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大剑)-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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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亚那张有着蓝色眼睛的脸上。
似乎都没有这么近地看过，兰斯洛特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认知，觉醒者们都不太注意长相，毕竟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实力强大的长得也似乎都不算差，实在是神奇。
加拉狄亚的脸是那种…很有特色的脸，没错，就是特色。不是伊斯力的俊逸，里加鲁特的严肃，提米耶的斯文，维德的可爱，而是混和了太多东西，其实严格说起来，他都没见过他除了无表情、冷笑、阴笑三者之外的表情，可是他就是觉得，加拉狄亚的长相什么的，绝对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最值得他铭记在心的，所以那就叫有特色，因为他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准确形容出它的词汇——这种情况发生在加拉狄亚身上还可以理解，发生在他身上就有些特殊了——所以这里面一定有些什么才对。
加拉狄亚看着兰斯洛特目光聚焦在他的脸上开始涣散，胃部因为血腥和脑内不纯洁却又接近事实的幻想而开始抽搐，所以也无所谓丢脸不丢脸了，只要能摆脱现在这种好像被搂在怀里深情对视的状态！
把兰斯洛特开溜的神志唤回来的是长久战斗中形成的反射本能。
一条黑影以他几乎捕捉不到的速度袭向他的喉头，不过其运动而引起的空气流动却还是让他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脖子猛地向旁边拧去，兰斯洛特险险地躲开了不明物体的袭击，可随之而来的是背部的一阵剧痛——一扇翅膀被什么东西从根部卸了下来。
加拉狄亚趁机将身体重心倒向断翅一边，把自己从另一张翅膀上抽了出来，得到自由的手在地上借力，一个空翻顺利地落在了距兰斯洛特十米开外的空地上。
“兰斯洛特，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加拉狄亚语气还是一如继往地不带起伏，好像他刚才干的其实是件很无趣的事，“作为你让我流血的代价，今天就到此为止。”
“……刚才那是什么？”在怀里空掉的一瞬间，兰斯洛特就知道这次他是没有赢的机会了，不过好歹这次没有被揍得太惨，只是断了只翅膀实在太幸运了，可是他对使得他功败垂成的不明物体非常好奇。
“……你不认为把他当成你向我挑战的又一个目标会更有意义？”加拉狄亚深知如何转移兰斯洛特的兴趣，并在说出此话的同时决定以后不到生死关头决不会在兰斯洛特面前用刚才那招。
他是蛇，不是蛤蟆！
兰斯洛特果然很轻易地就放弃了立刻得到答案的打算，合作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今天就这样了，”加拉狄亚耸耸肩，“在我变回不能说话之前，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跟人说清楚，兰斯洛特。”
“什么？”
“关于那个大剑，”加拉狄亚努力斟酌着词句，不能刺激到兰斯洛特的野生本能，“你知道，我对她的事情是不可能与对你们，对北方相提并论的，只是，我的确很欣赏她，你看，如果一定要我在非生即死的时刻在你们和她之间选一个的话，毫无疑问我会选你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兰斯洛特不悦地眯起血红的眼睛，“你是想说你又要呆到那女人身边吗？”兰斯洛特刚说完这句就后悔了，因为就在今天早些时候他还刚反省了自己三年前过于冲动，可是他就是想到加拉狄亚整天呆在那女人身边有说有笑就很想杀人——哪怕明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更重。
