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大剑)-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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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差不多，身体也到极限了。
加拉狄亚走近倒在地上努力想要挣扎起来的古蕾娅，伸脚在她脑袋上踢了踢示意可以了，古蕾娅这才全身散架一般地扑倒在地面上，等着加拉狄亚给她疗伤。
加拉狄亚拎着古蕾娅还算完好的领子把她提起来翻个身躺下开始治疗，顺便在她眼前支了张字条让她看：“现在我的力量对你越来越弱了，再过不了多久，这些伤都没办法彻底治好了，你自己看着办。”
“……我想给迪妮莎说。”古蕾娅艰难地动着嘴。
加拉狄亚挑起半边眉毛，开什么玩笑，要是你坦白了，我还看个屁的戏。他眼神朝向迪妮莎的方向看过去，自以为还瞒住了的也只有这个小鬼而已，就凭她身上一天重过一天的妖气，迪妮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不过还算好的在于，迪妮莎并不知道他现在在对古蕾娅做的事完全是第一次……也就是说古蕾娅就是一只小白鼠这件事。
一边给古蕾娅疗伤，加拉狄亚一边继续他断断续续进行了两年的问题思考。
应该是经历的生命已经很久远的缘故，加拉狄亚发现包括伊斯力在内的他们这些觉醒者除了在战斗时灵敏依旧，在思考问题以及生活节奏上比之迪妮莎她们这些成为大剑不久的家伙而言，都慢上了不少。
从当时确定了回去的可行性之后，他就开始想这个问题。当时就已经很清楚自己的感情，但是在不知道能否再回来的前提之下，他却在是否坦诚上纠结。然后这个见鬼的问题居然想了他两年之久……这就是太久不用脑子的后果？
虽然他自己没有体会，不过从见过的那些案例不难看出，用情深的那个，被留下的那个无疑在分隔两地后会非常难过，可是他想回去的念头却是比什么都要强烈。
……难不成他要在这边等到他跟兰斯洛特的感情崩了然后才回去？
开玩笑。
“加拉狄亚叔叔……叔叔！”
啊？听见声音的加拉狄亚向地上倒着的古蕾娅投以疑惑地一眼。
古蕾娅万分无语地抬着下马示意加拉狄亚注意他放在她腹部大伤上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是在治而是制伤了。
“我说，加拉狄亚叔叔，你究竟都在想什么东西，这种走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能说出来的话我帮你一起想？”
长时间相处下来，古蕾娅已经跟加拉狄亚混得相当熟悉，自然知道有些问题属于觉醒者内部，就算是她跟迪妮莎这种熟人也同样不应该过问。可是从加拉狄亚开始训练她起，他就一起没有间断过地这样走神，让她不得不好奇让他整天都在想的是什么问题。
看出了古蕾娅控制得很好的一点点好奇，加拉狄亚有些苦恼地想着，虽然在两年前出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所谓的剧情决对会被改变，但是这个作为原著主人公的小丫头变得也未免太多了。
不过，感情问题问这种小丫头有用吗。
犹豫了一下，在古蕾娅答应连迪妮莎也不会说的前提下，把事情的大概改动了一下告诉她。
古蕾娅难得地脸皮抽搐了下，用一种让加拉狄亚非常不爽的眼神看着他，那张僵尸脸在心中的威慑力再度下滑，道：“你就为这种事想了两年还没想明白？”
这种事很复杂的好不好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死小鬼！
“有了喜欢的人，当然就要永远地跟在她身边，而且这种感情怎么会失去呢，它在产生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存在了，那样就会永远存在下去。如果有变淡消失的可能，只能说明感情本身从一开始就不到位。所以如果对方喜欢你的话，在你坚持在去那个很可能回不来的地方的时候，难道不是一定会跟着你去吗？他怎么可能放任你一个人离开而没有行动。”
