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劈棺-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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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一擦黑,贺敏之便早早的煮了一大锅面条,简单做了几道菜就把聂十三打发了。
忙不迭吃完饭,洗漱之后,贺敏之斜睨着他,打了个呵欠:〃春困秋乏夏打盹儿,这秋雨一下,我是又困又乏。。。。。。〃
说着就拖聂十三上床。
聂十三强忍笑意,低着头便从了。
贺敏之也不闹虚,翻身压住聂十三,亲着他的脸颊,低声含糊道:〃我想要你。〃
聂十三道一声〃好〃,动作奇快,小擒拿手中的〃分花拂柳〃一式使出,瞬间解开了他的衣扣,一双手已摸到他腰间。
贺敏之捉住他的手,怒道:〃不是这样。。。。。。是我想上你。〃
聂十三意味深长的〃哦〃一声,却悍然拒绝:〃不行。〃
贺敏之为之气结:〃为什么不行?我行得很!〃
聂十三眼眸暗暗的一闪,透着几分危险:〃你怎么知道你行得很?你试过?〃
贺敏之气道:〃我这不正想跟你试吗?〃
聂十三掌心直贴他的肌肤,搂着他的腰,眼神凝注,异常认真:〃你不喜欢我要你?〃
贺敏之只觉得那双眼比黑宝石、比星空都更加漂亮几分,脱口而出:〃不是。。。。。。〃
聂十三轻轻吮噬着他的颈子,哑声道:〃我要你的时候,你不舒服?〃
〃不是。。。。。。〃
聂十三一笑,吻住他的嘴唇,翻过身来,手掌在腰侧留恋片刻,自然而然往下移动抚摸,贺敏之迷糊中,两人衣衫尽解,聂十三轻轻托起他的臀。
肆无忌惮的呻吟喘息渗透了空气,昏暗的夜色铺泻在交缠的裸体上,却衬得肤光月般光泽鲜明,情欲如水珠蒸腾,春色满室。
良久平息。
雨声清凉的轻敲屋瓦,一片安静旖旎中,贺敏之一声断喝:〃聂十三,你混蛋!〃
惜乎声音里掺了几分沙哑和暧昧,未免少了气势磅礴,多了荡人心魄。
聂十三素来直接,心神一荡漾,立即付诸行动,牢牢锁住身下的人,舌头逗弄着他的耳垂,贺敏之尚在高潮余韵中,登时不堪刺激的浑身轻颤,想挣扎躲开,只听耳边聂十三一声低笑,已再度被充满。
贺敏之禁不住〃啊〃的一声低唤,咬着唇,掐住聂十三的肩,道:〃轻些。。。。。。〃
聂十三停住不动,亲吻贺敏之湿漉漉的眼睫,等待他慢慢适应,不觉额上一颗汗珠滴落到他嘴角,贺敏之无意识的伸出舌尖舐了,轻红柔嫩的舌尖在唇边微微一闪,聂十三眸光一黯,再按捺不住,稍往后退了退,一挺腰,已完全顶了进去。
贺敏之一声惊叫,骤然收缩,把他夹得死紧,修长的双腿更是把他的腰密密缠住。
入骨缠绵的低吟、轻叹、索取声,在紧密交合中丝丝入耳,攀到巅峰时那欲仙欲死的感受,几乎使贺敏之失明了一瞬,眼前一片浓重的漆黑,有繁华的星子闪烁,当幻象退去,才感觉最深处传来滚热的灼烧感,聂十三伏着身体,失去了节奏的满足喘息。
天微明时,贺敏之沉睡未醒,聂十三已悄然起身,负剑出门,却听贺敏之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聂十三答道:〃先去江南医神药庐,再去少室山,十月二十前后回来。〃
贺敏之懒懒道:〃去吧,路上省着些。〃
说罢蒙头继续大睡。
聂十三策马驰过纳福街,自东城门而出。
正值雨后一轮红日东升,金红辉煌,霞光灿灿。
受其激发,聂十三只觉得神清气爽,周身真气鼓荡,充溢经脉,不可遏制,不由得纵声长啸。
啸声如春雷滚动,碧海潮生,又似龙吟大泽,虎啸深谷,远远传遍了靖丰城。
此时百官上朝,摄政王端坐朝堂,隐隐听到啸声,容色稍变。
贺敏之却大怒道:〃扰人清梦!〃
聂十三快马赶到医神药庐时,江南业已秋尽草凋。
程夫人青衣窄袖,落日融融下,帮程逊收拢药草,两人间偶尔手指相触,相视一笑,尽是旁人无法介入的默契。
聂十三突然很想贺敏之。
不知这个有些寒冷,但余晖温柔的黄昏,他在做什么?
