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8 超载爱情 by-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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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电视直播中看见拨起水花如蝴蝶飞舞般疾驰著的健一，有一种说不出的思念溢满胸口。他真的很想、很想到现场去，亲眼目睹健一乘风破浪、刷新纪录的情景，为他鼓劲！他想给他力量！他也应该这麽做，然而他却不能这麽做！　
　　没有他，健一照样可以有很好的前途，可有他在身旁，却随时有可能毁了他的前途！　
　　健一，你以为受伤的只有你一个人吗？　
　　　
　　好几天睡不好，好不容才易睡了个好觉，一睁开眼去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有点不对劲！这里不是宿舍，而是……是他跟健一合租的公寓中。　
　　他不是吧，思念到了这种程度了吗，竟然自己梦游回到家里！　
　　「醒了没有？早点都快凉了！」　
　　这声音……怎麽可能？「哥，你怎麽会在这里？比赛呢？」　
　　极端熟悉的声音和身影就在身边，佳一几乎就要扑过去抱住他！可他克制住了，不能……再象以前那样了！　
　　「停赛半周，我就回来了，小洁（同学）告诉我你这几天过得很不好，我怎麽还能在那里呆下去呢？」　
　　哥……跟平常一样的几句话，却让佳一不禁鼻子一酸，几乎掉下泪来！　
　　「虽然你说要跟我摊牌，可我们一出生就是兄弟，怎麽个摊法？即使不再有什麽什麽的感情，我们还是应该在一起互相照顾吧？」　
　　健一拖起弟弟，把他安置在餐桌旁边，将勺子塞到他的手里：「这些是某位商家推荐给我们队里的营养餐，你也来试试吧！」　
　　这种亲昵，跟往常还是一样的，他们是兄弟，本来就该相亲相爱。　
　　可是要怎麽个亲昵法，是正当的手足之爱，怎麽样的又是天地不容的乱仑之爱呢？　
　　要区分开来，好难！　
　　因为他们不想区分，也因为那两者都同时存在。　
　　打从一出生，就互相伴随著，直到永远。　
　　□　
　　「你说的是真的吗，要为我请个教练？」　
　　在某个挺眼熟的公司会客厅里，健一不顾仪态地激动大叫起来。　
　　也难怪他，毕竟在自己喜欢的运动上成绩出众，已经是叫人沾沾自喜的了；成绩出众还有贵人赏识，那种荣耀简直无法形容！　
　　「没错，如果你本人及团队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开始物色人选。」　
　　该公司的老大亲自接见，多有面子啊！　
　　可我们的健一小朋友虽然是单纯了点，也没蠢到哪儿去，天上掉下个馅饼还是烫手的呢，会有这麽好康的事自己走上门来吗？　
　　「……为什麽你会看中我？成绩出众的运动员何止成千上万，奥运冠军、世界一流的选手也不是很难找，凭你们公司的实力，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比我出名十倍的人，为什麽你会偏偏选中我这无名小卒呢？可别告诉我你看上我了！」眯著眼睛打量著对方，健一问道。　
　　「因为我就喜欢你，」那年轻的老大优雅地吐了一个烟圈，说，「我这人不喜欢坐享其成，花钱聘请一个早已经名成利就的运动员，就算他的广告效益多好，也远比不上将一个普通选手培养成一流水平的选手那样有信服力。　
　　「当然，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看中你的目的，无非是要你为我的公司谋取利润，这相信你也会赞同的吧？我只不过是为你提供一下外在的促进因素和条件，成功与否说到底还是要看你自己。你要是成功了的话，也就是我投资成功了；你要是给我沈下去了，别怪我一脚把你给踢飞！」　
