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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笙歌-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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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色的尖锐光芒径直朝他刺去,夏笙没有说半句话,杀人这件事,就像他做其它事一样认真。  
  几年前夏笙的功夫远不及秦苑,甚至今日,差距仍然存在,但比武更重要的,似乎是不恐惧和胜利的决心。
  
  秦苑刀刀砍至要害,每次夏笙接下,都震的虎口发麻,却没有因此而退却,清雅剑术的套路反倒是越发诡谲。
  
  怕情况有变,秦苑加紧攻势,最精深的刀法使了出来,几下便像夏笙迎头砍去,夏笙几乎潜意识的作出反应,使出了惊鸿浮影,随着木器被砍破的巨响一起向房梁跃去,反身就是一剑。  
  秦苑闻声在地上滚了几尺,又攻了过来,正巧夏笙落下背对床铺,只见穆子夜小声说了什么,却没让自己听见,他顿时心里一沉,怕穆子夜给了夏笙什么提示,又是几个狠招,没想到夏笙却愣了一下,剑竟然被打脱手去,只得用左手直接握住迎面而来的刀刃。
  
  白皙的五指顿时血淋淋的骇人,电光火石的功夫,又没想夏笙径直一掌,拍向秦苑胸口。  他刀被拽住,没能闪躲,下一刻人就摔了出去。
  
  夏笙因缘心境已练至高层,内力深厚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秦苑吃力地想爬起了,却猛然呕了口鲜血,眼睁睁的看着夏笙拿起他刚才行凶的匕首走了过来。
  
  也许是心有不甘,秦苑竟然问:“他…他…教你什么。”
  
  夏笙表情很是木然,蹲下去,张着双清澈的眼睛,轻声道:“他让我快逃。”  
  话毕,雪亮匕首一下刺入心脉。
  
  屋子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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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你怎么样了…”
  
  爬到床边,夏笙顿时没了刚才的气势,胳膊抖啊抖,半天才解开他的衣带,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差点没晕了过去。
  
  手忙脚乱的封住他的大|穴,包扎好伤口,夏笙几乎缺了氧,傻呆呆的看着穆子夜,伸手想擦去他额间的细汗,却用血弄脏了他的脸。
  
  “对不起…我若是早进来…你就不会受伤了…”夏笙低下头,语气里满是自责。  
  穆子夜翘起嘴角,眼睛半睁半闭,慢慢的握住了他的手。
  
  “很疼吧?”夏笙皱着眉头。
  
  穆子夜把他的手拉到胸口,轻声说:“这里疼…你不要我了…所以这里很疼。”  
  夏笙俯下身子,用脸颊贴住他的脸:“都是我不好…我知道大家都是身不由己,却总把错误怪到你头上,我刚才好怕你就这么死了,好怕我和你说得最后一句话是我不喜欢你了…我喜欢你…喜欢你…我不要让你死…”
  
  穆子夜只觉得脸颊被他的泪水捂得很温暖,他不敢说这是他这些日子最快乐的时刻,他怕他哭得更厉害,只是很温柔的叹气:“别这样了,像个小孩子,怎么当宫主的。”
  
  闻言夏笙忽然很神经质的坐直了身子,恍然大悟的说道:“坏了,要出大事了。”  
  穆子夜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夏笙不由分说就半背半拉的吧他弄起来,往往外走边说:“我到这里是因为刚才被无生山的人追,季云就在这附近。”
  
  “不怕无生山…”穆子夜被他弄到伤口,又不想说,皱着眉头安慰。
  
  “胡说,因为我你早和季云闹翻了,若被他们发现我们,那真是比十个秦苑还危险。”夏笙不由分说踹开门,突然而至的大雪让穆子夜闭起了眼睛。
  
  他忽然意识到夏笙要做什么,但他想不出办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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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马,你一定要把我老婆带下山,不然我就把你拿来烤着吃!”夏笙故意笑着拍拍马头。  
  穆子夜趴在马背上,被点了|穴道,连话都说不出来,眼神使了一个又一个,夏笙就像没看见,自说自话。
  