程逊见他,笑道:〃前两日刚接到你的飞鸽传书,今天就到了,莫非你的马也习过轻功?〃
聂十三跳下马,道:〃想念大嫂做的饭,自然要快马加鞭。〃
程夫人微笑道:〃你平日不爱说话,一说话倒比阿逊还动听些。〃
说着自行下厨。
聂十三开门见山:〃药配好没有?〃
程逊淡淡道:〃这种假死药,信手拈来。〃
聂十三再上少林正是十月初七。
苏缺死后整三个月。
聂十三直入寺中正殿。
众僧皆惊,人头攒动,三院两堂的高手尽数侯在殿外空旷处,严阵以待。
七苦亲自入殿迎上。
聂十三却执礼甚恭,道:〃晚辈此行,不想伤人,只恳请再试金刚伏魔圈。〃
七苦凝视他片刻,引他出殿。
戒律院七释断臂后,由七会补上。
此次聂十三一入阵,七苦便知这天下第一杀阵百招内必破。
聂十三的剑与三个月前大相径庭,几乎已感觉不到剑气纵横剑意淋漓,只是一种纯粹的静和舒展,已臻极限的自然,这种静的气势虽不咄咄逼人,却内蕴博大,隐藏着能吞噬摧毁一切的至高能量,一触即发,不可撼动。
五十招后,戒刀坠地,金刚伏魔圈破。
聂十三走到七苦身前,道:〃晚辈想拿走当日苏缺的日月钩。〃
七苦微笑问道:〃你想要回银钩,直言就是,何需大费周章再试金刚服魔圈?〃
〃苏缺死于此阵,我破阵祭奠。〃
七苦一震。
一时日月钩送到。
锋芒尚在,手泽犹存。
聂十三用软布包好,负在身后,告辞下山。
当日未曾将苏缺骸骨妥善安葬,掘出已不成模样,当下用火化了,将骨灰细细收入瓷坛,一路飞驰回靖丰。
抵达当日,正是十月十七,贺敏之已下狱七天。
罪名是燕亦余孽、残杀寿王的主谋。
聂十三刚走,大理寺便接手了凌州官兵私通响马,劫杀来往客商的大案。
此案人犯数量众多、手段惨酷、影响恶劣,更牵涉朝中兵部要员,异常棘手。
摄政王责令细查严办。
大理寺由杨陆、贺敏之二人主审,只忙得整日整夜废寝忘食。
贺敏之一忙便胃口极坏,一张玉也似的脸上,眼睛却益发神光幻彩,竟似能流淌一般,看得人移不开眼,只新做的官服渐渐宽松出一大截。
檀轻尘不忍,命人唤贺敏之到王府一起吃饭。
贺敏之素来小气,也不敢回绝檀轻尘,就毫不推辞。每日中午、晚上两顿必与他共进,若逢夜深,却正好回禀到案情进展,便留宿摄政王府,第二日坐檀轻尘的轿子去大理寺,倒也方便。
近一个月来,两人同桌共食,无话不谈。
贺敏之对朝堂政事见解颇为深刻,常与檀轻尘不谋而合,却不及他雄才大略气度高阔,有时候不免略失端方仁和、稍显急险诡绝了些,每每这时,檀轻尘就微笑摇头道:〃一味倚靠谋略机巧终不入流,知人善用、当机立断才是治国正道。〃
转念一想,问道:〃这些都是你大哥教的?〃
贺敏之点头:〃慕容之恪说,生死关头,容不得情,必定要不择手段,才能你死我活。〃
檀轻尘道:〃慕容之恪是兵家,这么说也不奇怪。〃
微微一笑,道:〃难怪慕容氏善复国却不善治国。〃
相处时间久了,檀轻尘虽言语亲密、关怀备至,却始终以礼相待,偶尔情动,也是竭力克制,最多握了贺敏之的手玩笑着写一幅字。
贺敏之轻松下来,笑语焉焉,檀轻尘如沐春风,醺醺然欲醉,只觉得此生尚未有过如此美好的时刻,寸寸光阴都是出乎意料的大欢喜。
贺敏之人前称他〃王爷〃,私下两人谈笑下棋、读书议事时,便一口一个〃十四舅父〃。
檀轻尘起初听了只觉得刺耳,却架不住他笑嘻嘻的一句一句说道:〃十四舅父这局又是赢定了。〃