　　这人虽然臭屁，说话去很直截了当，给人很清爽的感觉。　
　　「好，不用你说我也会努力游出个好成绩的！交易成立！」　
　　　
　　在健一离去的时候，公司的老大──世宁亲亲转过身去对刚从房里面走出来的人说：「一切都按照你说的那样去安排了，怎麽样，还满意吗？」　
　　「非常满意，我恨不得立即用身体报答以示感激！」说做就做，医生还真的欺身就往世宁身上靠过去，做出要强吻的姿势。　
　　「劝你别做傻事，你的小情人刚刚签定的合同书就在我手上。」世宁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好整以暇地反击。　
　　「你不要？那我就省下来了。不过想要感激你倒是真的。」　
　　医生接过合同书，对著上面潦草的签名，一阵发呆。　
　　「看来我真的要投多点保险了，贵为猎色杀手的医生居然会为某个根本不甩他的人费煞用心，这真是不祥的预兆啊！会不会是有什麽世纪大灾难要发生了？」世宁故作惊恐的姿态调侃道。　
　　顾著看合同的医生可没空看他的表演，「你的嘴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不干净，小清清也没能改变你吗？」　
　　「好说好说，我这不干净的话却正好是亲昵的表示！」　
　　「那我真为他可怜！」把合同书递回给世宁，医生笑著说。　
　　「你才可怜！」世宁说著，话里有点不是滋味。「你的一番苦心，注定是要被掉到垃圾桶里的。明明不会有回报，干吗还要把脚插进去？」　
　　「这些事，你这生意人是不会懂的。」医生一改平日的不正经，饱含深情地说，「何清为你付出的，可比我为他们付出的多了不止十倍。」　
　　世宁不语。　
　　「可是，何清为我付出的，我看得见也摸得著，可你的呢？」他问。　
　　医生依然是但笑不语。其中这笑容也包含了一点苦涩的成分。　
　　　
　　第五章　
　　「真好啊，健一就要成为大明星了呢！」　
　　「是呀，别的不说，光靠这张脸已经可以换取很不错的广告效益了，是哪家公司的老板这麽有眼光啊？」　
　　「这下好了，我们学校就要成为培养了明星运动员的名校，连我们的脸上都有光了！」　
　　……唧唧喳喳，以下谈话内容省略。　
　　被一大群同学包围个水泄不通，健一快要被压扁了！他拼命伸出手去要想佳一求救。可这种情况下，即使是亲爱的弟弟也爱莫能助了。哥你自求多福吧！　
　　就在佳一溜之大吉的时候，却发现前面有个眼熟的身影驻那里好想等了很久似的。　
　　　
　　「……是你！」他竟然还有面子出现在他眼前！佳一不禁拳头紧握，全身戒备！　
　　「佳一，我好想你！」从某些人的口中，这类肉麻话是经常会出现的，所以不必开心！　
　　「是吗，那真不幸，我并不想见到你！」说完转身就想离去。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也不敢奢望你马上就能原谅我，」医生跟了上去，说，「不过你还能跟我说话，至少证明你还没有完全讨厌我，不是吗？」　
　　老天！就是有人会喜欢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佳一心想跟这种人说话也是白费唇舌，转身就要走了。　
　　「等一下！这个要给健一！」医生连忙晃著手里头的东西叫道。　
　　「他不需要你这种人送的东西！」　
　　「他很需要，相信我！」　
　　医生大步追上去，把手中的配方塞进佳一手里。　
　　「他这几天体力消耗太大了，不进补一下元气可不行。」　
　　有人曾说恋爱中的男人都是犯贱的，明明是把屁股对著他的脸了，他还是会说「你今天气色真好」什麽的。　
　　我们的医生也犯贱，这证明他也堕入爱河了。　
　　这麽久没见到的身躯，医生发现自己竟然比想象中的还要想他（们）！尽管在这之前他们的认识也不算太深。　
　　再也没有哪个人可以使我们的医生不计酬、也不怕热脸贴中人家的冷屁股、一头热地当起了人家的「暗地里的护花使者」了。只能说，这兄弟俩太好命了，竟然可以得到「情场杀手」、「催花使者」的真爱！尽管好像没什麽值得庆幸的……　