加拉狄亚听完目光沉沉地看着古蕾娅，很显然他们两个对喜欢跟爱情这种感情的定义都完全不一样，或者应该说，他跟古蕾娅的情况完全就是不靠边的两种，所以几乎不具备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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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没想过把兰斯洛特一起拉到那个世界去，可是让兰斯洛特这种战斗狂去到那种世界，他会习惯？在他看来，爱情这种东西从来不是能够让观念隔阂消失的那么伟大的存在。
这小鬼真是说得轻松。
加拉狄亚看着古蕾娅满脸的理所当然，打心底里有点羡慕她这种单纯而又坚定执着的感情。
算了，还是自己慢慢想，反正时间还多。
看着古蕾娅快速消失在树丛间的身影，加拉狄亚背部衣服一阵耸动，几道风过，青黑色的蛇鳞“咄咄”几声插到4点钟方向的树丛里，有点无奈地瞪过去。
这离你上次来还不到一个月！
“可是我想你了。”手上拿着鳞片，兰斯洛特语气就跟说着“今天又无聊”了一样平淡。
加拉狄亚烦恼地扒扒头发，走上前去在兰斯洛特离一指的距离站定，目光不善地直视：你有完没完。
要不是两年间兰斯洛特这种不停地突击性冒出，他指不定早就把问题解决了。
可是每次总觉得再想想就想通了的时候，兰斯洛特这家伙就顶着张正经无比的脸说着“我想你了”这样的话出现在他面前，无论几次他看着那样的兰斯洛特脑子里停不住的就只有“好可爱好可爱，可爱到爆！”这样的念头。然后思路完全混乱，本来就想得慢了，再被这样一中断，不然怎么可能想了两年还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加拉狄亚在内心一边萌一边自我安慰，同时面上维持僵尸脸不为所动。
毕竟说着那种可爱的话的家伙都一脸面无表情，要是他表现出被这种“随便”的话给萌到的表情，那岂不是很没道理。
看着跟自己距离近到不像话的加拉狄亚，兰斯洛特非常自然地把脑袋往前凑了那么一点点，两人的嘴就那么挨上了。
一如继往因为想太多而反应不能的加拉狄亚睁着眼把兰斯洛特同样大睁的红色眼睛看得一清二楚，他甚至注意到兰斯洛特连眼睫毛都是红色的……
直到嘴里被伸入了那个湿软灵活被称之为“舌头”的外来物，加拉狄亚的身体先于大脑反应地将“入侵者”甩离安全范围。
看着腹部一排血洞被甩出十米外的兰斯洛特，加拉狄亚难得地愧疚了一下，亲个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其实只是想给他一脚的，谁知道身体的格斗反应这么快。
两人保持着一站一躺的姿势对峙着，就算发现一股战士的妖气接近也没人愿意分个心。
“嗯哼~！”来人很客气地咳了一声打算唤起两人的注意，好歹她也是组织的前任NO。4好不好，这两个人居然直接无视。
最后还是加拉狄亚念在同为穿越者的身份好心地拿眼角瞥了她一眼。
温蒂妮眉头狠抽，忿忿地搁下一句：“迪妮莎打算跟你们北方的那位谈谈，托你们代个话，她不想在去的途中就因为不小心砍掉了谁结下梁子。”
突然听到一个倒熟不熟的词，加拉狄亚好玩地写道：“娘子？”
温蒂妮暴怒。
第二章 聚集
没有漏下谁吧？
“就是那个女人？”
“她旁边那个小鬼闻起来好香。”
“你不想活了，别忘了里加鲁特之前说过什么！”
“不过真的很香，肚子饿了。”
“滚远点。”
听着周围暗处传来的低语跟极不文明的滴滴嗒嗒的水声，三位女性对此各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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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蕾娅一脸完全没有被谈论成食物的紧张感，满脸好奇地观察着算是加拉狄亚家的地方。
迪妮莎一如继往的笑让注意到的觉醒者们习惯性地打了寒颤。
而依然看觉醒者非常不顺眼的温蒂妮打一进入北方眉头就没松开过。
“我们一定要来北方吗？”四周一堆堆毫不收敛的觉醒者妖气让温蒂妮花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攻击欲望，她知道这次是来谈判而且显然在对方老巢里展现暴力是很不理智的行为。