“兰斯洛特，你……”你不要整天跟个醋坛子似的行不行。加拉狄亚很想这么说，可是他得杜绝一切可能会让兰斯洛特产生联想的东西，“你不天天跟我打架就那么闲得慌吗？”
加拉狄亚编排着各种纠缠在打架与友情与同伴之间的话题努力地向兰斯洛特灌输着“他去迪妮莎那边完全不会有任何值得他担心的东西”这一理念，从他们当初是如何认识的，他是如何一开始就对他有好感的，到以后的五百年中是怎么一起在剑技上进步创造的，他和迪妮莎的关系怎么开始的——当然，这里把那些惊艳之类的情节统统砍掉——阵营问题是怎样难以调合的。总之加拉狄亚他又找回了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开始语言轰炸兰斯洛特。
一开始兰斯洛特还能认真听他讲着他们当年的往事，可是当他发现加拉狄亚似乎有了无法停止的趋势时，他脑子里闪过了一个他无意间见到的，似乎很有效果的方法——那是在里加鲁特被伊斯力训话的时候。
越说越来劲的加拉狄亚意识到兰斯洛特近得过头的距离时已经晚了点，冰冷却柔软的东西贴到了嘴唇上，并在新鲜的血腥味和冰雪的干爽寒冷当中出现了一片潮湿且富有热度的区域在他其上来回逡巡。
反应过来的加拉狄亚立刻把因说话而张开的嘴合上，等待兰斯洛特自行动作——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并不知道这种行为所具有的意义。
而让他难过的是，他从刚刚被“搂在怀里”里就严加防范的嘴巴接触居然还是发生了。
兰斯洛特有些恋恋不舍地退开，他发现这咱行为不仅有效还意外地非常舒服，他甚至在目的达成后还舍不得放开，而且对加拉狄亚这么快就闭上嘴使他无法进行更下一步的行动而惋惜不已。
“为什么，”兰斯洛特疑惑地开口，“为什么当初伊斯力没有用这种有效地方式让你闭嘴而是对你拳脚相加？”
加拉狄亚吊起来的心脏安全着陆，他甚至都有了笑翻过去的冲动，兰斯洛特，你太可爱了！
“嗯，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他顺着兰斯洛特的说辞，“或许是当时我倾诉太多让他只有臭扁我一顿才能解恨，或许是压力太大我刚好撞上了，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谁知道呢。”
然后他旧事重提：“不过刚才的话你也听明白了吧，我得去迪妮莎那里，我不能在上次之后就和他不相往来，而这次你不能再去搞破坏了，明白吗？”事隔当时已经三年，他再不去或许就快会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兰斯洛特很不情愿地点头：“可是你不能一去就不回来，你得说个大概的时间限。”
“没有时限，”加拉狄亚手臂划动，否决兰斯洛特的要求，“不过我会定期回北方来，当然你也偶尔可以去找我——在不骚扰迪妮莎的前提下。”
兰斯洛特本想反驳，可是看着加拉狄亚冷冰冰的脸色和发散出湿润而温热感的嘴唇强烈的对比感，那些话都在喉咙里转了一圈，被他一点头的弯脖子动作给挤了回去。
加拉狄亚敏锐地发现那在他嘴上打转的目光，迅速地扭转身去，只留给兰斯洛特一个淡金色的挥手的背影：“替我告诉伊斯力我的去向。”说罢身子提纵，转瞬间就消失在黑白交错的林间。
还好兰斯洛特的野性直觉在这方面分配得不算多。加拉狄亚食指指腹反复地在嘴唇上搓揉着，令他倍感复杂的时，兰斯洛特的亲吻，并没有让他感到任何不适，或许以后兰斯洛特把他强了他也不会有想砍他的冲动？这种结论到底算是我对他也有感觉了还是我跟他的感情已经深到了这种事也不介意的地步？
……感情的事情太深奥，想不明白。
加拉狄亚很不负责地把这个问题抛在一边，全心思放在找寻迪妮莎，并解决接下来按照鳞片上的记录可能会发生的事。
第四册 变动在进行之时
第一章 那一个LOLI
邂逅
加拉狄亚这一路寻去并不像前几次般匆忙。他穿着那几百年只随着时代不同改变了些风格的皮甲，一头淡金的发利落整齐地扎在脑后，银亮的眼瞳毫无遮挡地暴露在外，制式不同且比现役大剑们还要大上一号的巨剑负在背上，步履严谨地穿行在一座座小镇上。