　　医生很烦恼，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没能找出个让那兄弟俩原谅他的理由。光看他同时爱上一对双胞胎两人，而且爱得那麽平分秋色就够他烦的了。　
　　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样的感情才叫做「爱」，叫他如何去打理好绕成乱麻一样的感情呢？　
　　　
　　「哥，这给你。」　
　　「什麽东西？谁给的？」　
　　「……医生。」　
　　「那个医生？……难道？」健一顿了一下，马上丢开手中的罐子，「你又去见他了？」　
　　「没有，只是遇到。」　
　　佳一不禁陷入沈思。和健一对那人完全厌恶的态度不同，佳一心底毕竟曾经恋慕过他一阵子。　
　　他究竟是个怎麽样的人呢？　
　　佳一到底有点想了解。　
　　「这种人，你别再管他了！受骗一次还不够吗？」健一忿忿地说。　
　　「不会的，我不会再被骗了。」　
　　也是，自己对他的了解又不是太多，注意他那麽多干吗呢？只会自寻烦恼罢了。　
　　　
　　这天的比赛进入白热化了。因为最後八强产生了，却只有一支队伍可以直接晋级，竞争异常激烈。　
　　今天对健一而言也是不好过的一天，因为他一个人就要参加50米蝶泳、100米蝶泳、400米自由泳和4×100米自由泳接力几个高负荷项目的决赛。虽然场外有震耳欲聋的助威呐喊声，可这并不能阻止体能的大量消耗。即使是训练有素的选手，面对这样激烈的比赛也有点吃不消了。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丝毫不能松懈。因为他们离晋级只有一步之遥了，也因为身上肩负著众多期望。　
　　「大家要尽最後的努力，咬实牙挺过去，胜利很快就是我们的了！」　
　　「是！」　
　　在教练的鼓励下，运动员再次进入泳馆。　
　　　
　　健一的速度依旧出众，泳姿依然优美。　
　　50米蝶泳、100米蝶泳比赛过後，谁也看不出他有什麽状况，只有看台上一直注视著他的医生。　
　　「世宁，你真是个混蛋。」　
　　「谢谢你的夸长，」把别人的咒骂当作赞扬是蓝总一贯的作风，「但为什麽突然这样说？」　
　　「知不知道你的那些话给了他多大的压力？」心疼小爱人，医生不满地问。　
　　「我给他压力？你恐怕也太抬举我了吧。」浅浅地笑了笑，世宁不以为然地说，「在运动场上，争取最好成绩、超越自己本来就是他们的唯一目标，就算我不给他压力，他也会卯组了劲拼到最後的。哪个优秀运动员不是这麽做？」　
　　医生不语。　
　　健一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他现在有多疲惫多难受。　
　　这样超负荷的运动量是非常不科学的。恐怕只有医生注意到并了解到，他的嘴唇已经开始泛紫，脸色苍白，这是缺氧的症状。这个样子，不能再让他比赛下去了！　
　　医生在看台上找不著佳一，只好改去找健一的教练，想让他劝健一停止比赛。　
　　　
　　这样子还真是玩命！　
　　健一晓得，自己的体能已经将到极限了。他现在就连站著胸口已经很难受，脑袋也嗡嗡作响。　
　　可是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坚持下去！他们队暂时是榜首，可与落後一名的队伍只差5分，眼看就要被赶超了。他的队友毕竟水平有限，只能依赖他再多拿几分了。他必须再赢一场，才可以确保出线！　
　　这时评说员已经在召唤400米自由泳决赛的运动员进场了。　
　　好吧，最後一搏了！　
　　医生正带著健一的教练进场去跟裁判说放弃比赛，想不到就在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经过多场比赛，赛池边溢起了很多水，有点湿滑。由於工作人员的疏忽，没有将水即使清理干净，正要出场的健一路过场边，不慎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泳池！由於体力不济，没能即使作出反应，头不幸磕在池边，留下一道血痕就沈下去了！　