“如果你前几天说的是真的，我不认为光靠我们能够对付得了。”迪妮莎神情里有细微的忧心，如果组织真的如温蒂妮所说会创造出那种怪物的话，那对整片大陆而言都是个灾难，“而且至少觉醒者里还有加拉狄亚一般好相处的家伙。”
听到加拉狄亚的名字，温蒂妮忍不住反感，虽然事实上这两年或近或远的相处下来也感觉出来这个觉醒者的特异之处，而且远比她之前遇到过的那些好相处得多。但只要一想到他曾经杀过跟她一样的穿越者她心里就有疙瘩。
迪妮莎注意到了温蒂妮的神情：“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总不自主地排斥他，不过毫无疑问如果不是他我们现在都不会活着，更别说还能像现在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在历史几乎跟组织一样长的北之深渊的地盘上。”
“没错，温蒂妮姐姐，加拉狄亚叔叔为人真的很好，为什么你老是不喜欢他？”古蕾娅道，“当心我讨厌你哦。”
看着古蕾娅阳光的笑脸，温蒂妮脸黑黑地点点头，转过头去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还是那个古蕾娅吗？！那个冷冰冰的小强大剑去哪儿了，笑面虎迪妮莎一个就够了古蕾娅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单纯了！
距三人千米开外的山壁内，伊斯力、里加鲁特、提米耶、加拉狄亚、兰斯洛特齐聚一堂。
“我说伊斯力，”提米耶打破五人持续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的安静，“先不说你居然真的打算跟一个大剑谈判，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为什么谈判的地点不是你家而是在我的实验室里？！”
“坚固。”这是实用主义者的里加鲁特。
“够危险。”这是整天想着打架的兰斯洛特。
“嘶——”这是人话无能的加拉狄亚。
“呵呵，”伊斯力微笑，“我们是组织口中极恶的觉醒者，第一次跟五百年后在组织教导下成长起来的小辈见面，地点自然要选一个符合形象的地方。我们这北之地还有比提米耶的实验室更合适的地方吗？”
“……有”兰斯洛特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把目光定在了他身上，“加拉狄亚的储藏室。”
“嘶—嘶嘶——”兰斯洛特你这个王八蛋，你什么时候去了我的地盘？！
“谁让你这一年都不见人，我闲着没事把北方留着你气味的地方都逛了一遍。”
“嘶！！！！”你变态啊你！！！！
“变态是赞美词？”
“嘶——”死吧你！加拉狄亚顿时郁闷到无以加复，说不过就动手已经成了他几百年养成的习惯，兰斯洛特也兴致勃勃地准备挨打和反击。
不过因为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在两人不约而同的冷汗下，加拉狄亚刚打出的鳞片被箭支擦着两人的耳朵边钉到了山壁上。
淡金和红色的头发碎屑在无风的岩洞内飘了几飘落到了地上。
“人还没到吗？”虽然已经感觉到了那两股突兀的大剑跟一股奇异的妖气在缓慢靠近，伊斯力还是不得不提醒一下这两个陷入二人世界的家伙现在的情况，而且具体位置还是需要有人去带下路的。
加拉狄亚面无表情地冲兰斯洛特点点头，兰斯洛特乖乖地跑向外面：“我去看看。”
提米耶挪到加拉狄亚身旁，小声道：“那个‘变态’，到底是不是在夸兰斯洛特啊？”
加拉狄亚转头俯视他，碍于伊斯力的高压，他也只是瞪了几眼，不过这也够提米耶难受的了，要知道被加拉狄亚那种冰冷粘滑的目光钉死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我突然想起来忘拿了样东西，里加鲁特让让我进去。”也不知道提米耶在墙上做了什么动作，洞口十点钟方向地山壁安静地滑开了一个黝黑的洞穴，提米耶一猫腰，一米八的身材居然很顺当地钻了进去。