现时大剑与组织早已广为人知，大剑那比妖魔好不了多少的名声伴随着她们的美丽与非人类的强大而流传而被世人畏惧。 不过物质条件的落后间接导致的人们迷信非常的同时也使得大多数人异常质朴。
人类对比自己强大太多的存在抱有敬畏，这是与生具来的生存本能。
更何况——加拉狄亚自然而然地想起迪妮莎在斩杀妖魔之后喜欢捎带上的那些怎么听都是威胁的话——还有那样“可怕”的大剑存在。
不过就算加拉狄亚这身与大剑极为相似的外表，在他显然是男性的前提下，所有被他拿着纸张问路的人都对他相当热情，甚至有一个年长妇女对他无法说话而深表惋惜。
一路寻来，加拉狄亚虽然面上依然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可是心里却是温暖到了无以加复。
这里或许落后，或许贫穷，可是人们以自己的真心与勤劳经营着自己和生活，人类在自私以外也有着相当的真诚。虽然所有人都对他的模样一开始反应不良，但是就算这样也都很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加拉狄亚今天到达的村子名叫迪奥。据这里的人说，村子的名字来源于曾经拯救这个村子的人的名字。
加拉狄亚对这些倒是不太关心，他只是想找寻迪妮莎的踪迹而已。不过…
加拉狄亚眉头微动，这个村子里妖魔的数量会不会太多了。一二三……一共七只，这样的数量，毫无疑问会消耗大量食物，那样的话，这里应该会有大剑来才对，不过也只是七只数量的妖魔，应该不会是什么很前位的战士才对。那他还要不要在这里等呢？
思考间也一直在走动的加拉狄亚不知不觉走到了死胡同里，反应过来前路不通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了。
揉了揉太阳穴，加拉狄亚正要转身，却发现脚边有一个小女孩，踩下去的脚立时用一个很扭曲的人类无法做到的姿势把脚偏到了一边。
他有些尴尬地看向面前的小女孩，被吓到了？
无口系萝莉？加拉狄亚脑子里即时蹦出了这个词，无口系是什么意思他已经没有印象了，不过多少还是知道萝莉是指什么。
小女孩完全没有对他那超出人类范围的动作做出任何表情回应，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玩具娃娃。虽然外表差异上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可是加拉狄亚就是联想到了迪妮莎，那个表情很长一段时间都漂亮得没有人气的大剑。
小心翼翼地，加拉狄亚把手放到女孩头顶抚轻轻抚摸……这种表情以及身上携带的妖气……妖魔什么时候也开始玩上萝莉养成游戏了。
被妖魔带在身边的小女孩？加拉狄亚脑子里突然之间划过一点什么，可是没抓住。为了以防万一，记载着事情的鳞片他并没有随身携带。
女孩头顶被抚摸的时候眼神闪动了一下，仿佛有些难以置信，不过依然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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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狄亚眼神闪烁了一下，轻轻把女孩揽进怀里，一头长发缓缓地脱变成了在阳光下闪耀光芒的黄金色。
悄然出现在他身后的披着人类外皮的妖魔手脚顿时僵硬。
“你想做什么？”沙哑的音色，冰冷的语调，来自深渊般的妖力，这是传言中阴冷的北之地蛇王，而不是那个态度温和随意的加拉狄亚。
妖魔直接被阶位实力上的绝对差距压得坐倒在地，结结巴巴地道：“不不不…不要杀杀我。”
加拉狄亚黑线，气势顿时降了三分，他什么时候说过马上就要杀他了。
按住怀里从听见妖魔声音就开始微微颤抖的女孩的头，加拉狄亚冷冷地瞥过去一眼，妖魔顿时禁声。
“明天之前离开这个村子。”加拉狄亚用的祈使句，他身为实力上绝对的存在，完全有资格划出地盘将上面的其它生物驱逐出去。