〃这汤不错,舅父也多喝一碗。〃
〃该死的响马头子,骨头倒是硬得狠,连着用了两夜的吊刑都不肯招供。。。。。。舅父,把小英子那奴才叫过来问问有什么好法子。〃
听得熟惯了竟油然而生出一份亲情一份感慨来,明白贺敏之那点心思,也不点破,由得他去。
王府里安静,却不知外面已是传言四起。
人的嘴澡堂子的水,泼谁谁脏。这官场上更是短不了蜚短流长,只不过议论得稍微隐晦些,笑得更加暧昧些,骂词却不比坊间逊色,辞藻更是精美,蕴意更加恶毒。
原本文帝在世时,对贺敏之就是圣宠隆重,如今换了新皇,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治世手段不输其兄倒也罢了,对这位贺大人的宠信竟也丝毫不让其兄,同坐同卧、同起同食。
大理寺中逐渐也有了些风传。
杨陆百忙中叫了几个寺监过来,冷笑着让他们把话传下去:〃大理寺是崇严刑尚峻法的所在,不是街头巷尾酒肆茶坊,贺少卿这些时日忙于响马大案,没空跟你们啰嗦,我看有些人倒闲得很,日后大理寺中再有人说无聊言语,我便禀了摄政王,打发他去凌州就地取证。〃
就此风平浪静。
贺敏之却是一改素日的谦和低调,有恃无恐懒得避讳,整日坐着摄政王的大轿来回出行。
有大员老臣不知内情,遇轿而恭让,事后得知竟只是个从三品少卿,不禁气得乱战,痛骂贺敏之厚颜无耻、恃宠跋扈。
一时就有不服摄政王想借此生事的,托御史写了折子参贺敏行止不端、轻浮无礼,更捏造了一条流连花街柳巷的罪名,只试探摄政王的态度。
檀轻尘看了,那一分笑纹似刻在了脸上不做稍变,十分的淡定自若,只随手把折子扔了,不加理会。
那些人摸不清底细,探不出端倪,也就按捺住不敢轻举妄动。
小英子偷着看到那份折子却是大喜。
这些时日贺敏之在摄政王府,只要见到小英子,必定要为难他,见不着也常吩咐他过来羞辱一番。
小英子本就是个心胸狭窄的刻毒小人。
在宫中时,就曾为着一个皇后甚喜的小宫女骂他一句〃阉货〃,在皇后殉葬后,一朝得势,便把这小宫女折腾得不成|人形,割了舌头转手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
贺敏之曾在寿王府踹他一脚,这一脚之仇碍于檀轻尘一直未敢有所动作,此时新仇旧恨只累积得心肺都要炸了,恨贺敏之恨得牙髓都疼。
当下想了一想,趁贺敏之一人独坐便去奉茶,袖子里不经意滑下那折子,啪的摔在眼前。
贺敏之看他一眼,打开折子看毕,却抬手将一杯热茶尽数泼到小英子脸上,笑道:〃你若真是个忠心的奴才,就该盼着我莫要出事。万一我有事,你家王爷定会徇私护短,偏偏眼下又是众目睽睽的盯着,你说,对王爷大业好是不好呢?〃
看小英子的脸不知是烫的还是气的,通红赛过猴屁股,不由笑得更加欢畅了几分:〃你这阉奴身上少了些东西,脑子里却少不得,否则还能有什么用处?〃
小英子低着头,却捏紧了拳头,眼神闪过一丝狠毒的杀气却强自压下,已暗暗立誓,有一日贺敏之若失宠,定要不惜一切,让他身败名裂、死无全尸。
十月初,响马大案终于审结,诸人犯依律具狱发遣。
之前贺敏之挑灯夜审,连着熬了两个通宵,终于拿下主犯供词,待结案后整理完后续琐事,出大理寺时,已是正午时分,只觉得困倦欲死,一头扑到轿子里,一句话未说,就已睡过去。