迪妮莎三人在兰斯洛特的带领下走进来在一片黑暗中见到的就只有三双发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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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力一个指响打下去，洞里亮起了几点幽幽火光，每个人的面上以及每处突起的环境都被投下了深刻的阴影，于是整个洞窟比起之前更加阴深了起来。
加拉狄亚朝向三人轻微了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低下头去想伊斯力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东西，虽然私交不错，不过目前是分明的两个立场，还是不要表现得太过熟悉为好。
随便拣了个凸起坐下，迪妮莎跟其他两人便开始打量起伊斯力跟里加鲁特，不过介于加拉狄亚的指导，两人虽然无法做到像他一样几乎完全地收敛起妖气，不过也全然没有了正常情况的张扬而不知收敛。
而大剑则是正常状态就是收敛态的存在，因此两方人马在打量完成后都没得出什么具体资料，毕竟双方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有还有多少实力是没有表现出来的。
“嗯？对你的所见有没有失望？”伊斯力率先开启话头，说实话，他对这名大剑很感兴趣，至少她让加拉狄亚什么也不干地跟在她身边前后足有三年。
“还不错，”迪妮莎很轻松地耸肩，“比组织里那群成天黑漆漆的跟屁虫顺眼很多。”
“真是让人意外的形容，原来这些年他们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伊斯力向后靠在山壁上，“还以为五百年再怎么说会有些进步，没想到比之前更加怕死没用了。”
“听你这么一说五百年前他们就已经活着了？”对此消息迪妮莎有些吃惊，虽然隐约也知道那群家伙也不会是单纯的人类，不过如果不是像战士一样改造过身体又不是觉醒者，那他们是凭什么活了那么久的？
“……也就是说，除了用在我们身上的改造技术外，他们还掌握着其他改造身体的技术？”迪妮莎问出这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随即也不等回答就笑了起来，“还真是一群老不死啊。”
“活太久了心理才会不正常，听加拉狄亚说他们老是拿话来挤兑你们？”伊斯力显然没有自动把自己也划到那个“老不死”的范围内。
“哈哈哈，”迪妮莎受不了地低声笑了起来，一边的古蕾娅奇怪地看向她，而温蒂妮干脆地低下头去隐藏那副已经抽来变形掉的脸。
“本来就没有认为他们这种行为的目的在于让我们产生自卑感从而不再妄想回到人类社会，被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哪个正常人会整天看着一个女人的裸体不停地说看这伤看那疤的。”
加拉狄亚听到这里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为什么这两个人的对话能发展到如此奇怪的地方，而且正常女人被整天那样说的确会产生自卑感的，他们的做法哪里奇怪了……还是说觉得他们做法不奇怪的我其实是跟那群变态的家伙在一个水平上？
一排黑线，加拉狄亚决定不去听那两人发展与思路全都很诡异的对话。他抬头看了眼被两人对话打击得更惨的温蒂妮。既然她也来了，说明这次双方都会来个大摊牌？他对温蒂妮会带来怎样的‘未来’非常好奇。虽然现在很多东西都不一样子，但是如果在她所知的《大剑》中有对组织动向及大环境有提及的话也会很有用处。
“伊斯力。”从一开始就沉默的里加鲁特总算开口说话，“人还没到齐。”
洞里所有人都放了眼光过去。
“嗯，所以我现在也没跟迪妮莎谈正事。”加拉狄亚习惯性地在黑间的地方用热眼看东西，于是他的目光很轻易地穿透石桌看见伊斯力一只手不老实地把里加鲁特的抓在了手里，然后里加鲁特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嘴就乖乖地闭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