  大雪茫茫,小屋后的雪地上,他们显得分外渺小。
  
  屋里的火熄了,只有皎洁月色。
  
  夏笙静静地看了看穆子夜,像是要把他的眉眼一并记住似的。
  
  而穆子夜的眼神里,只剩下了悲哀。
  
  终于,他放开了马缰,用鞭子狠狠抽打了它一下。
  
  雪骢有灵性,好像知道危险,撒开蹄子就像无人的山道奔去。
  
  夏笙轻功跃回了屋前,手搭到了剑柄。
  
  人和人如同前世有债,从前,一直是穆子夜为他牺牲,现在,轮到自己了。  
  第一次杀人,是为了他,也没有想象中的罪恶。
  
  所以今天,如果为他死了,也不会有想象中的那么痛苦吧?
  
  夏笙深吸了口气,看着远处已能望见的火光,默默地迈开了步子。
  
  

63《笙歌》连城雪 ˇ63ˇ 
      在江湖人的记忆中,没有哪一年的雪比那一年更盛大了。北方大地几乎覆成了纯粹的白,那寒冷的空气再不是谁家的炊烟融得掉的了,就连江淮一带,也飘起了静寂的雪花,江河结冰,万籁静寂。它成了场灾难,数以万计的江南百姓流离失所,北方动乱,朝廷震惊,浩荡的王朝遭到了突如其来的严重威胁。
  
  所以,在那所孤寂的了无人烟的山中发生的事情,变得不那么值得关心,连传言都少得可怜。  
  待冰雪开始消融,曾经染红的雪早已流入土地的缝隙,那刺目的颜色消失无踪,连火焰的灰烬都难以寻得。
  
  只有猎户春天回到木屋,发现了一具被活活冻死的女孩子的尸体,曾经精致的衣物依稀可辨,但容颜已经腐败,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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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芽绿得比往常都要晚些,杨采儿百无聊赖,瞅见端药的丫头出现,忙从长廊上跳下来,截住她说道:“喂,给我就好。”
  
  “是,杨姑娘。”
  
  小丫头乖巧的把托盘递给她,退了下去。
  
  走进卧房,却半点也找不到外面明媚的柔熙春色,密闭的窗帘,刺鼻的药味,都会让人心里猛的一沉,不再有勇气仔细打量塌上一言不发的病人。
  
  “主人,吃药了,你还未修养好,就不要老看书,伤神。”杨采儿强颜欢笑,熟练的弄好瓷碗端到穆子夜面前。
  
  蓝皮的诗集,里页已经开始泛黄,被修长的手指抚过,像是随时会碎掉一样。  
  穆子夜又翻了一下,轻声说:“放在那吧,等凉了我会喝。”
  
  杨采儿满脸悲哀的看着他消瘦的有些单薄的样子,咬咬嘴唇,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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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犯什么傻呢?”
  
  忽然间被人用手从眼前一挥,杨采儿突然回神,对上了顾照轩白净的脸。  
  “没什么,觉得有些心烦罢了。”她摇摇头,放下手中早就被捏得变了形的花,直接趴倒在石桌上。
  
  顾照轩没说什么,坐在了对面。他想起两个月前自己在山东的荒野处找到奄奄一息,满身是血的趴在马背上的穆子夜,那时正是雪最大的时候,任人随便在外面站一会,就能冻僵,他们几乎便以为他活不了了——也许,没有搭着龙宫绣垫的雪骢的主人,他就真的活不了了。  夏笙这个家伙,还真有些神奇。平日里嘻嘻哈哈全无心思,永远像个弱者要被人保护,没想到,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秦苑的迷|药成分复杂,又加上那夜被刺中要害,接连修养了七十多天,穆子夜依旧没能恢复功力,病恹恹的卧榻休息。至于韩夏笙,则彻彻底底消失在那场大雪中了。
  