　　现场霎时间惊呆了！　
　　「天哪！出意外了！」　
　　「健一！！」　
　　「哥！！──」　
　　医生一个箭步跑过去，比工作人员更早一步跳进泳池，搜捞他的身体。　
　　佳一则早就吓疯了！他从三米多高的看台上纵身跳下，就要跳进泳池，被及时拦住。他只能张著手拼命呐喊：「快救他！快救他啊！！」　
　　医生和工作人员抱著昏厥过去的健一上了岸。　
　　健一昏迷不醒，浑身抽搐，头上鲜血直流……　
　　□　
　　场上的秩序顿时一片混乱，有不少担心健一的人都纷纷从看台上涌了下来。　
　　「别走过来，都离他远一点，别闷著他呼吸！」医生大声喝止周围靠过来的人群。　
　　佳一思考好像停止了一样，完全没了反应。这场意外来得太快也太突然了！　
　　幸好医生还保持理智和从容。他摸了摸健一的鼻子，发现呼吸很微弱，立刻按住他的人中｜｜｜｜穴，好让他的意识恢复得快一点。另一面放平他的身体，让人抬著他的头部不让伤口碰地，一边对他的胸膛进行按压，帮助他呼吸。　
　　这时候，健一无意识的动了动手，然後又抽搐起来。「不行，得立刻送往医院！」　
　　「好了，等救护车来不知道还要等到什麽时候，李非，我来开车，你们抬担架来！」这时候，也就只有突破人墙走到医生身边的世宁还能保持冷静了。　
　　众人急忙照做了。　
　　「哥，你千万要支持住啊！」佳一坐在哥哥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泣不成声。　
　　李非医生则依旧冷静从容地尽可能做著护理。越是到危机关头，就越是考验一个人的意志品质。无论是对受伤昏迷的健一、又急又揪心的佳一、冷静处理的医生甚至是开车的世宁都是如此！　
　　这时候，健一的手又动了动，眼睛也睁开了。　
　　「健一！」　
　　「哥！」　
　　大家都以为他醒来了，都惊喜不已！　
　　可是看了看医生就知道了，他的意识根本没有恢复。他的眼睛根本没有对著焦距！可能有一点点意识，这支持著他拼命睁开双眼，动了动手，以告诉大家他没事，不用为他担心！　
　　医生这时候心里涌起从没有过的感动和震撼！这男孩的意志太坚强了！　
　　「好了，健一！」医生握住他的手亲了亲他的额头，「你是好样的！你能坚持住，我们都知道了！」　
　　佳一看著医生，这一刻，也只有这一刻，所有的矛盾好象都烟消云散了。这一刻他相信医生，他只希望医生能救活哥哥，之前的成见、误会什麽的统统都不重要了！　
　　　
　　到了医院，便马上进行抢救。　
　　「医生，我是他弟弟，求求你们让我也进去，他需要我的鼓励！」佳一恳求著。　
　　「不，这样会影响我们抢救的。」　
　　「可是……」　
　　这时，穿戴好无菌衣的李非医生握住佳一的肩膀，说：「好了，你也累了，在这外面休息一下，为你哥哥鼓鼓劲。救护的事就交给医生们去办吧，我们一定会把他救好，放心好了。」由於他不是颅科的医生，进去也只是个陪诊，不过他还是想尽一切可能为健一进行护理和鼓劲。　
　　他把佳一塞进世宁怀里就进去了。　
　　被挡在厚重的大门外，佳一感觉自己的心快溢出胸口外面了！　
　　为什麽会发生这样的事？头好痛啊！好像伤口在他自己的头上一样，他快痛得痉挛了！「哥哥，我真的恨不得把你的痛苦都嫁接到自己的身上啊！……」　
　　看见他这个样子，世宁非常看不过眼。　
　　「你这里哭有个屁用！现在你哥受伤了，随时可能有需要到你的地方，你现在这样子照顾得他还是照顾得你自己？」　
　　被他喝两声，佳一振作了一点。　
　　「那……我现在该怎麽办？」　
　　「把事情通知你父母好吗？」　
　　「好……」　
　　其实他们的父母都在千里以外当体育教练，最快恐怕也要明天才能赶到。　
　　　
　　不过是一个小时，却好像过了十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