说,你知道,就说出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