檀轻尘已下朝看完结案卷宗,正在府中垂花门处等他归来,不一时轿子抬入,却不见人走出。檀轻尘上前掀开轿帘,只见贺敏之发微散,蜷在宽大的座椅上,半露着脸,兀自穿着黑色官服,衬得人似一泓秋水般剔透,竟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一时无法自制,揽他入怀,细细亲吻他的面颊。
贺敏之感觉脸上微痒,勉强睁眼,抬手推开檀轻尘。
檀轻尘笑道:〃就困成这样?〃
说着将他轻轻抱起,贺敏之安静的伏在他胸膛处,微蹙着眉头。
檀轻尘忍不住一下下吻着他的眉心。
一路抱回寝屋,将他放置到软塌上,亲自帮他宽了外衣,脱了靴。
目光火热灼灼,贺敏之睡梦中似有所感,翻了个身避开。
檀轻尘触碰到他的肩头,热力直透单薄的衣衫。
抚摸良久,却微叹了口气,终于起身离去。
听到脚步声远去,贺敏之立即睁开眼,目光里有种冰冷的古怪,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这些时日以亲情动之,还是阻不了檀轻尘势在必得的决心,想必求他他也不会答允放手。
檀轻尘用罢午膳,照例批阅奏折。到未正时分,见贺敏之仍在大睡,想了想,吩咐小英子跟着,去宫里看看傅算韬,回禀响马一案。
檀轻尘便装简行,到皇帝日常所居的殿中却寻不到人,小英子问了几个宫女,道正在御花园里看鲤鱼。
立时就有伶俐的,跪问道:〃奴婢这就去把皇上叫过来?〃
檀轻尘温言道:〃不必,自该臣下去拜见皇上。〃
一路花木扶疏掩映,走到御花园鲤鱼池附近,远远看到傅算韬正与一个锦衣少女一面说笑,一面丢着鱼食,几个太监侍立在几步开外。
檀轻尘停住脚步。
只听傅算韬抱怨道:〃十四叔越来越放肆,连魏兰亭都不能进宫带朕玩儿了!也不让方太傅教朕读书,换了个龚临,只会听他的话。。。。。。天下人都只知道摄政王,朕这个皇帝当着,一点意思也没有!〃
锦衣少女笑着劝解道:〃臣妾在家中时,父亲交代,皇上正统继位,摄政王再大,也越不过皇上去,待皇上大些亲政了,哪里还用怕他?〃
说着嘻嘻的笑,明媚娇憨。
檀轻尘回头问道:〃这是谁?〃
小英子道:〃今年刚选入宫伺候皇上的玉宛如。〃
傅算韬年纪尚幼,却也选了几个官宦女子入宫陪他玩耍读书。
檀轻尘点头,缓步走近前去。
傅算韬回头拿鱼食,一眼看到檀轻尘,立即放下手,站起身来,软软的童音有些颤抖:〃十四叔。〃
一旁太监内侍已低头跪倒一片。
玉宛如却甚是好奇,初次见到这位宫中众人谈起即色变的摄政王,却想不到竟是如此人品俊雅。
檀轻尘柔声问道:〃你是玉宛如?父亲玉景?江南成州琳琅府丞?〃
玉宛如听他说话声音低沉动听,致命的诱惑,态度更是犹如春风拂面,不禁有些脸红,细声道:〃是!〃
檀轻尘笑道:〃拟诏,玉宛如狐媚惑主,干预朝政,赐死;玉景。。。。。。这些年也没什么政绩,倒是占了不少田地,就地免官、家产充公罢。〃
玉宛如怔立着,这年轻温和的王爷,只一句话,就要了自己的命,毁了父亲的前程。
天崩地裂一般,心头一阵迷糊,已晕倒在地。
傅算韬咬着牙,却一言不发。
檀轻尘抱起傅算韬,道:〃十四叔带你回书房,跟你好好说说响马案的正经