  “喂…你怎么又哭了?”顾照轩无奈,伸手擦去杨采儿脸上流淌的泪,她趴在石桌上,沾的衣襟有些泛湿。
  
  “心里不舒服,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水墨为什么要背叛我们,我和她从小玩到大,她那么关心主人,到头来却要杀了他!现在…就连夏笙也…也…”漂亮的丹凤眼被泪染得通红,杨采儿痛苦的埋下脸去,肩膀一抽一抽,强忍着不出声。
  
  春天的花已然静静的开了,今年的花,没了那般生机与快乐,挂在枝头,反倒有些落落寡欢。  
  顾照轩叹了口气,拍拍她的头:“一切都会好的,夏笙不见得就死了,他那么狗屎运,没准正躲在哪里吃香喝辣不亦乐乎呢!”
  
  “胡说八道…”杨采儿直起身子哽咽的反驳他:“我们都找了这么久了,就连老夫人都找不到他,夏笙肯定…不然,主人为什么那么抑郁,整天一言不发,病也好得那么慢…”  
  “采儿,老大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他功力退化…是正常的。”顾照轩心绪也不是很好,拿起桌上的茶默默地喝了口。
  
  “都怪他,都怪他,非要练那个鬼心经,都死了,大家都死了,都死了吧!”杨采儿声嘶力竭的大喊,发泄似的一把扫下桌上的茶具,伴着噼里啪啦的破碎声,飞快地跑掉了。  
  顾照轩心烦意乱的坐在原位,发起呆来。
  
  午后的阳光一点一点淡了下去,他朦胧间似乎听到脚步声,无意识的抬起头。  
  还是那个高挑修长的身影,一袭月白长衫,青丝缕缕,面若美玉,恍然间许多年前风华无限的那个人似乎瞬间又回来了,笑吟吟的站在风中,什么都未曾改变。
  
  顾照轩缓缓回神,瞅着穆子夜走过来,病了许久也低沉了许久的脸庞忽然间有了神采,他坐在顾照轩旁边,淡淡低眉。
  
  他太了解他,径直问:“夏笙有消息了?”
  
  穆子夜一直握着的手伸到他面前,展开,是张字条,上面用墨水写了几个潦草的字。  
  韩夏笙,无生。
  
  “这…不见得是真的,也许只是骗你去的借口,而且无生山本来就是我们的头号目标,探子那么多,从来没有夏笙半点消息。”顾照轩想到季云,实话实说。
  
  “我知道,但这字条是季云亲笔所写,我要去。”穆子夜满不在乎的笑起来,仰头看了看庭外的春花,纤长的睫毛仿佛也沾染了那些斑斓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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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间地狱,无生殿。
  
  这两个词在江湖上几乎会让人想起同样的东西:死亡,血腥,折磨,杀戮。  
  无生山历史悠久,沦为魔教也有不断的日子了,除却前几年季无行刚死季云接位收敛过一阵,近来是越发猖獗。雪灾以来,国家人力物力夺被调往城镇,他们便趁乱干了不少烧杀抢掠之事,反而大大肥了自己一把。
  
  敏感的人已然开始意识到,季云流着比他父亲还要残忍的血,江湖的风向,又要大变了。  
  但是这个站在紫色山峦中大殿前的男人可没有关心这些,他几乎是急不可待的进了去,全然把身后警惕的忧心忡忡的人们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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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森的气氛随着阳光的退却扑面而来,杨采儿满脸兴奋得东张西望,惦念起无生殿里的毒蛇来,顾照轩和林诗痕却因过于正常的环境而相视不安。
  
  “季教主马上就来,您请坐,稍等片刻。”
  
  穿着暴露的少年怯生生的招待他们,一双狐媚的眼睛瞟来瞟去,让人不联想到他的身份都难。  
  杨采儿向来看不起这些人,翻了个白眼不予理会。
  
  穆子夜半生气半开玩笑的看她一眼,瘦削的脸却难得有了表情。
  
  “好久不见。”
  
  突然的招呼声让穆子夜扭过头去,季云一身黑衣,皮肤闷在石殿里而有了种很病态的惨白,只一双眼睛,在妖娆的脸庞上点缀着,带着越发犀利的光芒。
  
  穆子夜对他心情甚是复杂,没说什么,只轻笑了下。
  
  季云转身向正榻走去,边走边教训那个男孩:“还不快给四位客人倒茶,怠慢了他们,有你好看的。”
  
  “不用麻烦了,”杨采儿丹凤眼一挑:“夏笙呢?”
  