“是，是，我这就去通知其他人。”妖魔四肢并用地从地上挣扎起来，边滚带爬地离开。
“等等，”加拉狄亚叫住他，推了推身边的女孩，“哪儿带来的带回去。”
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村子外传来一股妖气，虽然不能准确地分辨出不同大剑的妖气有多大区别，不过过来的这个无疑是强大的。大剑来了的话这个小孩跟在妖魔身边反而结果会好一些。毕竟自己一个觉醒者带人类的小孩……谁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吃掉了，短时间内露了两次觉醒的人类型态，不得不说，他真的有些饿了。
看着妖魔和小女孩离开的身影，加拉狄亚沉吟片刻，恢复人类的状态收起妖气，悄悄地缀在两人身后一路跟了上去。
迪妮莎一个人走在郊外的路上，在这三年期间每当她一个人走的时候，总是会时不时地想去当年那些有人陪伴的日子。
加拉狄亚，一个非常神奇的存在，身为北方的五巨头之一，被传为阴冷残暴的蛇王，这样一个觉醒者居然跟她和平相处了一年时间，而且还意外的非常愉快。
而且看他离开时候的眼神，毫无疑问会再回来，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就是前面的村子了，这次的任务目标。
夕阳下的村子在四周粮食的包围下充满了一种丰收的氛围，不过对此迪妮莎没有任何正面的感情，这些平凡的幸福感只会让她想到永远无法拥有这些的自己的悲伤。
真是个幸运的村子，居然有七只妖魔，而且刚才远远的她就感觉到了一股更为强大的妖气，只不过一闪而逝让她摸不准是觉醒者还是妖魔。
漂亮的脸上淡淡地勾出一个讥笑的表情，那些人类她其实很不想管他们的死活，银眼魔女。整天在大陆上几乎都不做停留地四处斩杀妖魔，得来的却是这种只带着恐惧的称呼，叫她们如何不心寒。
看着近在眼前的村口，迪妮莎收起因为想起加拉狄亚而缓和下来的表情，漂亮的脸上重新带上那种面具的冰冷感。钢铸的靴子敲击在石板路上，远远地传到潜伏在城中的加拉狄亚薄薄鞋底之上的身体之中。
加拉狄亚走在街中的身形一顿，村外传来的震动清晰而稳健，坚定且随意——那个他听了一年之久的足音！绝对不会认错。
银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水波，加拉狄亚僵尸般冷硬的面部线条一瞬间柔和了下来，看得路边小摊上一直在偷偷看他的小姑娘脸红到了耳根。
迪妮莎，迪妮莎，迪妮莎。
阔别三年之久，加拉狄亚意识到正在向他走来的大剑是谁之后，心跳似乎都快了几下。三年前就那样走掉，错过的拥抱一定要在这次补回来，人生得一好友难，更何况还是如此一位漂亮女人，男人的梦想啊。
加拉狄亚在心底眦牙，只可惜他没有那种野心，不然大剑里漂亮女人这么多，他自身实力又如此强悍……不过说起来他来这边这么久了，真正能打开的也就只有跟兰斯洛特练习的时候，除此以外，全力动手那都是五百年前的事了。
远远看着在橙黄色阳光下走近的淡色人影，加拉狄亚反射性地闪进了街道两边，躲进去以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做什么，弄得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似的。
迪妮莎走过村子的大门，半入山头的夕阳在浮云和橙色天空的点缀下与远山一起成为那抹白色的背影，那身毫不掩饰的大剑的装扮让村人想不注意到也难。
当听到人用畏惧且难以置信的声音说出“大剑”这两个字的时候，迪妮莎的剑光已经先于他的反应一剑砍出了大片紫色的血液。
“第一只。”迪妮莎俯视着，银眼透出的是完全的蔑视。
紫色的血液在昏暗的光线下已经看得不太清楚，街上的行人不明所以，纷纷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吓得四下奔逃，而街上那几个还有余力说话的人，一个接一个在迪妮莎清冷的嗓音下躺在了地上。
冷冷地嘲笑着不自量力的妖魔们，迪妮莎利落地干掉它们，这些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