  “哦,他啊…”季云语气甚为稀疏平常:“他昨晚有些累了,正在休息。”  
  青萍谷的几个男人不易察觉的对视,心下一沉,只杨采儿还在追问:“我不管,他累了也要来见我们,把他叫起来。”
  
  季云不怀好意的朝着穆子夜笑,见穆子夜还是没说什么,便又叫那男孩:“去,把夏笙叫过来,说有位杨姑娘急着见他。”
  
  男孩急急忙忙捡着话便跑了。
  
  石砌的大殿有着一种天然的湿漉漉的灰色,季云坐在其间,那么自然,少了股人气,像是前年的妖,心思皎洁,而内心阴暗。
  
  杨采儿从来不怕他,向前走了几步?:“你把他怎么了?”
  
  季云侧头继续带着惹人生气的笑:“我没把他怎么啊,我待他很好,好得很。”  
  “胡说,这些日子他是不是在你这?为什么现在才说,你把他藏在哪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你…”
  
  正吵着,一个极小极柔的声音,仿佛成了最尖利的毒药,让空气骤然凝结。  
  “云,你叫我干嘛,我不认识这位姑娘。”
  
  大殿的侧口,站着个红衣的身影,杨采儿定神看了好几眼,才合不拢嘴的认出那是夏笙。  
  纤细的好像稍用力气便会折断的身子,巴掌大的娇俏脸,化着女妆,穿着红裙,像是传说里的狐仙,若不是细白的喉咙上有着明显的喉结,大约没人敢认,这就是从前古灵精怪的那个长不大的大男孩。
  
  她慌里慌张的看了看僵硬的穆子夜,又看了看得意到极致的季云,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夏笙眼光默然的瞅着他们几个人,轻轻走到季云身边,似是很习惯的挽住了他的手臂,靠在上面,流云似的黑发倾泻脸庞,衬得那双清澈而空荡的眸子水亮好看,但,神情却是俨然属于陌生人的。  
  莫说是穆子夜,就是一个只练过粗鄙功夫的流寇,都能一眼看出,这个妖娆诡异的韩夏笙,已然没有半点武功了。
  

64《笙歌》连城雪 ˇ64ˇ 
      古老而空荡的石殿里静得像是书中死城,没有多于的话语,甚至没有多于的呼吸。  
  穆子夜不敢置信的看着傀儡似的夏笙,也许是眼神过于复杂,惹得夏笙又往季云身后藏了藏,满脸警惕与恐惧。
  
  他几乎可以想到夏笙曾遭遇过什么,一定是屈辱,痛苦和难以承受的一个人面对黑暗的紧张抗拒,他恨不得他已经死了,死压根没那么难受,难受得自己看几眼都有些支持不住。  
  “你看?夏笙现在是不是很乖,很漂亮,这样,他就不会折磨你了,你让他站在这,他一辈子都不敢离开,怎么样?”季云渐渐收住笑,只是眼神同样复杂,他环视一圈,沉默的给了夏笙暗示的手势,夏笙深得空洞的眸子里便只剩下这个伤害他的人,慢慢凑过去,闭上眼睛,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穆子夜没有嫉妒,没有愤怒,他只是心痛的厉害,以致于身体没能有任何反应与动作。  
  嘴唇碰到嘴唇的刹那,季云忽而粗暴的推开他,夏笙连站都站不好,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爬了几下也爬不起来,细瘦的胳膊从红裙中露出来,有些不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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